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牵挂

作品:《殿下今夜又失控

    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吻他。


    比起那第一次的生涩,这一次的主动亲吻,多了些许热烈和痴缠。


    谢煊只顿了一瞬,便手伸入池内,将她如鱼儿一般捞出,惹得她惊呼一声,在他怀中缩成一团。


    她肌肤滑如凝脂,触碰起来很是舒服,受惊的模样如猎人手中的兔,双眼圆圆,却又蒙着迷蒙又娇柔的水雾。


    让他想进一步欺负。


    谢煊以浴巾将她草草一裹,指腹揉上她殷红的唇角:“看来是心情好些了。”


    ……


    餍足之后,他将她抱去沐浴。


    她在池中泡了许久,又被折腾了半晌,此刻浑身像一只粉白的软虾。脸上的妆容早就混淆而破碎,但杏圆的眼却清亮又温柔,生出一分毫不自知的勾人来。


    他抬起手,去拿她的手,却被她轻巧地躲过。


    她低着头,以软糯的声音担忧地问道:“殿下此番替我讨赏……不怕圣上怀疑么?”


    “是母皇欣赏你,孤只是建言罢了。”谢煊看着她,声音陡然冷了两分,“但孤没想到,你这永安侯府门道还不少。”


    他没想到程挚那老东西,在家事上竟如此糊涂,糊涂得丝毫不像个朝廷重臣。


    程时玥却是一愣。


    听他语气这么冷,是不是因为听说了嫡姐因此事和姐夫生气,负气独自归家,所以有些不高兴了?


    程时玥又回忆起他那次,在嫡姐夫面前护着嫡姐的话来。


    忽然便心有戚戚。


    想着殿下寡言,觉得说话太多,可能招致他更加不悦,于是程时玥干脆沉默。


    谢煊见她不说话,却忽然道:“有件关于云朵的事,要不要听?”


    见谢煊似乎并未迁怒于她,程时玥悄悄松了口气,乖巧地道:“要的,殿下。”


    “它今日与公主的爱犬打了一架。”


    “啊……”程时玥担忧地追问道,“情况如何?它有没有又受伤?”


    谢煊状似叹了一声,吓得程时玥连敬语都忘了:“殿下,你快说呀!”


    “原本以为它又小又弱,打不过的。”谢煊想起那狗明明比妹妹的狗小上一大圈,却龇牙咧嘴的模样,有些失笑,“却没想到,你的云朵学会了虚张声势这一招,摆出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来,吓得公主那条大犬东躲西藏。”


    谢煊为程时玥理了散乱的鬓发,垂眸望着她温声道:“看起来又小又弱,实际体内却蕴着大力气……倒是犬如其主。”


    程时玥脸一红:“就当……殿下是夸臣了。”


    此刻的她,感觉他看向她的视线,分明有两分若有似无的炽热,叫她不由自主又想沉沦。


    却又有些分不清,他那双如深潭般眼中倒映的虚影,到底是自己,还是嫡姐。


    “殿下……”


    忽然鼓起勇气,程时玥问道:“臣自知,臣这生辰礼着实令殿下费心,殿下曾也……为别的人如此费心过么?”


    他是否也送给过嫡姐呢?


    虽然知道不该问,但最后还是憋不住问了。


    “从前为母后的生辰这般费过心,却被她斥责玩物丧志,算么?”谢煊答。


    程时玥忙道:“自然不算。”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圣上这般说辞,是欲要将大业托付于殿下,所以不免爱之深、责之切,还望殿下切莫要自责。”


    “知道了。”谢煊嘴角淡淡勾起,“大概是多亏了你,这几日去给母皇请安,她对孤也温和了许多。”


    程时玥心里替他高兴,这母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呢?


    况且圣上身为大楚史上第一位女君,能稳坐江山二十余载,在位期间边疆稳固,百姓安居,要付出的心血和艰辛,恐怕比男子要只多不少。


    人无完人,一时脾性上来,也在所难免。


    想完这些,她又想到了正事,斟酌着追问:“那殿下除了为圣上准备过,是否……是否还有……”


    谢煊起初还未明白她的意图,这下忽然悟过来,道:“孤为何要送别人?……那些个女人的心思都太多,太过麻烦。够叫孤头疼。”


    “可臣……也是女人。”


    谢煊想了想,道:“你自与她们不一样。”


    自小身边便绕着莺莺燕燕,被众星捧月早已如常。但早慧使得谢煊拥有了极为敏锐的嗅觉,他清楚地知晓这些女人极尽取悦他时,她们背后的世家,其实都在待价而沽。


    曾经少年心性,他觉得她们与她们身后的家族都是麻烦,只想趁着无所牵扯,先平匪患,再治权臣,安定西域,后天下之乐而乐。


    他也料想自己拖得起,又或许待到后头实在抵不住母皇催促,便随便挑个门第出身都不错的世家嫡女,是王氏女也好、张氏女也罢,只要还算合眼缘、安分守己,便可与她相敬如宾、度此余生。


    可直到今日,他从延庆处听说她受了委屈,连近臣正在身侧议事,都抛却了一边。


    匆匆赶来的途中,他心绪纷乱,不知她是不是在哭,有没有在牵扯中受伤,恨不得叫马再快些,飞奔至她身侧。


    于是才意识到,原来这,似乎便是他们所说的世间情爱。


    教人牵肠挂肚,再不受常理控制。


    延庆早命人做了点心,见二人折腾乏了,自然是贴心奉上。


    谢煊陪她用了些茶并点心,又揽着她小憩了片刻,延庆公公便来催了,说东宫内臣子还在等着,要太子亲去决断。


    他欲要开口解释,程时玥却已先一步道:“殿下快去吧,不用担心我。”


    “嗯,好好睡上一觉,吃的穿的缺什么,吩咐人去买便是,若想自己出去逛,叫人陪你。”


    说罢,他趁她不注意,吻了吻她的发顶。


    别院内与东宫熏的是同种香,与谢煊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叫程时玥很是安心。


    似乎是得了他那句话,他离开后,程时玥继续睡得安稳。


    迷迷糊糊在塌上躺到快傍晚,待凡蕊送来了水果,又替她梳妆时,忽然鬼使神差地又想起了他那句“你与她们不同的”话来。


    初听时,她心跳得是极快的。


    可一觉醒来,她却又好似听出了别的意思。


    什么叫“她们都太过麻烦”?


    难道正是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是各取所需,她不会缠上他,所以便觉得她不会麻烦?


    可若有一天,他知道她的心思,其实全在他身上,他又会如何?


    毕竟在这一点上,她与她们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凡蕊为她簪上花,笑道:“县君真真是天姿国色,难怪殿下匆忙都要为县君跑一趟呢。”


    程时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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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镜中的自己,那牡丹是粉白颜色,与嫡姐今日所戴大小一样,恐怕出自同一宫廷匠人之手。


    她心下一跳。只差一点,她就要自以为是了。


    差一点,她就要被这这温柔乡骗了去。


    想到此,她忽而片刻也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


    自别院匆匆回宫,程时玥路过一片集市。


    从前一直是绕行此地,可今日或许是心情太闷,偏偏想要去转上一转。


    这一片集市,程时玥少时曾来过一次,记忆犹新。


    当时还小,是府中那位姓郑的老嬷嬷偷偷带她来的。


    这京城的集市比老家更为繁华,那些个糖葫芦、糖糕、风筝、泥人儿……她想到的、想不到的,什么样的都有。


    儿时对一切都充满兴趣,程时玥睁着一双好奇又艳羡的眼,目不暇接。然而到底她不受侯府待见,月例常被克扣,看到想要的,终究有些犹豫。


    郑老嬷嬷心疼她,有意拿出自己挣的那几个钱来,想为程时玥买些小玩意儿。


    程时玥却懂事,知晓嬷嬷讨生活也是不易,还有个病残的女儿要养活。


    于是便推推搡搡,到头来,什么都没舍得买。


    如今入宫,手头已经有了银子,却没了那时的新鲜意头,心疼她的老嬷嬷也不在了。


    “姑娘来试试手气?难易随君。”


    经过一家关扑摊子时,斜剌里传来了一句吆喝。


    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见她穿得不错,便怂恿她来一局。


    这关扑摊子在市集中很是常见,玩法是以铜钱投掷入瓶罐,便可得到对应奖品。


    这奖品从便宜的生活用品、手工玩具,到贵重的金簪玉器、古玩字画……应有尽有,但由于价格不等,难易程度便也不等,因此要由摊主根据奖品的贵重程度,选定瓶口大小、放置远近。


    但大多情况下,贵重奖品只是些噱头,几乎无法投中。


    程时玥原想拒绝,抬头却见摊主身后挂着那一排小玩意儿,那是手工竹编的小动物,每只都活灵活现,十分逼真。


    见其中有一只吐着舌头的竹编小狗,很像云朵,忽而她便动了心。


    摊主顺着程时玥目光看去:“姑娘可是要这竹编的小玩意儿?”


    见程时玥点头,他便麻利从案下搬来一个阔口的陶罐,远远地放在程时玥前方:“好嘞,姑娘只消投中两钱,便能自选一件,姑娘请。”


    于是她数出十几枚铜板,叮叮当当地落在那陶碗内。


    第一次力气太大,那枚铜钱擦着陶罐的罐口,直愣愣飞了出去。


    程时玥第二次便收了力气,却没想到这次又太近,压根没够到罐口。


    第三次她使了巧劲,那铜钱终于是打着旋儿跌进了陶罐,发出一声脆响。


    原以为自己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力道与远近,却没想到第四次投掷又被打回了原型。


    随后的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都是如此,直到最后,越投越急,竟一个也没中。


    看来心情不佳之时,便连简单的游戏也是玩不好的。


    输完全部的铜板,程时玥灰心地准备收手,忽而听见身侧传来珠玉之声:“我替她接着投。”


    她转身,便撞进一汪琥珀色绵延的眼。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