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假药
作品:《万人嫌苟命指南》 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声音也被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镇住。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后头进来的老头。
药老怒目而瞪,声音振聋发聩,“你拿的什么?”
“老夫密不外传的神丹!有阴阳调和,重症安魂之神效!”
药老眉头紧凑,神情变得极其凝重,目光如炬地盯着他手里那枚黑泥似的“神丹”,药老冷笑一声,“你这神丹有赤芍吧,赤芍性寒微苦,主清热凉血,何来‘重镇安魂’之效?你这药丸色泽乌黑近褐,质地粗糙如沙,闻之辛辣此刺鼻!分明是以劣质朱砂混杂辛辣燥烈之品,再裹以粗糙泥土滚成!”
“朱砂过量,燥毒攻心,会引起心阳暴脱,撅逆抽搐,如果者有心悸之症之人食之,会加剧身体负荷,暴毙而亡。”
他义愤填膺骂道:“此等虎狼之药,无异于砒霜!”
药老字字如刀,句句切中要害,将胡半仙那套骗人的把戏剥得□□!尤其“砒霜”二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头,引起一片惊骇的抽气声。
胡半仙浑身一哆嗦,猛地从呆滞中惊醒。他看到药老那一张一合的嘴里吐出的尽是他隐瞒众人的真相,又看到一旁年轻男子那张年轻却充满威压的脸,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几乎要将他勒毙!
完了!碰上懂行的了!眼前这人绝非那些他可以随意胡弄的主!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逃!
“胡说!他......他血口喷人!”胡半仙尖着嗓子,色厉内荏地嘶喊,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外蹭去,一双浑浊的老眼惊恐地私下乱瞟,寻找脱身的缝隙。
胡半仙喊了几句却讲不出实际证据证明自己,一旁听完全过程的六婶还有什么不明白。
真相大白!六婶气炸了!
“骗子!”
“杀千刀的庸医!”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愤怒的声浪如同海啸般扑向胡半仙。他魂飞魄散哪里还敢继续待下去?他怪叫一声,一把推开扑过来的六婶,也顾不上自己的招牌布幌子,抱着头,使出吃奶的力气,像只被滚水浇到的老鼠,没命的冲出院子,试图从虚掩的木门逃走。
“抓住那假郎中!”苏清熙朝着守在院中的衙役们喊道,“他身上必有罪证!”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胡半仙眼看要跑出人群冲到门口时,三名着常服的衙役如猛虎下山,直扑过去!直接锁定那如同丧假之犬的身影。
“胡老狗!哪里跑!”衙役一身怒吼,声震巷陌。
胡半仙吓得肝胆俱裂,脚下一软,一个趔趄绊道在一块凸起的青石板上,“噗通”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这一下摔得极重,门牙磕在冰冷的石板上,鲜血混着泥土顿时糊了满脸。
“哎哟!”他惨嚎刚出口,两条沉重的胳膊已如泰山压顶,交叉着死死压在他的后劲和背上!冰冷的铁链紧接着“哗啦”作响,熟练而粗暴地缠绕上他的手腕,勒得他骨头生疼。
“饶命!官爷饶命啊!”胡半仙被压得动弹不得,像条离水的鱼徒劳地扭动着,嘴里喷着血沫和泥土,发出绝望的哀嚎,“小老儿冤枉啊!”
“冤枉?”苏清熙上前一脚踩住他乱蹬的腿,俯下身,厌恶地暼了一眼他那张涕泪血污混做一团的的脸,捡起他逃跑时不慎散落在地的其余药丸,又看向药老那边,“药老,你瞧瞧这些药丸是否也是毒药丸?”
药老已将情绪激动到昏厥的六婶扶到一旁搬来的条凳上,六婶虽然已久虚弱,但神志已恢复些许清明,正用充满恐惧与恨意的眼神死死瞪着地上的胡半仙。药老走过来一观,声音清楚,“正是,均是如刚才那枚药丸一样炮制而成,还有几粒虽不似这几粒毒,但却有慢性加剧心悸之效!”
苏清熙点点头,目光扫过倒地的布幌子和滚落在地的毒药丸,又狠狠瞪了胡半仙一眼:“人证物证俱在!你为什么要害人!带回衙门棍棒伺候!”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胡半仙还想哭嚎狡辩,一双贼眼滴溜溜地转。
却不想苏清熙轻哼一声,声音清朗而沉稳,“我是不是可以合理猜测,先前你给六婶女儿吃的药丸定不是今日的剧毒药丸,而是那几粒慢性药丸,你在慢慢拖垮她的身体,待时机成熟你在像今日这般喂其猛药!”
胡半仙眼神淬了毒似的盯着她,不服气地说:“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要害人?我只不过是拿错了药丸罢了!”
“哦?”苏清熙怒极反笑,这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她凑近胡半仙,嘴里吐出令他心惊胆跳的内容,“你收到联系了吧,被埋之人消失了,需要尽快补上!”
此时胡半仙不说话了,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环顾一圈才发现自己被设圈套了。
胡半仙浑身被冷汗浸透,衙门那些棍棒滋味他可不想尝试。他浑浊的眼珠疯狂转动,像濒死的鱼寻找最后一丝空气。完了,完了!今日毒药丸这事铁证如山,赖是赖不掉了!但......但也许那件事......能换一条生路?
一个极其恶毒又侥幸的念头,如同毒蛇的信子,猛地钻入他混乱的脑海。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挤出一种混合着极度恐惧如病态谄媚的扭曲表情,声音嘶哑尖利,“这都被你们查到了!”
苏清熙挑眉看向谢珩蔺和药老,她没想到一诈就诈出来了。
“青天大老爷!饶命!饶命啊!小老儿招!小老儿全招!小老儿......小老儿知道一件天大的事!”
他语无伦次,但“天大的事”几个字,却像投入死水的巨石,让一众人都皱紧了眉头,连谢珩蔺也目光一凝。
“说!”谢珩蔺的声音更冷了三分。
胡半仙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亢奋,字字句句都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小老儿不止卖假药!小老儿还帮……帮‘那边’的人弄……弄‘活货’!”
“活货?”除了苏清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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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珩蔺,其余人不明所以,大家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就是,就是还没死透的‘死人’啊!”胡半仙猛地提高了音量,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光,“小老儿有药!一种能让人‘假死’的药!喝下去,脉息全无,浑身冰冷,跟真死了一模一样!寻常仵作根本验不出来!”
此言一出,整个院子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被冻住了。
“假死药?”药老脸色剧变。
“是!是假死药!”胡半仙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城西那个张记绸缎庄的张员外!上个月他老娘‘病逝’那棺椁里躺着的,就是喝了小老儿药的‘活货’!还有前街的李家媳妇‘心悸’而死的那个......都是!都是小老儿做的局!”
他喘着粗气,声音如同毒蛇在吐信,将一桩桩骇人听闻的罪恶血淋淋地撕开:
“小老儿专找那些害疾的人家下手!小老儿装成游方郎中,给他们开方子,那方子里就是能让人患有心悸之症的药丸,待钱财捞完,在下这‘假死药’!骗他们说是什么‘续命金丹’、‘神丹’!等他们吃下去‘死’了,家里哭天抢地,忙着报丧、入殓、下葬……”
胡半仙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己最得意的“杰作”:
“等棺木一下葬,当夜!当夜就有人去挖!‘那边’的人手脚麻利得很!挖开坟,撬开棺把还有口气的‘活货’拖出来!灌下解药!用黑布袋子一套,扔上马车就运走了!运到哪儿去小老儿不知道,只知道是卖给那些专做‘阴私’勾当的大户,或是更远更黑的去处!一个‘活货’,能换……能换好多银子啊!”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着整个院子!
周围的人群如同被冻结,一张张脸上只剩下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的空白。六婶更是吓得浑身瘫软,若非坐在条凳上,早已瘫倒在地——她不敢想象,自己女儿若真吃下那药,是否也会成为这“活货”链条上的一环!
苏清熙闭了闭眼,强压下胸中翻腾的怒火与悲悯。这已不仅仅是谋财害命的庸医,这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谢珩蔺冷声问道:“那边的人是谁?如何联络?据点何在?给本官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定叫你千刀万剐!”他眉目下压,死死钉在胡半仙那张因恐惧和扭曲而变形的脸上,
衙役们早已怒不可遏,死死扣住胡半仙的肩膀。
胡半仙被这一击彻底击垮了最后一丝侥幸。他像一滩真正的烂泥瘫软下去,□□处瞬间湿了一大片,骚臭的气味弥漫开来。他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
“招!小老儿全招!接头的人小老儿从来没见过,要人时他们会叫小乞丐来信,我看完后便会烧掉,待下葬时系根红布他们就知道是哪个!青天大老爷!小老儿知道的都说了!求大老爷开恩!饶小老儿一条狗命吧!”
谢珩蔺挥了挥手,仿佛多看这污秽之物一眼都脏了眼睛:“堵上他的嘴!拖下去!严加看管!待查清同伙,一并明正典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