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009

作品:《在你心尖肆意

    池烈垂眸,少女攥住他衣角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害怕。他喉结滚动,眼底暗流倏然翻涌。


    许悦欢尚未回神,肩头骤然覆上一片温热,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将她往后轻带半步,低哑的声线裹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站在这里,别动。”


    话音未落,池烈扭动手腕,冷白腕骨在空气中划出凌厉弧度。他掀眼看向那群壮汉,薄唇抿成直线,眸色沉得骇人。


    许悦欢张了张唇,想跟他说句“小心”,发现人已经走开。她只得闭嘴选择听从他的话,留在原地不添乱。


    前方一片混战,许悦欢和叶疏柠被他们护在身后,两个男人对付几个壮汉,却不落下风动起手来干脆利落。


    渐渐地,一群壮汉稍显吃力,在两个毛头小子手上落了下风,为首的男人不甘心咬牙,往后退开,旋即一眼瞧中前面叶疏柠手里的晾衣杆。


    “!”叶疏柠一惊,立马明白壮汉的意图,她抱紧杆子入怀往后退,坚决不给他。


    可壮汉如今已是恼羞成怒,势必今晚要给他们好看,一巴掌把叶疏柠脸打偏到一侧,从她手里夺过晾衣杆,把人推倒在地。


    “拿来吧你!”


    “嘶~”露在外面的小臂被沙子磨破,叶疏柠倒抽冷气。


    紧接着,壮汉拎起抢过来的晾衣杆,朝离他最近的池烈大步走过去,面露可怖神色,高举杆子要朝他后脑勺敲去。


    时刻关注着这边的许悦欢第一时间发现壮汉的动作,瞳孔骤缩,她只来得及高喊一声“池烈,小心背后”,就迈腿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边。


    这要是被敲了脑袋,那可就是大事了。


    听见许悦欢的声音时,池烈还在跟眼前的男人搏斗,因担心她那边情况,他挥拳迅猛打在男人小腹,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哼痛声,方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顷刻弯腰跪倒在地。


    匆匆摆脱这边,池烈仓促转身,视线还未聚焦,却发现许悦欢已经来到他眼前,少女纤细的手臂硬生生挡住男人呼啸而来的铁杆,池烈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下意识张开双手接住如折翼般坠落的女孩。


    彼时,许延洲也正闻声抬眸,发现那总被他护在身后的妹妹摇摇欲坠,一张小脸在月光下泛着不自然的苍白。瞬间,他温润如玉的脸庞布满寒霜,镜片后双眸里全是怒火中烧。


    “!!!”


    人从眼前倒下,好像还昏迷了,那群壮汉这下开始慌了。


    “大哥,怎么办?”


    “这,这不会出事吧!?”


    “……”动手的男人也慌了神,一时不确定他刚刚打的是许悦欢胳膊还是误伤到了她脑袋。


    “走,赶紧走。”


    得了命令,众人也真怕摊上事,忙不迭停住动作,从巷子里跑掉。


    池烈负在许悦欢后背的大掌握拳,望着怀里脸白如纸的人儿,手背青筋凸显,不打算轻易饶过那几人。


    可他刚要把人轻放在地上追出去,却发现短袖下摆被人扯了扯,他拧眉垂眸。


    原本应该昏过去的许悦欢却在这时突然睁开一只眼睛,悄悄朝池烈眨眼,示意她都是装的,他别冲动。


    仅一瞬,池烈方才冷凝的血液立马回暖,在他都没察觉到的内心深处,狠狠松了口气。


    不知道许悦欢真实情况的许延洲,拎起被扔在地上的铁杆就要追出去替她报仇,却半途被池烈抬手攥住胳膊,拦住。


    许延洲扯了下手臂,厉声,“松开。”


    “你先冷静。”池烈没松手。


    “……”护妹心切的许延洲根本听不进去池烈的话,反手就朝池烈动手。而池烈因为一只手要扶许悦欢的缘故,只能用单手应付他。


    眼瞅着两人就要动起手来,许悦欢偷偷睁开眼睛往远处看,知道那群人已经走远,她这才放心。


    从池烈怀里起身,去喊她哥,“哥。”


    许延洲一愣,看过来,“悦欢,你没事吧?”


    “许悦欢。”叶疏柠从地上爬起来,止不住担忧的走过来,低头向她道歉,“对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她,她就不会受伤。


    叶疏柠高肿发红的脸颊映入许悦欢眼帘,她猛一眼看过去差点被吓到,顾不得听她的道歉,就要去看她的伤处。


    “叶疏柠,你”


    可刚抬起胳膊,又酸又疼的酸爽感席卷她全身,她猛得又放下去,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嘶~”太疼了吧!


    “怎么了?”


    “别动。”


    在场两个男人同时紧张发声,离她最近的池烈干脆抬手按住她,不让她再胡乱动。


    瞧着这一幕,叶疏柠眸底划过一抹羡慕,转瞬即逝。


    许悦欢吐舌,她这回是真老实了,不敢再乱动。


    “刚才谢谢你们的帮忙,我…先走了。”


    叶疏柠低声道谢,拖着半瘸半拐的身子就要往外走。她的右脚明显不敢用力,每走一步都微微蹙眉。


    “等等。”


    令人没想到,出声叫住她的人居然是许延洲。


    他眼神朝下,关切的目光落在她脚腕处,刚刚就发现她走路姿势不对劲。


    被他灼热的眸光盯着,叶疏柠心一慌,忙不迭把脚往后藏。


    “小伤而已,我回去自己处理就好。”


    这下,许延洲原本就略微有些撇紧的眉头更加紧了几分。


    许悦欢也不放心,她推开池烈按住她肩的手,劝她,“叶疏柠,你的伤…还是去看看吧。”


    女孩子的脸可是很重要的,更别说她看着都替她疼。


    池烈站在后面,看着这姑娘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对于她的心大也只能无奈摇头。


    叶疏柠清冷的眉眼闪过一丝纠结,不是很愿意去医院,“可是”


    许延洲似是能看出她心中所想,抬脚走在前面,说:“附近有一家小诊所,先去那看看,有问题再去医院。”


    此话一出,她这才妥协答应下来。


    走出去一段距离,许悦欢就走在叶疏柠身后,发现她的速度越来越慢,右脚停顿的间歇也长了不少。


    想了下,许悦欢稍快几步走到前面的许延洲身旁,在他耳边低语,许延洲先是眉心一皱,紧接着便点了点头。


    池烈挑眉,不知道那两人在说什么,只见许延洲停住步子转身,紧接着在叶疏柠面前蹲下。


    “上来,我背你。”


    他的语气平静缓和,就像在说一件最为平常不过的事。可叶疏柠却是彻底乱了心跳,下意识往后退,隔开两人之间距离。


    “不,不用,我自己能走。”


    见状,许悦欢想要过来拉人,可还不等她动作,池烈那骨节分明的大掌就如刚才一般再次按住她。


    沉声叮嘱道:“别乱动。”


    许悦欢这才意识到她手上的伤,讪讪站在原地。


    扭头悄悄撇了眼旁边的人。什么嘛,比她哥管得还凶。


    许延洲没回声,而以是蹲着的动作往后退了两步,小腿前倾顿时失去平衡,叶疏柠一个不察,就被撞跌到了他后背上。


    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绷紧的背部肌肉,带着体温,靠近了还能闻到他衣服上散发出的淡淡皂角清香。


    “抱歉。”许延洲避开她受伤的脚腕勾住她小腿,轻松将人背起来,温声向他刚才的行为道歉。


    傍晚的黑夜里,一向清冷的叶疏柠耳根缓缓染上一层粉意,她虚搭在他肩膀处的指尖也不自觉蜷缩起来。


    从诊所出来,叶疏柠脚腕扭伤被医生裹上白纱布,叮嘱她少动多卧床休息,至于脸上的伤虽看着可怖,实则没大事,回去冷敷一下就好。


    稍晚她一步出来的许悦欢,此刻眼角都是泪花,死活不愿意再在里面继续待着,小跑着出来把两个男人甩在身后。


    “太疼了,我不要擦药酒,反正医生说只是好得慢点,我又不着急。”


    许延洲扶额,“医生也说了你手臂上有瘀血,得揉开才能好。”


    “哥,疼,真的好疼。”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许悦欢可怜巴巴望向她哥。


    “……”许延洲一下就对她没招了,问:“真的不能再忍忍?”


    许悦欢一本正经的模样,“不能,哥,你相信我,再来我真的会原地去世。”


    “你啊。”许延洲失笑,无奈摇头,“先回去吧。”


    “好哎。”


    没再把她拽回去让医生擦药,许悦欢兴奋得不行。


    刚才实在是太疼了,比她被打的那下还疼。


    池烈在最后面才出来,不过刚刚兄妹二人的对话却是被他听入耳中,他摩挲了下兜里的药膏,勾唇不置一言。


    这姑娘单纯的模样还挺……


    “糟糕,来不及了!”


    许悦欢突然惊呼。


    寝室十一点就要锁门,现在只剩五分钟,她们今晚是注定回不去寝室。


    ……


    最后,他们决定还是回公寓住一晚,叶疏柠则是被半强迫带过去的。


    毕竟天色太晚,一个女孩独自在外面也不安全。


    许延洲刚把门打开,许悦欢便熟门熟路的走进去,之前来南城玩时,她来过公寓几次。


    池烈就更不必说,不过他的公寓就在对面,他却还是跟了进来。


    叶疏柠则略显拘谨的站在门边,有点后悔答应过来。


    “进去吧。”许延洲在她身后温声道。


    坐在沙发上,客厅里的四人异常安静,许悦欢瞅瞅这边又瞅瞅那边,而后闲不住用完好的右手去够茶几上的遥控器。


    对面,池烈皱眉,大手一伸,紧接着遥控器被稳稳扔到她身旁。


    许悦欢:“……”


    许延洲并未坐下,从客厅路过径直朝厨房而去,等他出来时,手里拿着用毛巾包裹起来的冰块。


    俯身递到叶疏柠手边,说:“你试试,不行我再给你拿条毛巾垫着。”


    叶疏柠抬眸的动作一滞,伸手接过冰块,语气清冷,“不用,谢谢。”


    “嗯。”


    许延洲没再多说,转而脚步一转,坐到了许悦欢身边。


    “……”


    心头有不详的预感袭来,许悦欢缩着身子往旁边挪。


    “还想往哪儿躲?”许延洲眼神悠悠扫过来。


    “哥~”许悦欢瘪嘴,“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


    “而且,而且药膏还在医生那呢,我们大晚上就别再折腾,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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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悦欢眨眨眼,不死心还想再挣扎一下。


    “哦?”对面的池烈挑眉哼笑,很不应景的来了句,“不巧,药膏我顺手拿来了。”


    一刹那,许悦欢脸上的笑容僵住,“……”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许延洲抬手接住池烈扔过来的药膏,掀眸,“谢了。”


    池烈看了眼还在朝他瞪圆眼的姑娘,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耸肩躺靠在沙发上。


    “哥”许悦欢脸皱巴巴拧成一团,扯了扯他的衣角,妄图唤醒他平日里对她的纵容之心,可许延洲却像是铁了心般,在腿上垫了个抱枕,把她受伤的左手轻搭在上面,旋即把药膏开封。


    许悦欢视死如归闭上眼睛,可当疼痛感来临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啊!”


    许延洲动作不停,嘴上的教训也没少,“知道痛了?看你下次胆子还敢不敢那么大。”说着手上的动作也在加大。


    平日里尽管他再纵着这个妹妹,那是因为没事,可这次事关安危,必须要给她点教训。


    许悦欢很委屈,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扭头不想去听她哥教训的话。


    即便这回揉得疼了,她也咬牙一声不吭。


    许延洲这回摆明不纵容她的小脾气,即便看出她的委屈,也没开口哄人。


    许悦欢咬紧下唇:“……”


    旁边正冷敷的叶疏柠张张唇,想开口劝却又想到自己的身份,把话吞了回去。


    慵懒躺在沙发上的池烈望过来,看着她憋着眼泪,鼻尖泛红的模样。喉结轻滚,原本随意搭在身体两旁的手,瞬间握紧,旋即又松开。


    眉宇间蹙起两道折痕,他嗓音稍冷,“她今晚也被吓到了,你少说几句。”


    闻言,许延洲视线掠过扭过头去,半点不理他的人,空气凝固几秒,他这才作罢。


    稍晚些,许延洲去了对门池烈的公寓睡,把这里留给两个女孩。


    一夜好梦,许悦欢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今早没课她就没着急,慢吞吞单手洗漱。


    等从房间出来,隔壁的房门还是紧闭的状态,许悦欢正想上去敲门,谁知玄关处先一步响起了门铃声。


    脚步一转,她决定先过去开门。


    “怎么是你,我哥呢?”


    许悦欢疑惑,朝池烈身后看了眼,没见着人。


    池烈两只手都拎着早餐,他边往里走边说:“他去诊所拿药,马上回来。”


    “!”警钟敲响,许悦欢条件反射右手臂一疼,嘴唇微微下撇。


    “昨晚不是已经揉好了吗?”


    不用转身,池烈都能想象出她此刻可怜的小模样,摇头失笑,还是决定不逗她了。


    “放心,药不是给你的。”


    “呼~”许悦欢方才还垂头丧气的脸一下雀跃起来,弯唇,“那就好。”


    墙上的挂钟大约走过十五分钟后,许延洲才从外面进来,几乎同时,叶疏柠也正好从房间出来。


    抬眸间,两人眼神刚好在半空对视上,许延洲回以她客气的微笑,叶疏柠却是抿了抿唇,很快错开他的视线。


    “……?”许延洲淡淡把视线收回。


    “疏柠,你快过来,这个包子超级好吃,你也尝尝。”餐桌那头,许悦欢朝叶疏柠兴奋招手。


    不过一晚,两人的关系就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用许悦欢的话来说,她们已经是共患难的交情。


    昨晚池烈和许延洲离开后,两个姑娘并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在客厅沙发又聊了好一阵,虽然都是许悦欢单方面在说话,叶疏柠偶尔回她几个字。


    偏头这才发现她哥回来了,许悦欢开口喊:“哥,你总算回来了,早餐都快凉了。”


    许延洲把药放在茶几上,走过来。


    “凉了也不见你等你哥回来,小没良心的。”


    许悦欢又咬了口包子,嘴里被堵得鼓鼓囊囊说道:“我这是在提前帮你们尝尝味道。”


    对亲近的人,许悦欢脾气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睡一觉的功夫,她已经把昨晚不搭理她哥的事给抛之脑后。


    对于她的强词夺理,许延洲无奈失笑,拉开凳子坐到池烈旁边。


    叶疏柠则是坐到了许悦欢旁边,四人两两相对坐到一处,整顿早餐用下来,叶疏柠的头就没抬起来过。


    用过早餐,许延洲和池烈把两人安全送到校门口后,才转身分道扬镳。


    许悦欢和叶疏柠并肩往校园里走,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叶疏柠偷偷扭头往身后看,男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可在她眼中,却是变得愈发清晰。


    另一头,许延洲拍了拍池烈的肩膀,说道:“昨晚的事,谢了。”


    如果没有他,靠他一个人护住两个姑娘,还真有点棘手。


    “举手之劳。”池烈睨他一眼,舌尖抵腮,语焉不详道:“不过……也是应该的。”


    说到后一句话时,池烈明显尾音上挑,眼底漾出笑意,嘴角悄然勾勒出一道弧度。


    许延洲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疑惑发问:“你说什么?”


    “……”池烈双手插兜,大步往前走,“我说,回去补觉。”


    许延洲站在原地眯眸。这家伙,他才不信他刚才说的是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