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爬来爬去 17

作品:《

    她没有带任何行李,因为去安水的时候就是一身轻松。像王渝说的那样,她没有把张家的任何东西带来,除了一身衣服。


    云端去了一遭,重新走在校园的路上,心中有点失落是正常的,不过庆幸已经超过了失落。也算是享受过了,还遗憾什么。


    “我回来了。”


    到学校之前她在宿舍群里打了个招呼,不过无人在意,所以钟心柔看了下课表,这时候没课,她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然后就是一片寂静。


    并不是因为有人在睡觉,因为宿舍里已经只剩一个床帘了。空空荡荡三张铁床,唯独钟心柔的床铺健在。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对铺的女孩出事了,剩下两个人搬走也是正常的。


    给两个舍友分别都发了消息,然而得到的回复却是一样的。


    “抱歉啊柔柔,我们两个现在住的是两人寝,咱们以后不能做舍友了,好可惜。”


    她轻轻叹了口气。没事,去找辅导员申请换宿舍就好了。


    她把包丢在桌子上,立刻动身去行政楼。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又不打算休学了?”辅导员一脸荒唐又无语地看着她。钟心柔确实有点尴尬:“嗯,病好了就不休了。”


    他垂着眼写写画画,仿佛她是一团空气。“现在别的宿舍没有空余床位,你先忍耐一下。”


    “我……怎么忍耐?”钟心柔诧异地问:“这间寝室是出过事的,万一把我吓出个好歹怎么办?导员我真害怕,我胆子特别小,那个女生还是我对床,如果半夜闹鬼怎么办?”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她崩溃大哭:“导员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当然,是没有一滴眼泪的。


    辅导员在办公室左张右望,说:“行了行了行了。”他的笔在桌子上敲了三声,不耐烦道:“钟心柔同学,首先我要和你强调的是,我们应该以辩证唯物主义的眼来看到世界,鬼这个东西,没见到的时候我们可以当它不存在,如果很不幸真看见了……”他停顿了一下:“那就以唯物主义者的眼光把它当成一个事物来研究。”


    钟心柔弱弱问道:“那要是在我把它研究清楚之前它先把我吓死了,咋办?”


    辅导员:“……”


    “我努努力吧。”他说:“尽量早点让你换好宿舍,在此之前你只能先克服一下困难了。”


    钟心柔非常不愿再接触任何与恐怖氛围相关的事,奈何这不是她能决定的。让她克服一下,她就只能克服一下,克服不了也得克服。


    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床单被罩换下来,然后给房间来了个大扫除。昨晚一切都钟心柔倒在床上,直到下午才有功夫打开手机。


    “王渝,你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王渝回了个智障的表情包。


    “你为什么不来跟我一起住呢?”


    看到这句话,她一下子从床铺上弹起,身下的铁床吱呀吱呀地叫着。


    对哦,她怎么忘了,王渝现在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如果去找她,也就是通勤时间长了一点,几乎没有别的缺点。


    她二话不说开始收拾行李,在这个宿舍一刻也不想多待,收拾完必需品就准备走。关上宿舍门之前,外面忽然起了风,把那蓝色的窗帘鼓了起来,风声吸引得她不得不回头看,只感觉心里一阵发毛。


    她怎么觉得窗帘像谁在挥手呢?


    “嘭。”离开的时候,钟心柔没有一丝留恋。


    王渝租的是一个老小区,虽然看上去破旧了点,但胜在便宜,她住了两年,住下来也感觉挺安全的。


    等王渝接到,钟心柔已经累成干尸了。


    “你不知道我这一天都经历了什么。”


    她推推眼镜:“很不幸,马上你还有一个六层的楼梯要爬。”


    “……直接杀了我吧。”


    好在行李箱是王渝帮她搬的,不然她真要倒在楼梯上了。


    “小王你终于找到室友啦?”上到六楼,一个看着面善的奶奶从隔壁出来,准备下去倒垃圾。


    “没呢,齐奶奶,这是我朋友。”


    “朋友啊,也挺好,总归不是自己一个人住了就挺好。”她叹了口气,独自往楼下走去,佝偻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进来吧。”


    王渝这房东人不错,还还给她多装了一道防盗门,除了开门的时候要多花费点时间,肯定比一道门安全不少。


    “隔壁那个老太太是一个人住吗?”


    “对,”她把行李箱直接推进了剩下的那个房间。“她儿子说是在大城市工作,从来没见回来过。”


    走进房间,还是阳面,温暖的落日余晖照进来,钟心柔一下子就恢复了体力。“哇塞王渝你对我也太好了吧,把阳面房间留给我住,不愧是我的好闺闺~”


    “去去去。”王渝躲开她热情的拥抱。“给你住这间是因为我不喜欢见阳光,白天我都拉窗帘。”


    “咦——”夸张地抱着胳膊抖了抖,钟心柔说:“不见太阳阴气重。”


    王渝翻个白眼:“可以啊,哪只鬼敢和准备作业的我比阴气重就来试试。”


    王渝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人,说话也很直白,然而就是这样的性格才让钟心柔觉得在她身边是一件很有安全感的事,做不到的话她从来不说。


    她这是在隐晦地安慰她。


    钟心柔心照不宣。


    “所以那家人知道你连个屁都没放直接跑了的事吗?”


    钟心柔有点尴尬,因为她的话虽然难听但却是实话。


    “应该不知道吧。”


    王渝眼神犀利地拖长声音反问:“应该?”


    “……嗯,应该。”


    张思凡应该会帮她拖住的吧?就算不行,钟心柔也想过了,大不了报警,张家想跟她打官司就打,反正留有一条命在,大不了就坐牢。


    王渝一脸“你认真的?”的表情,说:“什么时候他们来抓你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赶紧躲远点。”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她已经穿上围裙准备下厨了,钟心柔瞅了一眼,备的菜还是她喜欢吃的。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肯定跑得远远的,保证不让血溅到你身上。”


    王渝又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似乎是“别总说不吉利的话”之类。


    按照钟心柔的习惯,好不容易吃到了好王渝亲手做的菜,先得拍它个一百宫格才能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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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却眼疾手快地把她的手机夺走扣在桌上。


    “你拍下的任何信息都有可能暴露自己。”


    “你太小题大做了吧。”钟心柔不理解:“我这又没泄露建筑外立面也没透露位置的,就拍个菜——我就不信靠一张美食图能挖出什么东西。”


    王渝搁下筷子,推了推眼镜:“我有一个亲戚是个小网红,出国旅游的时候在社媒上发了一张对镜拍,没泄露位置,但第二天还是被跟踪她一起去的前男友杀死在酒店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钟心柔困惑地摇摇头。


    王渝打开手机,把那张照片推到她眼前。很普通的一张对镜拍,光线模糊,镜面也没有多干净,画面里透露出可用的信息只有右下角一个隐隐约约的红色沙发而已。


    “他通过光线和沙发布局找到了她的房间,用洗手台上这把水果刀把人开肠破肚,警察到的时候,她的内脏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地上。”


    钟心柔听得呲牙咧嘴,不再反驳。


    “况且,”她的镜片反射一道锐利的光:“那个杀人犯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惹上的可是有钱有权的家庭。”


    虽然心大,但好在钟心柔还是听劝的,听完手机也不玩了,赶紧乖乖拿起筷子吃饭。


    今日菜系真够硬的,王渝做了一道蒜苔炒蛋,一道红烧肉,还有一条清蒸鲈鱼。别的都挺正常,只是这条鱼——


    “王渝,这鲈鱼怎么没头啊?”


    本该是鱼头的地方有个漂亮的横切面,光看那一层白肉上的菱格纹理都知道这人刀工不错,平整得像果冻。


    “我害怕鱼头,就让老板剁了。”王渝平静地说到。


    “哦,好吧。”


    也是可以理解的理由,虽然看起来的确怪怪的。


    钟心柔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做得一点也不称职,王渝知道她爱吃红烧肉,她却连怕鱼头这么明显的习惯都不了解。


    “毕业以后你会留在这儿吗?”


    问出这个问题时钟心柔的内心是紧张的,因为她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对于未来几乎毫无规划,最大的可能就是自然而然留下来找个能够糊口的工作,可王渝和她完全相反。她早就说过喜欢稳定的生活,想要考公,大概率是要回家的。


    “干嘛,你舍不得我啊?”


    “对啊,我当然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王渝嚼着鱼肉,道:“那你干脆跟我回家得了。”


    “哎?真的吗?”


    王渝一本正经地说:“给我当保姆,我给你开工资啊。”


    就知道她是在胡说八道。


    由于第二天有早八,现在住得又比以前远,一大早就要起来赶地铁,钟心柔这晚睡得很早,起了个大早也不觉得难受,反而精神抖擞。


    她欲哭无泪,自己这是多久没睡得这么舒服过了。


    虽然张家的床又大又软,但在那里时她感觉自己随时随地会精神衰弱。


    起太早没胃口,去学校的时候她只买了杯豆浆,然后就火急火燎冲到教室。这节课是大课,去的时候后面的位置几乎都被课本占满了,钟心柔只能选择中间靠前的地方,不过幸运的是她到的时候教室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