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失忆后前任他哥假冒我夫君》 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像囚犯一样用链子锁起来的宋韫枝匆忙中用锦衾盖住双腿后,又在对上丫鬟口中的刘姨娘产生了疑惑的茫然。
她很想说,她虽是姨娘,但她根本不姓刘,而小丫鬟又口口声声说这是刘姨娘住的地方。
如果这里是刘姨娘住的,那她又是谁?真正的刘姨娘又去了哪里?
刹那间宋韫枝只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像是有人拿着把锤子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她的脑袋。
在宋韫枝想要开口的时候,原本还在愤怒盯着她,为她口中刘姨娘伸张正义的丫鬟忽然口吐鲜血,紧接着身体一软的从她面前倒下。
而丫鬟的倒下,露出的是一张煞气冷然的芙蓉面。
随着刺进丫鬟心脏的剑身抽出,是浓稠温热的鲜血从她胸口冒出飞溅而出。
一只手及时遮住了宋韫枝惊恐放大的眼睛,男人带着安抚的声音于耳畔响起,“别看。”
而后是那冷漠的淡然,“还不快点把她拖下去处理。”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在他的嘴里就成了一件轻飘飘的垃圾,眼睛被遮挡,其它感官在无限放大的宋韫枝似完全不敢想象说出那些话的人会是他。
她也陌生得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很快,屋里的血迹和尸体都被拖下去处理干净了,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宋韫枝又怎么可能说服自己根本没有发生过啊。
指尖发颤的宋韫枝取下男人遮住眼睛的手,对上他的眼睛,冷着脸咬声一字一句道:“陆景珩,我问你,刘姨娘是谁,我又究竟是谁。”
先前那人的话无法令她不在意,无法不往深处想。
问竹轩里住的人一直是她,对方肯定知道里面住的是谁。
那她为什么说自己不是刘姨娘,如果她不是刘姨娘,那她又是谁?
一时之间宋韫枝只觉得脑海中涨疼得她要晕过去,隐约觉得暗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拉扯着她,将她一点点的拉进深渊里。
“枝枝,你是我的妻啊,你忘了吗。”语气一如既往温柔的陆淮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放回床上。
“我不知道那丫鬟是不是说了什么,但你只要记住,你是我妻子这一点是没有任何作假的。”
他看她的眼神是多么的温柔,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的时候简直像一汪能直接将人给溺水进去的春池。
不久前的宋韫枝兴许会被他的甜言蜜语给哄骗过去,现在的她只觉得他说的话虚伪,连同他这个人一样的虚伪。
胸腔中堵得难受的宋韫枝甩开他的手,冷讽道:“如果我真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不给我出去,你究竟背着我藏了什么秘密。”
“我说了,等你身体好些我自然让你出去。”
他甚至不愿意多找一个其它的理由来敷衍,宋韫枝很想问,自己在他眼里是不是特别的蠢。
闭上眼睛的宋韫枝不想听到他的谎言,更不想见到他这个人,深吸一口气后指着门边的位置,“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我出去。”
即使有着再多话想要和她说,想要解释的陆淮担心会刺激到她,竟也没有久留,“枝枝,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误会,但我想说的是,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前面在大哥突然出来,自己带来的人被全部控制住的陆恬恬看着夏莲的尸体被抬出来后,原本坚信的心态彻底崩溃了。
她都有上一次跪祠堂的教训了,为什么还要不怕死的过来挑衅大哥的威严。
等大哥从屋内出来的那一刻,牙齿齐齐打颤的陆恬恬宛如看见死神在向她招手。
不,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
“大哥,我,我是你的妹妹,你不能杀我。”她满头白汗的想要为自己辩解,又在对上大哥那双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瞳孔时,大脑随之变得空白一片。
陆淮扫了眼吓成一团后战战兢兢的陆恬恬,薄凉的唇角轻扯,“你还记得我是你大哥,就应该记得我前面说过的话。”
“大哥说的每句话我都没有忘记,我,我只是…只是……”手脚冰冷发软的陆恬恬咬着舌,简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要说不好。
“只是不将我这个当大哥的话放在心上罢了,谁让我这个大哥不是你的亲大哥。”转动着扳指的陆淮看着已经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很想要像处理那些政敌一样让她永远消失,因为天底下嘴巴最严的只有死人,但他不能那么做。
因为她不喜欢,只要是让她不喜欢的事,他都不会做。
“打二十大板后将人扔到祠堂里,等他什么时候成婚,什么时候放出来。”
“不要!大哥你不能那么对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陆恬恬听到自己的处罚后,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要是二十大板下来,她会死的,她一定会死的。
“大哥我知道错了,我向姨娘道歉好不好。”
胡妈妈嫌烦直接扯了块布塞到她嘴里,阴恻恻着说,“五小姐,老奴先前说了让您不要进去,后果是你根本承受不住的,你别忘记了你当时说了什么。”
嘴巴被塞住的陆恬恬双眼喷火的愤愤盯着胡妈妈,恨不得将她给咬碎了吃进肚子里。
等她见到母亲和二哥后,定要将人把这老刁奴赶出去发卖!
对了,她还有二哥和母亲。
二哥和母亲知道她的遭遇后肯定会来救她的,就算她是大哥,是丞相又怎么样,她也不能那么无法无天。
松青看着如同死狗般被拖走的五小姐,难掩担忧,“爷,此事要是让夫人和二爷知道了。”
陆淮转动着指间扳指,浅色瞳孔冰冷得不见一丝温度,“对外宣传她染了疫病,在没有好之前禁止见客。”
陆闻舟直到天黑后才回家,府上关于五妹妹的事都被死死瞒着,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婚不能结。
就算要娶,他的妻子也只有枝枝一人,如今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掉婚约。
他知道此事会对不起另一个女人,他却顾不上那么多,若非天暗了,只怕他现在就要前往顾家,因为他是一刻都等不及了,更不愿意做出令自己悔恨终生的决定。
顾陆两家的婚事虽是在仓促间就订下了,顾家对此倒没有意见,相反乐见其成的想着尽快促成此亲事。
虽说陆闻舟在前两次下场都出了意外,却不妨碍他本身是个有才气的人,今年下场后定会一飞冲天,他们顾家则要在潜龙在渊的时候迅速下手,以免被旁人捷足先登。
哪怕他此次下场依旧榜上无名,但靠着他们顾家和身为他兄长的陆相的运作下前路也是一片坦荡。
随着天亮来临,今日顾府的梅树上引来了两只喜鹊在叽叽叫唤,任谁来听都知道是有好事要发生。
“小姐小姐,陆二公子来了。”绿妩笑着推门进来,一张圆脸上全是笑意。
因着婚期赶得匆忙,最近几日都在府中绣花的顾清挽得知他主动来找自己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随后蔓延而上的是淡淡的欢喜,“他可有说过来找我是因何事吗?”
绿妩摇头,“小姐待会儿见到了,就清楚了。”
顾清挽来到垂柳袅袅的凉亭中后,只见一道修长如玉的墨竹身影正背对着她,亦连心跳都不自觉加快了几分。
“陆公子。”
听到声音的陆闻舟转过身,一时之间既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喉结艰涩的滚动一二后,才道:“我们婚期就订在下个月一事,你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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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步入亭中的顾清挽点头,又瞥见他脸上的痛苦挣扎之色,难免心头浮现不安的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陆闻舟对上她毫不掩饰的关心,更认为自己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但他真的无法接受自己毁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哪怕像母亲说的,只是将人娶回来后只是放在家中当摆设也好,但他依旧做不到,更不让别人玷污了他对枝枝的感情。
他想给枝枝一个完整的,里面不会有别人拥挤的爱,而不是希望枝枝在这份爱里委曲求全的隐忍。
在男人沉默的间歇,指甲蜷缩着往掌心掐进的顾清挽似料到他想要说什么,喉间上堵全是哑意的闭上眼,就那么静静的期待着独属于阎王的判词落下,她应该要阻止他的,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而在这时,独属于男人清冷得如枝头落雪的声音也兜了她一身,“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卑鄙无耻,我还是不想耽误了你,而且我已经找到了她的下落。”
顾清挽从得知他主动来找自己的欢喜中抽离,柳叶眉微拧,“要退婚是你的意思,还是陆家?”
“是我。”唇线紧抿着的陆闻舟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不敢看她,因为害怕从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如此卑鄙又丑陋的一面。
“我理解陆公子的心情,但你要知道的。”顾清挽露出苦涩的笑意,抬眸间和他目光直直对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两家的请帖也都分发下去了,要是这个时候传出毁婚一事,我知道对陆公子没有什么影响,可我只会落得个长伴青灯古佛的下场了。”
“我也知道陆公子对那位宋姑娘的感情心如磐石日月不可移,那陆公子有没有想过我,一个女人在临近婚期前惨遭她人毁婚,哪怕你将所有罪证都揽在自己身上,别人就会觉得我没有错吗?她们只会说我没用,连自己的未婚夫都留不住。”
“对不起,如果你答应退婚,无论是你要什么补偿,我都愿意。”此时陆闻舟的除了这句话,完全不知要说什么。
没想到他会为那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的顾清挽心下一紧,面上露出一片惨然之色,“陆公子明知道我需要的不是对不起,也不是所谓的补偿。”
陆闻舟如何不知道,只现在的他除了一句对不起,根本说不出其它,也做不了保证。
他违背不了母亲的命令,也放不下枝枝,他但凡能勇敢一点就好了,是不是就不必如此左右为难。
一时之间,他羡慕起了大哥能自由自己的婚事,即使是公主下嫁也不会委屈了自己去娶。
两人之间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谁都想要打破,谁都没有勇气,又不知从何开口。
过了许久,又好像不过是弹指一挥间,顾清挽又再次听到了男人极为小声的对不起,而她的一颗心也跟着高高提了起来。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她好不容易等来这一天,距离他们的婚礼还有不到一个月,难道一切都要前功尽弃了吗?
顾清挽忽然觉得头顶的太阳晒得让她两眼晕眩,身体的力气像是被顷刻间抽走后往身后倒去。
已经离开凉亭的陆闻舟忽然听到一句清晰的落水声,还没等他转过身,绿妩已是气势汹汹的伸手推了他一把,“陆公子,我家小姐落水了,你还不快点救她。”
四周并没有其她丫鬟婆子,原本落在水里的人渐渐少了挣扎。
要是他将人救上来,相当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他是无论如何也退不了这个婚的。
绿妩见他还杵在原地没有一点动静,气得直跳脚的指着他鼻子大骂,“陆公子,就算你是来找我家小姐退婚的,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要是不救我家小姐上来,我家小姐就是被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