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离家出走

作品:《“金丝雀”失忆后带崽跑路了

    窗缝中悠悠送来凉风,拂去午时燥热,也唤回乔辞竹的思绪。


    她摸着风铃上隐约可见的拼接痕迹,呼出一口气,将它重新挂回窗边。


    现在回过头想想,玻璃易碎难以修复,也不知道沈锡熬了多少个夜,才将它拼成现在这般模样。


    但是时间无法倒流,裂痕无法复原,他们的开始算不上美好,后来变得势同水火,也算情有可原。


    乔辞竹轻叹一声,简单洗了个澡,便躺回床上,闭眼酝酿睡意。


    而沈锡那边,则是彻底睡不着了。


    他坐在A市分公司办公室里,仔细清点账目,时不时分神瞥一眼手机,却始终没有收到他想看的消息。


    他胸口一阵憋闷,忍不住抬手松松领带,眉眼压低,周身冷如冰窖。


    张特助候在一边,屏息凝神,生怕触霉头。


    终于算完了最后一笔账,沈锡盯着表格繁多的数据,冷笑一声:“分公司这个季度接了几个大单子,现在突袭查账却显示亏空,原来是有老鼠钻进米缸了。”


    他推开键盘,捏了捏山根:“总经理是谁?”


    张特助说:“是你的表弟,沈智。”


    沈锡蹙眉,当初他在A市分公司实习历练,仅用一年时间坐上总经理的位置,带着分公司成功走上正轨,才回归S市总部,顺利进入管理层。


    他一走,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自然空出来了。


    结果,父亲居然任人唯亲,安排沈智这个蠢货空降总经理。


    如今看来,这位表弟不仅蠢笨,胆子和胃口还挺大。


    “叫他过来。”沈锡发号施令。


    没想到,张特助还没走出办公室,沈智不请自来。


    他轻轻扣响门扉,面上挂着假笑,看似如沐春风,实则流于表层:“原来是沈总,有失远迎。”


    “这是在……”他的视线在沈锡和张特助身上梭巡一圈,明知故问。


    “别装傻,聊聊公司这个季度的账目,”沈锡抬手将显示屏转过去,面对沈智,“为什么会出现亏空,这五百万的窟窿,你准备拿什么填上?”


    他的目光紧锁在沈智脸上,企图找出蛛丝马迹。


    沈智的表情无甚波动,坦然道:“我又不是会计,哪里知道为什么,沈总,你想问责、挑毛病,怕是找错人了吧?”


    “是吗?”


    沈锡向后仰靠在椅背,姿态悠闲,他移动鼠标,向上滑动,轻轻点在某一列数据上。


    沈智的视线随着光标移动,在看清屏幕的那一刹那,唇角骤然僵硬,笑容逐渐消失。


    “沈总好眼力。”他慢慢抚掌,装模作样地赞叹。


    沈锡忍着怒火,决定给他一次改正机会。


    他轻挑眉梢,声音沉沉:“不管你把钱挪去干嘛了,只要三天内补上资金缺口,看在亲戚关系的份上,可以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映在沈智眼中,成了赤裸裸的挑衅。


    “沈锡,你为什么一直和我作对?”他装不了云淡风轻,走近一步,咬牙低吼,“从小到大,你处处给我使绊子,以为我不知道吗?”


    沈锡嗤笑,按着桌子站起来:“我跟你作对?你知不知道挪用公款是犯法的,需要我去法庭上教你这个道理吗?”


    “五百万而已,我又不是补不起,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沈智双手抱臂,越说底气越足,无所畏惧扬起头:“更何况,沈伯父把分公司交给我管理,不就是让我随便折腾的吗?”


    沈锡觉得这个表弟愈发陌生,胸口一阵憋闷:“让你随便折腾,不是让你监守自盗。”


    “账目资料我已经拷走了,三天后我会派人来检查,顺便接替你的位置,而你,给我老实滚回S市,等我爸从国外回来再收拾你。”


    一句话的功夫,沈智就丢了工作,顿时气急败坏,忍不住叫骂起来:“沈狗,你这人就是小心眼,爱记仇!从小到大都这个德行,只是我没抓住你的把柄而已。”


    “现在我一不留神,被你抓到把柄了,就故意搁这儿报复我,你这人恶不恶心?”


    他骂着骂着,眼珠子一转,想起一些前尘旧事,瞬间恍然大悟:“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沈锡扭头看他,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你不知道?那更有意思了。”沈智嘴角撇开,露出阴恻恻的笑,像只森森恶鬼。


    “实话告诉你,你老婆的宝贝风铃,当年是我弄坏的。”


    他舔了舔唇,格外得意地回忆起来:“你妹妹可真好哄,我说带着她去二楼玩,她就颠颠地跟我走了,看到风铃碎在地上,还以为我在跟她玩游戏……”


    话音未落,一道拳风凌厉袭来,直冲他的面门,他躲闪不及,生生挨下重重一拳。


    剧痛传来,黏膜被牙齿顶破,血腥味在口腔中肆意蔓延。


    沈智“呸”的一声,吐出血丝,仍不肯服软,目光满是挑衅:“唉,可惜的是,我没有亲眼看见你老婆伤心的样子,肯定很可怜吧。”


    沈锡没想到表弟如此不知悔改,挪用大额公款后,不仅理直气壮,还敢三番五次出言挑衅,简直目中无人,再不教训,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他索性不再忍耐脾气,捉住沈智的衣领,将对方狠狠撂倒在地,接着一拳揍上去,打得他彻底消了气焰,除了惨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沈锡胳膊轻微颤抖,仿佛感受不到指骨上传来的麻木钝痛。


    他早该怀疑的,妹妹年纪小个子矮,怎么可能够到挂在窗边的装饰品?


    竟是有人在背后栽赃。


    张特助及时上前拉架,还不忘不动声色地补几脚,为老板分忧解难。


    终于分开两人,沈智仰躺在地上,盯着天花板喘粗气。


    半晌,他才从染血的齿缝中憋出一句话:“你居然不知道这件事是我干的?那小时候,隔三岔五蹲点套麻袋揍我的人是谁?”


    “是我。”


    沈锡表情淡淡,平静眸光下满是怒火,他抽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擦过每一根手指,拭去肮脏血迹。


    他将废弃湿巾扔在沈智脸上,居高临下,眸光森然,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不过只是因为你欠揍,别以为我不清楚你那时背地里偷偷给辞竹起侮辱外号。”


    “既然手贱嘴欠,总该付出点代价。”


    突然,扔在桌边的手机响起铃声,沈锡才从暴怒的状态下抽离出来。


    他逼迫自己平复心情,快步冲过去接起电话。


    没待他询问,话筒那边率先传来邵姨焦急的声音:“沈少爷,出事了,乔小姐离家出走了!”


    “什么?离家出走?”沈锡立时失声,拿起外套,从地上睡着的沈智身上跨过去,急匆匆向外走。


    “你别急,慢慢说,她走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邵姨努力回忆那天的情景:“乔小姐说,要去A市拍三天广告,正好陪您出差,我想着您确实要去A市,就没有起疑。”


    “谁想到,我今天打扫主卧的时候,发现床头柜里放着一架纸飞机,拿起来一看,上面还写着字。”


    沈锡死死握紧手机,屏住呼吸,仿佛等待审判的罪人。


    “写的什么?”他眼眶爬上血丝,一字一顿问。


    邵姨盯着纸飞机看了半晌,犹豫片刻:“唉,反正是不好听的骂人的话,还说她跑路了什么的,我实在看不懂,您快点回来自己看吧。”


    她忧心忡忡叹气:“乔小姐一个人跑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闻言,沈锡顿时加快脚步,沉声吩咐:“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没待他张口安排,张特助按下电梯键,主动说:“已定好回S市的机票,是最快班次,司机就在楼下等待。”


    沈锡尽力按捺心底焦灼,点头嘱托:“合作流程还没有走完,你负责留下收尾,这个月奖金翻倍。”


    张特助藏起上扬唇角:“谢谢沈总。”


    飞机落地S市时,正碰上晚高峰,回别墅的路又远又堵,仿佛一辈子都走不到头。


    窗外广告牌不断闪烁变幻,沈锡支着额头,重重揉捏发疼的太阳穴,手指漫无目的敲打窗沿。


    可堵车一时半会儿无法疏解,再急也没用。


    他只能揪心难熬地等。


    终于捱到繁竹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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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院门外,隔着一片竹林眺望那栋小楼。


    别墅里灯火通明,却没有他想见的人。


    一路颠沛化为近乡情怯,他的心空落落的,泛着浓重的茫然,无所适从。


    明明出差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她乖乖地答应会等他回来,却转头选择离家出走。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难道不管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阻止她离开他吗?


    他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可到头来,连这个愿望,也实现不了吗?


    夜风扰动竹林,发出沙沙声响,似乎在催促他向前。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迈进别墅。


    打开鞋柜,沈锡怔忪片刻。


    白色拖鞋依旧摆在熟悉的位置,上面印着的兔子图案似乎在朝他眨眼睛,如同女主人一般俏皮可爱。


    他眨眨酸涩的眼,这座专门为乔辞竹设计打造的“金屋”,处处残留着她生活的痕迹,然而她已经远走高飞,不知去了何地。


    快步走进二楼主卧,他第一时间直奔床边,跪在地毯上拽开床头柜,随手将抽屉里的名贵腕表扒拉到一旁。


    借着一束微弱月光,一架纸飞机彻底显露出来。


    他的动作停顿片刻,小心翼翼捧起纸飞机,视线下移,想要努力看清上面的字迹,却发现是徒劳。


    直到此时,沈锡才惊觉自己忘了开灯。


    他暗骂自己蠢,抬手拧开流苏台灯,暖黄灯光骤然倾泻而下。


    他眯着眼眸细瞧,一行字终于映入视野。


    “狗男人,万恶的资本家,当你看到这则留言时,我已经跑路了,我在此单方面宣布协议作废,这金丝雀我不当了,你找别人玩去吧!”


    感叹号力透纸背,真切表达出乔辞竹的愤慨。


    他蹙眉看完,手指动得飞快,拆开纸飞机捋平折痕,露出一个标题——《金丝雀包养协议》。


    一些记忆慢慢回笼,他蓦然想起那晚,他是怎么耳鬓厮磨,诱哄着她签下和剧本中一模一样的协议。


    沈锡自认最懂她。


    指尖划过光洁脊骨,在漂亮腰窝轻轻流连,她会无力同他争辩,只能轻轻咬唇,忍住险些脱口而出的喘息。


    他俯身贴上嫣红,将那抹唇瓣从齿关拯救出来,不依不饶地纠缠:“如果你实在想演这部剧,不如和我演。”


    他自卖自夸:“假如我当金主的话,应该够格吧?”


    “……你想包养谁?”乔辞竹意识略显混沌,微微睁大双眼。


    沈锡轻笑,不答反问:“你说呢?”


    乔辞竹别过脸不理他。


    她哪里清楚他在想什么,暗自恼恨他搅黄自己辛苦争取到的资源,一次又一次。


    这次反对的理由是男主角是绯闻对象,剧本尺度大,上次是要去外地时间太久,上上次……


    她想不起来了,反正每次他都能找出不同的理由来阻挠。


    她算是看明白了,他根本没想她在娱乐圈里大红大紫,赚到快钱。


    他就是想让她欠他一辈子,永远都比他矮一头。


    沈锡不满她的抗拒态度,轻轻捏着她下颌,逼她面对自己:“跟我演,听见没,你不是想快点赚钱吗?我给你发片酬不就行了。”


    “我不拿你的钱……”她倔强抿唇,想要坚守原则,可没一会儿又被海风席卷,迷失在汹涌浪潮里,说不出反对的话。


    到后面,她只能无力地垂下手臂,遮住自己微红的眼睛:“演,我演还不行吗?”


    他百般哄弄着她在协议上落下签名,却在她追问片酬金额时避而不答,大笔一挥写下“再议”糊弄过去。


    得逞以后,沈锡收起协议塞进床头柜,抱着她去洗澡,还不忘吹枕边风:“乖,答应我,以后离云星端远一点,他不是好人。”


    她累极了,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窝在他怀里,脑袋一点一点如同小鸡啄米。


    什么云端不云端的,乔辞竹烦躁蹙眉,实在分不出精力听清,只好胡乱应下。


    得到肯定答复,沈锡哪怕伺候人也觉得开心,喜滋滋地哼起歌。


    又是为自己的婚姻生活增添保障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