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作品:《共梦后清冷夫君变醋王》 大白天,但醉花楼二楼的房间内,门窗紧闭,房中垂下红幔,满室烛光。
夏穗半靠在太师椅中,浓烈的酒气与脂粉气萦绕在周围,她带着面罩,向老鸨招招手,示意男花魁进来。
男花魁一袭红衣,赤足走到她跟前,踩在红绒毯上,脚踝上缠绕的小银链叮当作响。
“开始吧!”
夏穗往前倾了倾身子,双手支撑着下巴看着他。
男花魁十分熟练地抽开腰带,外袍瞬间滑落,只着一件薄薄的里衣。他熟稔地扭动腰肢,水蛇腰在夏穗面前灵活地摇摆起来。
他的动作幅度很大,才刚跳一会儿,单薄的里衣就已经湿了,被汗贴在胸膛上,随呼吸起伏隐约显出两点轮廓。
他越跳越近,旋转着已经移到了夏穗的眼前,他带着浓烈花香的发尾扫过夏穗的鼻尖,顺势坐在她的怀中。
“一舞完毕,不知姑娘可还满意?”
男花魁开口,声音连连绵绵,满是软玉温香。他的呼吸还没平稳,胸口轻轻起伏着。
夏穗捏了捏他的下巴:“那是当然!放眼整个醉花楼,谁有你勾人。”
男花魁娇媚地笑笑,看着夏穗面具下露出来的那双灵动的眼睛和圆润饱满的嘴巴,他伸手就要去摘那面具。
夏穗猛地推开他,立刻站起来:“我说过,我相貌丑陋,不便光正示人。”她想抬眼看一下天色,但马上意识到门窗紧闭,于是干脆说道,“时候应该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姑娘,今夜,留下来吧。”
男花魁半坐在地上,拉着她的衣袖,有些楚楚可怜地望着她。
夏穗把他拉起来,但挣脱开他的手:“不行,我承认你长得很好看,身材也好,性格也好,还多才多艺。但我万不可夜不归宿。”
她想起谢枕年那双含着冰霜的眼睛和周身生人勿近的气质,要是让他知道他的王妃混迹花楼,被扫地出门还是小事,她非要被扒掉一层皮不可!
况且,她也不想被王府被扫地出门。
好色归好色,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能不要。
夏穗出了花楼,混在人群中走了好一段路才摘下面罩。她一路小跑到端王府附近的小屋,换了身衣裳,在穿衣镜前理了理衣襟,清了清嗓子,确保自己至少从外表看去还算端庄温婉,才慢慢往端王府走。
守门的侍卫远远地瞧见她,恭敬地向她行礼:“王妃,您总算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夏穗心里咯噔一下。
这话怎么说得好像有人在专门等她回来一样?!
她心虚地朝他们笑了笑,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面露难色,夏穗见他们俩支支吾吾的样子,果断决定自己进去看个究竟。
她刚踏入院子,便看到好几个太医模样的人拎着箱子进进出出,还有下人端着血水出来。
那个方向是——
她婆婆?!
夏穗在心中惊呼一声。不会吧?难道是她婆婆不行了?
今天早上去请安时,她就觉得她婆婆的脸色不大好。但碍于十分生疏冷硬的婆媳关系,她也不敢多嘴。
她听说只要人一老,就很难熬过冬天。她婆婆不会这么快就驾鹤西去了吧?
夏穗一边想着,一边放慢了脚步。
她算算时日,自己冲喜嫁到王府也有三年了,这个婆婆从来不曾给过她半点和颜悦色。
要说难过,她实在难过不起来。
夏穗正打算想个办法湿润一下眼睛,装模作样进去哭一场,丫鬟小桃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喊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夏穗还没来得及说话,小桃拉着她便往院子里跑:“王爷遇刺,伤得很严重,昏过去了,你快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小桃拉着她狂奔,夏穗被她这几句话砸得晕乎乎的,她还在脑子里掰碎着这几句话消化,刚好跑到门口,就看到谢老夫人用手帕在抹泪。
老夫人看到夏穗过来,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是一沉。
夏穗的心也跟着一沉。
她努力避开老夫人的视线,安安分分地朝她行了礼,脑子里飞速地想着借口。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果然发问:“你上哪儿去了?”
“我……”
夏穗刚想狡辩一番,只见从房间里面匆匆走出来一个太医,对老夫人说道:“毒箭已经取出来了,王爷暂时已没有性命之虞,只是人还在昏迷中,接下来的日子需得好生照料。”
老夫人含泪点点头,又睨了低眉顺眼的夏穗一眼:“我要去佛堂为枕年念经祈福,你留下来,好好照顾他。”
夏穗温婉无比地朝她行礼告退,这才转身进去。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苦药味儿和浓重的血腥气。她那个寡淡如水,平日里对她爱答不理的夫君,此刻正惨白着小脸,紧闭着眼躺在床上。
夏穗走到床边坐下,细细打量着他。
哪怕是在重伤之中,那张脸也还是惊艳绝伦。眉骨陡然,眼尾狭长,鼻若悬胆,嘴唇微薄,下颌线清晰流畅,虽然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但整个人还是带着一种病态的美感。
这副长相简直长在了夏穗的心尖上。
可惜,她的夫君空得了这副让人醉生梦死的好皮囊,平日却像个不近女色的和尚。
她也懂那些严苛世家子身上的清冷矜贵,端庄自持,可他们已经成婚三年了!整整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他从没碰过她。
可怜她从十六岁等到十九岁,马上要奔二了,还是处子之身。
真是枉费了这烈火干柴的年纪。
夏穗轻叹一声,替他掖掖被子。谢枕年仰面躺着,乌发散在枕上,有几缕贴着他苍白的脸颊。夏穗无意识地伸手,帮他把碎发别到耳后。
他的衣襟散乱开,也许是刚上了药的缘故,衣带系得很松,露出一小截象牙色的锁骨。
夏穗轻轻解开他的衣服,虽然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新上的绷带不知什么时候又渗出了一片血色,光看着那颜色,她都能想到下面触目惊心的伤口。
她暗自吐槽着:“你说你,不是病重就是重伤,你就这么想让我当寡妇吗?”
房内自然是没有人回她,她也就敢在这个时候说说他的坏话了。
等夏穗睁眼的时候,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还是小桃把她给晃醒的。
她昨夜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子边睡着了,她抹了抹口水,起来伸个懒腰,迷迷糊糊道:“腰好痛,我怎么就在这儿睡着了?”
此话一出,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要照顾谢枕年的吗?怎么睡着了?!
她三两步冲到谢枕年床边,慌忙探了探他的鼻息,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活着。”
小桃凑过来看他的情况,吞吞吐吐道:“小姐,你有没有觉得……王爷的脸色更惨白了……”
夏穗闻言瞄了他一眼,不仅脸色变惨白了,连唇色也更淡,嘴唇也开裂了。
她慌忙喂谢枕年喝了点水,但那人根本没有意识,怎么喂也喂不进。
夏穗着急,可确实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用丝帕沾了点水,润润他的嘴唇。
她握着谢枕年的手,愧疚,害怕,担忧,这些情绪一起涌上她的心头。情急之下,竟然哗哗地开始流眼泪。
“你可别真死啊!”
小桃看她着急的样子,忽然一拍手掌说道:“听说城北有位很有名的紫阳道长,功德无边,许多人在他面前许愿都灵验了。小姐,要不你去那儿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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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穗回过头来望她,眼睛里还含着泪珠,抽噎道:“当真?”
小桃坚定地朝她点了点头。
她又回头望了望谢枕年,站起来抹了把眼泪,如今这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刚下过小雨,青石板上积了一个个小水坑。夏穗跟着一大群人站在山门前,山门一开,她的后背立刻被后面的人潮推着往前。
不知又在殿外等了多久,里面才喊到她的名字。
她侧身挤过人群,进到内殿。供桌上的漆盘堆着新鲜的供果,她在三清像前跪下:“道长,我想替一个人求平安。”
紫阳道长端坐在上座,睁开眼:“不知姑娘是为谁所求?”
“我夫君。”
道长点了点头,随即从供台旁边取了一块圆形玉佩出来。莹润剔透的玉佩在他手中泛着温润的光泽,光是看着便让人觉得很有生机。
夏穗刚要伸手去接,但道长又立即收回了手。夏穗不解,抬头望着他。
“凡事有所求,必然有所失。此玉佩也许能够救你夫君于水火,但只有真正虔诚的信徒才能得到它。”
夏穗向着道长拜了一拜,定了定心神,问道:“需要我怎么做?”
道长看着她,窗户忽然被风推开,烛火被那阵风搅得东倒西歪。
日暮时分,夏穗才满身泥泞地回府。小桃看到她,整个人惊呆了:“小姐,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你摔进泥坑里了?”
夏穗来不及回话,甚至水也没喝一口,直冲谢枕年的床边。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把那块圆形玉佩挂在他的胸前。又双手合十,默念了些什么。
把这些事干完,夏穗才终于稍稍放松了些。但紧绷的神经一放松,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倒在谢枕年旁边就开始呼呼大睡。
晚上,太医来替谢枕年看脉,说他人虽然还在昏迷中,但身体状况已经慢慢好起来了。
等所有人走后,夏穗松了口气,走到床边揉揉谢枕年的脸:“听到没?多亏了我啊!也不知道你这淡然冷漠的人醒来后会不会记得我为你鞠躬尽瘁的日子。”
她说着,也在谢枕年旁边躺下。危机解除,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思绪又慢慢飘到外面的花花世界里。
这下,应该要好久才能去醉花楼了吧?
估计也不能去出去看戏听书了。
要不多囤点睡前小画本看看算了……
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便进入了梦乡。
梦中,花魁又出现了。妩媚多姿的男人又为自己献上一个新舞,而且比之前的舞更要□□放肆些。
他敢跳,夏穗都不好意思看。
夏穗红着脸,满面春风地坐起来。她细细回想着那个梦,小脸又是一红。夜深人静的,她双手捂着脸,暗自偷笑了一会儿。
真是太羞耻了,还好只是梦。她笑着躺下,打算再复盘一下这场梦,无意中瞄了一眼躺在身侧的谢枕年。
……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怎么觉得,身侧的人脸色这么差呢?
并不是因为虚弱而产生的苍白,而是有点像因为动怒或者气急才会出现的面色铁青。
他的眉毛拧着,眼睛也紧闭,黑而长的睫毛在烛火下微微颤动,仿佛连下颌线都是绷紧的。
脸色确实不太好。
难道是做噩梦了?
夏穗支着身子侧躺着,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伸出去,一点点替他抚平眉间的褶皱。
烛火摇曳,谢枕年安静地躺着,一半脸被烛火映照得柔和俊美,另一半脸淹没在阴影中,更显五官深邃立体。
夏穗就这么静静地欣赏着他的脸,光影下,她恍恍惚惚地想起了他们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