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作品:《御座之上尽折腰(女尊)》 此话一出,包括皇上在内的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平日里皇上不上朝也就罢了,摄政王是整个朝堂最尊贵的亲王,可有皇帝在,再尊贵在天子面前也是臣下,哪有陛下未发话,臣子开口主持朝政的道理?
无人回话也无人敢回,殷君娆的脸色比昨夜听到军报被劫时的模样更加难看,谁知摄政王毫不收敛,更加猖狂,“清点伺候的人呢,耳朵都聋了吗!还是尔等臣下都老糊涂了,自己的身子到没到场都不知?”
着实放肆。殷君娆把着龙椅的手几乎要把指甲嵌进椅子把上,看着殷凌挑衅的目光,她只得迫使自己不要意气用事,逞一时口舌之快,并不能解决当下大劫。
“朕难得上朝,久未见皇姑,还是如此豪气。”她无法让自己扯出为何的笑颜,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尽力打破僵局的气氛,“清晨好日,动气伤身。”
殷君娆自是知道与摄政王实力悬殊,如果当下对抗,只会让接下来的事情进展更如履薄冰。
见皇帝出口缓和,首领宫女才敢上前回话,对着殷君娆和殷凌双方跪拜行礼,紧张得大气不敢喘,“回陛下,回摄政王,百官均已到齐,无人来迟。”
殷君娆挥手示意她平身,准备步入正题,“即是如此……”“诸臣有本奏来。”殷凌的话紧随其后,整整把对方后半句话硬生生塞了回去,朝堂之上气氛跌落冰点。
除了几位把祖宗规矩,君臣之义看得比命还重要的老臣是保的是皇室血脉,觉得殷凌这是大逆不道之外,其他朝臣虽是与摄政王现下越俎代庖的行为无法苟同,但相比起从不理政的傀儡皇帝,他们只有被夹在中间的为难。
前朝从来都不是自己的,每次自己上朝都会受这么一番挤兑,而今天自己带有目性地前来,殷凌便更得寸进尺,可自诩目下根本无可抵抗的她,只能暗道自己窝囊。
小不忍则乱大谋,殷君娆不再揪着几句寒暄客套话不放,把含带着愠怒的眼神从摄政王身上收回,挥了挥衣袖,“那便开始吧,近日冬岳庸陵城正与夏蜀交战,朕虽久居病榻,但每每想起便寝食难安,此事议的如何了?”
殷君娆一语落定,台下人却鸦雀无声,有人纠结片刻,像是有话想说正欲上前,却被身边或摄政王党,或中立党的官员们轻轻拉住劝下来,场面一度不尴不尬。
“众卿但说无妨。”殷君娆认出,刚才想站出来的官员是翰林院侍读潘妍,如果没记错,此人是昨夜呈送密报的副将潘玉之妹,不禁对她的奏表多了几分信任和期待。
谁知等来的却不是潘妍,而是她最不愿听到的声音,“陛下,臣有要事上奏。”刚才还嚣张的殷凌此时难得守礼,脸上却挂着狡诈的笑意,让人无不怀疑笑里藏刀。
潘妍的脚步伸了回去,让殷君娆有些失望,又对殷凌这毫无章法的出牌方式多了几分警惕,原本对方拦着自己上朝都不及,恨不得能把她的耳朵都剁下来,现在又为何率先垂范。
不用怀疑,这是一个圈套。
然而现实没有给殷君娆任何可以绕过的弯路,只能被眼巴巴瞧着陷阱自投罗网。看着殷凌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殷君娆只觉大事不妙。
无法拒绝,无人援护,摄政王的权力本就滔天,又开口便称要事,殷君娆没有能力把她的走表打回,谨慎地反问:“皇姑是有何事上表?”
这就是摄政王高傲跋扈的资本,即便是皇帝,自己给她挖坑,让她跳她只能跳。
殷凌拍拍手,身边的心腹把早已准备好的密报呈上来,她拿起密报,开口便说:“臣要告发庸陵城战场副将潘玉,诬陷主帅以下犯上,动摇军心祸乱朝纲。”
说着,把手中的密报展开,“此信便是证物!”
殷君娆看见密信的那一刻,险些没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从龙椅上站起身,没想到殷凌将信件劫了下来,现在还能这么堂而皇之的高举在朝堂之上。
刚才欲出的潘妍也不禁眉头一紧,对上摄政王的眼睛,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战。
“此信所书何事?如何能断定潘将军之罪?”殷君娆向殷凌索要信件,本以为对方会强烈反对,这样自己还可以揪着证物有疑拖延盘问,却没承想,殷凌大大方方地把密信交到自己手上。
“臣庸陵城副将潘玉问陛下安,庸陵城之战战况不利,夏蜀军队人数与战报不符,致使我军骑兵营八千将士全军覆没,主将却消极用兵,毫无章法可言之,我军兵力不足危难之际却不肯动用边戍大军增援。臣心中生疑,深夜时分前往边戍大营查看,发现边戍营内已无一名冬岳士卒,还听得主帅欲用庸陵城及其周边五郡六县与夏蜀交换金银粮草。主帅叛国勾结夏蜀,边戍大营已被架空……另,听得主帅所言……”后面的字迹被鲜血染红现已经模糊不清,却看前言已经得知大概。
主将叛国,军营失守,全军覆没……一个个字眼在殷君娆的眼前飘过,一时间她竟希望此信是殷凌伪造的,刻意想给自己使绊子罢了,没承想边关已经沦陷至此。
后面的血渍她分不清是谁的,大脑促使她冷静,颤抖着手把密信交由宫人诵读,以告知百官内容。
“信中所云,应是潘将军发现主将阴谋,主将之嫌最大,理应押送回朝彻查,且书信被血渍污染并不完全,为何皇姑说是潘将军之罪,何以证明此信有假?”
在打仗期间发现主将副将皆有嫌疑,还是叛国这等重中之重的大罪,台下众臣众说纷纭,其中当属潘氏一族最为胆战心惊,众矢之的,潘妍的额头上此刻已渗出细细汗珠。
殷凌虽被质问,但仍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叫众臣安静下来,便对着同样紧张不已的殷君娆垂了垂眸,“这正是臣要给陛下看的第二样东西,把证人带上来!”
还有证人?
殷君娆突感事情不妙,随着侍卫的押送,一位衣衫褴褛,身有血污,蓬头垢面的女子被摁倒在大殿中央,潘氏一族看见此人,先前还存有侥幸的心理,现在表情全部都僵在脸上。
殷君娆站起身,不敢不谨慎,更不敢相信的定睛看了一会儿,发现此人正是潘玉身边的随身近侍,在随军出征的名单之中。
她怎么会成了殷凌的证人……
“罪臣文蕊叩见陛下,”亲信神思恍惚,气若游丝,不知在摄政王的手底下经历了什么,重重地向着上座皇上磕了个头,半晌才对着身侧的殷凌弯腰伏地,“参见摄政王。”
殷凌轻哼一声,事已至此也不拘于小节,大声向众臣,更是向殷君娆介绍着下跪何人,“此人正是罪臣潘玉身边的心腹侍从,此大胆包天大逆不道的密信就是由她呈递的。”
瞧她身上那伤痕,知道内情的殷君娆不难怀疑自昨夜被摄政王劫走之后,此人经历了多少酷刑,想来已经屈打成招,等待她的供词只有摄政王想让众臣,想让她听到的供词。
“密信之事,朕实不相信潘将军会犯如此重罪,文卿既是密报传递者,可知其内情?”殷君娆断然不信潘玉祸乱朝纲,亲自下台把亲信扶起来。
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毫无用处的她只希望文蕊可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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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说出实情。
殷凌对小皇帝试图感化的举止感到可笑至极,在场的罪臣亲信也好,远在庸陵城等候发落的副将也好,身穿龙袍的殷君娆也好,在她看来如同案板上的鲶鱼,垂死挣扎。“陛下何必对一乱臣贼子如此客气,还不快从实招来!”
亲信布满污垢的面容上挂着已经干涸的泪痕和血痕,现下看见皇帝这一举止,不由得更加热泪盈眶。
只见殷君娆皱眉,只把希望寄托于亲信的觉悟,“叛国罪重中之重,边戍大营与庸陵城皆是我冬岳重要防线,文卿所知,请如实告知朕。”
“陛下……”亲信看着搭在自己小臂上皇帝的手,临到关头又在脑中纠结万分,却听身边的摄政王添油加醋道,“陛下说的是,此事关系重大,你若胆敢妄言,便是诛九族的重罪!”
殷凌的意有所指,怕是又会威慑她半分,“皇姑且听她说完再定罪不迟。”殷君娆努力缓和鼓励着,此刻摄政王屈打成招已是板上钉钉,没承想两人谁都追着不放,“是啊,仔仔细细地为你的夫儿老小想清楚了。”
亲信的眼睛倏然睁大,像是回想起了无比惊恐的事情,不由得身体如筛糠般地猛抖,刚被殷君娆扶起来的身子腿一软再次重重下跪,殷君娆心中顿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回陛下,摄政王殿下,还有诸位大人们。信中所云皆为谰言,潘副将与主将不睦已久,更是借着庸陵城之危大做文章,夏蜀军队突然增兵,主将避之不及,战况不利之下,她有心生如此诡计。”
亲信几乎咬碎了牙根,才断断续续地招来,“此书信是她交由罪臣呈送不假,可罪臣未曾干过其他助纣为虐的恶事,请求陛下放过罪臣的夫侍老小。”
原来殷凌这一局,重要的不是信,而是送信的人。
在场的潘氏一族被他的言语几近吓得腿软头晕,殷君娆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你……”她努力使自己稳定气场,转头拿起密报询问,“既是交由你呈送,此书开头称呼却是‘陛下安’,应是直接交由朕,为何会送到皇姑手中?”
“潘玉罪恶昭著,此罪人行道途中深感罪孽深重,回心转意,自告臣以求保下自身家眷,此等作为,才是我冬岳心胸。”殷凌早已想好对词,脱口而出,又是向亲信瞪向犀利的眼神,“你说,是与不是啊?”
亲信浑身一激灵,捕捉到摄政王口中的家眷二字,如同被吓破了胆的兔子,在龙辰宫的地板上重重地磕头,“臣知罪,臣即使罪该万死,求求陛下摄政王饶了罪臣的家眷,他们对此事全然不知。”
“那这信上的血渍你又作何解释?此信重要,现已被污,无从考证。”殷君娆追问,直接告诉她,这被血染红的地方绝非偶然。
却见那亲信挽起自己的手腕,赫然一道触目惊心,还未结痂的伤疤,展现在众人眼前,“是臣送信途中自感羞愧,想要割腕以死谢罪与书信一同损毁,却又恐潘副将做出更加大逆不道的行为,才来厚颜面圣,揭发罪行。”
“谩辞哗说,简直妄言!”潘妍再不顾身边人的拦阻,趋身向前对着殷君娆跪下叩首,“陛下,潘玉是微臣的长姐,自小习武忠君明理,只为报效冬岳投奔战场,我潘氏一族介许身社稷从无二心,陛下摄政王不能只听信文蕊一个下人的片面之词!请陛下明察,摄政王明察!”
朝堂上的其余潘氏族人紧接着全部下跪,零零落落算上潘妍在内的有四五六人,都是朝堂上平日的中立党,循规蹈矩,无大功也无过,此刻都叩首不起,“请陛下,摄政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