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七章
作品:《王母有命》 本来以为是温馨的认亲环节,但是覃序南察觉到的只有淡淡的尴尬。
盘浣问:“序南,你家里还好吗?”
“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爸爸前几年刚去世。”
盘浣颤抖地摸摸了覃序南的脸,眼里满是心疼,但分离的时间太长了,连她都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说些什么了。
他们俩唯一的焦点就是盘小楠,但盘小楠已经去世了,再提起她更是对彼此的一种伤害。
盘浣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从家里带了点东西给你,都是一些不贵的玩意儿。”
覃序南赶紧上前接过那个袋子,里面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比如,一个拨浪鼓,一支笔,一段彩色的绳子,看得出来,在这个不允许出去的封闭村落里,这些东西都是很受欢迎的。
蒋昭插进了这场认亲现场:“你带铁锹了吗?”
盘浣慌忙地从带来的东西里扒拉了一下:“镇蛊人,我没带来。”
蒋昭原地走了几步,对了,上次用来挖覃序南的铁锹,等等,好像被自己扔到不知道那条路上去了。
“我去村里找把铁锹,你们继续说。”
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蒋昭就跑没了,覃序南看了看自己的外婆,陌生,衰老,瘦弱。
他主动问:“外婆,我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盘浣眯着眼回忆了一会,声音悠悠地说:“是个很独立听话又叛逆有想法的女孩。”
覃序南为了让失去了女儿那么多年的外婆开心一点,讲起了覃堂当初给自己讲的那些爱情故事。
“外婆,当初我爸对妈妈很好的,怀孕的时候每天都变着法地做些好吃的,在他去世前,我长这么大也一直吃他做的饭。”
盘浣笑着点点头,她对那个男人没什么可说的,但自己孙子愿意和自己聊起来,那也应该好好顺着他,没准,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蒋昭拿了把锄头回来,铁锹太难找了,只找到了他们放在门口的农具锄头,还粘着泥土,土块结成了厚厚的一层。
那幅画里四个人围着的那个东西,一直让蒋昭很在意,盘瑶他们一直说镇蛊镇蛊,那就说明这个地方一定有蛊虫,即便不是蛊虫,那也一定存在着什么东西。
于是,她打算趁着现在,挖一挖那个瑶洞,看看里面有什么。
盘浣第一反应是阻止,但又想到这里在场的两个人,一个不是自己能阻止的了的,一个是自己不想阻止的,又不吭声了。
覃序南看着挽起袖子要进洞的女人,那个看起来沉重的锄头和她纤细柔弱的手腕格格不入,自己那种莫名其妙的责任心又上来了。
“我来吧,蒋小……蒋昭。”
人生已经很累了,能省力那就省力,蒋昭指挥着覃序南一起进洞,
覃序南用力一锄,感觉下面不是土地,而是一大块坚硬的石头,他不死心地再用力了好几回,连一点土壤都没出来。
他尴尬地看了眼蒋昭,感觉自己这是卖弄不成反而被看了笑话。
蒋昭摸了摸地面,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记得自己的血是能渗下去的。
她拔出匕首,在手上划了一道,血流了几滴在地上,覃序南惊奇地发现那个伤口肉眼地在愈合,这就是酿鬼人的奇怪能力。
“挖那个有血的地方,快!”
蒋昭眼看着那些血又慢慢渗下去快消失了,着急拍了拍在旁边站着跟傻子一样不动的人。
覃序南回过神来,赶紧往那个地方锄了下去,这次动了,挖出了一锄头泥土,再接着锄第二下的时候,又锄不动了。
血迹已经完全消失了。
覃序南之前看过一个片段视频,讲述土壤的各种知识,从单纯的组成角度来看,土壤是由矿物质、有机质、空气、水分,还有生物群落等多种成分组成的一种混合物,就算是沙漠的那种沙土里面也包含着少量的上述营养成分。
但是这里翻上来的那些泥土近乎于灰白色,不像是土壤,比沙漠的土还要贫瘠许多,更像是被吸走了所有营养的土质,另一种程度上,算是这个地面的骨灰。
蒋昭仔细抓了一小撮土,粉一样的介质,一摸就碎了,下面应该有个大东西在源源不断吸取着这个地方的营养,那每一甲子就相当于酿鬼人主动给下面的东西来喂血喝。
想到某种可能,她突然干呕了一下。
覃序南扶着她的手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那个土有问题。”
“没事。”
她硬着头皮压下了那种想吐的感觉,从袋子里拿了一颗糖果出来,塞进嘴巴里才觉得活过来了。
等了一会,观察到她没什么问题了,覃序南征求她的意见:“还继续挖吗?”
“你觉得下面会是什么?”
从自己这个角度已经有对这下面东西的猜测了,但蒋昭还想知道在一个不太知道巡山的人眼里这会是什么。
覃序南思考了一会:“一种吃人血的怪物?或者是被关在这个地方的某样东西?”
关在这个地方。
蒋昭突然豁然开朗,她之前还以为自己是下面东西的食物,一个活生生的人作为一样食物喂养了三个地方,还是主动送上门去的,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而覃序南的那种想法又让她琢磨了过来。
就算下面是吃人血的怪物,但归根究底,这东西是动不了的,不然也不可能大费周章让酿鬼人每六十年来祭祀割血一遍,要是能动,这东西肯定第一反应就跑出来把血都吸光。
“不挖了。”
蒋昭起身,给出了一个最终的答案。
******
虽然不挖了,但蒋昭还是没出去,她继续在这个洞里看来看去,时不时上手敲敲打打,试图找到些什么。
覃序南跟在后面,摸了一遍周边的土墙,毫无缝隙,这个地方好像那种监狱,没有地方可以逃走,除了那个洞口。
怎么感觉下面的不是什么大东西,应该是很微小的那种体型,不然也不会这洞里面密封成这样。
他和蒋昭说了自己的这种猜测。
蒋昭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不太敢相信这个人原来也那么聪明,特别能从一些别的角度思考问题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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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另类的猜想。
“有可能。”
给出了评价之后,蒋昭继续在洞里找着,希望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但除了那个刚翻起来一点的地面,其他和之前一模一样。
她转向洞外面,当时祭祀闭着眼睛导致什么也看不见,那些虫子是从哪里来的,洞里面也没地方可以藏,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外面。
她毫无负担地指挥起覃序南:“你在那边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下一堆虫子的。”
翻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那种据说可以藏下虫子的地方。
但当时,那些虫子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难不成那些虫子会是幻觉,只有那和枝枝一模一样的虫子是真的?毕竟自己也没碰过其他的虫子。
想着想着,还是一种连不上的感觉,蒋昭放弃了,这洞已经也没什么可以发现的了。
不过,都那么多年了,要是一下子就被自己发现了那又何必藏着掖着。
******
两个人走的时候都没有往后看,自然也没有发现地上那一小堆翻出来的土,像有生命一样又慢慢爬着填了回去,一如往昔,没有一丝凸起。
是时候应该要走了,这次相见,盘浣已经很满意了,她踮起脚把那块玉佩系在覃序南脖子上,又用手摸摸了那张脸,特别在眼睛那停留了好一会。
蒋昭说了句“走吧”。
覃序南都已经弯腰把头已经伸进回去的山肠里面了,但这个时候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老人还在原地,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后山林厚重,显得她格外孤寂。
她一辈子在这个地方长大,没有出去看过世界,一个一个地送走身边的人,现在她依旧站在这里,要送走世界上她唯一的血脉,他突然觉得心里好酸涩。
这是世界上自己妈妈唯一的亲人了。
和蒋昭说了句等一下就钻了出去,跑到盘浣面前,给了她一个重重的拥抱。
“外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有机会会回来看你的。”
盘浣拍了拍自己外孙的背,泪花也在眼睛里闪烁。
覃序南把自己手腕上的手链取了下来,打算在上面刻些什么,但在袋子里找了找并没有找到什么尖锐的东西。
听到他的话,蒋昭就大概能猜出来他要做什么了,她递给他一把匕首。
世上的亲情,血浓于水,就算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总归是割舍不下。
覃序南在手链的内部小心翼翼刻了“南”一个字,接着笑着把它戴到了盘浣手上。
“就当是我和妈妈一起在您身边了。”
这次是真的说再见了。
盘浣久久站在原地,摩挲了好几下腕上的手链,刚刚在字里行句间她没有一个字提到让序南留下来陪自己这样的话,虽然是因为两个人不熟悉,但更多的还是因为那个诅咒。
谁也逃不掉的。
自己女儿的孩子,也依旧会继承那个诅咒吧,跟着镇蛊人走才会是他的生路。
只是难免,嗟叹落泪。
你说,人这一生怎么就那么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