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和离前夕怀着身孕被流放了

    一夜无话。


    翌日天明时,帐子里陆陆续续传出了动静。


    昨日一行人中也就公爹苏声和苏琯璋穿了一身劲装,行动最是便宜。


    今日不仅是他们二人,祖母苏老夫人、婆母许玉娘、苏二婶和三位嫂嫂,就连七个孩子也都换上了轻便的劲装。


    除了还未到习武年龄的慕哥儿,一家子都是练家子,此时齐齐换上了劲装,英姿飒爽的模样惹得宣槿妤羡慕地多看了几眼。


    便是矮胖团儿慕哥儿,穿着劲装也似模似样的,像个小武童子,就是胖了一点儿。


    宣槿妤又打量起自己的着装来。


    今日苏家一行人中只有她是一身常服,简单的上衫搭配襦裙,好看是好看不少,但却比他们多了几分束缚。


    “你怀着身子,衣裳还是得以舒适为主。”苏琯璋对她说道,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


    而且,若是路难行,还有他背着或抱着她,并不需要她穿多简练干劲的衣裳。再说,劲装多有束缚,怕是会勒着她和孩子。


    提到孩子,宣槿妤心里的一丝遗憾便也很快消退。等到早食端上来,她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简单用过早食,王虎便来催上路了。


    昨日才走了二里路,依着这群人的脚程,他很是担心今日还得露宿荒野。怕今日没有昨夜的好运气,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废庙容身。


    差事不好做。


    王虎再次在心里感慨。


    宣槿妤瞧着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对比他昨日张扬硬气的冷脸,心里舒爽几分。


    简直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她没再去看王虎,很快便被慕哥儿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慕哥儿走在后头,牵着他大哥哥启哥儿的衣摆,两条小短腿不断倒腾着,努力走上十几步,却才走了身后禁军轻轻松松几步的路程。


    照慕哥儿这样走下去,那位王千户的脸怕是又要黑了。


    想到这里,宣槿妤又想起昨日苏琯璋告诉她的三人间的对话。


    “王千户若是不愿意随我等上路,可自行回京。陛下宽宏,想必不会过多为难。这差事不过是换一个人来办而已,算不得什么。”


    她想象着清清冷冷、眼神清淡的苏琯璋在说这话时的神情,定是一本正经又兼顾君子之风,即便说着违心的恭维话也没人看得出来。


    但实在好笑,宣槿妤昨夜问他说出那句“陛下宽宏”的话,心里虚不虚?这人怎么回答她的?


    “陛下确是宽宏,不然也难以解释一国之君为何会犯下写错圣旨这样的疏漏来。”


    她当时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人,木头似的人居然也会说这样怪腔怪调的话。


    苏琯璋在她额上亲了亲,笑着揽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他不敢再下圣旨追责苏国公府。一开始是怕朝野嘲笑,现在,这一路都是眼睛;他要体现他的明君风范,更是不会打自己的脸。”


    何况,如今漠北战事未定,苏家军和漠北大军胶着之余,仍在坚持找寻二叔的踪迹。


    盛誉想必也看出来了,苏家人在,苏家军便也安稳,漠北也才会安稳。这是一个平衡,他不敢轻易打破,至少在有人取代苏家人之前不敢打破。


    费尽心思才得到的皇位,他比谁都不希望出现变故。


    这些话,苏琯璋只在心里过了一遍,没有说出口。


    “你知道了什么?”宣槿妤想着他说的“这一路都是眼睛”,有人跟着他们?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苏琯璋轻描淡写,“昨日从我们出城便开始跟着了,不过他们没有恶意,便随他们跟着。”


    “那两位带队的知道吗?”宣槿妤十分好奇,压下了那一丝知道被人暗中窥视的不自在。


    像现在这样,他们边散步边说话,别人也在暗中盯着?


    “大抵是知道的。”苏琯璋贴着她的耳朵,温热的鼻息喷在她颈侧与耳道,痒得她忍不住要躲,却被他紧紧箍着腰肢,动弹不得。


    “外祖父和父亲也派了人来,我昨日去林子里时他们现身和我见了一面。”


    宣槿妤忘了挣扎,“果真?”她有些惊喜。


    外祖父和父亲既派了人来,又不想惊动龙椅上那位,想必派的是府中暗卫。说不定还是她眼熟的那几位。


    还未到余安府见到三哥哥,但她已经找到可以替她撑腰的人了。


    宣槿妤愉悦地想着,又想起她计划报复这臭男人的事来。


    今夜?但她现在心情很好,暂且饶了他罢!


    “真的,但暗中的人太多,过了这片林子,没有了遮挡,他们便应当不会再跟我见面了。”苏琯璋不知道妻子在想什么,只面色柔和地回答她。


    “咳咳,”苏老夫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苏声和一群小孩子,“慕哥儿竞走输了,要找小婶婶安慰呢!”


    又被人撞见亲昵之事,宣槿妤面色微红,推开苏琯璋,绕到后头安慰小侄子去了。


    不多时,苏二婶便来唤人进殿歇息。


    昨夜温暖的月色被眼前浓郁的苍绿替代。


    “我们今日能走到最近的驿站吗?”宣槿妤问。


    她仍是趴在苏琯璋背上,王虎昨日的冷脸和今日的黑脸交织着在她眼前掠过。很快,脑中便只剩下昨夜这男人难得的促狭样。


    再想起他阴阳怪气内涵狗皇帝的那些话,宣槿妤险些笑出声来,忙将脸往男人脖间藏了藏。


    苏琯璋察觉到背上微微的震动,脸上也露了笑,“出了这片山林,路就好走多了,当是能到的。”他回。


    宣槿妤“嗯”了一声,让他专心走路。


    眼前的山野翠绿在不断变换着,身前身后偶有朗笑声传来,是不长眼的兔子撞到行路中的人,当了他们无聊路途中难得的消遣。


    走走歇歇,时间竟也很快过去。


    午膳时,方才的消遣成了美食。


    宣槿妤也尝到了烤兔肉,鲜美肥嫩,滋味极佳,惹得她多吃了一点。


    再起身时,她便不肯趴在苏琯璋身上了,怕吐出来,实在吃得多了些。


    她红着一张脸,坚持要自己走。


    “好,我扶着你,小心脚下。”苏琯璋了解她的食量,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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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她吃撑了,也没笑话她,只答应下来。


    今日路虽说没比昨日好走多少,但好歹不会偶尔一踩一个泥坑了。


    天晴,路上的积水都被晒干了,他们便只需要小心莫踩进浅坑里便行。


    宣槿妤小心谨慎地绕过浅坑,走了约莫一刻钟,肚腹便也好受了不少。


    再过得一刻钟,苏琯璋来背她,她便也顺从地趴上了他宽厚的背。府医叮嘱过她,每日走的时间须得控制在半个时辰以内,为着孩子,她也不敢再走了。


    半下午时分,他们终于走出了这片绵延的山林。


    这一日,他们终于住上了驿站。


    终于能好好擦洗一番了。


    她还好,其余人都在荒野草丛中踩了一天,身上不是草籽就是草汁,一不留神衣裳还被勾破了,须得好好洗洗,再做下缝补。


    流放第三日,苏琯璋的三个哥哥追了上来。


    他们是急行军,当日苏二叔失踪的消息一传出来,便被藏于军中的几名禁军压着从漠北出发,一路往燕京城方向疾行。


    不过还未至燕京城,便收到陛下旨意,道是苏家人已经被流放,不必入京,直接转道前往广虚府即可。


    于是一行人不作停留,从才抵达的佟城一路匆匆追了上来。


    孩子们终于见到了几个月不见的父亲,一个个欢喜得不行,黏在父亲身边不愿意离开。


    一家子缓过了重逢时的喜悦,便开始叙旧。


    此时已经快到晌午时分,陈阳带着官兵们到附近的山里打鱼捕猎去了,很是识趣地将空间留给了一行人。


    就连王虎,也带着禁军们退到了远处,捡着柴火,并另寻了一处空地烧火做饭,并不打扰他们。


    苏家人分作几处,每个小家都有自己的贴心话要讲。


    只苏二婶落寞地跟在苏老夫人身旁,一言不发地替她捏着腿。


    苏老夫人将手搭上小儿媳正为她捏腿的手,满脸怜爱地安慰着,“别担心,老二会没事的,他出征前我替他求过签,说是他命大。”


    苏二婶停下手中揉按的动作,抬头看婆母。


    苏老夫人将她拉到身旁坐下,“你看文小子和武小子,他们多沉得住气。”她指了指苏琯文和苏琯武这对双胞胎兄弟。


    苏二婶下意识找寻两个儿子的身影,很快便欣慰地看到他们两家人皆是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


    她轻叹,觉得自己是不如两个儿子,甚至不如两个儿媳妇。


    两个儿子,他们的父亲刚失踪,他们便被安上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一路被押着回京。


    不仅担心杳无踪迹的父亲,还要担心家中被牵连的祖母、母亲和妻儿,这一路可难熬。


    而两个儿媳妇,自大伯苏国公接到丈夫出事的传信,想放她们归家,却被拒绝了。


    她们舍不得丈夫,更舍不得孩子。硬是陪着他们在刑部死牢里熬了大半个月,如今又随他们流放。这一路都不见她们有什么抱怨,照常照顾着孩子们。


    “会好起来的。”苏二婶紧紧握住婆母的手,目光逐渐变得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