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甲斐天和

作品:《一人:开局对掏张之维

    “真是越讲越离谱,你干脆说那个张清源是神仙下凡得了!”


    一道清亮的女声突然从酒楼角落传来,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靠窗的方桌旁坐着三位身着苗族盛装的女子。


    她们身上的银饰在烛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一桌早已是整间酒楼最引人注目的所在。


    三位姑娘各有千秋。


    为首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杏眼樱唇,眉宇间透着一股飒爽英气。


    左侧的二妹生得温婉可人,右颊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却是个没有多余情绪与表情的冰山美人。


    最小的三妹明眸皓齿,正捧着一杯茶小口啜饮。


    男人们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往这边飘,又怕唐突了佳人,只得假装喝酒时偷瞄几眼。


    “这位大妹子有所不知”


    阿坤老头捋着花白胡子,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张清源,清源清源,据说还真是神仙转世,乃是清源妙道真君下凡转世之身!”


    “呵~”


    魏淑芬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指尖轻轻敲击着青瓷酒杯,杯中的米酒荡起细微的涟漪。


    连二郎神都整出来了,这老头编故事也不怕闪了舌头。


    “大姐,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村了。”


    张淑英扯了扯师姐的衣袖,声音轻柔得像山间的晨雾。


    罗淑宁也连连点头,腕上的银镯叮当作响:“是啊,师父说过酉时前必须回去的。”


    这三人正是湘西清河村苗部大蛊师的得意弟子。


    魏淑芬天赋最高,已将蛊术练得出神入化。


    张淑英擅长医治,村里人都称她“小医仙”。


    罗淑宁年纪最小,却在毒蛊一道上展现了惊人悟性。


    “急什么?”


    魏淑芬一甩长发,银制的发簪在夕阳下划出一道亮光,“好不容易溜出来,不玩够本怎么行?”


    她突然站起身,举起酒杯环视四周,苗裙上的绣花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小女子本地土著,想请诸位英雄喝一杯,不知各位都是哪门哪派的高人?”


    “呵呵,姑娘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书生应声而起,手中折扇”唰”地展开。


    “在下三味书院宁成。”


    他笑眯眯的说着,目光却像黏了蜜似的在三姐妹身上来回游移,尤其在魏淑芬玲珑有致的腰身上停留许久,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


    “原来是宁公子。”


    魏淑芬唇角微扬,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


    她仰头饮尽杯中酒,酒液顺着白皙的脖颈滑入衣领。


    “不知姑娘”


    宁成看得眼睛发直,忙不迭地跟着干了一杯,正要继续搭话—“呃啊!”他突然怪叫一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


    “呜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哈哈”


    紧接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又哭又笑,手舞足蹈,活像个疯癫的戏子。


    “妖女!你对我师弟做了什么?”


    三味书院另外三人拍案而起,桌上的碗碟被震得叮当乱响。


    为首的年长弟子指着魏淑芬,手指气得直发抖。


    魏淑芬慢条斯理地转着空酒杯,银镯在腕间叮咚作响:“三味书院不是自诩&39;书香门第&39;么?怎么教出来的弟子眼神比街边的野狗还下流?”


    她突然将酒杯重重一放,“记住了,你姑奶奶我姓魏,是苗部正儿八经的蛊师,不是什么妖女!”


    “就是!”


    罗淑宁气得小脸通红,“刚才那家伙的眼神,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恶心。”


    张淑英也轻蹙眉头,素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药囊。


    “苗部蛊师?!”  酒楼里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方才还蠢蠢欲动的几个江湖客立刻缩了缩脖子,有人甚至悄悄往门口挪了几步。


    三味书院三人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


    “休得血口喷人!我师弟品行高洁,怎会”


    “品行高洁?”


    魏淑芬突然笑出声来。


    指尖一弹,一只晶莹剔透的小虫悄无声息地没入宁成衣领,“那咱们就让这位&39;高洁&39;的公子说说心里话。”


    只见宁成突然停止扭动,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三姐妹,嘴角流出涎水:“快快把衣服脫了让我好好看看”


    他的声音因欲望而嘶哑,双手不受控制地往裤裆处摸去,“求求你们我受不了了”


    酒楼里顿时鸦雀无声。


    几个女客羞得掩面而走,男人们则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三味书院弟子,内心竟如此龌龊不堪。


    “哈哈哈哈!”


    魏淑芬笑得前仰后合,银饰哗啦啦响成一片,“大家都听见了吧?这可是真心蛊,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呐!”


    张淑英和罗淑宁也忍俊不禁,三人银铃般的笑声在酒楼里回荡,一时间酒楼里的其他人们也哄笑了起来。


    毕竟看了一场好戏!


    “你你们”


    三味书院的大师兄脸色铁青,上前一个手刀劈晕了仍在胡言乱语的师弟。


    三人架着宁成仓皇逃离时,那年长者回头投来怨毒的一瞥,眼中寒光乍现。


    魏淑芬却浑不在意,转身招呼小二:


    “再来三坛桂花酿!今儿个非要喝个痛快不可!”


    在另一面的陆瑾与郑子布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摇头失笑。


    啪!


    “话说啊,除了清源小道长外,老汉还要讲另一件事!”


    这时,说书人阿坤老汉的声音突然拔高,沙哑中带着几分激愤,惊的少女不由看去。


    酒楼内烛火摇曳,将阿坤老汉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重重地将惊堂木拍在柜台上,震得几个酒碗“叮当”作响。


    “也是最近才出现的事!”


    老汉的指节敲击着柜台,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没错,想来诸位也都有所耳闻,那就是——甲斐天和!”


    这个名字一出口,整个酒楼瞬间安静下来。


    方才还在调笑的魏淑芬三个苗女,此刻也绷直了脊背。


    陆瑾与郑子布皆是停下话茬,朝老汉看了过去。


    “一个来自樱花国的青年异人!”


    老汉突然抓起酒碗猛灌一口,酒液顺着花白的胡须滴落,“甲斐天和!杀了我国不知道多少名门正派的掌门或者高功!”


    柜台后悬挂的腊肉在穿堂风中轻轻晃动,投下诡异的阴影。


    “如同一条恶鬼一样独行!走到哪杀到哪!”


    老汉的声音开始发抖,他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据说,坤门掌门徐蔡,与全门上下所有弟子高功前去围杀——”


    他猛地拍案,“皆是被全部反杀!”


    “哗啦”一声,靠窗的桌子被人掀翻。


    “妈的!”


    一个虬髯大汉双眼通红,拳头砸在桌面上,震得碗碟跳起半尺高。


    “甲斐天和甚至”


    老汉的声音突然压低,引得众人不自觉地前倾身子,“每次杀戮都会留下一个人放出消息声称寻找我华夏最强之人前去杀掉他!”


    台下传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邻桌一个年轻男子手中的折扇“咔嚓”断成两截。


    “他说——”  老汉突然挺直佝偻的背脊,浑浊的老眼中迸射出骇人的精光,“他只想打死别人,或者被别人打死!”


    他模仿着那生硬的口音。


    “何其的嚣张!”


    整个酒楼如同炸开的油锅。


    “草!”


    “妈的!”


    “小鬼子该死!”


    “……”


    有人摔碗,有人拍案,更有人直接抽出兵刃砍向桌椅。


    “但愿有人遇到张之维道长或者张清源道长的时候“


    老汉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几分祈求,“能将这事情告知二人”


    他枯瘦的手掌按在惊堂木上,青筋暴起,“让两位道长赶紧去送那个甲斐天和这个小鬼子去地府!”


    “砰”的一声巨响,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直接将酒桌劈成两半:“他娘的!要是让老子遇见这倭寇”


    “这位老汉。”


    就在这时,一个生硬冰冷的声音突然从汉子身后传来:“你的故事说得好啊,继续说说,那什么张之维和那个张清源,这俩天师府的神仙,现在何处?”


    那别扭的口音让整个酒楼为之一静。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和服的青年站在柜台前,腰间长刀泛着冷光。


    但很快,酒客们又恢复了喧闹——


    在这乱世,异国打扮的人并不少见。


    阿坤老汉捋着山羊胡,浑浊的老眼眯成一条缝:“这个清源小道长啊,我听说”


    他故意拉长声调,引得几个酒客凑近,“正在下山游历,一路斩杀倭寇,拯救不知道多少户人家”


    老汉突然一拍惊堂木,“如同天上降魔主,真乃人间太岁神啊!”


    “所以说他现在在哪?”


    和服青年的手指按在刀鞘上,指节泛白。


    阿坤老汉呵呵一笑,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这个恕老汉也不知道。这位清源小道长啊”


    他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一下在东,一下在西,一下南,一下北的神鬼莫测,行踪不定”


    突然哈哈大笑,“没准他现在就在你后面也说不定哈哈哈哈呃!”


    寒光乍现。


    旁边壮汉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一道银线在空中划过,老汉的笑声戛然而止。


    那颗白发苍苍的头颅缓缓滑落,身后的酒架被整齐地一分为二,酒坛碎裂的声音与楼板坍塌的轰鸣混作一团。


    “既然你不知道,就去死吧。”


    和服青年缓缓收刀,刀锋滴血不沾。


    “你什么人!为何当众无故杀人!”


    又一个壮汉拍案而起,酒碗摔得粉碎。


    “记住了我的名字,甲斐天和。”


    和服青年用蹩脚的华夏语一字一顿道。


    刀光再闪,壮汉的身体还保持着愤怒前倾的姿势,却已从中间缓缓分开。


    静。


    “妈的!是这个该死的鬼子!操他妈!”


    下一秒,酒碗摔碎声此起彼伏。


    整个酒楼瞬间乱作一团,桌椅翻倒声中夹杂着怒火。


    “操你妈的小鬼子!”


    一时间,酒楼里的众人齐刷刷出手,手段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