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李铁握紧手中的锄头，一把站在叶伟身前，古铜色的脸膛绷得紧紧的：“吴天彪，你们富贵阁欺男霸女还不够？如今还敢带刀进村闹事？”


    他身后的猴子攥着一根粗木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吴天彪冷笑一声，刀锋在掌心敲出“当当”响：“老东西，不想死就给我滚开！今天我只找这小子算账！”


    他话音刚落，村民们竟无一人后退，反而将叶伟护得更紧。


    叶伟向前跨出半步，连弩在手中划出一道冷光。


    铁灵儿和姜小舞立刻跟上，三人呈三角站位，弩箭齐刷刷对准吴天彪。


    “手上有个弩，你以为我就会怕……”吴天彪瞪着叶伟，却在对上他眼底的冰寒时，心底忽然掠过一丝慌乱。


    以往进村，村民们见了他们的刀就直接吓趴在地，哪像他们今天这样硬气。


    “怕不怕，试过就知道。”叶伟的手指扣住扳机，“但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打手们互相对视，握着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远处传来马蹄的嘶鸣，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姜小舞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响在耳边，她悄悄将连弩又举高了几分，目光死死锁住离自己最近的打手。


    吴天彪咽了口唾沫，忽然意识到，今天的局面，恐怕不像以往那么好掌控。


    吴天彪盯着叶伟，独眼在阳光下泛着阴鸷的光：“小子，看来你还没搞清楚富贵阁的规矩。”


    他抬手用刀尖挑起叶伟的衣角，刀刃划破粗布的声响里带着威胁，“在漕县，我们阁里想让谁死，谁就活不过子时。”


    叶伟挑眉：“哦？那你想试试我的规矩？”


    他的拇指摩挲着连弩扳机，金属的冷意透过指尖传来，“我的规矩是……想让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谁就活不过今晚。”


    吴天彪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你以为老子吓大的？”


    吴天彪的独眼眯成一条缝，刀疤从眼角扯到嘴角，“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说……”叶伟忽然扣动扳机，弩箭带着破风之声擦着吴天彪的脸颊飞过，钉进身后的树干，尾羽还在簌簌颤动，“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


    吴天彪猛地捂住脸，“啊……”他指缝间当下渗出血丝。


    “给我砍死他！”吴天彪怒吼着向后退去。


    两名打手刚扑上前，铁灵儿和姜小舞就一前一后扣动扳机，两支弩箭分别喷射而出，一下分别射中他们大腿与小腿。


    “啊啊！！”两名打手当场惨叫着单膝跪地。


    刀刃砸在青石板上，迸出几点火星。


    又有五名打手举刀冲来，却在看见叶伟眼中的寒光时，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


    叶伟手中的连弩缓缓扫过众人，弩箭尖在光线中泛着慑人的寒光。


    现场顿时安静得只剩两名伤员哀嚎。


    村民们握紧手中的农具，锄头木柄被汗水浸透，却无一人后退。


    吴天彪看着眼前眼神狠厉的少年，一阵咬牙。


    “要么滚，要么死。”叶伟的声音像冰锥般刺入骨髓，“不过我建议你选前者，然后让你们阁主亲自来跟我谈。”


    周枭躲在人群后，喉结滚动着想说话，却在叶伟目光扫来时，慌忙缩回吴天彪身后。


    吴天彪咬牙切齿：“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可以试试。”叶伟向前半步，弩箭直指他咽喉，“但我保证，我的脑袋落地前，我的箭至少还能再穿三个人的喉咙。”


    空气再次死寂。


    远处传来马群的嘶鸣。


    一名打手的刀刃“当啷”落地，一下惊醒了僵持的局面。


    吴天彪忽然想起阁主叮嘱他近期要收敛锋芒，别惹麻烦，索性强压下怒火。


    “好，算你狠！”吴天彪甩下一句狠话，转身要走。


    “站住。”叶伟的声音再次响起。


    吴天彪转过身，嘴角扯出冷笑：“怎么？怕了？想道歉？晚了……”


    “留下银子、武器和马。”叶伟打断他，弩箭再次破空而出，这次直接射爆了他的右耳。


    “砰！”


    “啊……”血花飞溅在青石板上，吴天彪惨叫着踉跄后退，独眼满是惊恐。


    “你……你敢！”他捂着血肉模糊的耳朵，声音里却再无半分狠劲。


    “第三箭，我会瞄准你的心脏。”叶伟拉动连弩机关，将箭上弦，手指搭在扳机上，“你要不要赌一赌？”


    吴天彪盯着叶伟手中的连弩，忽然想起江湖上一些关于“连弩手”的传说，那些民间真正的高手往往一箭封喉，从无虚发。


    他颤抖着扔下刀，然后解下腰间的银袋，狠狠摔在地上：“给你！都给你！”


    其余打手见状，纷纷将刀和银袋扔在地上。


    周枭直接吓懵在地，见叶伟冷目扫来，他一下惊醒，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锭还带着体温的银子，直接就扔在地上。


    “滚。”叶伟踢了踢脚边的银袋，弩箭缓缓垂下。


    吴天彪只好带着人狼狈逃窜。


    猴子忍不住上前叫：“你们不是很拽吗，有种不要走呀！”


    李福生也上前叫：“就算你们是猛虎，到了我们村也得扒你们一层皮！”


    “下次再敢来，我们打断你们的狗腿……”村民们跟着怒吼，锄头和木棍在阳光下挥舞，惊飞了树上的几只乌鸦。


    猴子与李福生等人，忙弯腰捡起银袋交给叶伟。


    叶伟转手就将钱袋递给村长：“村长，给大伙分了，买些盐和农具。”


    村长接过银袋时，粗糙的手掌微微发颤：“小伟，你真是咱们村的大恩人……”


    叶伟说：“村长，赶紧去分吧，分了银子后，让大家帮忙把武器跟马匹收好。”


    “小伟你放心，我一定办好。”村长重重点头，深深看他一眼，这才转身向村民分银子去。


    叶伟望向远处的山峦，转身就走。


    阳光穿过云层，在他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铁灵儿和姜小舞一左一右跟上来，前者替他拂去肩头的草屑，后者叽叽喳喳地数着刚拾到的那最大袋银子。


    “太好了！”


    “我们又发财了！”


    “小伟哥万岁……”身后马上传来村民的欢呼声，混着马群的嘶鸣，在风中汇成一曲粗犷的凯歌。


    三人走在村道上，铁灵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连弩，忽然轻轻呼出一口气：“呆子，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她仰头望着叶伟，杏眼在阳光下眯成月牙，发间的桃花簪随着步伐轻晃，“幸好没事，我手心都攥出汗了。”


    叶伟握住她微凉的手掌，指腹擦过她掌心的细汗，嘴角扬起笑意：“真怕了？”


    “嗯！”铁灵儿用力点头，睫毛扑簌簌地颤动，“怕你受伤，怕那些坏人……”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颊一红，慌忙低头盯着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