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溪咬着冰糖葫芦微微摇头，她一个千金小姐，精致的首饰多了去，若真要打扮，能每天不重样，哪里看得上这些？


    面上却不好直接这么炫富，只道：“这些艳丽。”


    她在孝中怎好穿红戴绿？


    展昭瞥一眼她的青丝，挽着极为简单的发鬓，用天青色发带束着，除了一朵不起眼的白色绢花，再无其他。


    垂下眼帘心绪转到案情上去，好些时日了，始终没有新的进展。再看夏浅浅和春杏，两个姑娘笑得欢快，衬得温如溪颇显落寞。


    夏浅浅知道温如溪不差这些，既然一道出来逛了把她晾在一旁不好，挑了一朵的绢花递到她面前。


    “这朵好看，我们一人一朵，戴出去像姐妹一般。来，我帮你戴上。”说着仔细插在她鬓边，歪着头打量，笑道：“好看！”


    温如溪抬手轻触，原主这张脸毋庸置疑是好看的，披头散发都好看。不是她不打扮，是她不会梳好看的发髻，要不然怎么能让那些精美的首饰闲着？


    华丽张扬的眼下不能戴，她还有低调素雅的。待警报解除了，一定要找个会梳头的丫鬟做造型。


    张龙和春杏上下打量她，也跟着点头，异口同声道：“好看。”


    温姑娘本就生得好，只不过自打认识她以来她都素净简单得不施脂粉不做打扮，一身素缟不染纤尘的娇娇模样。


    夏姑娘不过给她簪了一朵花，便灵动生辉，她若用心打扮定然好看。


    温如溪却将绢花摘了下来，歉然一笑：“我一时半会儿戴不成，先收着，改日出了孝再一起戴。”


    夏浅浅才反应过来她还在孝中，脸上笑意顿时落下，“对不起，我一时忘了。”


    咬咬唇，“我看看有没有素雅些的，总不好我们有，你却空手而归。”


    温如溪拉住她，“不用，这朵我就很喜欢。”


    夏浅浅瞧了眼摊上的簇拥粉团，因着马上要过年了，摊子上的绢花都艳丽喜庆。


    有些无奈道：“还真挑不出素雅的，那你先收着，往后再戴。”


    “嗯。”温如溪笑意盈盈地点头。


    瞧着她发髻间的绢花，当真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夏浅浅本就俏丽，稍一打扮更添颜色。原文中有这段逛街剧情，展昭虽不至于被惊艳，却也是多看了夏浅浅几眼。


    她忍不住又想偷偷打量展昭，鉴于偷窥被抓现行好几次，硬是憋住了。只要他眼不瞎就一定能看到，自己别瞎凑热闹，免得他心思被撞破尴尬。


    这么想着心里更痒了，还真有些好奇展昭长出恋爱脑会是什么模样。


    不行！憋住！别回头！


    夏浅浅和春杏付了钱，绢花也戴在了头上，温如溪把手中那朵给夏浅浅戴上，笑着道：“拿在手上不便利，你先戴着。”


    张龙瞧了瞧：“夏姑娘戴着好看。”


    春杏打趣：“张大人，你怎么只夸夏姑娘，我戴着不好看？”


    张龙一下便窘了，忙道：“好看，都好看！”


    “人比花娇。”温如溪还是没压住八卦的骚动，回头瞧向展昭，“展大人，你说呢？”


    展昭一袭红色官袍在灯火映照下越发鲜艳，帽穗垂在胸前，墨发披在肩头，执剑抱胸而立很是刚毅。


    几位姑娘挑绢花，他的思绪不知不觉飘去别处，被这么一唤才回神。扫了眼夏浅浅和春杏，两位姑娘各有各的俏丽。


    笑了笑，微微点头：“好看。”


    温如溪眼睛在他脸上转了几圈，这就完了？真不会夸人！她还以为他会眼睛一亮，可看模样似乎神游天外去了。


    在他的衬托下，张龙可真太会说话了。


    会说话的张龙又道：“夏姑娘要买布，下午巡街路过陈记布庄，比平时热闹许多，听说有买有送，可要去看看？”


    夏浅浅眼睛放光，自然是要去的。春杏也高兴起来，催着快走，她也想买布做新衣衫。


    温如溪瞥了展昭好几眼，心里嘀咕，他不是和张龙一起巡街吗？张龙知道布庄促销，他应该也知道，怎么不早说？白白错过在夏浅浅面前刷好感的机会！


    展昭瞧着她一再往自己身上瞄，笑问：“姑娘看什么？”


    看你傻啊！


    原来当先知也怪憋的，明明知道剧情走势却半个字不能透露。


    “快过年了，展大人不做身新衣衫？”


    展昭摇头，够穿即可，他又不是姑娘家讲究那些。


    上下打量展昭，笑道：“大人这身官袍应景，红红火火过大年。”


    闻言，展昭微一挑眉，但见姑娘笑得俏，眸子里隐约有打趣，便也跟着唇角微扬三分。然而这忙大街的人都在为过年添年货，做新衣，她却连添一朵绢花都不能戴。


    只天青色发带束着如墨青丝，素雅清冷。


    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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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笑意不免落下。再看前头，两个姑娘深怕去迟了好看的布被人抢光，一个劲地往人群里钻，张龙紧跟其后。


    温如溪招呼他快些跟上，前头几人快看不到踪影了。


    待二人到陈记布庄前，果然生意好，夏浅浅和春杏已经挤进去。


    温如溪定在门口未动，瞧见一个婶子抢了块约莫四尺的布头，有些皱巴还有一处脏污。心说陈记怪会做生意的，这一看就是瑕疵残次布头，趁着年底低价清库存。


    温家也有布庄，不知道怎么处理瑕疵布料。除了打折还可以搞福袋，离过年还有小半个月，抓紧促销一波。回头问问温云水，让他看着安排。


    夏浅浅很快从人堆了钻了出来。怀里抱着几块花花绿绿，一股脑塞进张龙手里又转身扎进去继续翻找。


    瞧着张龙一脸懵的模样，温如溪忍不住笑，夏浅浅还真不客气。


    扭头对展昭道：“我不买，就不进去凑热闹了。”


    展昭嗯了一声，转身背对铺子，留心着四下。温如溪同他并肩而立瞧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多一会儿便无聊起来。


    偏头瞧瞧，展昭人高腿长，自己只到他肩膀略高点。忽然想到网上说，高个子男生看矮个子女生并不会觉得可爱，反而是看到很秃的头顶和非常塌的鼻子，以及夏天的走光……


    猛地双手捂住头顶，动作大得引来展昭侧目。


    温如溪尴尬地放下手，“展大人，你个子高，你瞧我……”


    展昭不明所以，瞧什么？


    “你瞧我的时候是不是只能瞧见很秃的头顶和非常塌的鼻子？”


    嗯？


    展昭一头雾水，她在说什么？


    温如溪站好，拍拍头顶，“我头发挺多的，应该不秃吧？”


    又摸摸鼻子，“鼻子也不塌啊……”


    展昭听着她自言自语，这姑娘哪里来的奇奇怪怪的想法？垂眸扫了眼她的头顶，青丝浓密，鼻子小巧，很是俏丽。


    温如溪不待他应答，转身上了两级台阶，居高临下瞧他。


    展昭微仰头，她摆手，“低头，我瞧瞧。”


    微敛的眉眼温润如玉，唇边笑意似清风明月，帽穗摇曳迷眼，当真赏心悦目。哪有塌鼻子？俊逸挺秀得过分！


    星眸转来，笑问：“姑娘，瞧出什么来了？”


    她跳下矮阶，眉眼俏弯：“瞧见展大人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