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惊蛰天(一)

作品:《宿敌失忆后

    珂宁怀抱着花盆,探头看着台阶下的男子,一眼就笃定,这男子只一眼就看着身份不一般呢,能在长乐宫自由行走,又非侍卫的俊秀男子,莫不是?


    不过看着有几分眼熟呀,好想他在哪里见过一般。


    他转头看向裴雁回,却见裴雁回那张美丽的芙蓉面之上,犹带着方才与他说话时的笑意,却有所不同,那笑容里好似多了一点儿生动,这一点儿生动,就足够顾盼生辉,令人无法侧目了。


    只是有一点,令他不自然,这男子才出现,他就当真成了张只是摆放花盆的花架子,全然不被公主放在了眼里。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来彰显存在感的时候,男子已经走上前,唤了一声,“公主。”


    “你来做什么?”裴雁回抬眼看向眼前人,她一早命人前去传话不想见他,这人莫不是耳朵聋了没听见?


    无言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少年郎,对方也正满眼好奇的打量他。


    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只回答着裴雁回,“我有事想与公主相谈。”


    “是吗?说说吧。”裴雁回没拒绝,她倒是要听听看这人要说出个什么一二来。


    昨夜的事情涉及到一位姑娘,不好与外人言,无言只看着裴雁回的眼睛,轻声道:“我们单独谈谈,可以吗?”


    裴雁回却偏不随他愿,“此处又无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珂宁一笑,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来,有些意思,他转眼就成了公主认可的自己人了,可公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呢。


    无言无奈,“我没能遵守与公主的约定,这是我的错。”


    裴雁回轻哼了一声,声音不冷不热,“是吗?你既知道是错,为何还要做?”


    “事出有因,我可以解释。”无论如何,他先解释清楚为好。


    “事出有因就可以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


    裴雁回懒得听了,随即她谁也没理,抬脚离开,她要走,没人能拦得住。无言拦不住她,便默默地跟了上去,只落了两步跟在她身后。


    珂宁原是也想要跟上去的,九歌先一步拦下他,“珂宁公子留步,我让人先带您去客院安置。”


    “那他怎么能与公主一起走?”珂宁不解,那男子就能跟在公主身后无人阻拦,唯独拦下了他?还有区别对待不是?


    九歌笑而不语,只是招了手让旁边的人上前一步,“领珂宁公子去客院。”


    珂宁抱着花盆跟着人往客院走去,他是没想到能这般顺利就被公主留在长乐宫。


    他还是止不住的好奇心,询问着给他引路的侍从,“方才那位公子是谁?莫不是驸马?”


    侍从边走边解释,“无言公子是我们主子的贵客,并非驸马。”


    “珂宁公子,您之后就住在此处,他们二人供您差遣。”走到一处偏院,侍从停下了脚步,给珂宁介绍着此间差使的奴仆。


    珂宁一一见过了,这才将怀中的花盆给放在廊下,倚在门柱琢磨着。


    “公子为何抱着一盆兰草?”伺候他的侍从小五不解。


    “日后我便替公主照料这株兰草。”珂宁随意拨弄着兰草细长的叶子,不曾想,他当真顺利的留在了长乐宫,虽说,如今他只是替公主照料一盆兰草而已,可到底被公主留下了不是?


    “那位无言公子是公主的什么人?”珂宁更好奇这个。


    “主子的事情,不是我等可以窥探的,公子若是能在公主身边待的长久,自己就会看明白。”小五什么都不明说,送来了一应日常所需之物,便告退。


    珂宁手指点着下巴,琢磨起来,长乐宫的人提起这位无言公子时,都是言语暧昧,讳莫如深的样子,看来这位无言公子身份并不一般呢。


    至少公主在他面前,连喜怒哀乐都生动如画了。


    *


    行了一段路,裴雁回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但这初春时节,天气说变就变,原本先前还有的一点儿日光此刻被乌云遮蔽,天色阴沉起来。


    檐下滴滴答答的有了雨声,很快就下的极大,春雷炸起,一声惊起万鸟鸣。


    裴雁回停下了脚步,抬眼,不满的看向贯穿乌云的那一道道明亮闪电。


    怎么,连老天爷现在都看她不顺眼了,要劈了她不成?


    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在天空之上留下惊人的痕迹,随之而来的是滚滚的雷声。


    只是转眼,她眼前就多了一道身影,隔在了她与闪电之间。


    “不要一直盯着闪电看,仔细会伤了眼睛。”无言轻声道。


    裴雁回微微抬眼,看着眼前人陷入阴影之中的清瘦面容,这人大病一场终归是伤了根底。


    她淡淡的回道:“我可没听说过有人因为看了闪电,就伤了眼睛做了瞎子。”


    “即便我成了瞎子,与你何干?”


    “不要胡说。”无言想也没想就阻止她。


    裴雁回恍惚了一瞬,从前她说话做事若让他不满,他也总是这样用一副教训不懂事孩童的口吻教训他,凭什么呢?


    裴雁回原本三分的怒火这下子就当真是有十分了,“便是我瞎了,也轮不到你管,我身边多少人,哪里轮的上你,就算我真瞎了,我也……”


    “唔……”


    被捂住了嘴,裴雁回张大了眼睛,一时语塞。


    无言也僵在了原地,想要收手,又怕眼前人会继续口无遮拦,赌咒自己。


    “我知道你在生气,我并不想狡辩我的行为,你要如何罚我都可以,你不要拿你自己的眼睛胡说。”他也无可辩解。


    裴雁回终于推开了他的手。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蠢话,怎么,我也是个蠢人,只配听这些是吗?”裴雁回冷笑,“说来说去,只不过是我的话于你而言,无足轻重罢了。”


    “所以无论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三言两语就能让你动摇。”


    她拂袖而去,却没能走动。


    “公主……”无言抓住了她的手臂,想要说些什么,又话到了嘴边,却是一句,“我只是想要找回记忆,而那位甑姑娘也在找人,所以我想要试试,只是我不是她要找的人。”


    “你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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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罚我,我都甘愿。”


    原本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裴雁回甚至已经预想过等到他这句话,各式各样的惩罚,她已经在脑海中都过了一边。但是此话真被他说出口以后,裴雁回并不觉着心中畅意,她沉下了脸,生生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是吗?我怎么罚你,你都甘愿?”


    她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眼神却是冰冷的,“你好得很。”


    “来人,取刀剑来。”她唤人上前。


    “主子……”九歌犹豫了一瞬,这怎么好端端的又动刀动枪了呢。


    “怎么,你也要顶撞我?”裴雁回冷冷瞥了她一眼。


    九歌向后吩咐下去,“还不快去。”


    “主子,您消消气,奴婢不敢。”又连忙跪地求饶,她一跪,其他人就都跪下求她息怒。


    “此事与她们无关,公主又何必迁怒?你不该如此。”无言劝着,他能预料到她之后想要做什么,可她如今就像只会无理取闹的孩子,拿无辜之人撒气,这样不好。


    “主子……”旁人真取了一把佩刀来,战战兢兢递给她。


    裴雁回拔刀出鞘,刀刃都泛着冷光,架在了无言脖子上,无言一动不动,看向裴雁回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惧意,仍旧温和,刀刃贴在肌肤之上,冰凉一片,下一刻就会划破他的皮肤,让鲜血肆意流淌。


    可裴雁回迟迟未动。


    他们相处不过十之一二,他却总是明白她心口不一。


    无言伸手握住了刀刃,只看着裴雁回的眼睛,“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公主救回来的,公主若想要拿回去,我毫无怨言。”


    在说话间,他已经握住了刀柄,趁裴雁回还没回过神来,将刀夺过,横在自己的颈间,“如果你想我死,这条命我会自己还给你。”


    下一瞬,那刀刃之上就流淌出了红色的血。


    幸而有人动作迅速,不知从那儿飞过来一块石头,在她说话的同时,打在了无言的手腕之上,那刀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红色果真是这世上最刺眼的颜色,裴雁回被刺的回过神来,她想也没想上前伸手捂住了无言颈上的伤口,鲜红的血色沾染在了她白皙的手掌,从指缝流淌。


    无言想要扯开她的手,却是拉不开了,一股倦意涌上,他只来得及握着裴雁回按住他伤口,已经被血染红的手,“我本不想让你手上沾染人血,还是没能做到……”


    只留下这一句话,就失了意识。


    “还不快去找大夫取药来。”九歌连忙吩咐,底下人慌慌张张就忙碌了起来。


    扔石子打刀之人,此刻也走过来,正是骥门,他今日是入长乐宫回话,不想人刚走到半道,就瞧见了这一幕。


    他迅速走过来,半蹲着探着无言的鼻息,呼吸还在,“他还活着,主子放心,他没事。”


    他想要接替裴雁回,处理伤口,只稍一眼,就住了口。


    最后还是大夫匆匆忙忙赶来,赶紧包扎伤口,裴雁回摇摇晃晃站起身,再也不看,朝前走去,九歌想要跟上去。


    “都别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