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作品:《穷人乍富的姚九娘

    裴仲瑜深感失望,冷脸道:“那昨天我又救了你怎么说?”


    姚九娘瞬间想起昨天裴仲瑜确实从端王刀下救了自己。


    到嘴的鸭子飞了,姚九娘拧着手绢,惋惜道:“啊!那也是!这么算的话......咱们就两清了......”


    裴仲瑜看姚九娘生龙活虎,脑子也不糊涂,账也算的清楚,放心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我就走了,端王余孽还未清除,最近也别出门了。”


    姚九娘点头表示明白。


    “那个......”


    看裴仲瑜真要走了,姚九娘又叫住他:“那个鞑靼使臣,到底参与端王造反了没?”


    裴仲瑜回头:“目前不清楚。”


    他转过身来:“你怎么这么在意鞑靼人?”


    姚九娘垂眸道:“我娘的娘家就是在鞑靼铁骑下满门被屠。鞑靼人每到冬天就会挥师边境,挑选富户劫掠。西北的守官都心照不宣。只要不是大军压境,他们只会坐视鞑靼抢劫富户。我的外祖家原本做着稳定的买卖,就是因为不肯多交税银,被鞑靼人盯上了,一家七十三口,无一生还。那个时候,我娘已经死了,若是她活着,不知道会多伤心。”


    裴仲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只能道:“我好好查一查这个陶日娲,若他真的与端王有联系,必不叫他活着离开这里!”


    裴仲瑜离开姚家,回了裴府。


    府中,宰相夫人白氏和兄长裴伯瑾都等着他。


    裴仲瑜身上的血衣还未及换下,先去了母亲白氏的院子。


    白氏是个纤瘦的中年妇人。


    看裴仲瑜来了,铁青着脸,训斥道:“你可知错?”


    裴仲瑜没了好心情。


    “孩儿知错。”


    “错在哪儿了?”白氏眼含冰霜。


    裴仲瑜顿了顿:“孩儿不知,还请母亲明示。”


    白氏吐出一口浊气:“我日日教导你,你是宰相的儿子,行事不可高调。你还在冬日宴上出风头?那羊是只有你会杀?”


    白氏看裴仲瑜一副死人脸,心中气闷:“还有端王!且不说他该不该杀,他都不该你去杀!怎么?你生怕显不出来你的本事?裴家世代传承,耕读之家,我们什么时候舞刀弄枪了?你是嫌你爹位置不够高?嫌盯着咱们家的人不够多?还是嫌你的官职小了?”


    “孩儿没有。”裴仲瑜低头。


    白氏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也是我说过的!树大招风,你爹已经一人之下,你兄长也得皇上看重。这个时候,你再显出来,别人怎么看咱们家?怎么?天下只有裴家出人才?非要你爹得个裴半朝的名声才作罢?宰相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你爹治国齐家,你只要别添乱就是极大的贡献!”


    裴仲瑜看着靴尖上沾染的污泥和旧血,感觉十分疲惫。


    “孩儿知错了!孩儿往后再不会如此。”


    白氏犹不放过他:“依我看,你在礼部供职是好事。鞑靼使臣走后,便是皇上抬举你,你也要懂得推却。大理寺不要再去了,牵扯太广,没得影响你爹和你哥哥。”


    裴仲瑜丝毫不反抗:“孩儿明白。”


    白氏轻揉额头:“还有你这衣裳,蜀锦穿不惯?缭绫也不喜欢?你外祖赠你的碧玉腰带也不见你戴。人家的公子都着月白雪兰,你日日都是黑衣,我看着就头疼,年纪轻轻,往精神了打扮打扮!”


    “孩儿明白。”


    裴仲瑜终于离开了白氏的院子。


    兄长裴伯瑾也跟着出来了。


    “二弟这飞刀绝技是何时练的?素日也不见你习武,真是让人意外。”


    裴仲瑜今日的话已经说尽了,只瞥了裴伯瑾一眼,大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裴仲瑜走后,大晌午的时候,姚安泰拎着两壶酒来到姚九娘的燕归楼。


    姚安泰把手里的酒壶安安稳稳放在桌上,挥挥手让钱嬷嬷和几个丫鬟都出去。


    姚九娘都散了头发要睡午觉了,听说姚安泰来了,只能下楼坐下,无语地看着姚安泰。


    姚安泰看自家闺女的眼神就知道她不想和自己说话。


    他一副苦闷地样子,不发一言,先拆了一壶酒的泥封。


    看姚九娘没有眼力劲儿,都不给他这个当爹的倒酒,只能自己勉力为之。


    先取了个碗放在姚九娘面前,倒了三分之二满的酒,又摆了一个在自己面前,同样倒了三分之二。


    看姚九娘两手随意地放在腿上,都不带动的。


    姚安泰叹了口气:“你小时候是几个孩子里最乖的!见我打了酒回来,机灵地给我摆碗,把肉放了盘子里,甜甜叫一声爹,给我倒酒。我那时候就知道,人这一辈子,再美的女子倒的酒都没有自己亲闺女倒的酒香醇!这酒再浓,也浓不过血脉!”


    姚九娘嗤笑一声:“那不是吃不饱,想跟你讨快肉吃!不然谁乐意伺候你?”


    “欸,闺女啊!你说的对!”姚安泰有些挫败地叹气,“爹这辈子是没亏了嘴,就是可怜你从小没过过好日子!”


    说着,姚安泰郁闷地喝了一口酒。


    姚九娘冷眼看他:“你到底想干啥?”


    姚安泰莫名其妙吸了吸鼻子,一副心疼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爹让你来京城,是想你过好日子。你个女娃,有些话,我这个当爹的没法儿当面跟你说。你的终身大事,爹是时时刻刻记在心里的!”


    姚安泰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


    姚九娘嘲讽一笑,仿佛在看一只老狐狸用爪子指了指胸脯。


    “所以呢?找好买家了?”


    姚安泰委屈又嗔怪地看了姚九娘一眼,摇头道:“爹看出来了,你喜欢裴二公子。”


    仿佛一颗惊雷炸在姚九娘和姚安泰中间。


    姚九娘瞳孔地震后炸毛道:“别胡说!我没有!”


    姚安泰又吸了吸鼻子:“小闺女心思不好意思跟爹说......爹知道!”


    “唉,也是怪爹没本事啊!”


    说着,姚安泰呜呜掉了两滴泪。


    姚九娘头大道:“你别胡扯了行不行!人家是有未婚妻的好不好!我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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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儿我心里不清楚吗?人家宰相公子能看上我?”


    “你!”姚安泰心酸道:“这话说得对!爹也打听过了,咱们这样的门第,你嫁不进去宰相家!勉强嫁进去,也是个受委屈!你的脾气,爹能不知道?我这个亲爹都不给脸,别人欺负你你能忍得了?算啦!算啦!趁早别想!不是你的,别想望!”


    “爹一想到你将来受委屈,就心里难受!憋屈啊!爹的掌上明珠,去伺候恶婆婆,立规矩!人家坐着,你站着。人家吃着,你伺候着。人家漱口,你给人端茶碗。人家心里不舒坦,怎么打你骂你都得受着!好好的人,可是要把自己活成个丫鬟!”


    “图什么呀!别到头来委屈自己又连累家里,爹不求你给爹长脸,别连累爹就成呐!”


    姚九娘气到冷笑,端起碗一口干了。


    重重放下碗,怒道:“你就是怕我连累你呗!”


    姚安泰被看穿了,小心翼翼给姚九娘添酒:“话也不能这么说,爹是怨自己没本事!”


    “爹也想明白了。你从小穷着,便是套上这绫罗绸缎,也是沐猴而冠,惹人笑话。人家瞧不起你,你难受。你融不进这京城的圈子,人家也未见得舒心。你三番几次想回去,也算不得错!不懂规矩也别硬学。你几个姐姐在老家也过得挺好不是?”


    姚九娘听他胡扯几个姐姐,怒气显在脸上:“你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好好好!”姚安泰退缩道,“我不说她们,我欠她们地!我知道!不说了!”


    “咱们就说你的事儿!你在京城不舒坦,我送你回西北好不?”


    姚九娘满心意外,瞪大眼睛看她爹,确认道:“当真?”


    “真!比真金都真!”


    姚安泰来之前还摸不准姚九娘的态度,怕姚九娘春心萌动,铁了心姚追随裴仲瑜。


    如今瞧着姚九娘眼中泛出欣喜,颇有些十拿九稳地松了口气,轻松道:“只要你愿意,开了春儿!开春儿我就派人送你回去!爹给你拿钱,你把咱那祖宅买回来!或是嫁人,或是招胥,你自己看,行不行?”


    幸福来的太突然,话又是从这个不着调的爹嘴里说出来,姚九娘很是不敢相信,但难掩希冀道:“我暂且信你一回。”


    姚安泰心中的大石头落地,大喝一声:“好!爹的亲闺女啊!爹在这京城......不容易啊!你能不给家里添乱,爹记得!你的牺牲,爹都记着!”


    姚九娘听着话刺耳。


    怎么?


    自己这么遭人嫌弃?好像是给撵回老家的!


    懒得纠结这些细枝末节,姚九娘摆摆手:“没别的事儿了?那我睡觉去了!脖子疼......”


    “对了,那我走之前是不是就不禁足了?”


    姚安泰眼中闪过一丝计较,嘿嘿笑道:“京城就这么大,有什么可逛的?开春儿就行动了,天大地大,可有你逛的机会!这段儿日子,你就好好歇息,养好了身体,赶路也有劲儿不是?”


    姚九娘心想,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不再理他,上楼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