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作品:《穷人乍富的姚九娘》 姚九娘知道拜高踩低是人之常情,也不在意。
如今真需要人帮忙了,可叹一个人也找不见。
燕归楼的院门大敞开着。
姚九娘磕磕绊绊把裴仲瑜拖回屋里,两人摔在榻上。
点了灯,姚九娘看裴仲瑜嘴唇因失血而苍白,后腰和腿上的衣裳已经烂了。
姚九娘脱了裴仲瑜的衣裳。
裴仲瑜的后腰和左边大腿都中了刀伤,血肉翻出,深可见骨。
姚九娘翻出止血的药粉给裴仲瑜上了药,又剪了不穿的衣裳给他包扎了。
再叹裴仲瑜的鼻息,依旧微弱。
大颗的泪从眼眶掉出来。
姚九娘无力控制,只不住念着:“你可别死啊!”
裴仲瑜毫无反应。
姚九娘终于擦干了流不尽的眼泪,给裴仲瑜号脉。
脉象时有时无。
扳开裴仲瑜的眼底,眼睑发紫,眼白泛黑!
姚九娘直觉裴仲瑜不只中刀了,还中毒了!
可她对于医术也只知皮毛,哪里能看出是中了什么毒!
折腾一番,天快亮了。
姚九娘心一横,换了一身衣裳又翻墙出去了。
西街的药铺才开门,姚九娘奔进去:“大夫!我......”
“姑娘稍等,容我把这告示贴出去。”
姚九娘亦步亦趋跟着大夫出门。
看了贴在门上的告示,姚九娘出声问道:“为何买金疮药要登记?”
大夫捻着胡须解释:“姑娘有所不知,昨夜鞑靼议和使被杀了,凶手重伤但是逃走了。如今就藏在城中。金吾卫正大力抓捕!这个时候来买止血药的,都有嫌疑!”
姚九娘心生绝望。
“对了!姑娘大早上来,是要买什么药?”
姚九娘极力保持面部平静,摆手后退:“我......我忘了......”
说着跑了出去。
路过西市口,金吾卫正在贴缉拿通告。
上面画着裴仲瑜的画像。
姚九娘心惊胆战走在街上。
转了好几家药铺,都贴着一样的告示,姚九娘不敢再进去问。
姚九娘担心家里的裴仲瑜,又急着找大夫,一时之间,失魂落魄,不知该如何是好!
绝望之下,她走进了之前收自己草药的胡大夫的医馆。
一进门,姚九娘自己关上大门,跪在胡大夫面前哭求道:“胡大夫!我知道你人好!求你卖我一些药吧!药草也可以!我自己回去炮制!这些......”
姚九娘从怀里掏出手帕包着的首饰:“这些是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我求你了!”
胡大夫不明所以看了姚九娘一眼。
“姑娘,你好久不来了,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姚九娘想到还昏迷不醒的裴仲瑜,难掩泪水:“胡大夫,我......我很重要的人如今深受重伤,我想救他。”
“你带他来,我帮你。”胡大夫温柔道。
姚九娘摇摇头:“他,她如今昏迷不醒......”
胡大夫身边的女子开口:“娘,哪有病人怕见大夫的?昏迷怎么了?一副担架不就抬过来了?她要救的别是有什么问题吧?”
姚九娘闻言,心生绝望。
可胡大夫却道:“咱们医者须有仁心。”
男药童也插嘴道:“她别是要救什么通缉犯吧?娘!咱们开药铺不能不守法呀!”
胡大夫不为所动:“法自然是要守的。可这世上除了法,还有道义。”
说着对姚九娘道:“我与你打过交道,知道你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你一心想救的一定不是坏人。”
姚九娘再捧起手里的帕子:“多谢胡大夫,这些给你,若是不够,我再想办法。”
胡大夫瞟了一眼帕子:“你这里金玉齐全,我的药不值这么多。”
说着,又看向她帕子里的一枚玉佩。
她捡出来问:“这是你的?”
姚九娘看着那玉佩,那是她临走从裴仲瑜的衣服堆里拿的。
她想着以防万一请大夫的钱不够,当了换钱。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的。”
胡大夫放下玉佩,双手拿过姚九娘捧着的帕子。
上面沾了些玉佩上的血。
胡大夫将帕子上的首饰倒在桌子上,仔细闻了闻帕子上的血:“此人中毒了?”
姚九娘忙不迭点头:“身受重伤,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眼底泛黑。”
胡大夫点点头:“原来他就是裴二......”
胡大夫身边的药童提醒胡大夫:“娘!今早贴的逮捕令,裴二公子是嫌犯!”
姚九娘哭求道:“胡大夫,咱们打过交道!我知道你心善!他不可能做坏事,我能保证!这里面一定有隐情!我求你救救他!求你!”
胡大夫捏着玉佩思索片刻,去柜台后的药匣子里取了一个锦盒,递给姚九娘:“这里是两丸清毒散。你回去隔两日给他服一枚。”
姚九娘迟疑道:“这......这药可对症?”
胡大夫没因姚九娘的怀疑而恼怒,平静道:“从他的血痕,我判定他是中了化功消神露。这是江湖失传已久的一种毒药,武功卓绝的人中了此毒会散尽全身功力,束手被擒。我早听说大长公主手里有此毒,想来他也只可能是中了此毒。”
姚九娘想到有气出没气进的裴仲瑜只好接过,死马当活马医。
“胡大夫不去亲眼看看吗?”姚九娘不放心道。
胡大夫摇头:“如今满京城的大夫怕是都不敢去,我一个开药铺的,也不愿惹事。我给你配些止血养息的药材,你回去给他喝。对此守口如瓶,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姚九娘也不强人所难。
她想裴仲瑜活,别人也不想受牵连。
“多谢神医!”姚九娘谢过胡大夫,脚下生风赶回家。
裴仲瑜感觉天一直是黑的。
他记得大长公主李玉奴下了帖子请陶日娲去做客。
自己这个接待使臣的礼部小官也跟着一起去了。
席间喝了两杯酒,他就浑身无力。
起身要告辞的时候,大长公主的护卫突然拔刀砍他。
他拼着一口气边跑边躲,逃出公主府。
想去找自己人。
之后就不记得了。
等他有了意识,天就是黑的,眼前一片挥散不去的红晕,模模糊糊,影影绰绰。
他等了很久,等不到天亮。
他想坐起来。
可胸部以下毫无知觉。
除了呼吸时胸腔起伏,他对身体毫无控制之力。
甚至动动手指,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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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
自己是活着?亦或是死了?
被埋在棺材里?
不对!没有空气稀薄的感觉。
被关在什么地方?
有可能!
等了很久,终于听到开关门的声音。
一个不算轻盈的脚步由远及近。
来人不会武功。
托盘放在耳边的声音。
裴仲瑜猜测。
勺子触碰碗壁。
紧接着那勺子到了自己嘴边。
两唇被勺子分开。
液体进了嘴里。
他尝不出味道。
一勺又一勺。
那人许是将一整碗都灌进自己嘴里。
而后粗暴地擦了擦自己的下巴和耳后。
出去了。
自己不是被关起来?裴仲瑜想。
他想不明白,什么地方似乎有光又满是黑暗。
有风,有气流,没有腐土,空气新鲜。
过了不知多久。
他渐渐有了一丝力气。
手指头能动了。
他耐心等待着。
终于,在来人又来给他喂东西的时候,他能抬起手臂,一把攥住那人的手腕!
“你......是什么人......”裴仲瑜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弱,遥远。
仿佛来自地底下,又仿佛来自山的那一边。
“什么?”
“裴仲瑜!”
“你说什么?你醒啦!”
是姚九娘的声音。
裴仲瑜突然笑了。
一个面无表情,脸色如土,双目紧闭的人咧嘴笑了。
让姚九娘不寒而栗。
裴仲瑜的力气很快就没有了。
姚九娘轻轻挣脱开,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
竭力安抚着发毛的心,凑到裴仲瑜耳边:“你醒啦?”
裴仲瑜艰难开口:“是。”
“咱们在哪儿?是被关起来了嘛?”裴仲瑜努力说道。
姚九娘眼中蓄泪,努力吸了吸鼻子:“没有!在我家!很安全!你别担心!”
裴仲瑜察觉不对,他喉头一紧,张了张嘴,努力道:“可为什么天是黑的!一直是黑的!”
姚九娘的泪滑落,滴在裴仲瑜的脖颈上。
她忍着泪腔道:“天亮着。是你中毒了。但是你别担心!失明只是短暂的!我给你服了解药!只是毒药散尽需要时间!胡大夫说了,至多两个月你就能复明!”
“什么?”裴仲瑜不敢相信。
他胡乱晃着手:“我!我来问!你叫她进来!进来!什么胡大夫!让我问他!”
姚九娘抓着裴仲瑜的手,努力安抚他:“你相信我!你现在被通缉了,胡大夫来不了,但她医术很好,她只闻了你的玉佩就知道你中了什么毒!她是个好大夫。我不会骗你的!”
“玉佩!”裴仲瑜想摸一摸腰间,可手上没有任何力气。
“你,你拿走了我的玉佩?给......给谁了?”
“谁也没给!只给胡大夫看了,我怕她不给我药,坚持先留在她那里了。等你好了,我去拿回来。”
“姚九娘!”裴仲瑜虚弱道,“你不会骗我吧?”
“不会!”姚九娘更用力地握他的手,“我不骗你!你救过我的命,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