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泠立刻抬头，看见了曹心柔脸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一抹得意和狡黠。


    她对上洛清泠的视线，无辜地眨了眨眼，缓缓收起了自己刚刚作恶的脚。


    “只是一次糕点做失败了而已，何侧妃何必行如此大礼赔罪？”


    洛清泠笑了一声，视线扫过何琳琅狼狈的身影，微微一顿。


    她眯了眯眼睛。


    何琳琅已经叫唤起来：“你们都是**吗！还不把我拉起来！”


    何琳琅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好一会儿都没能回神。


    听到呵斥，她的丫鬟才如梦初醒将她拉了起来，还有一个因为手脚最慢，挨了何琳琅一巴掌。


    洛清泠撇嘴，和曹心柔对视一眼，上了自己的马车，回了平西王府。


    楚砚寒在她院子里一个人对弈，看见洛清泠回来，将棋子一丢：“怎么样？”


    “曹心柔倒是个聪明人，加上上次的截杀，想来已经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会多加防范。”


    “也好。”楚砚寒点点头。


    不论如何，不能让曹心柔被宁王府所害。


    “对了，”洛清泠脸色微微凝重，“我怀疑何琳琅在二皇子府过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不好。”


    “嗯？这话从何说起。”楚砚寒仰头。


    “何琳琅身上有伤，”洛清泠回忆道：“今日她想推我，曹心柔帮了我一把，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摔了，我就看见她手臂上有很多伤痕，青青紫紫的，倒像是鞭子或者藤条抽出来的。”


    “那些痕迹有新有旧，又藏得深，我预备再看时，何琳琅已经快速把衣服拉下来了。我想，她身上估计也不太好。”


    楚砚寒无所谓道：“自作自受罢了。”


    “就是！就是她活该！”青云在一旁皱了皱鼻子，“还有脸给我们小姐摆谱子呢！”


    青云站起来，理了理裙子：“我告诉鱼若去！她听了肯定特别开心！”


    “这丫头。”洛清泠笑笑，回过头见楚砚寒正愣愣地看着自己，立刻把面色的笑容一收：“世子今日兵法已经学完了？倒是躲到我这里偷闲来了？”


    “是啊，”楚砚寒勾了勾唇角：“看清泠一眼，我就又有动力了。”


    “巧嘴滑舌。”


    洛清泠低哼了一句。


    夜里青云要和鱼若换班，来看洛清泠睡得怎么样，她靠近床边，却听到一阵低低的魇语，立刻就想到上次在庄子上洛清泠做噩梦的事儿，心中一紧，连忙点了灯凑过去。


    “小姐？”


    微弱的灯光下，洛清泠面色潮红，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湿漉漉的。


    她双眸紧闭，陷在梦魇里一片难受。


    “小姐！醒醒——呀！怎么这么烫！”


    青云触电一般将手收回来，推了洛清泠两下都没把人叫醒，彻底慌了：“鱼若！鱼若！”


    鱼若听到动静匆匆赶来：“你看着小姐！我去找世子！”


    青云交代了一声，匆匆提着灯笼去找楚砚寒。


    鱼若打了水给洛清泠擦汗，又把脉诊断了一番，脸色微微一变。


    楚砚寒将衣服披着，冲了进来：“怎么了，清泠病了？”


    “高热。”


    鱼若回答道。


    “我进宫去找太医，看着她。”


    楚砚寒立刻让管家拿来了自己的牌子，纵马进宫找太医。


    他动静不小，连皇帝都听到了动静，当下直接惊醒。


    “云福！”


    云福公公连滚带爬进来，“陛下？”


    “何事喧闹！”皇帝皱着眉，满是不耐，眼中除了被吵醒的怒气，还有一抹藏得十分深的恐惧。


    “陛下放心，是楚世子进宫了。”


    皇帝狂跳的心缓了一缓，接着怒道：“大半夜的不得召就进皇宫！楚砚寒到底想要做什么！**吗！”


    “陛下息怒，是平西王府的楚少夫人夜里高热不退，楚世子心急，这才进宫找太医来了。”


    皇帝暗骂了一声：“不过是他一个寡嫂，就这么惊动，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明日把楚天旭给朕叫来！”


    街道上一连想起两道马蹄声，吵醒了不少人，宋绾绾叫筠儿出去看了看，来回道：“是平西王府请了太医。”


    “谁病了？”


    “看那般模样，应该是洛清泠。”


    宋绾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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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笑：“真是报应，洛清泠最好突发恶疾，直接病死！”


    另一边，二皇子府。


    何琳琅战战兢兢睡到半夜，被一到大力猛地掀在了地上。


    “殿下？”她猛地惊醒，在烛光里看见了二皇子宋文轩那张可怖的脸。


    “今日你带进宫的糕点，都谁吃了？”


    “皇、皇后和洛清冷……”


    “曹心柔呢？”宋文轩瞪她。


    “没、曹心柔说不爱吃甜的，妾身担心打草惊蛇，没敢一直劝……”


    “没用的东西。”


    宋文轩骂了一句，转念一想，皇后和洛清泠吃了也不错了，脸上才稍微一缓，低头一看，洛清泠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当下就沉了脸：“还不过来宽衣！”


    “是、是……”


    次日，宫里传出消息，皇后染上了风寒。


    皇后一病不起，太医接连诊脉，斟酌用药。


    她躺在凤榻上，脸色苍白。


    “肯定是有人算计。”


    皇后咳嗽两声：“太子大婚在即，这个时候本宫却偏偏病了，就算是碍于礼法，他这婚事也得往后拖……”


    说着，又是一通撕心裂肺的咳嗽。


    精气神完全咳散了。


    太子迎娶侧妃一事，本就很多双眼睛盯着，婚事越拖越迟，迟则生变。


    她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


    “娘娘，殿下来了。”青松公公进来小声禀报。


    “让他出去，本宫还不知道是怎么中招的，可别传染给了太子。”


    “母后！”


    话没说完，太子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看见病榻上的人，太子脸色一沉。


    “你进来做什么，还不快出去！”


    “母后。”


    太子在皇后面前跪下：“儿臣刚和几位太医院的大人聊过，他们说，昨日楚世子半夜进宫，也找了两个太医进府去。”


    皇后抬起眼皮，太子道：“洛清泠也病了。”


    “什么？”


    皇后眼瞳一缩：“你、太子，你去探问清楚，是不是本宫连累了清泠。”


    “母后放心，儿臣一定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