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寒道：“清泠和皇后同时染了风寒，你现在病好了，皇后却还在病中。”


    洛清泠一顿，美目微闪：“皇后娘娘也染了风寒？与我同一时候？”


    “是，那日我进宫时，就听凤仪宫已经喧闹起来，但我因记挂你的病情，没多打听，次日就听说，皇后半夜发了高热，染了风寒。”


    “那皇后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倒是没见有什么起色，”楚砚寒思索后，摇了摇头：“给你诊脉的张太医回去后，也被派到了凤仪宫去，但听口风，似乎不怎么乐观。”


    这就奇怪了。


    洛清泠和皇后同时染了风寒，她只当是自己冒雨偷听了宁王和太子的讲话，一时不慎罢了。


    但皇后竟然也染了风寒？


    凤仪宫的太监宫女都是吃素的不成？


    再说，两人同时染病，她算上装病的时间，现在都已经大好了，皇后日日有太医服侍着，竟然还没有好？


    太医院的太医又是吃素的不成？


    洛清泠手指无意识地在汤婆子上勾勒着花纹，细腻的瓷胎在指腹轻轻滑动，她忽然抬起头：“也许，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此话怎讲？”


    “也许，我染风寒，不是因为淋了雨，而是吃了什么东西，”洛清泠追问道：“曹心柔那里可有什么异样？”


    “没听说，”楚砚寒摇头：“太子大婚在即，曹家现在正在筹办婚礼，曹心柔虽不时常活动于人前，偶尔露个面，看着精神状态不错。”


    “那就是了，”洛清泠眼中划过意思了然：“那日我被娘娘召唤入宫，在宫中时，曾吃过一枚点心，那是何琳琅带进宫来的，娘娘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吃了一块，我也尝了，倒是曹小姐心直口快，只说不爱吃，没有吃。”


    “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那糕点身上？”楚砚寒皱眉道：“但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那些东西想来无处查证。”


    “不，肯定有哪里疏漏了——娘娘的病可是一直没好呢。”


    楚砚寒立刻想到，凤仪宫应该已经被安插了人，才会一直在太医眼皮子地下下毒。


    因为下的毒不是什么立刻要人命的，反而混过去了。


    他脸色一沉：“我立刻去办。”


    凤仪宫，青松公公正在殿外跪着。


    宋墨云来时看见殿门口的人，就明白皇帝正在里头。


    “青松公公。”


    “殿下，”青松抬起头，看见是宋墨云，又连忙地下头，道：“陛下正在里面陪着娘娘呢。”


    话音刚落，就听里面稀里哗啦一阵响动，接着是皇帝愤怒的咆哮：“朕养着你们这群庸医有什么用！一群废物！连个风寒都治不好！”


    “陛下息怒……”


    宋墨云听闻，赶忙进去：“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便让他起来。


    “儿臣府中有一大夫，姓宋，不擅疑难杂症，却对风寒暑热格外专长，儿臣今日将宋大夫带进宫，想给母后看看。”


    皇帝点头，众人立刻活动起来，将皇后安置好，跪了一地的太医便鱼贯退了出去。


    宋大夫是宋墨云的心腹，诊脉时，云福公公又来催了几遍有朝中大臣等着陛下的事，太子便将皇帝劝走了。


    很快，宋大夫诊脉结束，又看了一回皇后最近吃得药，和宋墨云来了外间，屏退众人后，宋墨云道：“宋大夫可看出什么不对？”


    “根据娘娘脉象，的确只是普通风寒，臣查看了太医院开的药方，也算对症下药，虽然念着娘娘贵体多为温养，但不至于这么久还不好。”


    宋墨云眼神一深。


    楚砚寒说得不错，皇后的病，的确有蹊跷。


    “倒像是有人在娘娘病愈前，故意传染。”


    宋墨云脸色彻底黑下来，猛地站起来：“霜儿！”


    一宫女推门进来：“殿下。”


    “给孤查！哪怕将整个凤仪宫翻过来，孤也要找到这藏在暗处的臭虫！”


    “是。”


    有人暗害皇后，太子下令彻查凤仪宫的消息一传出来，何琳琅就吓软了腿。


    “殿下，殿下——”


    她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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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到宋文轩的书房，满脸惶恐：“殿下，是不是妾身做的事情被发现了？”


    “怎么会呢？这都过去多久了。”


    宋文轩轻笑着安抚了一句：“就算有证据，现在也已经找不到了。”


    何琳琅还是心慌。


    那可是皇后和太子！


    她暗害皇后的事一旦被查出来，她还有活路吗？


    何琳琅浑身都在发抖。


    她想寻求宋文轩庇护，毕竟这些事情是宋文轩让自己做的！


    可她看见宋文轩悠然自得写字喝茶的模样，心中就凉了半截，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是啊，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和宋文轩有什么关系？


    到时候就算查出来，也只会查到她头上！


    若是她敢说是收到宋文轩指使，只怕是死得更快！


    “看你，吓成什么样了？”宋文轩抬头，看见何琳琅满脸的冷汗，脸上笑意加深：“且不说证据没了，就算有，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过是关心娘娘罢了，奈何手段不好，管不好手里的人……”


    何琳琅的心彻底冷了下去，她垂着头，咬着牙才不至于让自己现场失态：“是，妾身明白了。”


    有楚砚寒和洛清泠的提示，宋墨云一开始就将重点放在了皇后的吃食上。


    最后抓到的却是一个扫洒太监。


    宋墨云气得不行，亲自将人带去东宫审问，也不知他是怎么审的，不过两刻钟功夫，太子鞋边带着一抹血痕，再次踏进了凤仪宫，冷眼一扫，对一惶惶的宫女道：“拿下！”


    “冤枉啊！”那宫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尤其是看见太子鞋尖上的鲜血，更是两眼一黑，颤颤巍巍道：“奴婢是被逼的！奴婢是被逼的！”


    “哦？谁逼你的。”宋墨云冷眼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


    “是二皇子的何侧妃！对！就是她！是她让我替换了娘娘的糕点！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问题啊！”


    “不知道能招供得这么快？”宋墨云气笑了：“拿下！带去东宫，孤亲自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