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天，许玫起了个大早，她洗漱好下楼，客厅里很安静，许玫环顾四周没看见人，桌上有阿姨早就准备好的早餐，许玫拉开椅子坐下，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宝贝。”闻言，许玫抬起头，宋雯从旋转楼梯口下来，身着一身职业包臀裙，手里挎着名牌包，整个人气质干练又温柔。


    “妈妈。”许玫拿起纸巾擦了嘴，朝宋雯甜甜的笑着。


    “你今天有舞蹈考试，要注意别再受伤了。”


    许玫在舞蹈上有些天赋，但更多的是她的努力，为了练舞，她基本上很少休息，因为舞蹈就是这样，不经常练习就会退化。


    但对于学舞蹈的人来说，受伤是家常便饭。


    许玫喝了口豆浆，“好的妈妈。我会多注意的。”


    想到上周练舞时不小心扭到了脚，但是她怕宋雯担心，就没和她说，她用冰袋敷一敷，擦点药自然就好了。


    宋雯语气放柔了些，“吃完要不要我送你去舞蹈室？”


    许玫摇头，“不用了妈妈，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宋雯去玄关处换了鞋，拿上车钥匙，转头对许玫说：“我先去公司了，舞蹈考试加油。”


    说完，还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许玫点点头，继续喝着热豆浆。


    吃完，上楼换上了一条白色裙子，把跳舞的舞蹈服装进袋子里，顺便化上淡妆就出门了。


    到达舞蹈室，已经有好几个学生在练舞了，许玫不认识，因为平时大家学舞蹈的时间都不一样，都是亲自去找陈老师，自然也是很少见面，而且她是上了高中之后才去找的陈慧灵学舞蹈。


    许玫去换上了舞蹈服装，没练多久，陈老师就进来了。


    余光在教室里扫了一眼，见学生们都站得笔直，排列有序，陈慧灵的表情才柔和了些。


    “你们每一个人学的舞蹈名字都是不一样的，都是我亲自编排，为你们艺考做准备的，”陈慧灵说着，目光严厉地扫过每一个人，“你们知道的，我向来要求严格，如果今天考试没通过的，靠墙倒立30分钟。”


    每个人都深吸了一口气，但表面还是云淡风轻。


    “好，谁先来。”陈慧灵走到舞蹈室的前台坐下，目光幽幽地扫过几人，随后喊出一个名字，“温淑静，你先来。”


    被叫到名字的猛地抬头，有些慌乱。旁边的人退到两旁，将中间的位置空出来。


    女生的舞蹈服是墨绿色的，随着陈慧灵播放的音乐，她开始翩翩起舞。


    一曲完，她的动作定格，有些气息不稳，陈慧灵没说话，示意她站到旁边去，喊出下一个人的名字，“许玫。”


    许玫心里一紧，随后深呼吸平复紧张。


    她身穿浅粉色古典舞衣，上衣为吊带设计，外搭轻薄纱袖衣，跳舞时，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自信柔和的笑。


    舞毕，陈老师脸色好转了些，难得笑着点头。


    接着又是下一个人，一直到七八个都跳完，陈老师才开始说话：“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们集中在一起考试吗？”


    大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就是让你们看见你们与其他人都差距，在坐的都是江城各个学校顶尖的古典舞选手，基本上都拿过奖，但是我希望你们都不要骄傲，还是要继续努力。”陈慧灵顿了顿，“许玫同学是跳的最好的一个，她跳舞的力度是拿捏的最好的，你们应该多像她学习。”


    许玫从五岁起就开始学习古典舞，从小到大除了学习就是跳舞，虽然感觉自己的生活很枯燥无味，但跳舞是她的爱好，便也觉得幸福。


    温淑静过来跟她搭话，“许玫，你跳得真好。”


    许玫点头，似是觉得自己太不谦虚了，又补上一句：“你跳的也非常不错。”


    许玫性子安静，话也不多，面对不熟悉的人她也聊不上两句，为了避免尴尬，索性继续压着腿。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舞蹈室里的人渐渐散了，许玫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突然，她感觉下身一热，暗叫不好。


    这个月又提前了几天。


    快速去了更衣间换上自己的衣服，磨磨蹭蹭地出了舞蹈室。


    整栋楼里都有些暗，没有房间亮着灯，许玫缓慢地下楼，有风从楼道吹进来，她感觉腹部轻微有些不适。


    有琴声传出，许玫小心翼翼地往那边走，看能不能遇见女生借个东西。


    忽然，琴声断了，灯光也暗了，原本还有一点光亮的楼道顿时漆黑一片，在这安静的楼里显得有些可怕。


    窗外雷声轰鸣，一道闪电打过。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眼尖地瞥见一个身影，心提到了嗓子眼，抬脚往楼梯口走。


    许玫越走越快，已经顾不得腹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一边下楼梯，一边看身后有没有人追上来。


    “嘶......”许玫倒抽一口冷气，先前扭伤过的脚踝再次传来钻心的疼痛。她下意识咬住下唇，眼眶里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打转。


    离二楼只差几步之遥了。头顶的吊灯光线明亮，透过栏杆能望见一楼大厅外撑着雨伞来往的人群。


    这让许玫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腹部绞痛和脚踝的刺痛却让她寸步难行。她蜷缩在楼梯上，冷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她从高一开始，每次来大姨妈都格外疼，平时都会在书包里备上止痛药，可今天她没有带书包。


    忽然，黑暗中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许玫抬头，看见周野从漆黑的楼道里出来，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走近，注意到了许玫苍白的脸色以及白色裙摆上那抹鲜红，他大概明白了。


    “抱歉，吓到你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懊恼。


    不知为何，见到周野的那一刻，许玫心里的紧张消散一些。他半蹲在她面前，从口袋里摸出半张皱巴巴的纸巾递给她。


    “我扶你起来。”


    他绅士的手掌握拳搁在她旁边，让她搭着自己站起来。


    许玫也没多犹豫，地板上凉，坐久了肚子更痛。伸出一只手搭在他手臂上，温热的体温自掌心处传来，她的脸有些泛红，起身的那一刻，她漂亮的五官皱成一团，眼泪也再次冒出来。


    整个人又瘦又娇小，看的人不禁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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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野及时握住她的手腕扶着她，才让她没有摔倒。


    “能走吗？”


    许玫乖巧地点头，抬脚迈出一步，刺骨钻心的疼痛再次传来，两个疼痛加在一起，眼泪又落了几滴。


    几秒后，少年在她面前蹲下，肩颈流畅，脊背挺的笔直。


    周野低沉的嗓音再次传来，“我背你。”


    许玫站在原地犹犹豫豫，周野起身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顺带把拉链也拉上，然后再次蹲下。


    她颤着手搭在他肩旁上，指腹触到肩胛骨凸起的棱角，弯腰轻轻趴在他背上，双手搭在身体之间，让两人不用完全贴合，


    他的外套很宽大，穿在她身上把有血迹的地方都盖住了，从小到大除了跳舞的舞伴，她第一次和男生靠的这么近，许玫有些不自然。


    周野起身，缓缓下楼，每一步都走得稳当，她的发丝垂到他脖颈，轻轻地晃动，有些痒。


    他把她放在一楼门口。


    有个前台阿姨在一个小房间里坐着，周野扶着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叮嘱她：“你先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


    许玫温吞地点头，腹部的疼痛让她感觉浑身没有力气。


    没多久，周野就提着黑色塑料袋返回，把东西递给她，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许玫红着脸接过，郑重地道谢，“周野，谢谢你。”


    她的眸光很亮，温温柔柔的，干净的不行。


    许玫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她刚刚坐了会，腹部没有那么痛了。


    没走几步，周野跟了上来，扶住她的手腕。


    许玫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周野斜倚在墙边，眼睛看着手机。


    见她出来，随即收了手机放在裤子口袋里。


    “我已经打好了去医院的车了。”


    两人到了路边，周野率先打开车后座的门，扶着许玫坐下，细心的替她关上车门。


    “谢谢，我自己去医院就可以了，你去忙吧。”


    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别人的时间。


    周野没说话，转身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到了医院门口，周野率先下车来到她这边，打开车门就半蹲在她面前。


    “我自己走吧。”


    医院这么多人，她不太好意思。


    许玫下车，雨已经停了，路面很湿，她看见不远处有个女孩走着走着突然滑倒在水洼里。


    周野顺势蹲下身，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还是我背你吧。”


    这一次，许玫没有拒绝。


    ……


    “怎么扭到的？看起来有些严重啊。”医生托起许玫纤细的脚踝，指腹轻轻按压肿胀处。当看到皮肤上残留的旧伤淤青时，她眉头皱紧，“旧伤都还没好又添新伤。”


    许玫抿了抿唇，几秒后才轻声开口：“下楼梯不小心扭到的。”


    医生看了眼她的挂号单，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显示了她上个月也来就诊。


    医生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小姑娘，你要是想一直能好好跳舞就要保护好自己的双脚，否则伤狠了，以后都不能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