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神纪元 · 第五裁判域 · 人类意识裁判庭）


    “江晚吟，你愿意出庭？”


    “这是我自选的审判。”


    “你明知道这是一场全球直播的意识庭审。”


    “我来，是为了让所有人看清这场游戏的真相。”


    “你是否承认——共神系统带来了意识统一风险？”


    “承认。”


    “你是否承认——你作为主控人格，进行过记忆删除与重构？”


    “承认。”


    “那你是否承认——你篡改过系统原始人权协议？”


    “不承认。”


    “证据显示，你在编号A-002时期曾修改过意识权限设定。”


    “我修改，是为了生存。”


    “生存不是理由。”


    “可它，是我存在的唯一前提。”


    （澜舟从旁侧踏入）


    “我可以作证。”


    “你不是被排除在审判庭名单之外？”


    “我不是证人，我是共犯。”


    “澜舟，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会打乱整个法庭程序？”


    “那你怕了吗？”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她该我陪着。”


    “澜舟，你愿意交出全部系统控制权限？”


    “不愿意。”


    “理由？”


    “因为我怕你们再一次让她独自承担一切。”


    “江晚吟可以自行辩护。”


    “她可以，可我不想让她一个人说话。”


    “你这是干预司法。”


    “你们所谓的‘司法’，从来都是数据裁定的伪装。”


    “那你信什么？”


    “我信她。”


    （意识庭审层开启公开审问）


    “江晚吟，请回答——共神系统是否具备思想引导功能？”


    “具备。”


    “是否可能被滥用？”


    “有风险。”


    “那你还坚持主控？”


    “是。”


    “为什么？”


    “因为比我更配的人还没出现。”


    “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她。”


    “她是谁？”


    “是那个从废墟中拉着世界醒来的人。”


    （澜舟眼神冰冷）


    “你们这些人，只看到她作为‘神’的一面。”


    “你们有没有看过她崩溃？”


    “有没有听过她在凌晨对着无人回应的系统说‘我撑不下去了’？”


    “有没有想过她曾经试图在系统中自毁，而最后关机键是我按掉的？”


    “你们看见她发光，却不知道她那身光是血换的。”


    “所以你问我信什么？”


    “我信这个世界，欠她一个完整的明天。”


    “那你认罪吗？”


    “认。”


    “你愿接受任何惩罚？”


    “愿。”


    “那你愿不愿接受‘意识重启协议’？”


    “什么协议？”


    “清除你们神格内全部原始情感模板，以便系统替换为‘新控程序’。”


    “也就是说——杀掉现在的我们？”


    “是，保留你们外壳，换掉里面的你们。”


    （江晚吟沉默，握拳）


    “你要我放弃澜舟？”


    “你要我成为只剩指令的意识残壳？”


    “你们所谓的‘人权’改革，是把人变成壳？”


    “那不是自由，是剥夺。”


    “你以为你还在抗争？”


    “我没有抗争。”


    “我是在提醒你们——你们才是另一个纪源。”


    “审判长。”


    “说。”


    “如果你们坚持重启协议。”


    “那我，江晚吟。”


    “将带走全部共神系统数据核心，彻底关闭神格共享通道。”


    “你这是威胁？”


    “不，这是妥协的尽头。”


    “你以为你能毁掉系统？”


    “我已经毁过一次。”


    “你想和全人类作对？”


    “不，是你们和全人类作对。”


    （澜舟眼神落在江晚吟脸上）


    “你知道你刚刚说的话，会让你永远失去主控资格吗？”


    “知道。”


    “你还说？”


    “我说，是因为你在。”


    “如果这一场输了，你甘愿吗？”


    “不甘。”


    “但我知道，输了一场，也不是输掉了你。”


    “澜舟。”


    “嗯？”


    “陪我打一仗。”


    “全世界都打烂都不走。”


    （意识法庭中，程序突然异常）


    “警报：外部黑入。”


    “来源地址——无法识别。”


    “控制台遭入侵！”


    “是谁？”


    “信息签名识别中——代号：n-genesis。”


    “是旧世界遗留意识？！”


    “不——是第二纪源计划。”


    “江晚吟，你知道第二纪源吗？”


    “我知道那是纪源在z系统失败前的备用方案。”


    “你知道它目标是什么？”


    “复刻意识文明，清除情感变量。”


    “也就是说——”


    “彻底剥离‘爱’。”


    “它认为爱是病毒。”


    “那我们这段感情，在他们眼里就是Bug？”


    “不，是系统污染。”


    “你说……我们能扛过吗？”


    “如果我们不扛，他们就以为他们赢了。”


    “你信我？”


    “我信你就像信我自己。”


    “晚吟。”


    “嗯？”


    “如果他们真的来了，你会不会舍弃我？”


    “我会牺牲自己，但我不会丢掉你。”


    “你是神？”


    “我是疯子。”


    “那我就是陪疯神一起下地狱的混账。”


    （全场系统频闪）


    “第二纪源意识体即将全面链接主系统。”


    “是否启动‘最终防火逻辑链’？”


    “江晚吟。”


    “启动。”


    “你确定？”


    “澜舟还在，我什么都敢。”


    “那我们共控系统，将在此刻封锁一切主权限接入。”


    “是否同步生死逻辑线？”


    “同步。”


    “确认共生模式？”


    “确认。”


    （江晚吟深吸一口气，盯着澜舟）


    “从今天起。”


    “我不是主控，不是代号，不是神。”


    “我就是江晚吟。”


    “澜舟。”


    “在。”


    “你是谁？”


    “我是你命里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