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逆构计划’初始化完毕，权限接口正在转接中枢通道。”


    “数据流动情况？”


    “内循环正常，但……外部狩网节点正在反向入侵。”


    “我父亲动手了。”


    “没错。”夜鸢语气低沉，“k-19系统碎片正通过西南节点渗透主权通道。他在试图唤醒原始神权规则。”


    “也就是说，我被他视为‘系统篡改者’？”


    “是的。他将你定义为‘污染源’。”


    江晚吟冷笑：“真可笑。他造出我、掌控我、利用我，现在却说我污染他？”


    “江小姐，他控制的是你体内的基因接入源，你必须——”


    “——夺回来，我知道。”她打断，“沈砚舟那边呢？”


    “他还在支撑，但脑域电波已经开始出现断续衰退现象。”


    “他还能坚持多久？”


    “理论上，三小时。”


    “实际上呢？”


    “——可能不到一小时。”


    江晚吟沉默三秒，忽然一字一顿开口：


    “接我进他所在的神权镜像通道。”


    “什么？！”


    “我说，立刻接我进入他意识投射的神权空间。”


    “江小姐，那里不属于你权限范围，一旦强行进入，你极有可能和他一同——”


    “——崩溃，是吗？”


    “……是。”


    “那你还在废话什么？”


    “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不打算看他死。”江晚吟咬牙，“接我进去——现在。”


    神权镜像空间，结构紊乱，意识流像失控的神经网络在崩塌边缘游走。


    “沈砚舟！”


    他缓缓抬头，眼神空洞：“你怎么……进来了？”


    “我当然要进来。”江晚吟一步步走向他，“你以为你一个人扛，就能把我推向安全区？”


    “你疯了……你进来会死。”


    “我死不死不重要。”


    “我死也不重要。”


    “不，你要是死了——”她咬牙，声音颤抖，“我就毁了整个神权系统。”


    他猛地瞪大眼：“你说什么？”


    “我会启动终极清算协议，用我体内所有权限，把神权系统——炸干净。”


    “你疯了！”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她讽笑，“但我会是第一个真的这么干的人。”


    “晚吟！你知不知道你母亲留下神权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她想让我自由。”


    “不，她希望你活着。”


    “那你呢？”江晚吟上前一步，直视他，“你是不是也希望我活着？”


    “当然！”


    “那你现在躺在这里算什么？牺牲自我成全我？”她声音一寸寸拔高，“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


    “我没有别的路可走！”


    “你有！”她红着眼吼出声，“你还有我。”


    沈砚舟眼中闪过震动：“你不是说，永远不会再信我？”


    “可我现在说——我信你。”江晚吟紧握他的手，“所以你必须站起来，和我一起毁了他。”


    “你信我？”他喃喃。


    “对，我信你。”她咬牙，“但你要是再敢给我死，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怕我再次骗你？”


    “我怕。”她闭上眼，“可我更怕，再没人能陪我走到最后。”


    沈砚舟缓缓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站起来：“你不会是想跟我共死吧？”


    “我当然不想死。”她低声，“我还没亲手杀我父亲呢。”


    “你……已经确定了？”


    “他要唤醒原始神权系统，接管我体内的权限。”


    “那你得先断掉‘原始主链’。”


    “我知道。”江晚吟深吸口气，“主链位于狩网最深处，代号‘god-Core’，我需要你协助我进入它的源代码核心。”


    “可我们现在还困在这片神经空间。”


    “你可以带我出去。”她紧盯着他，“你是我进入这段空间的钥匙。”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死，我也会被锁死在这段空间。”


    “晚吟，你知道你现在说这些，就像……”


    “像一个恋爱中的疯子？”


    他轻笑：“嗯。”她却一字一顿：“我是。”


    沈砚舟心口一震：“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她目光灼灼，“我爱你，沈砚舟。”


    他瞬间红了眼：“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我有多怕我已经死了？”


    “你要是死了，我就下地狱拉你出来。”


    “你疯了。”


    “你教的。”


    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空间仿佛静止。


    下一秒，江晚吟抓起沈砚舟的手，猛然按在自己神经接口之上。


    “你干什么？！”


    “共享控制权。”


    “你疯了吗？！你会被撕裂！”


    “放心，我比你想象的强。”


    系统提示骤然响起：


    “主控权限重定向……”


    “Ω与副权限体绑定成功。”


    “神权核心结构导入中……”


    “主脑接口开启”


    江晚吟眼中闪过最后一抹寒意：


    “准备好了？”


    沈砚舟缓缓一笑：“你要走哪条路？”


    “我不走任何路。”她声音冷厉，“我要把这条路，彻底踩烂。”


    神权主脑接口。


    两人如利刃，直入系统深处。


    江晚吟看着系统提示，一字一句：


    “接管‘god-Core’。”


    “权限匹配中……”


    “基因干涉检测中……”


    “k-19权限干扰中……”


    “权限冲突警报——”


    沈砚舟低喝：“他已经入侵主链了！”


    “没关系。”江晚吟眼神冷冽，“我亲自让他断电。”


    她右手拍上主控台，接通全息通讯：


    “听着，k-19，我是江晚吟。”


    沉默两秒，通讯那头，一道苍老又清晰的声音响起：


    “晚吟，我是你父亲。”


    “别叫我晚吟。”她声音如刀，“我从来没有你这种父亲。”


    “你体内的权限，是我给的。”


    “那我就用你的权限，亲手埋了你。”


    “你不该来这里。”


    “你不该活着。”


    “你不明白神权的意义。”


    “你也不懂亲情的价值。”


    “我造你，不是让你毁我。”


    “可你忘了，神不是你造的。”她缓缓一笑，“神，是我们自己。”


    沈砚舟按下指令：“准备终极反写程序。”


    “同步完成。”


    “江晚吟，你再往前一步——”k-19怒喝。


    “——我就亲手把你从这世界上抹去。”她低声，“没错，我会。”


    “最终指令确认”


    “Ω·反写模式：启动”


    整个神权空间，如银河倒流。


    江晚吟紧握沈砚舟的手，低语一句：


    “我不会再放手了。”


    沈砚舟轻声应：“我也不会。”


    “神权重构开始”


    “k-19权限：已注销”


    “god-Core：已重写”


    系统内，神权归零。


    命运，被重新书写。


    而他们站在这一切的最前沿。


    不再是棋子。


    而是执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