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书案纷争
作品:《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第47章书案纷争
【“你钓我,我钓钱。”】
年味儿越来越浓。
偶尔炸开零星的鞭炮声在四处回响,时不时传来杀鸡宰鸭的挣扎声,祥和的村子里,邻居间都在相互问准备置办哪些年夜菜。
年前都狠狠在采石场赚了一笔钱,今年的年就过的格外热闹。
这些忙忙碌碌的年味,在宴绯雪家里还很淡,孩子们在院子里捣鼓小玩具,两个大人还在被窝里不知道在干啥。
等白微澜两人起来推开门的时候,小栗儿学着公鸡打鸣朝高高悬起的日头咯咯叫唤,中间夹着放鹤嗷呜嗷呜的叫声,谷雨抿嘴笑,眼里闪着亮光。
以为两个大人睡不醒,但是他们一出来又很清醒开心的样子,只当做他们在房间忙些事情。
孩子们没大人交代叮嘱,都各自把一些家务活给干好了。放鹤带着小栗儿把院子前的一些杂草扯了,丢鸡笼里喂鸡,又拿了些麦麸伴着水撒了进去。
小栗儿蹲在鸡笼前,能对着啄草的鸡说半天,那母鸡不知道是不是烦了,叼着草屁股对着小栗儿。
谷雨还贴心的把两人的早饭闷在灶锅里,白微澜揭开锅盖一看,香浓扑鼻饭菜还是热乎的。
谷雨有些不确定道,“不知道你们要忙多久,我就往锅里添了热水,用屉子蒸着饭菜。”
再次用热气蒸过的饭菜有些过发了,豇豆干就过于软糯,馒头皮都软烂了。
谷雨没想到两人又起来很快,此时看到这样破相的饭菜有些自责,“要是我问问你们什么时候起来就好了。”
宴绯雪抿着充血的唇瓣,假装没看到白微澜逐渐通红的耳廓,自己转身洗漱去了。
白微澜见媳妇儿逃了,他只得留下来安慰孩子,清了下嗓子,摸了摸谷雨的脑袋,“没事,是我们两个的问题,跟谷雨没关系。”
“不是,是你们在忙,我没做好。”谷雨低声道。
白微澜咳嗽下,拳头抵在鲜红的薄唇上,语重心长道,“谷雨啊,这事情真的不怪你,怪澜哥没提前给你说。”
但这事儿吧,它也不能预判,偶然的、又自然而然的就起晚了。
“咱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搞的像是主仆一样谨小慎微,况且就算是你的问题,咱们也要学着把问题两面分析,首先就要学会找别人的问题,再反思自己的问题。”
谷雨似懂非懂不是有问题要最先反思自己吗。
但是谷雨对白微澜也有点盲目的信任乖巧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白微澜满意点头然后瞥了眼门外用面巾擦脸的宴绯雪俯身小声叮嘱“今后早饭不用叫我们你们自己先吃。”
谷雨仰头满是疑惑而后像是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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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微澜眼神惊讶微睁看着谷雨清澈又懵懂的眼神含糊不清的昂了声。
白微澜神色有点心虚转身走了几步路后又反身问谷雨“你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放鹤这时候从后屋檐捡鸡蛋进来掐着嗓子扭着腰学村里头的妇人道“这些个背时的哦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来是躲在被子里生娃娃吗?”
白微澜一巴掌拍去放鹤肩膀受力脚步趔趄了下夸张的哎呀哎呀说鸡蛋碎了。
白微澜理直气壮十分威严道“我们在干正事。”
“是是是。”
“嗯嗯嗯。”
放鹤说完后就溜一旁躲宴绯雪旁边龇牙咧嘴一脸挑衅。
早饭就在孩子闹哄哄声中吃完了。
吃完早饭后白微澜说要去村里木匠家问问书案进度。已经超过规定的日期两三天了他不去问对方也不给个动静来。
白微澜以前在哪家定个什么东西对方不都是按时按点送到府上的。
不过白微澜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也没追究自己上门问问吧。
宴绯雪怕白微澜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欺脸生便想自己也跟着去。
“哎呀我媳妇儿开始粘人了。”
宴绯雪笑“嗯你觉得是就是吧。”
白微澜被噎了下小声道“放鹤说话堵人是跟你学的吧。”
“他啊现在已经乖好多了要是放最开始见谁咬谁。”
“村里孩子基本都被他打遍了。”
放鹤最开始来村里时那双眼睛又野又跩看人都是瞥着眼尾浑身带着点刺头的劲儿。
“他也不是故意这样只是习惯了吓唬人。况且换个新环境他也不安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村里的小哥儿看到新来的放鹤都害怕。平时完全不和哥儿玩的男孩子们顿时保护欲就上来了就要会会这个外地人装什么瞧不起人的样子。
结果那些主动上门找架的男孩子都被打的鼻青脸肿在河边哭好一会儿把脸洗干净了才
敢回家。
“这么凶?别人家大人就没上门找放鹤麻烦?”
“你以为人人都是王金凤吗?不说这些男孩子自己死守被哥儿打的秘密,大人问起来了还得拉上同伴,一起扯谎说自己摔的。”
“本来一伙男孩儿约好去打一个新来的哥儿,结果反而被哥儿揍的鼻青脸肿,这不要面子的?”
“就是大人知道了,也只得关起门打自家孩子,连个哥儿都打不赢,丢脸啊。”
宴绯雪口气轻快带着点得意,嘴角的笑意也很愉悦,白微澜看得心里痒痒的,同时又莫名庆幸。
要是他没喜欢上宴绯雪,想着和宴绯雪作对报仇,这还不一定是谁吃亏。
他这张脸太具有迷惑性,看着沾染着风花雪月实则一靠近就带着蚀骨的毒意。
白微澜想到这里嘴角微勾,看着宴绯雪笑。
“笑什么?捡黄金屋了?”
白微澜嘴角笑意更深了点,带着点骄傲。
“我发现我也好俗气,恨不得沾沾自喜告诉所有人你喜欢我,但又想金屋藏娇不让任何人看见你。”
宴绯雪哦了声,“那你先慢慢赚钱吧,我到时候可能真的会考虑下。”
“真的?”白微澜眼眸微亮,带着点确认的认真。
白微澜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赚钱的一百种方法,最后发现钱赚到一半,脑子又被没出声的宴绯雪给拉了回来。
“哎呀,媳妇儿你理理我嘛,要是你刚刚开口说话了,我这脑子指不定就通了,想到发财的方法了。”
宴绯雪没理他,但白微澜抓着他十指紧扣着。
“我错了嘛,我怎么会让你好不容易从一座楼里逃出来,又转头进另一栋楼。”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话的后半段,白微澜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他觉得宴绯雪确实很厉害,根本不需要他做后盾。
但是他不想宴绯雪那么辛苦,还是低声道,“你可以试着依赖我下。”说着,还怕宴绯雪不信,挺着胸膛拍胸脯强调。
宴绯雪鼻音嗯了声,抬手撸撸**,触感硬朗又顺滑,那低头看着自己的眼睛深深黑黑的。
宴绯雪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下,“走吧,脑子里不想着赚钱,整天瞎琢磨**什么。”
村里的木匠家姓王,说来也和王金凤是出了五服的远亲,两家人平时没怎么走动。
两人路过王金凤家门口的时候,黄土院墙很矮,门口一截被雨水
侵蚀塌了一半,即使不用抬头,余光就能看见院内动静。
王金凤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看到宴绯雪的瞬间就垮下脸色。她狠狠的抖了下手里的补丁袄子,被手臂弧度拉着晃动,消瘦的脸颊都抖了抖。
看到白微澜那一刻,脸色又变成后怕的僵硬;同时又嫉妒起宴绯雪这狐狸精怎么这么好运气,有个能赚钱又一心一意对他好的男人。
王金凤还没来得及多做几个厌恶的神情,屋里传来孙老幺的咒骂声,王金凤肩膀明显一缩。她低头端着木盆,连忙不迭应声说来了来了。
村里人都知道王金凤现在被孙老幺管的死死的,动不动就拿棍棒**,都说风水轮流转,现在王金凤也活该。
两人还没走多远,就听见那黄坯茅草屋里,传来一声声尖叫的女声,棍棒砰砰声中夹着男人的呵斥暴怒声,威胁王金凤她哭的越厉害就打的更厉害。
最后嚎叫声变成了呜呜呜的哽咽声了。
两人都是头一次见王金凤被打,白微澜想起那天剽悍的王金凤,此时有些恍惚。
宴绯雪想了下就明白了,“以前孙老幺对王金凤言听计从,唯唯诺诺的,那是因为王家人护犊子,一群娘家男人他孙老幺惹不起。但经过上次**,王金凤和娘家闹掰了。
听说前几天王老大家的女人还专门跑来骂王金凤,还要王金凤要赔钱赔药费。
专门挑着年前上门找麻烦,就是要王金凤在过年的时候都要被男人打。”
白微澜听完道,“那孙老幺还是窝囊,欺软怕硬,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意思。”
宴绯雪没多大表情的笑了下,“大多数过日子不就是东风压西风,三天两头吵架当真是有那么多值得要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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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因为对方没顺着自己心意来,觉得到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挑衅罢了。”
宴绯雪又看了白微澜一眼,带着点不赞同的意味挑了下眸子,“而且,欺负女人是什么?只要惹我不开心的,管他是男人是女人。”
他明晃晃毫不掩饰的勾了勾嘴角,眼里有些愉悦,那些得罪他的,当然要一辈子过的不好他最开心。
两人刚走没多远,路过一个橘子树林,树林旁边树了一个草垛,草垛一旁蹲着一个孩子。
他漫无目的地撕扯着手里的稻草,麻木的听着屋里传来的打骂声。
狗蛋看到宴绯雪和白微澜立即低下了头,僵硬的手指有些手足无措的
揪着稻草。
两个大人应该是厌恶他的,要是知道了小栗儿和放鹤还和他玩的话,可能还会不准和他家孩子玩。
毕竟村里大人都这样说的,说他娘水性杨花,叫自家孩子也别跟着他,玩容易学坏。
“狗蛋,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不去找放鹤他俩去玩?宴绯雪停下脚步问道。
狗蛋手里紧绷的稻草被扯断了,他抬头支支吾吾有些害怕的闪躲。
他怎么知道他和小栗儿在玩,不是说好偷偷摸摸不告诉家里的吗。
狗蛋心里惶急,一时不知道找什么借口遮掩。
“早上他们俩说要找你来玩的,估计这会儿也来路上。
这句话终于落进狗蛋的恍惚着急的耳朵里,他后知后觉才发现大人知道还不阻拦。
狗蛋抬头看着宴绯雪浅浅的笑意,只觉得他像是仙人,忍不住问,“你让我和小栗儿玩啊?
宴绯雪沉吟了下,“为什么不让,他们和你玩很开心啊。
“你就不怕我带坏他们吗?毕竟村里人都这样说。狗蛋小声怯怯道。
宴绯雪没出声了,静静的看着狗蛋。
狗蛋脸上的黑果丹皮没了,脸洗的干干净净的,鼻子也拧的干净,从前挂鼻子的地方嗅红了人中,看着像是**猴子可怜巴巴的。
只是袄子的袖口和衣领还是黑的亮油,家里的大人没给他换。
他沉默的片刻,狗蛋已经沮丧起来了。
“这个,我没办法回答你,你得去问他们。因为和你玩的是他们不是我。
“作为父母的话,我觉得不会。
不会,这两个字落在狗蛋耳朵里简直像是糖块一样,他脸上还愣愣没反应,但是眼里已经亮了几分。
他看着宴绯雪两人要走了,连忙起身追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宴绯雪站在原地看了过去。
狗蛋像是耗尽了勇气似的,此时一屁股坐在草堆上,低头道,“为什么小栗儿的父母就能很好,我家就不行。
一开始是我娘扯我爹耳朵骂,现在是我爹打我娘,他们就不能像你们这样吗?
宴绯雪看了白微澜一眼,后者眉目间隐约有些不耐烦,像是为一个孩子耽误了去路,有些不能理解。
但在宴绯雪看过来的时候,白微澜又平静了,只是神色还是有点冷漠的抬头望天。
宴绯雪顿了下,见狗蛋悄悄看他,眼里满含期待,像是希望从他
嘴里得到什么方法,好让家里父母不再吵架和睦相处。
可是宴绯雪终究会让他失望。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或许,等有一天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可孩子在无尽的争吵中长大,只会暴躁敏感多疑。
嗯?这性格怎么这么熟悉?
宴绯雪突然朝白微澜看了眼,白微澜一面莫名的回望他。
宴绯雪决定更加谨慎的,回答狗蛋的问题。
他走近,然后蹲在狗蛋身边,望着狗蛋惊讶到定住的模样,思索了一番道:
“或许,他们都在将自己的情绪、期待交由另一个人,试图从对方身上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见狗蛋懵懂的望着他,宴绯雪想了下,“这么说吧,比如,你过年想要一块糖,它需要用十文钱买,你会怎么做?”
狗蛋想也不想道,“问我爹娘要。”
“是的,但是你爹娘不给你买的话,你看着别人孩子都有,你就会很伤心对不对?”
“嗯。”狗蛋已经开始伤心了。
宴绯雪道,“但是如果,你自己在田埂上挖猫屎卖,一斤市价两文钱,挖五天能挖到一斤多,差不多挖一个月,你就能卖得十文钱,可以自己买糖吃了。”
“你想想,不用问爹娘要钱买糖,是不是很厉害。而且,你自己就能赚钱买自己想要的啊,这样就不用想着问父母要,被拒绝伤心了。”
“这就是我说的,不要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自己努力满足自己想要吃的糖就好了。”
狗蛋想了想,好像赚钱一点都不难,像是真的看到自己赚钱给自己买糖了。
他眼里闪着光,有些高兴,但又小声说,“别人都是父母买糖,我也想父母给我买。”
宴绯雪道,“很正常啊,但是你自己就能给你自己买糖,就是你父母不买,你也不比别人少一块。但如果你父母愿意买,那么你就有了两块。”
五岁的狗蛋把宴绯雪说的话都记住了。
但是他现在懂不了宴绯雪说的那些,唯一记住了一点,想要吃糖,就得自己挣钱买。
挖猫屎也很简单,田间树林下遍地都是,即使他这么小也能一颗颗**。
狗蛋开心了,他仰头满怀期待的问宴绯雪,“那是不是因为,我娘和我爹都不互相买糖,他们才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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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今后天天挖猫屎,这样我给他们买糖吃,他们就不会吵架了吧。”
宴绯雪看着他欣喜雀跃的笑容眼里有一丝复杂而后笑着点了下头“那你要小心点别摔下田埂了。”
“嗯我会的!”
“我现在就回去找竹篮子挖猫屎过年给爹娘买糖吃。”
狗蛋说着起身朝家里跑去身上黏了很多干稻草一路跑一路掉一路飞从背后看去像是一只脱毛的小刺猬。
宴绯雪笑着回头见白微澜一脸冷淡的望着草垛另一旁。他顺着视线望去只见草垛下蹲着一个妇人。
她双手捂脸细细抖着肩膀显然是忍耐到了极限。
那妇人头发凌乱手背上还有一道青紫的揪痕衣服上还有些泥脚印看着像是从一顿毒打逃出来似的。
不是王金凤是谁。
宴绯雪瞥一眼心说活该。
王金凤似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眼底满是泪水一开口支离破碎呜咽着。
但是宴绯雪还是听清了。
——“谢谢。”
宴绯雪没看她拉着在原地踢石子的白微澜走了。
天气还不错放眼望去家家户户都在洒扫院子烟囱冒着断断续续的青烟整个村子显得静谧又热闹。
偶尔有成群玩的孩子焉头巴脑的走了那是被家里父母站在田埂上喊着回来帮忙擦洗碗筷。
穷年不穷节。一年到头日子紧巴巴的但是过年一定是大鱼大肉准备着。加上过年期间招待亲戚的碗筷还是有很多小厨具需要清洗的。
两人静声走了会儿白微澜突然捏了捏宴绯雪的手指天光下他的眉眼带着点执拗的认真。
“晏晏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没有我就去努力。”
村野小路上的宴绯雪浑身松弛又走神似的游离听见白微澜的话回捏了下有力的骨指。
“嗯我知道。”
白微澜胸口鼓鼓的像是憋着气但又不吐不快似的嘴角最终微张“我这是最后一次说了我以前也说过免得说多了让你觉得我只会嘴皮子上花花。”
“我会满足你任何要求。”
白微澜有些紧张手指捏的宴绯雪指节有些紧他眼神忍不住闪躲但是又强迫自己盯着他的眼睛。
青涩又炙热还有些暴躁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拧巴片刻自暴自弃道“我就强调最后一次。”
“我对你已经成熟了。”
宴绯雪忍住不笑眨了眨眼。
白微澜低头看着他遮挡住了后面大半日
光,整个人都在他的阴翳下。宴绯雪的身材在哥儿里算是高挑的,但是在白微澜面前还是矮了个脑袋。
白微澜像是山溪一样,一会儿轻轻浅浅一逗就羞地晃动,一会儿又像是山水涨潮扑面而来的磅礴深邃,逐渐吞没他整个身躯,让他有些沉溺无法呼吸。
毛头小子的赤诚最是烫人,避无可避啊。
宴绯雪轻扯了下白微澜垂在腰间的青丝,“知道啦,快走吧,等会儿回去还得准备年夜菜。”
白微澜敛下心底想要极力证明自己的冲动,半瓶子晃荡,越是信誓旦旦急于宣之于口的,越是轻浮不可信。
这些,他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听见宴绯雪给狗蛋说的那番话,他很难不往宴绯雪身上靠。
但是白天的宴绯雪永远都是那么淡淡的笑着,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嗯,你过年有想吃的菜吗?”
“或者给你做几道当地的特色菜。”
“唔,苏大夫家的苏刈做菜也不错,到时候拜年的时候你就有口福了。”
白微澜舒展的眉头微皱,但很快利索的说好。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聊,一路牵着手也没避讳村里的人。
村里人基本上都在院子里杀鸡杀鸭的,家禽求生欲强,一刀没割断气,好几人追在后面捉。
村民见两人路过,都笑着打招呼,视线都忍不住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不过他们倒是见惯不惯了,苏大夫两口子比这还腻歪,有次看见苏大夫半夜出诊,回去都是他家男人背的。
只是看到一向有分寸有距离的燕哥儿,这样亲昵的牵着男人的手,还是有些不适应的稀奇。
或许外面的人都是这样过日子的?他们这村里太保守内敛了?
白微澜两人来到木匠家的时候,他家院子里站了两个人,吵吵闹闹的。
院子里磨刀石旁边洒了一地血,一旁倒了个歪头死不瞑目的公鸡。木盆的热水滚烫冒着白气,本应该把杀好的公鸡丢水里烫皮脱毛,但这时主人完全没工夫理会这个。
“陈扒皮,我这公鸡毛不卖给你了,非得扣我两文钱,我等旁人来收,再不济我自己背铺子上问。”
木匠哽着脖子,干枯的筋骨配着黄褐色的皮面,整个脸略长显得有些犟驴样。
王木匠腿脚还不利索,早年是做大木工,上梁装模立柱都干。一次不小心从房梁上摔下来,摔跛了腿,从此就改做打打家具桌椅的小
木工。
“王木匠,你看看你给我这盘子裂口补的,这缝隙这么明显,还用竹片补,乍眼一看就那么大一个疤。
我当时说的要看着痕迹不打眼,你这补出来的和我要的相差好多,我还照样付你钱了。
你鸡毛带水,便宜卖我两文你还不干,真是天大的好事都尽被你占了去。”
陈扒皮挑货的扁担立在一旁木门上,两个箩筐里杂七杂八用发黄的包袱盖着。虽然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但是一个箩筐湿漉漉的一个箩筐是干的。
他手里拿着一个木盘子,平时酒席用来端菜送菜用的。那木盘子不知道用了几辈人,干裂炸口子了,拿到王木匠这里修。
陈扒皮这人是出了名的吝啬但也是出了名的好面子。不然不会花十文钱哄骗那孩子买了玉佩,到处炫耀自己今年做生意赚钱了。
此时看着油漆脱落,木板抛皮又多了道鲜明裂痕的菜盘子,这拿出去待客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我给你说的是,补的裂痕不要太明显,你当时连声应下,你现在给出来的没达到我的标准,我还没扣你工钱。”
王木匠最烦别人说没符合要求质疑他的手艺,但是这件事又不能明说。
他不耐烦吊着眼睛,长期用墨斗盯着画墨线,他看人时的眼神很是犀利,大嗓子道,“你就给个五文钱,还要多好?你说裂痕补丁做旧可以,你给我加油漆钱再加木工料钱,我保证给你做好。”
陈扒皮一听就恼火了,“当时我问你是不是看不出明显痕迹,你说是的,现在做出来效果不对,你又要价钱?
你最开始说要做到这个效果不止五文钱,我肯定不找你做了。你现在扯这些,你这不是存心讹人?
你家是过年穷的揭不开锅盖了,到处抢钱过团圆年啊。”
两人吵吵闹闹没个结果,这时都看到宴绯雪两人来了。
那陈扒皮见宴绯雪有点眼熟,一想,这不是那个寡夫玉佩?
他们来肯定也是找王木匠有事情的,最好也像上次这寡夫闹他那样闹一次。
陈扒皮莫名觉得着哥儿虽然惊艳漂亮,但是带着毒刺,沾不得一点。
但是宴绯雪没开口,反而是白微澜问那木匠。
“王木匠,我定的书案做好了吗,已经逾期两天了。”
王木匠疑惑的看了白微澜一眼,然后恍然大悟挠了下耳朵,好像才记起是有这么一个人。
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