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坦诚相待

作品:《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第52章坦诚相待


    【你非要这么折磨我。】


    宴绯雪两人回到家时,谷雨和小栗儿已经把铜钱串好了。


    两个孩子蹲在地上,脑袋搭在膝盖上,凑在起一边比划手指一边滴滴咕咕。


    谷雨手指头比划到一半又忘记了,歪头望小栗儿,小栗儿也摇头,两人又重新比划了一遍。


    “你们都卖光了啊,好厉害。”宴绯雪道。


    两个孩子把眉头拧成波浪,扭头见到大人回来,茫然的眼睛一亮,像是搬到救兵一样冲了过去。


    小栗儿起身开心道,“都卖光啦,赚了好多好多钱,但是我们不知道抛开成本,到底赚了多少。”


    白微澜快步走近接住小栗儿,“我来教你们。”


    白微澜也加入了蹲蹲角里,手指尖拨弄铜钱清脆悦耳,谷雨嘴里认真的念叨着铜钱数。


    白微澜一边心里默数一边还夸谷雨和小栗儿,将路人的夸奖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两人听。


    谷雨听了明显的喜开颜笑,整个人都显得精神自信了好多。


    小栗儿叽叽喳喳的,一直说守在那里卖东西一动不动的脚麻,好累好累。


    但是围着的人好多,想到能赚很多钱钱就很开心,坚持下来了。


    “今天好多人都夸谷雨哥哥了,让他们见识到了谷雨哥哥的厉害!”


    三人说的闹热,吸引两只大黄摇尾巴过来嗅嗅铜板,然后也挨着他们蹲下,尾巴把石阶上的灰尘扫的干干净净。


    宴绯雪站在灶屋门口看三人蹲看了一会儿,白微澜和孩子们融成一片,倒是越来越耐心了。


    他抬头看天,炊烟下倦鸟归巢,可以开始做饭了。


    “晚饭想吃什么?”


    白微澜抬头,“搞个扣肉面炒青葱。”


    谷雨道,“银耳。”


    “那我,我都可以吧。”小栗儿忙着掰手指头数钱,分不开心神敷衍道。


    宴绯雪见他这财迷样,好笑道,“你父亲数的你还不放心?”


    “父亲是父亲,我是我嘛。”


    白微澜被逗笑了,“亲父子明算账,这孩子天生适合做生意。”


    “行,你不说我就随便给你弄点。”宴绯雪道。


    初一家里准备了一些食材,炸了好些酥肉,挑了漂亮的五花肉炸了扣肉,又炖了些猪蹄,晚上只要把这些菜热热就好了。


    用甜酒曲子炸过的五花肉去了


    油腻,口感酥软,孩子们很喜欢吃。宴绯雪特意留了一块扣肉面,切小片和葱段姜片辣椒爆炒,口味格外香浓又不腻。


    这道菜要是放在夏天席面上,配上新出来的红甜椒,一上桌就被几筷子夹光了。


    天气冷,木钵里的猪蹄汤全变成了一层胶冻,宴绯雪用勺子单独舀出来放碗里。


    这是孩子们最喜欢吃的,口感很嫩滑香浓,轻轻滋溜一声就消失在口齿间了。


    过年吃的油腻,猪蹄汤里,放入提前拌好调料的银耳和粉丝吸油,等汤浓火大时再唰着**白菜,又是一顿美味。


    等宴绯雪饭煮熟时,外面玩疯的放鹤也回来了。


    人还没进院子,大老远的就扯着嗓子喊大黄小黄,两只蹲着的狗立马起身跑出院子迎接他。


    “嘿嘿,瞅瞅,这就是哥的排场!


    放鹤摸着狗头进院子,就见三人在数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成本一共三百三十文,这里有五百一十九文,一共赚了一百八十九文。


    白微澜一说完,小栗儿都原地蹦跶起来了。


    放鹤搂着狗头跑进,也不管小黄被捂着脖子连声呜呜求饶,他高兴的连声夸张赚钱啦赚钱啦。


    最后白微澜把赚钱的钱平分给孩子们,这三人抱着钱数了又数,连宴绯雪喊吃饭都喊了两遍才动。


    “都嘴巴收收,再咧咧,饭到嘴里都掉出来了。白微澜道。


    三个孩子反应各有不同,但是唯一相同点都是嘿嘿傻笑。


    直到宴绯雪说今天有猪蹄胶冻,三个孩子才露出另一种欣喜——眼馋的模样。


    白微澜没吃过这种东西,这种类似残羹冷炙的衍生食物,白微澜别说吃过,见都没见过。


    见三个孩子当宝贝似的吸入,他也拿着勺子尝了尝,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什么东西,这么好吃。


    “猪蹄大火炖半个时辰后又小火炖了两个时辰,全是高汤浓汁的胶冻。


    “媳妇儿真的好聪明。


    宴绯雪忍俊不禁,揶揄道,“村里家家户户都知道,不过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大少爷不知道而已。


    把桌子放在火坑旁边,上面摆了几个菜,火坑的铁三角上架着锅子,咕嘟咕嘟冒着香气,银耳脆脆的烫着格外好吃。


    放鹤边吃边摇头,神色专注又游离,像是一心都被美味给吸引住了的心无外物。


    谷雨吃饭的时候,突然想到下午摔倒


    的事情,顿时嘴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是我没照顾好小栗儿,我应该牵着他走的。


    小栗儿嘴里嚼着粉丝含糊道,“不是啊,是我自己看钱去了,你两手都拿着簸箕和篮子呀。


    吃嗨的放鹤一顿,咬着筷头,目光逡巡一圈后犹豫道,“那我也不对,我应该和你们一起回来的。


    放鹤一副你们都道歉,那我也跟着道歉吧。


    宴绯雪准备夹菜的手指顿了下,然后开口道,“你们不要自责,是小栗儿自己的问题。


    小栗儿一听宴绯雪这样说,虽然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宴绯雪又道,“不过小栗儿还小,今后走路不要东张西望,不然全家人都会跟着一起自责的。


    小栗儿认真点头,糯声说知道了。


    白微澜见孩子低落,给他夹了一块软糯的猪皮,“来,吃什么补什么,吃了猪皮以后摔了也不破皮。


    “那我不成猪了?


    几人哈哈笑出了声,放鹤稍稍拧着的心绪又放开了,还有点得意开口道,“今天好多人夸我们呢,说我们都好聪明。


    孩子就是需要夸夸,放鹤本来就自信十足的,此时快膨胀上天了。


    白微澜起初想赚这些小钱,并不是真盯上了这些孩子的压岁钱。


    而是通过这件事,让孩子自己参与卖玩具的全过程,对赚钱有个直观的概念。


    最重要的,是让孩子们看到自己有赚钱的能力。


    而且,通过和孩子们一起准备玩具,他觉得这件事本身比赚钱还重要。


    尤其是谷雨的性子,一看就是曾经被打压贬低形成的,卖小玩具这件事很能帮助他一点点建立自信。


    通过自己能赚钱还能收获别人的夸赞,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激发孩子成就自信的?


    瞧谷雨现在笑都能笑出声了,铃铛似的,清脆又童真。


    只是放鹤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放鹤夹了一筷子**白菜,嗦在嘴里呲溜呲溜的爽。


    “哇,最近吃大白菜吃腻了,这种过霜的**白菜青幽幽的,吃起来特别爽口。


    “唔,我回来的路上还听见别人说大伯母家的两个儿子。


    宴绯雪开腔纠正道,“是燕椿叔和燕镇叔


    白微澜道,“燕蠢?


    宴绯雪瞅了他一眼,教育孩子你拆什么台。


    白微澜讪讪,乖乖一笑,而后一脸严肃对放鹤道,


    “听见没,见到人要喊叔叔。


    “我只是背后这样叫啊,当面我肯定喊叔的。


    白微澜嗓音沉了几分,“君子慎独。


    宴绯雪撇了他一眼,那威而不怒的样子还怪装模作样的。


    “君子怕独处啊?那这个君子胆子也太小了。


    “我胆子大我做不了君子。


    放鹤嘟囔道。


    白微澜听笑了,“行,你胆子大,你不独,明天你给我在村里问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再给我说。


    “嗷。


    放鹤又继续道,“我回来的路上听见他们说,两个叔叔还不如我们孩子能赚钱呢。


    说都是一个祖宗,怎么一支子孙这么能干聪明,一支就这么脓包,这么大人了还没成亲。


    还说什么冬青嫂子年年祭祖堆坟砍草砍柴的,家里祖宗也没保佑她发财,全都保佑燕哥儿去了。


    放鹤每次学人都学的十成十,捏着嗓子乜斜着细长凤眼,看着就一副多嘴多舌的村口妇人模样。


    放鹤说的时候很兴奋,自豪的看着宴绯雪,就像是说快夸我,我给你长脸面了。


    宴绯雪听了,看了一眼放鹤得意的样子,只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可多了,还说以前两个儿子跟他娘一样是个嘴笨不喊人的,现在还知道初二这天提着礼信去村长家拜年。


    “说什么出去几年钱没挣着,快成老光棍一个,倒是见了世面,嘴巴学乖了知道见面喊人,还知道巴结村长家了。


    “还说冬青嫂子是个老实本分的,生出两个儿子怎么眼高手低不务正业,要是生意这么好做,人人还种田干什么。


    现在是钱赚不了,种田也不是个好把式,谁家闺女愿意嫁过来啊。


    放鹤学完人,还不忘补充一句,“我觉得生意就挺轻松的啊,我们今天不就赚了很多钱嘛。


    他们两个出去三年还挣不到钱,好像脑子是有点笨,难怪村里人都说燕家祖宗都只保佑我们这一支了。


    宴绯雪听完,先给放鹤碗里夹了一块肥瘦饱满的猪蹄,放鹤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宴绯雪看着他,慢慢问道,“大伯母平时对你好不好?


    放鹤不假思索道,“好啊,我以前生病的时候她还给我糖吃,还做了鸡蛋羹。


    “那你刚刚说的这番话落在大伯母耳朵里,她什么反应?


    放鹤猪蹄吭哧吭哧咬了一半,闻言顿了下,松开嘴道,“应


    该会很生气吧。


    “但是村民说的是实话啊,确实我们三个孩子比两个叔叔能挣钱啊,也没瞎说,确实没钱还是光棍。放鹤满脸无辜。


    我又没说谎,都是他们说的。


    放鹤说着说着,见宴绯雪眼神冷淡了起来,捏着筷子等半天也没见宴绯雪开口说话。


    眼皮止不住眨动,不安的望着宴绯雪。


    说句什么都好啊,是对是错都行。


    他有什么错啊,本来自己就表现的很好,给家里挣面子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但是通常燕哥哥不说话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说明他错的很厉害。


    相比言语呵斥,这是一种无言的放弃信号。


    放鹤心里嘀咕,面色忐忑时不时咬着筷子瞥宴绯雪,然后又扫周围白微澜眼神,就连谷雨和小栗儿都好像不赞同他的看法。


    “那我错了嘛。


    放鹤说着错了,但也只是觉得大家不赞同他的看法,为了和大家一致,勉强承认自己错了。


    宴绯雪叹了口气。


    “我只说一遍,


    你确是做的不错,在村里孩子里你是很聪明的,我也为你感到骄傲。


    但是我不希望你的高兴,是因为旁人说大伯母家的儿子没你能干。


    不要和别人对比贬低中获得优越而沾沾自喜,尤其对方还是对你好的大伯母。


    你生病的时候她给你鸡蛋羹给糖吃,但是旁人说她是非的时候你却洋洋得意,这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


    宴绯雪说道这里的时候,放鹤脸色都僵住了。


    但是无法否认,他确实觉得自己好厉害,两个人都没自己厉害。


    然而宴绯雪还没说完。


    “你应该骄傲自豪自己能卖出小玩具这件事,而不是和别人对比中得出飘飘然的得意。


    要是换个位置,你本来赚了五十文,开开心心的,突然听见狗蛋赚了一百文,那你是不是就不开心了?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了?


    “狗蛋不可能比我赚的多。


    “那是现在,要是原本不如你的狗蛋,今后比你更加厉害,你怎么想?


    随着宴绯雪说话,放鹤头弯的低低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沮丧的点头。


    众人这才发现他脑袋上还扎了根红色的鸡毛,微微晃动着。


    只是放鹤整个人还苦大仇深的深深皱眉,努力做出成熟思考的样子。


    小栗儿看见,拧巴怯怯的神色差点笑出声,却被白微澜


    竖起手指止住了。


    谷雨也有些忍俊不禁但是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只偷偷看宴绯雪。宴绯雪的嘴角也压的厉害眼里的笑意一闪而逝。


    此时全家人都在憋笑就放鹤一个人弯着脑袋苦海茫茫似的抱着碗沉默不语。


    但是放鹤内心丝毫没有一点逆反心理因为燕哥哥愿意教他了。


    以前他犯错误燕哥哥只是一种很冷淡的神情具体他哪里错了得靠自己猜。


    小栗儿现在口齿伶俐和懂事早都是被放鹤抖着肩膀一遍遍逼问扒拉出来的。


    要是小栗儿和谷雨没说出个所以然放鹤做梦都梦到冷眼。


    放鹤觉得燕哥哥在耳边的声音也没那么冷淡了瞧瞧抬头没看到燕哥哥视线反而迎上了三双探究的眼睛。


    眼珠子掉我身上了?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谷雨眨了下眼睛一副忍不住笑的样子但是又着实很担忧的看着放鹤“我们担心你哭了。”


    放鹤准备咧嘴笑但是想着正被批评了死死抿嘴又乖乖低下了头。


    脑袋上那支红色鸡毛越发光彩夺目。


    但是大家都默契的谁都没提这个。


    “吃饭吧边吃边说看你样子也不是难过到吃不下饭的样子。”宴绯雪道。


    “我很难过超级难过的。”放鹤赶紧表态道。


    宴绯雪笑笑继续道“和别人对比一旦你这种优越被别人打破赶超你本来应该得到的开心都会打折扣甚至受挫懊恼。”


    放鹤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和别人比啊就像关系再好就是和谷雨要是你们夸谷雨不夸我我也不开心想自己是不是哪方面不如谷雨。”


    “庸人自扰而已简单来说如果你足够自信和强大你不会为旁人所动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要加强自身。”


    “唔还有一个方法等你受够对比带来的束缚折磨后你就自然放宽心态专注自己了。”


    放鹤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苦恼的望着宴绯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都可以问。”


    “哦就是别人说大伯母家孩子没有我们聪明我还是觉得好高兴


    “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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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人之常情吗该高兴就高兴换做我我也做不到君子慎独。”


    “又是君子慎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宴绯雪没接话“你澜哥叫你明天问村里人你去问问吧。”


    “好的谢谢燕哥哥愿意教我。”放鹤十分高兴道。


    他一向是个不吝啬或者害羞表达自我的孩子此时确实很高兴便说了出来。


    宴绯雪看了放鹤几眼没有诧异也没有表示。他见锅里的菜都几人吃没了拿筷子夹了些**白菜下锅。


    “我教不好你们我还怕你们跟着我学坏。”宴绯雪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君子慎独什么的他只背地里滋长阴暗诡计。


    可孩子们就觉得宴绯雪非常完美非常厉害这话立刻收获三个孩子一顿花式猛夸。


    白微澜趁这个空档把宴绯雪刚刚丢锅里的**白菜烫熟悄悄的都夹自己碗里了。


    他知道这些都是宴绯雪给放鹤丢的刚刚放鹤全程低着脑袋没吃菜。


    等放鹤回过头锅里的白菜早就被夹完了。


    孩子们都眼巴巴的望着他白微澜优哉游哉的把碗里的白菜夹到宴绯雪碗里。


    宴绯雪白了他一眼“真是好有意思。”


    白微澜嗯了声面不改色道“就有意思啊。”


    吃完饭晚上睡觉的时候开始变天了。


    寒风把窗户纸扑的簌簌作响灶屋里的热意流散冷气扑向火坑里的火苗火影在昏暗中墙壁上晃动挣扎。


    不过屋里的人都不觉得冷反倒嗷嗷喊热。


    木盆里的热水冒着白气谷雨虚虚悬着脚心放鹤调皮把谷雨脚踩盆里谷雨烫的呼哧呼哧忍不住躲;


    最后谷雨叫小栗儿帮忙挠放鹤腰腹痒痒他才得以挣脱。


    孩子们嬉笑打闹


    临睡前小栗儿惦记着屋外寒风刺骨还问狗狗冷怎么办。


    于是两个洗漱干净都准备睡觉的大人提着灯堪堪捂着手做灯罩子;摸到后屋檐就着宴绯雪手里的灯亮白微澜揪了两个草垛。


    一个铺在狗窝里一个铺在鸡窝里。


    铺完后白微澜又看了看嘀咕着小栗儿估计觉得这样还不够又扯了两个草垛丢进了窝里。


    家禽狗畜在寒冬里有个暖窝狗嗓子呜呜咽咽表示亲昵的感谢几只公鸡和母鸡还是呆头呆脑的望着白微澜。


    “果真是呆头鸡。”


    “你骂他们干嘛。又没惹你。”


    “怎么没惹上次我想亲亲你


    就是这群呆头鸡打断的。”


    宴绯雪无语。


    “那能怎么办我才不想知道是你不想被我亲我只能怪鸡咯。”


    白微澜十分霸道又无赖。


    “那它们可真够可怜的。”宴绯雪道。


    “你可怜它们啊那除非你当着它们的面亲我下我就不说它们是呆头鸡了。”


    宴绯雪手里的灯火在寒风里扭来扭曲去墙壁上投下一双拉扯的人影。白微澜站在迎风口挡住了风火苗才稍稍稳住顿时光晕大盛撒了一片濛濛黄晕。


    黄晕渐浓几只芦花鸡歪头愣愣望着两人昏暗中两只大黄狗趴着草垛里抬着两双绿莹莹的眸子显得充满了探究欲。


    “亲不亲?”


    “不亲就回去风吹着怪冷的。”


    白微澜拉着宴绯雪的手随着身形微动黄晕摇曳片刻


    他身后是一片暗雾茫茫昏暗的黄光在黑夜里走向暗淡交替过渡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洋洋洒洒飘起了雪花。


    白微澜还茫然的盯着他眉眼和薄唇都写满了期待与别扭完全不知道他与这身后的夜色飘雪多么令人心悸。


    “好啊。”宴绯雪道。


    “哦那回去吧。”白微澜失望的尾音还没完全脱于嘴角就被温热的唇瓣堵回了喉咙里随着喉结滚动又滚回直直坠落砸在了心口里变成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白微澜只愣了片刻但已经失去了先机宴绯雪伸了进去。


    不过也就片刻间白微澜夺回了主动权但宴绯雪退了出来轻轻的吻了吻他唇瓣气息不稳道“去床上吧。”


    寒风冷冻中白微澜的血液都沸腾灼烧了。


    第二天早上两个浑身坦诚相见的人相拥而醒。


    不同于晚上暧昧不清的光线晨光清晰白微澜脸上的红晕清晰可见。


    白微澜几乎是连滚带爬下床穿衣的。


    宴绯雪实在太能折腾人了。


    白微澜想着昨晚宴绯雪的行径控诉道“你仗着自己不行就使劲儿撩拨我你最好是永远都对我没感觉不然你就等着报复吧!”


    白微澜嗓音低哑但神情咬牙切齿的清醒着这无不昭示着他这一晚都没怎么睡着。


    宴绯雪闻言侧身寻他青丝斜斜垂在脖颈见白腻与泼墨的纠缠令人心头一跳青丝半掩中隐约可见精巧诱


    人的锁骨,再往下探去都被红锦被遮的严实。


    但是青丝落在光洁圆润的肩头上,还有宴绯雪鲜红的唇瓣,怎么看都带着点迤逦的春情。


    他嗓子开口丝丝绵绵的,显然刚刚被白微澜给弄醒了,此时见白微澜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十分得趣。


    他单手撑着头,大红锦被缓缓剥落,露出一截白玉手臂,他笑意迷离还带着点小得意。


    “怎么报复?就是你这样抱着我一夜睡不着吗?”


    昨晚两人回到屋后并没接着亲。这种事情真的很讲究气氛,没了雪夜黄晕的融融氛围,宴绯雪找不到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不过,他答应白微澜要慢慢培养“兴趣”,睡前不摸摸抱抱怎么会有感觉呢。


    于是他主动脱光了贴身衣物,赤果的钻入白微澜的怀里。白微澜先是一愣,然后也红着脸羞羞答答的脱光了衣服。


    第一次坦诚相见两人都有些拘束和羞涩,抱在一起半晌谁都没动也没有说话。


    要是夏天,两人这番凝声屏气的沉默,还可以解释为捕捉蚊子嗡嗡声,好一巴掌打死。


    但是昨夜这巴掌,宴绯雪特别想落在白微澜身上。妍衫汀


    宴绯雪感受到白微澜腹下的动静和逐渐紊乱的呼吸,宴绯雪探头去亲他。


    结果白微澜特别严肃的拒绝了他。


    拒绝的滋味,可真是五味杂陈。


    现在,宴绯雪,压着嗓子学白微澜当时的样子,连眼神都显得深邃又深情。


    只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有一种当事人听了想抓地捂他嘴的滑稽感。


    宴绯雪声情并茂的发着言语凌迟的刀:


    “晏晏,你不用这样勉强自己,我又不是随时随地会发情的畜牲,我会等到你想要的时候才动你。”


    “我要让你知道,夫夫赤身果体躺在床上不仅仅是那方面的事,我们还可以拥抱接吻,还可以抱着说说心里话,我们是夫夫也是最亲密的朋友。”


    宴绯雪尽量压着笑意,端着严肃的腔调道,“我喜欢你不仅仅是喜欢你的容貌和身体,我更喜欢你的灵魂。”


    白微澜有些崩溃的捂脸。


    昨晚宴绯雪的手故意在他身上四处点火,有好几次险些底线溃败,直接把人压在身下了。


    “不是,我到底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非要这么折磨我。”


    宴绯雪手撑累了,露在外面还有点冷,干脆整个人都缩在被褥里。


    可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