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故人
作品:《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第65章故人
【两锭五十两大元宝】
白微澜凶神恶煞的冲出来,好一通连声质问。
吓得院子里的黄狗呜呜抖了抖,一旁三个孩子都面色紧张不知所措,一时间望着白微澜又望着院子里的陌生来人。
云林被吼懵了,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他诧异中回神,不确定地看向宴绯雪,“这是你男人?”
“嗯。”
宴绯雪见云林懵是懵了,但是眼珠子倒是盯着白微澜亮了几分。
白微澜的皮相可拿的出手了。
宴绯雪见白微澜脸色沉沉暴怒,拉着他的手,当着云林的面亲了亲他脸颊。
“别生气,我和他有些事情要聊,你带着孩子们去村子里玩玩。”
白微澜皱着的眉头微松,看着惊讶到嘴角微张的陌生人,心里还是不爽。
他站着没动,任夕阳把地上的人影拉的老长,衣角也纹丝不动。
三个孩子都怔愣望着,院子里安静的连狗都不憋着声。
宴绯雪耐心柔声道,“乖啦,要不了多久的。”
“去吧。”
白微澜看着宴绯雪认真期盼的眼神,低头在他嘴角亲了亲。
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带着三个孩子从后屋檐的田埂出去了。
田埂上湿滑,白微澜抱着小栗儿,放鹤谷雨两人走在前面,憋着一肚子话。
“那个人好讨厌。”放鹤气哼哼道。
谷雨也点头,“他好没教养。”
小栗儿拿着胖乎乎的小手摸白微澜的眉头,“父亲是最厉害的,那个人真讨厌。”
白微澜被孩子们安慰着,脾气下去不少,开始猜测那哥儿的身份。
孩子们见白微澜没说话,一路也都静静的。
不知道那个陌生人找来有什么事情。
院子里地是湿的,石阶上还有几个狗爪子带的泥水梅花爪痕。
宴绯雪见孩子们走远后,转身朝屋里走去。他走了几步后,见云林还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和打量着院子一砖一瓦。
宴绯雪没管他自己进了灶屋。
日光照在屋梁上,有细细的似烟似灰的光团绕着。横梁底下,宴绯雪给云林泡了杯茶,两人对面坐下,半晌都没有言语。
屋瓦简陋可以说是寒酸,屋顶缝隙还透着天光,想必下雨还会漏雨。但家当规制整洁,一桌一案都透着洗刷晒干太阳的干爽痕迹。
云林看着满是日常生活气息的屋子,只觉得自己坐在凳子上,屋顶格外的高远,让他有种无处躲藏被审视的拘束。
而他对面手拿粗瓷碗的宴绯雪,姿容比三年前更盛三分。
他好像赢了又好像没赢。
云林想起刚刚那不悦的男人,见两人情谊甚笃,开口问道,“他知道你的来历吗?
宴绯雪嘴角一笑,隔着茶水雾气看着云林,后者下意识缩了下目光,只听宴绯雪反问:
“你觉得呢。
云林想起自己最开始的慌张失态,此时坐在这简陋破败的屋子里找回了点主心骨。
他静静叹了口气含糊道,“咱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只盼过着平平淡淡的普通人日子。
他心里想着放松,但是到嘴的话又忍不住含着试探,落在宴绯雪了然的目光里显得有些蹩脚的生疏。
他手指下意识从桌面放到膝盖上,揪着自己袖口,蹙眉沉思着。
宴绯雪看得好笑。
晾了半晌后,宴绯雪打破了沉默。
“我们俩自小长大,彼此秉性再清楚不过,我知道你来的意图。
“偶然重逢没有惊喜只有惊慌,你又追着找来,想必就是不愿意你我相认。打搅了你现在的生活。
云林慌张抬头,连忙否认道,“不,不是,我当时确实太惊讶了,但是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很高兴。
“高兴?宴绯雪漂亮的眉眼一动,带着点直逼人心的锋锐。
但看着云林还是像从前那般怯怯缩了下肩头,他淡淡移开了视线。
“随便你。
简短冷淡的三个字,云林听着心头很不是滋味。宴绯雪这样冷漠的样子,从前只对别人,现在也落在自己身上了。
可他别无选择,他只能这样做。
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日子,他不想出任何一点差错。
他咬咬牙,从腰间解下钱袋子,“当日你给我的五十两,今日我还你一百两。
云林深知宴绯雪不会要,他道,“咱们相依为命多年,说家人也不为过,你就拿着这些银子重新修缮下屋子,今后孩子上学读书都需要用。
他手里拿着两锭五十两大元宝,见宴绯雪坐着没动,起身拿着元宝想往宴绯雪手里塞。
他快要碰到宴绯雪手腕的时候,宴绯雪手腕收回一寸,“就放桌子上吧,我会收的。
云林见宴绯雪避开他的触碰,眼里肉眼可见的
伤感。
他们小时候曾经手拉手躲过楼里伙计的追打轮流站在墙脚下的桌子上垫肩踩背看外面喧闹的街道闹市。
云林眼里流露着追忆往事的神色没忍住开口道“你变了。”
宴绯雪直视他直截了当“我们都变了。”
云林被这样冷淡对待心里不舒服但是他知道即使再不是滋味他必须表明此次前来的目的。
可是他张张嘴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他太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机会了。
虽然知道宴绯雪不会揭穿他的身份但是这天底下人人都知道人心隔肚皮。
要想秘密永远不被泄漏那就是不要从自己口中流出。
但是命运就是这么不巧在这么距京城千山万水的小地方也能遇见老熟人。
“我知道你……但是我还是想明确说出来……”他话说的含糊不清但是宴绯雪却懂。
宴绯雪道
“你知道我言出必行。”
云林定在了椅子上心里满是果然如此又带着淡淡的哀伤。
他面色仍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宴绯雪。
“你对我也要如此绝情吗?”
“我们平时也可以往来啊。”云林的话被宴绯雪清透的目光打断但他闭了闭眼又道“我们从同一个地方出来最知道隐姓埋名过上现在的日子多不容易。”
“你不也一样不希望我告知你的过去吗?不然你怎么会支开你男人和孩子?”
宴绯雪目光冷了点但是云林说道激动处没察觉到他急急道“你知道我一路逃的多艰难吗?你给了我五十两路上遇见**我又大病差点死去……”
“够了。”
“你现在过的很好我看到也算了了牵挂。”
“你走吧。”
云林看着漠然的宴绯雪心里即痛又松了口气隐隐又怅然所失。
他背影落寞出了院子不同来时踩在小路上束手束脚此时泥水溅在手腕上都毫无知觉麻木的走着。
忐忑的内心开始后知后觉的松快起来心底大石头有了着落他感觉浑身轻松但又望着群山深深叹气。
宴绯雪看着他远走的背影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
估计云林此时心里还庆幸着没告诉他在这个县里家住何处。未来还有段时间云林估计出门都会如惊弓之鸟。
他理解这份
谨小慎微,同时也避而远之。
某种程度上,他们也是相似的。
但他一旦信任,就不会在怀疑。
不一会儿,白微澜一个人回来了。
宴绯雪还坐在桌子上回忆清理往昔呢,就听急促的脚步声跨进了屋子。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盯着咱家门口呢,人一走我就来了。孩子们还在玩,交代了吃完饭时间回来。
白微澜见宴绯雪神色如常周身却萦绕着寂然,拉着他手腕,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抱着他。
宴绯雪脑袋靠在他怀里,头顶还有急促不稳的呼吸声,想着白微澜估计是一路跑回来的。
想着白微澜跑在田埂上那样子,也不知道和大黄有什么区别,像是生怕别人把骨头叼走似的。
宴绯雪有些想笑。
他静默着没说话。
腰上的力道收紧,白微澜胸口处鼓动的心跳紧贴他的耳朵,隔着衣衫,心口热意落进他的眼里融进心里,一扫刚刚沉闷淡漠的心绪。
半晌,他仰头,亲了亲白微澜。
白微澜原本趋于平缓的呼吸又提了起来。
他低头扶起宴绯雪的双肩,看了一眼后,俯身把情绪重重落在唇瓣上。
他一点点描摹勾勒唇形,清爽的唇瓣相贴,渐渐染上了艳丽的绯色。
不知不自觉中,宴绯雪被抵在了桌子边缘上,他背后正落空的时候,手顺势环住倾压下来的脖子,他背后也落下了喷薄有力的手臂,将他护在了躁动的怀中。
宴绯雪被亲的有些头晕,清凌凌的眼底开始泛着水雾,他耐不住的微微偏头;余光中,阴霾散开,几缕夕阳从门口撒了进来,暗淡的门板显得金灿灿又红通通的绚丽。
他推开白微澜,“门没关。
气息不稳嗓音显得湿软撩人,白微澜本想松开的手环的更紧了。
“不,门……毫无力气的抗拒,瞬间被吞没在湿热猛烈的唇舌间。
宴绯雪昏昏呼呼中突然觉得双脚离地,惊呼还没跑出嘴角,就被吃进了口中。只听耳边轻声哄道,“没关系,咱们玩个新鲜的,或许你就有感觉了。
还没待宴绯雪问出口,就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鼻尖口齿的气息太过醉人,等宴绯雪回神的时候,他已经被抵在了门板处。
白微澜想低声安抚,但气息越压越急促,“现在门关了。
见自己收不住了,干脆遵从本心露出得意带
着恶劣的笑意。
他咬了下被亲的透红的□□,“要是来人推一推门,晏晏是第一个知道的。
那画面……
宴绯雪热意上脸,重重的咬了一口白微澜,半眯着春眸侧头朝那张烦人的薄唇攻去。
白微澜低头承着攻势,怀里像是抱着一只猫子在恼怒耍脾气似的挠他。他始终笑眯着眼,看着怀里人那紧闭纤长的睫毛,似颤抖欲飞的春雨蝴蝶。
他手抵在门板上,慢慢的摩挲着宴绯雪微微弯曲的后脖颈,手指品尝着细腻的触感,眼神渐浓,手指沿着发髻落到了那右耳垂上的孕痣。
轻轻一捻,有点发热,但还不够红。
正当白微澜准备**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犬吠,白微澜瞬间不悦的微眯着眼睛。
这瞬间,他也没错过宴绯雪的反应神情。
正闭眼吻的投入的宴绯雪睫毛惊慌的抖了下,就连肩膀都下意识往他怀里瑟缩躲了下。
白微澜垂眸看着躲近的秀挺鼻尖,没忍住轻咬了下,低低笑了出声,“好可爱。
宴绯雪深呼吸一口气,手指放白微澜鲜红的薄唇处,示意别说话。
两人都放低了呼吸,屏声息气,四目相对中,对方眼里的春情余韵撩拨心弦。
白微澜没忍住作乱,脑袋越凑越近,在宴绯雪准备拿手捂住自己嘴巴的时候,他得意的笑了下,拿鼻尖蹭了鼻尖。
他目光一直注视着右耳垂上的孕痣,想到宴绯雪听见门外犬吠,那孕痣瞬间就爆红了。
此时鲜红欲滴,像是熟透的殷桃。
白微澜凑近,想舔,但面对宴绯雪缩头避让的目光,又有些没胆子。
只轻声道,“好红哦。
“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宴绯雪一把推开他,此时耳朵都竖起来听着院外动静。片刻后,着实没听见脚步声,那可能是大黄听见路人脚步声叫的。
宴绯雪见推不开坚硬的胸口,他抬头敷衍的亲了亲嘴角,“饿了,要做饭。
白微澜不满意,自己狠狠嘬了口才放开。
欲念得到亲吻,嗓子都显得餍足低哑,他道,“还没到饭点呢。
宴绯雪已经正直了身体,舌尖抵着上颚还有些微麻,抿了抿嘴角找回了失控的心神。
“亲亲也废体力的。
“你这也太不行了吧。
“要是咱们……咳咳。
白微澜盯着宴绯雪脸颊还未消下的绯色
,认真思索了一下,然后严肃求证道,“晏晏,你老实说,是不是后面更加有感觉一点。”
“什么?”宴绯雪脑子还是糊的。
“就是听见大黄叫唤后。”
在宴绯雪愣神中,白微澜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凑近道,“你喜欢刺激的。”
宴绯雪回神挑眉,摸着腰间的**,“那怕还不够刺激,我还能提的动刀呢。”
白微澜见好就收,拱手求饶,“少侠,今日多有冒犯,咱们改日再战。”
白微澜摸了摸刚刚被宴绯雪抵住的门板,嘴角一抹笑,嘎吱一声门开了。
院子里的鸟鸣、凉风、翠绿欲滴的叶子,都唰唰的映入两人眼底钻入空白的耳里。
大黄狗蹲在门口,听见动静扭头,尾巴讨好似的扫动围着白微澜打转。
白微澜蹲下摸了摸大黄脑袋,扭头朝宴绯雪准备开口,但见宴绯雪已经面色如常,还是压下了话头。
他悄悄的凑着大黄说,“下次不允许听墙角。”
“我家晏晏会害羞。”
大黄偏头低呜,汪了声,眼里满是疑惑望着白微澜。
白微澜道,“你不信啊?”
然后白微澜一副嘚瑟的撸着狗头,“他是我媳妇儿,当然只有我能看到他害羞咯。”
门口一人一口蹲地上聊半晌,宴绯雪从屋里回头见白微澜还在嘀嘀咕咕,八成没什么好话。
“今天想吃什么?”
白微澜起身进屋,“我剥点大葱头吧,切丝和腊肉炒好香。”
“好。”
宴绯雪怕白微澜不知道,下意识准备告诉放那里的,白微澜已经开口道,“拜托,这里是我家,你钱藏哪里的,哪个罐子有多少个铜板我都一清二楚。”
宴绯雪在灶口生火,一边道,“等会儿再去门口摘点海椒,今天在菜市口买了松花蛋,三十文八个,都是大伯母帮着挑的,她今天菜好卖,也买了几个。”
“好嘞,这儿的虎皮青椒炒松花蛋倒是一绝。”
等白微澜从堂屋的房梁上把大葱头取下来的时候,孩子们回来了。
他们见白微澜回去了,心里也惦记着家里情况,没玩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个奇怪的陌生人在他们最讨厌的人里,排第一位!
孩子们一路都在嘀咕,但是一进屋子就哇出了声。
“大元宝!”
白微澜纳闷,什么大元宝。
等他拿着葱头进灶屋的时候,就见
放鹤把大元宝的一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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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闭着眼睛咬,小脸都皱成一团了。
“哇,真的是真的!”
“这好大一錠啊!”
谷雨也点头比划,“比我们上次收到的还要大两个。”
三个孩子围着桌子欢呼雀跃着,一时间都忘记了回来是干嘛的。
白微澜开口道,“脏兮兮的,别什么都放嘴里咬。”
放鹤顶嘴道,“那上次大伯母咬,你们怎么都那么开心。”
白微澜白眼他,“别给我装不懂。要是不稀罕我管,我还懒得管你。”
放鹤立马双手作揖,一副讨笑的样子。真是皮猴子。
“这什么时候有两锭五十两的?”白微澜拿在手里掂量,成色好纯度够,这样的银锭一般普通百姓是拿不出来的。
放鹤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微澜手里的银锭,揣着双手道,“我们一回来就看到桌上放着的啊。”
他之前进屋子的时候没注意,好像就顾着看宴绯雪了。
白微澜扭头看宴绯雪,后者那眼神明晃晃带着点笑意,大写的色令眼昏。
白微澜摸了摸鼻头,把银子抛给放鹤把人赶一边玩去。他走道灶口,蹲下问道,“是之前那个哥儿给的?”
宴绯雪点头。
“说咱家破,孩子上学缺钱用,就给我留了。”
白微澜想起那哥儿说什么嫁给一个乡野村夫,眼里满是嫌弃的打量他的家。
他脸色不好看,“谁差他这区区一百两,咱明天就进城看房子。”
宴绯雪见白微澜眼里憋着一口气,火光把他侧脸映的怒意汹涌。
“气什么气,这有什么好气的。人家给就拿着呗,谁和钱过不去。”
“我才不稀罕,在你面前炫耀?是你过去的朋友来看你过的不好?”
“我白微澜才没这么窝囊,要你被别人笑话,你等着,我这几个月就给你弄大钱来。”
白微澜掷地有声的怒气,震的屋子里静悄悄的。
三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桌子上两锭大元宝整整齐齐的放着,悄悄无声的融入憋闷的气氛里。
宴绯雪莞尔一笑,“不是,他炫耀也没什么,反正我不羡慕。”
白微澜抱着宴绯雪的膝盖,下巴磕在他双腿上,仰头望着他目光透着执拗,“我不管,别人有什么我媳妇儿都要有。”
宴绯雪道,“那你先起来,我现在想要一个可以站直的腿。”
白微
澜一番激动愤怒彻底熄了火,抬头控诉,“你好冷漠。”
“嚯,我觉得我还挺有情的,现在要给我一家老小做吃的了。”
白微澜还想问这个哥儿和他是什么关系,出现一个宴绯雪身边的旧人,他都想弄清楚一番。但是宴绯雪明显不想多说,他也就不问了。
吃过晚饭后,留孩子们收拾,两个大人决定散散步。
路上还没干,说散步有些勉强。
刨出阴雨天影响油菜籽晒干,朦朦胧胧的山雾罩着半山腰,乡村的春雨傍晚与残阳掩映也有一番心境。
将暗未暗的天色中炊烟升起,田间劳作的村民扛着锄头归家,唯独椿树枝头上的杜鹃鸟还在啼转悠扬。
宴绯雪两人走在青石板上,一路笑着和端着碗在门口吃饭的村民打招呼。
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守在堂屋里,不停的用竹耙子翻动油菜籽。没了出去和伙伴玩的机会,孩子脸上满是郁闷。盐珊艇
宴绯雪见一家人正在收拾铺在屋檐下的油菜籽,好奇问道,“钱大娘,这油菜籽,就只赵家一家收吗?其他不收?”
白微澜自然知道情况,不过这时候他倒是想听听村里人了解到的情况。
钱大娘起身道,“城里有十几处铺子摊子都收的,但都开的一个价格,今年真的是流年不利赚不到钱哦。”
城里米铺子一半在林家掌控中,另一半在赵家掌控。赵家名下最赚钱的三大行业就是油粮、河运、当铺。
城里所有铺子看着是百花齐放,但是背后都是赵家的人。
李家产业以河运为主,在河运里勉强占了头名,再次之是做的丝绸布料生意,往来的都大宗商号。
但赵家的产业遍布各个行业,当铺、打铁铺子、家具行当等更加贴近百姓需求。
这番赵家联合孙家一起侵吞李家,把河运运价调低,抢走了很多李家的单子。
此时正是准备夏季布料丝绸的时节,李家会从各地收购新丝运往海杭。只有那边织出的丝韧性足没有毛边。
所以李家的模式都是利用海杭的织机和技术织成丝绸,再通过河运,把绸缎卖往各处。
赵家有意捏住李家的行业脖子,都打了百年的交道,自是清楚李家什么时候筹集银两,什么时候动身收购新丝。
赵家提前把新丝都收走了,然后把价格抬高,让李家即使有钱也买不到新丝。
要想买到新丝,只能去别的
州府看看情况,但是这折腾一通,早就错过了新丝的开卖时间,一个月内新丝哄抢而光,李家找去定是扑了空。
李家年年收购新丝都没出什么岔子,这冷不丁被赵家拦截,打了个措手不及。
只能骂那些桑农合作几十年了,到头来还是有奶就是娘。
之前李润竹愁的焦头烂额找白微澜就是为了此事,怎么破赵孙两家的包围之局。
李润竹刚刚坐稳李家主之位,现在又跳出被两家打压的事情,族里老人都坐不住了。
就说当初李润竹非要一意孤行现在背叛行规,和官府打交道。现在出事了,官府在哪儿?那新上任的县令人生地不熟,自己都两眼摸瞎。
李润竹苦思冥想没有主意,最后倒是旁人说起官府这点提醒了他。
白微澜说不定有法子能帮他。
一个月前来找白微澜,吃了闭门羹还等到坚持等到下午。
白微澜也没让他失望,给出的方法是围魏救赵釜底抽薪。
李润竹听白微澜分析后,双手拍绝,立马按照白微澜说的去做。
此时只是静静等待东风。
果然,听到了赵家油粮出售价格变高,又找了个由头刚好天气也凑巧,给出了低价收购油菜籽的决定。
赵家这明显是着急筹备银子,做好了硬战的准备。
赵家想通过这次合围打压把李家彻底整跨。两家都是百年基业,摊子铺的大,账面流动现银并不像外界想的那样有几个金银地窖。
即使有,那也是提前一个月安排筹集出来,是有动向安排的银两。
抢出的新丝已成定局,高价收购的新丝消耗不少赵家银子,如果不能变现脱手,无疑成为烫手山芋。
但是赵家这次是下了血本,即使亏钱也要把李家拉垮,于是开始从名下其他铺子开源节流,做好和李家打价格战的准备。
所以这油菜籽价格比往年低五成,还有一部分是人为扰乱了市场。
“这油菜籽价格不好,我看堆在家里一天天还担心发霉,我还是明天卖了。
白微澜道,“钱大娘,别急,城里那么多铺子,我去问问李家主收不收。
钱大娘眼前一亮,瞬间燃起了希望,但又犹豫道,“如果李家收的话,那是什么价格啊。
白微澜道,“这点,比往年只高不低。
这个好消息不胫而走。
当晚好多村民都激动的睡不着,干脆搬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