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县令宴会
作品:《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第72章县令宴会
【“所以,这类人看着没野心,却是最危险的。”】
这次县令邀请的都是城内各行各业的行首。
河帮的李家、丝绸生意的季家、米铺的林家还有其他行首一共八个人。
这些人家都是富了几代的锦衣玉食,云林为了这天招待,做足了功课。嘴角对着铜镜练习多次,想从礼仪规矩上摆出官与商的差别。
结果他刚端好县令夫人的架子,笑容才扬在嘴角,就见到了意想不到又最不想见到的人。
四目相对,两人都很诧异。
但宴绯雪目光平静移开,只见来镜明见到白微澜面带喜悦。尤其见白微澜提了只活野鸡很开心,称那只眼珠子呆呆愣愣的野鸡称有古人名士之风。
来镜明爽朗的笑声遮掩了云林的惊慌,云林捏着手帕,问来镜明这又是什么典故。
“古人名士往来送野鸡,因为野鸡节气凛然,被捉住宁愿一死都不愿屈服。”
云林扯着嘴角故作轻松笑道,“那这只活野鸡又是怎么捉到的。”
上任县令很是贪图享乐,这县署后院修整的很气派,只是来镜明搬入后,多了些山野炊烟的气息。
天气晴好,两桌饭菜就直接摆在院子里,家眷和男人们各一桌。
院子里也不见什么丫鬟仆役,就两个老妪在灶房里忙里忙外。
桌上的饭菜都是些萝卜青菜,堪称正真意义上的粗茶淡饭。
县衙没有钱,来镜明又一固执的不听云林的劝,不肯要富商们出钱招待,云林就只能拿平常招待了。
为此,云林没少在来镜明耳边抱怨,怕被商户看贬了去。
来镜明安慰他没事,就是大殿会试,圣上开的伙食也简单的很。早上四个馒头一碗汤,中午四个薄饼加一个梨一巡茶。
天家尚且如此节俭,他们这些为父母官的,更应该体恤百姓。
他见云林觉得拿不出手,特意哄他,翻开那本被两人磨的边角发黄的册子。
你看这里说的,上位者赐的一盏茶都不是普通的茶水。
云林点头,这些不过是四民之末的商人,能得到县令的招待这也是天大的福气。
即使如此,当云林见周围的富商家眷都是身穿绫罗绸缎,自己这身棉纱的朱柿色还是太寒酸了。
就连一旁宴绯雪都比他穿的好,一身月光锦缎散发
着流水般的光泽,衬的他姿容更盛。
周围家眷们虽然一直夸他云林如何貌美好福气,但是目光却频频朝宴绯雪看去。
云林手捏着衣角,棉纱容易发皱,只捏一会儿,他就回神不着痕迹的抚平。他强颜欢笑的陪着人聊天应酬,但内心却极不平静。
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是宴绯雪抢他的风头。
为什么他现在是官夫人了,宴绯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商人家眷,为什么还是这样光彩夺目。
云林内心不平积郁更盛,此时想到自己丈夫一直对白微澜夸上天了,还隐隐有招揽之意.
他心里五味杂陈,烦闷逐渐占了上风。
云林心思敏感的弯弯绕绕打着死结,宴绯雪和一桌子家眷们谈笑风生,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与家眷轻松惬意不同,一旁男人的饭桌上,吃的如同嚼蜡。
除了李润竹和白微澜之外,其人心里七上八下的,送入口的哪知道是萝卜还是白菜。
这县衙富贵大气,都各个门上都贴了红字对联。用纸还是最便宜的生宣,处处透着与这衙门不符的局促。
仪门上贴的廉洁清风对联,以及县令这身粗布打扮,还有这一桌子清汤寡水的饭菜,看起来都别有深意。
这不是明摆着暗示他们,衙门缺钱,要向他们商户要钱吗。
不过这些把戏他们熟门熟路,虽然肉疼但还是有所准备。
衙署对面的秦家老板,起身给县令敬酒,县令一副心无旁骛吃饭,连番敬酒被推辞了。
这下看得众人内心更是惴惴不安,这怕不是要从他们身上咬块肥肉掉下来。
果然,只听来镜明放下筷子,拿出巾帕擦嘴,然后慢慢道,“这次喊大家来,主要是赵家一事牵连甚广……”
一听县令这般说,桌上几人都提心吊胆起来。这摆明了就是鸿门宴,心知开始要花钱打点关系,不然县令正好接着这个由头借题发挥。
只白微澜和李润竹面色悠闲,一派镇定的看向县令。
气势就是你来我往,原本来镜明还有些强装镇定,此时见老板们面色露了拘谨,自然明白了这些人手底下都不干净,牵扯颇多。
他借机一番敲打后,又说今后城内的安定富足都要大家齐心协力,还借机当众把李家立为表率,成为众商行之首。
老板们纷纷祝贺李润竹,同时又拍了一顿马屁,说有来县令是遥山县的福气。
但说来说
去,众人都不敢碰赵家这敏感词。
赵家在城中行业涉及颇广,这一倒台,河帮势力被李家侵吞;米铺行业被林家收购;其他行业铺子也被趁机贱卖还债。
总之,赵家经营百年的基业,瞬间被城内其他几家吃干抹净。
与此同时,林家还发动其他几家商号老板,一起抵制李家引来的来凤州油菜籽加工的老板,不让他们在遥山县落脚。
但从来县令的角度来说,这就是恶性竞争,影响市面繁荣,减少了赋税来源和百姓糊口养家的机会。
此时经过一番敲打后,林家试探开口了。
“赵家米铺抵债给了我林家,我准备再新开几个分号铺子,但是有心无力杂物太多经营吃力,我想出本金,请县令派手下人指导新铺子经营,盈利我们对半分。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给来镜明送钱吗?
众人心里吸了口气,送钱是要送的,但是林家这口子开太大了。
这可难为了他们。
不过林家此时也是没办法,之前连同赵家一起上涨米价。之后又连同其他商号抵制来凤州的商人落脚。种种行为,都已经上了县令的黑名单上。
林家肉疼,但是面色极为诚恳,“说来也是想借借县令的威势,这样,铺子开展也顺利些,一些地痞就不敢找茬了。
云林这一桌都没了寒暄的动静,各个听着隔壁桌的谈话声。
宴绯雪看了云林一眼,只见他面露喜色,虽然极力收敛,但是习惯性的小动作还是出卖了他。
云林兴奋的时候会盘手指节抑制躁动。
不过云林还没高兴的太久,就听来镜明拒绝了。
“你的心意我领了,身为父母官自会庇护一方百姓安居乐业,银子就不必送了。
来镜明挑明了话头,众人心里也摸不准,只又是一顿奉承话。
一顿饭后,男人们还在聊正事,家眷这边场面话说的翻来覆去。最后一人提出能不能参观下县令老爷的后花园。
上一任县令极尽奢侈,从各个商号里收刮了好大笔银子,来修葺院子。
他们这些人出了银子,倒一次机会都没看着。刚好今天来了,正好瞧瞧到底如何。
云林一听几人要逛园子,自是欣然同意。
他一开始觉得饭菜准备的简陋,自己衣着一对比又显得寒酸,心里有些郁结卑怯。
但听到那些富商老板都巴结他男人,果然再有钱又怎么样
,士农工商,生意人再有钱也干不过有权的。
他挺起了腰板,也想要让众人见识见识漂亮园子,让人知道县衙里的园子比他们的更加大气美观。
园子柳树成荫奇花异草竞相争艳,在一声声赞叹中,云林才知道就连池子里的金鱼都是好几两一条的。
园子移步换景,从各个角度看都是一副精雕细琢的山水画。
一众衣着华丽的夫郎夫人走在其中,倒像是步入名仕笔下的山水仕女图。
云林见众人视线忍不住看宴绯雪,想着自己这身有些朴素,便找个借口说吩咐下人端些果盘来。
实际上是趁机翻箱倒柜找衣服,撑场子。
见云林走后,几个家眷都噗嗤笑出了声。
“你们刚刚瞧见他那眼神没,倒不像是这园子的主人,咱们说个什么他都惊喜的厉害。像是丫鬟头一次见世面,捡到宝贝一样。
“是啊,我看就是穷苦寒酸人家出来的,没一点见识就算了,还硬打肿脸充胖子,说自己头上的玉钗什么手艺多么流行难得。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就奇怪了,他一身打扮吧,也挑不出错,但都是三年前流行的款式啊。
三年前,不正是云林和宴绯雪分开,两人各自离京的时候。
“还有啊,他那双手啊,糙的比我身边的丫鬟还粗。一看就没少干苦活。
“他们一家子这么穷,估计比上个县令更加贪的厉害。
一片翡翠水色湖面被叽叽喳喳的声音扰乱,宴绯雪眼里闪过不悦,他出声道,“还是慎言,这毕竟是在县署。
“来县令为官清正,他夫人也极力操持款待我们,有这样的父母官是遥山县的气运。
众人见他这样严肃,准备开始打笑他,人都不在拍什么马屁。但又下意识朝四周扫了下,担心人去而复返被听了去。
一再确认人没来后,林家夫郎揶揄道,“白夫人和县令夫人认识吗,背后还给人说好话。
“不认识。
一人附和道,“也是,看你们样子,就不像是有交际的。
“对啊,现在城内谁不知道白兄弟人中龙凤,就连李家都得礼让三份呢。
林家夫郎这话当着宴绯雪和李润竹弟弟的面说出来,明显是想挑拨两家关系。
李家哥儿年岁与宴绯雪相仿,柳叶眉似剑,瓜子脸不显柔弱,反倒透着练家子的飒爽。
他道,“当然得礼让三
分,白兄一家人永远是我李家的座上宾,不说我李家,你们几家难道不也是这样?”
“玩什么挑拨离间的幼稚把戏。”
李家弟弟李止的性子,倒是与李润竹的温润相反,十分火爆。
李止当众呵斥,几个商户家眷也都不敢说什么了,更何况他说的都是真的。
白微澜已经成为他们男人嘴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名字了。
要是敌对就是赵家的下场,要是盟友就是李家的下场。
选择一目了然,对白微澜又敬又畏。
宴绯雪见气氛凝滞,笑笑道,“有钱大家都一起赚嘛,只有市面活跃起来,这钱才能滚起来。”
这道理还是他跟着白微澜学的,这些商户家眷平时就负责吃喝玩乐享受,此时听宴绯雪说话大气,都不免正视几分。
“哎呀,我说白夫人怎么瞧着这么眼熟。”
林家夫郎仔细瞧了宴绯雪几眼后,惊讶道,“你是不是元宵节那天摆摊画妆面的。”
他这一说,周围人都惊叹起来了。
一人道,“难怪说这届花魁人家都不买账,难怪是看到白夫人这等姿容绝色了。”
那林夫人指责道,“你怎么能拿白夫人和人花魁比。”颜衫挺
“啊,抱歉,无心冒犯,我只是单纯觉得白夫人容貌无双。”
这么一说,周围人都笑起来了,宴绯雪也摆手说自己不在意。
“说起来,白夫人的手艺真是罕见,简直化腐朽为神奇。”
一说到妆面,这几位家眷不管夫人还是夫郎都敷了脂粉,但仍就不及宴绯雪素颜肤若凝脂。
此时纷纷问宴绯雪怎么保养的,妆面如何画的。
宴绯雪自然耐心解答,今后要人家掏银子的,此时正好趁机熟稔下。
云林躲在假山后,脸色郁怒。那几个富商家眷的奚落刺耳不散,又见他们此时都围着宴绯雪有说有笑。
宴绯雪仍旧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明明他才是这里地位最高的。
他明明都是县令夫人了,早就摆脱宴绯雪的阴影了,为什么大家还是看不到他。
他像老鼠一样躲在假山后面,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
旁人讥笑他土包子小老鼠,只有宴绯雪路过帮他解围,然后带着他玩。光的周围就是阴暗,而他从此也活在了宴绯雪的阴影下。
为什么他努力活着,到头来还是碰见了宴绯雪。
云林下意识揪着手指头
身上这件新换的藕粉色衣角也被揉的皱巴巴的。
没了他的几人里气氛格外融洽。宴绯雪总能把气氛掌握的很好带着轻松又令人挪不开眼的自信。
“诶你们看湖面溜出来几只黑不溜秋的东西那是什么?”
几个人都不知道唯独宴绯雪道“那是小秧鸡。”
“白夫人连这个都知道啊。”
“乡里发水冲出来几只我家那位就捡了几只让孩子们养着玩儿。”
“你们家这日子听起来好悠闲惬意我们家那男人一天嘴边净是挂着生意孩子生辰都不记得。”
“是啊听说白爷非常疼夫郎孩子的今日见着了果然如此。”
“是啊在旁桌子吃饭他视线一直落在白夫人身上我看要不是隔了两桌白爷已经夹菜给白夫人了。”
宴绯雪听着左一个白夫人右一个白夫人陌生又觉得不错。
要是白微澜听见旁人这样喊他怕是高兴的摇尾巴。
宴绯雪见旁人越发好奇他们夫夫倆的事情便把话题不着痕迹的引入村子生活。
“哎白夫人你这点子还真不错改明儿我也把鸡蛋壳揉碎埋在我的花圃里。”
“这双手真的是完全看不出来干农活的啊你到底是怎么保养的。这么细腻嫩白的。”
云林心里酸的不行为什么宴绯雪即使谈论自己在乡里种菜的经验那些人也能听得津津有味。
“哎呀这县令夫人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来啊。”
云林正准备收了脸色迈出步子可下一刻就僵硬在了原地。他耳边响起嗡嗡的轰鸣声但那声音清晰入耳。
林家夫郎四处瞧了眼低声道“白夫人你准备给县令夫人送什么礼品。”
他这样一问周围人都一脸好奇李止还好心提醒道“别看县令大人这布衣做派他不收礼但是他夫人可来者不拒
“我们也摸不清这到底什么门路这回来私底下都带着了小礼盒呢。”
宴绯雪顿了片刻心里困惑解开了。
他就说县令这样清水衙门风气连奴仆都裁减了只留一两个老妪。
这样节俭的作风云林怎么能一口气拿出一百两给他。
原来是他背着来镜明偷偷收礼。
宴绯雪凝重的面色落在躲着偷看的云林眼里他下意识哆嗦了一下。但又觉得自己没错今非昔比
,他凭什么能管到自己头上。
他心底找了千百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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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再也迈不开脚,身子还使劲儿贴在假山缝隙里,像是怕见光似的。
湖边的几人见天色不早了,男人们的正事应该也聊的差不多了,便准备去院子找县令夫人告辞。
宴绯雪跟着回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你们先去吧,我去湖边采一株水草。”
众人点头,羡慕宴绯雪有这份心思,家里气氛一定很不错。
刚刚那野秧鸡很喜欢戳水草吃,想来宴绯雪也是摘上一株,回去丢他们池子养着。
宴绯雪来到湖边摘了水草,他刚刚转身,就见假山后云林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出来了。
云林看到宴绯雪还吓得一跳,膝盖都弯曲了。他刚才游神只以为人全都走了,才敢出来。
没想到,还是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云林阴鸷着脸道,“你全听到了。”
见宴绯雪冷淡的看着他,有些难以控制的崩溃道,“我就是到处丢人现眼,你开心了吗?”
宴绯雪有礼道,“我不知道县令夫人在说什么。”
云林定定望着宴绯雪,见他手里还拎着水草,心里复杂十分不是滋味。
宴绯雪就是这样,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出门在外都会惦记着。
曾经他偷偷跑出去,回来一定也会给自己买梅子糕,只是现在冷冷的喊他县令夫人。
“你真要这样吗?你真的忍心把我当陌生人?”
宴绯雪见云林有些激动疯疯癫癫语无伦次,微微点头算是行礼告辞准备走。
但云林见他这样,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跑上去扯着宴绯雪的手臂不让他走。
“宴哥哥,你不会笑我的对不对。”
“他们都是赚的脏兮兮的银子,我收一点怎么了。”
“我男人不收他们胆战心惊,我收了他们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背地说三道四奚落我。”
“他们都是奸商,背后敢笑话我,明天我就叫我丈夫抄了他们家。”
宴绯雪见他激动的眼角的泪水都出来了,神色有些发懵的不清醒。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生理反应,不管云林如何变,这习惯倒是跟了一辈子。
宴绯雪从袖口扯出一条巾帕丢在云林的怀里,不容拒绝的看着那祈求的双眼,一根根掰开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
“我们并不认识,夫人怕是激动认错人了。”
宴绯雪走后,云林定
在原地,眼泪扑簌簌的流。
他只想过好日子有错吗?他想报仇有错吗?
为什么他现在不高兴不为他欣喜,反而一脸厌恶的看着。
云林脑袋里纷纷扰扰有些炸乱的头疼,但是宴绯雪却知道他内心怎么想的。
既怕他过的好又怕他过的不好。
既想和他相认但又怕他泄露过往。
他现在更是一步步走向犯错边缘,这样的云林和来镜明显然是两路人。
即使有情分,最后也会被消磨殆尽。
与这边不欢而散的气氛不同,男人那边宾客散的只留李润竹和白微澜了。
来镜明特意把两人留下来,就是对白微澜起了招揽之心。
他目前遇到的几个问题,白微澜都给出了具体可行的建议,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来镜明道,“现在城里**已成风气,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平时衙役去抓捕往往落空。我知道遥山县属于水乡,那些**头子一有风吹草动就躲进船上,神出鬼没抓不了。”
李润竹道,“我倒是听说好几处荒废的河道都设有摊点。”
来镜明叹了口气,“我之前就悄悄摸过去,现场一片狼藉,显然又临时换了个窝点。”
白微澜听后,倒是开口说了一个不相关的话题,“本县的童生考试倒是十几年没举行了。”
“都说耕读传家,读书知礼。现在**蔚然成风,和十几年荒废的学院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要说冒头引起的,怕是赵家倒下的原因。”
遥山县户籍在册人丁共三万一千多人,光是赵家招揽工人就有两千九百多名。这赵家倒下,大量百姓失业,难免造成社会动荡。
此时失业的百姓只是眼红白微澜赌赢了一千两,掀起了**风潮,虽然影响不好,但是在一定程度上起了动荡缓冲作用。
要是这些人直接烧杀**或者落草为寇,对来镜明更是一个挑战。
白微澜明白这点,来镜明也明白。
所以此时召集白微澜商议,也是想趁刚起苗头把风气掰正。
来镜明道,“白兄有何高见。”
来镜明初出茅庐,还保持着读书人的谦谦君子作风,一腔热血想管理好一方百姓安居乐业。
白微澜虽胸无大志,但也是十五岁瞎编官宦指南的人,他虽做不到这等忧国忧民,但是对这类人还是很敬佩。
虽说没想到宴绯雪那讨厌的故人,就是来镜明
的夫郎。但私人恩怨与来镜明的赤诚忧民对比,是两码事。
他此时也毫无保留说出自己的计策。
“增加百姓就业机会,这路子就在眼前,只是林家联合众商家抵制来凤州商号扎根,这个需要官府政策扶持和李兄开路引导。”
这一点与来镜明想的不谋而合。李润竹也正有此意,毕竟他最开始就是借助来凤州的人断了赵家的财路。
此时断没有过河拆桥的道理。
李润竹道,“这点放心,我会全力协助。”
李润竹甚至想了一下,“白兄,你当初莫非给我支招引入来凤州商号的时候,就想到了赵家倒塌后,遥山县还需要他们的地方?”
没等白微澜摇头,一旁来镜明就举起酒杯,“白兄果然一步看十步,虽是赚钱但胸有仁义,不至于原本赵家倒下后工人没有饭吃。”
不管是不是,高帽子架在这里,一般人都点头笑纳了。
但白微澜道,“不是,我没你们想的大义人善。”
李润竹早就习惯了白微澜那不买账的性子,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此时有些担心的看了眼来县令。
这好歹是一县之主,怎么也不给面子。
但是来镜明非但没生气,反而越发觉得白微澜是古籍里说的真名仕正性情。对白微澜兴趣越发浓厚。
“白兄好魄力,坚定本性实属难得。”
“这无业游民有事情做后,自然没时间****了。可是,目前外地商号落脚招纳工人需要时间,就怕这个空隙间,**风气越发不可控制。”
来镜明有些头疼,这抓又抓不住,每次捕快领了案子是有津贴的,相当于每次拿银子不见效果。
而且,他还打算削减定额衙役,想彻底根除这人浮于事尸位素餐的风气。
衙役俸禄不用说也是一再缩减,之前试着开除了几个劳绩差的衙役,结果引起底下人反抗,办事越发拖拉没有效率。
白微澜道,“我倒是有个点子,只是再说之前,还有个请求想请来县令同意。”
“什么请求?”
“想请来县令配合我演一出戏,关乎衙役张石林的。”
“张石林?这个衙役我有点印象,为人很是殷勤圆滑,他怎么了?”
白微澜说了张石林的行迹后,来镜明手拍了下桌子,生气道,“这种恶吏,我断容不得他。”
“放心,这件事,我一定配合。”
白微澜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