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宴绯雪的计策

作品:《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第92章宴绯雪的计策


    【大伯母寿宴】


    秦家被查封的茶叶暂时存放在官仓,秦不著被关押在衙门牢狱里。


    全城百姓都盼望着来镜明开堂判案。


    结果,却等来了知府临查衙门,然后就把来镜明**直州里巡察使衙门。


    这事儿,措手不及。


    酒楼账房里,云林不施粉黛哭得眼睛红肿,自责又愧疚,惶恐不安揪着巾帕,喃喃自语道报应来了。


    果然人在做天在看,他只**五百两,报应这么快就落在来镜明头上了。


    来镜明本前途一片光明,因为自己一时鬼迷心窍,陷入囹圄。


    云林这些天,日日夜夜吃斋礼佛,祈求菩萨保佑,他今后一定洗心革面做一个好人。


    “就是抓,应该把我抓起来,抓来镜明干什么啊。”云林低哑着嗓子,细细哭泣,眼泪流的眼神都木木的。


    宴绯雪见他这样,敛下心烦,“这事儿,白微澜已经赶去来凤州了。”


    云林拿巾帕擦拭脸颊上的泪痕,听见白微澜几个字,像是抓住浮木似的。


    他急切道,“我把来镜明平时办公用的账本,还有所有开支记录都给他了,这真的能救来镜明出来吗?”


    “都怪我,是我害了来镜明……呜呜呜。”说着说着,云林又眼泪不止。


    云林自从和宴绯雪、来镜明之间说开后,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反正现在来镜明穿什么他穿什么。


    此时一身粗麻衣衫,手上和头上没有装饰,发髻也仅仅一根木钗。


    要不是他那张脸看着不像是农户出来的,这身打扮,完全就是农家子。


    一双手现在也操劳,多了好些红肿的水泡。


    宴绯雪见他又开始哭哭啼啼,悔恨自己**的事情,揉揉烦躁渐生的眉心,开口道,“白微澜说应该不是因为你。”


    哭声一顿,云林从湿濡的巾帕里抬头,“不是因为我?”


    “是,白微澜说是茶叶的事情。”


    云林揪着心道,“难道是奕王世子做的?那我们放了秦不著,来镜明是不是就没事了?”


    宴绯雪看了他一眼,后者眼里急火攻心,脑子也不指望他能正常想事情了。


    “应该不是世子。”


    “来镜明这是动了茶商与官员之间的潜规则,这看起来是抓的秦不著,背后实则是搅动了整个池子的水,引起朝


    廷重视严查,动了山场官员的钱袋子。”


    “来凤州山场的负责人就是知府。”


    宴绯雪话音一落,云林脸色刷白,嘴皮子哆嗦道,“这是得罪了顶头上司啊,官大一级压**,呜呜呜。”


    云林又哭了起来。


    屋子里被他哭得烦人不行。水扇里,滴答滴答富有节奏的水珠都显得嘈嘈杂杂。


    “你能不能不哭了!”宴绯雪呵斥道。


    云林一顿,望着宴绯雪哭的更厉害了。


    “我怎么就不能哭了,那个谷雨整天哭包子,他能哭我为什么不能哭?”


    “我只比他大一岁!”


    云林这委屈又无助的控诉,宴绯雪移开视线,收敛了神色。


    对,云林也才十六岁。


    娟娘说云林比他小五岁,实际上是小八岁。


    但是在他心里,云林好像从来没有过孩子气,听话、心眼儿多。


    以至于他往往忽视了云林的年纪,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为人夫郎,总把他当做同龄人来看。


    宴绯雪眼神微动,摩挲着手指,被云林满是泪水的眼睛望着,一时间没说话。


    但只是这片刻迟疑,云林就抓住了他的细缝。


    他哽咽道,“宴哥哥,我不哭了,我听话,你能不能帮我想办法救来镜明啊。”


    宴绯雪看了他一眼,“白微澜临走给我透过口风,说问题不大。”


    没过几天,来镜明果然和白微澜一道回来了。


    来镜明在牢里呆了几天,夏天炎热一身乱糟糟的酸臭味。


    出来的时候,受不住刺眼的天光半眯着眼,胡子拉碴的,白微澜差点没认出人。


    来镜明怕云林在家里担心受怕,没听白微澜的建议找个脚店洗漱,直接骑马回遥山县了。


    此时酒楼雅间里,两家人正为来镜明接风洗尘。


    来镜明举起酒杯道,“白兄,这次多亏你及时送来账簿,不然我百口莫辩。”


    白微澜摇头,酒杯碰声中,他道,“其实你也知道,知府**你只是个形式,巡察使和你都是太傅的门生。”


    “而且茶叶的事情,知府也被巡察使揪住了辫子。”


    “我送去账簿,只是给两方人员一个台阶下,让他们快点放了你。”


    来镜明衙门里的账簿钱财来源分明,每一分的用处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通共得税银五百六十七两一钱。


    这半年内,发过衙役工食银九十两四钱,建盖养济院用


    银七十二两四钱七分,修葺官仓用银三十二两五钱四分。疏通平南村与兴水村之间河道用银……


    那知府见这些都是核实确凿之事,但不甘心就这么放了来镜明。


    又挖空心思给来镜明按了一个罪名——“私自挪用赋税,瞒报不申。


    这罪责可大可小,但是来镜明确实被知府抓了把柄。


    但是巡察使处理过这类案件数不胜数,更何况,来镜明虽违反了规定,但确实办了事实。


    这些收支都来源于每月每季度商户缴纳的杂税,正税还得等两个月征收。


    每年州县按照朝廷下发需征收的定额赋税,分年景好坏,但多半都是很难达到朝廷的标准。


    不过,按照朝廷规定的,征收起来的赋税只有百分之二十起运京师,剩下的存留本地衙门。


    而这些存留赋税一般用于地方衙门开支运转,其中军需、传驿体系、地方开支又是大头。


    而这些存留的赋税即使是在预算内的开支,也需要上报朝廷,获得朝廷许可后才能使用。


    不过,规定是这么做的,但是实际上又是一回事。


    很多贪官上下其手贪墨就不说了,单单说来镜明为什么这么做。


    盖养济院、修葺官仓、疏通河道都是要紧事;前一项等不得,后两项更等不得。否则影响秋税,粮食都没地方堆放了。


    但是要用税银得层层申报直朝廷,等审批下来,已经年底了。来镜明当即先斩后奏,先用了银子后申报。


    这种事不痛不痒,还办的是事实,一般没官员盯着举报。


    但奈何,来镜明就是用这招同样抓了秦不著,那知府心里有气,要给来镜明一个下马威。


    最后巡察使罚来镜明挪用的银钱,要自己私掏腰包补上。


    来镜明这会儿又只能找白微澜借银子了。


    来镜明苦笑,“当官越当越穷了。


    白微澜揶揄道,“撑死胆大的,吓死胆小的。


    “不过,今年年份意外的不错,你这官仓修葺的及时。


    云林听着两人对话,心里为来镜明委屈,但他知道除了委屈,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连日来的惊吓让他有些消瘦,一会儿给宴绯雪夹菜一会儿又给来镜明添酒。


    倒是来镜明看到云林身上的粗布衣服,内心惭愧不已。


    来镜明愧疚刚上心头,又涌上一阵无力感。


    他道,“我出巡察使衙门之前,大人找我


    谈话,说要我放了秦不著。还批评我把这件事上报朝廷。


    白微澜摇头,想起他在州里看到的邸报,“一切都晚了。


    没想到他们这遥山县的一只蝴蝶,竟然能扇动京城的朝局动荡。


    邸报还没传送到遥山县,但是白微澜在来凤州已经知道了。


    三个月前朝廷立了大皇子为东宫太子。


    奕王是公开支持东宫太子的,外加奕王世子去闻登州整顿物价,此时无疑于成了众矢之的。


    二皇子一派为了折断东宫太子这强有力的后盾,秦不著这个奕王世子的救命恩人犯事,显然是个突破口。


    外加,白微澜在来凤州的时候,也听说奕王世子在闻登州行事作风过于狠厉。


    对一切哄抬物价的官员商号统一抓捕,违抗者斩杀。


    闻登州占了一半铜矿,而这些很多都流入了朝廷高官王室中。


    奕王世子去整顿,就是动那些庞大权贵的利益。


    听说还抓了二皇子母族一派好几个官员,动了二皇子钱袋子,引得明争暗斗越发激烈了。


    来镜明路上和白微澜就分析过局势,把奕王世子派闻登州,其实就是一个打压奕王一派的苗头。


    圣上既立大皇子为东宫,又要剪断他背后的羽翼。


    来镜明喝了一口酒道,“现在秦不著已经不是放不放的问题了,我也不能轻易结案,只能把人关在牢房。


    宴绯雪还记着秦不著儿子,秦敦雇打手围打三个孩子的事情。


    此时秦不著一日不尘埃落定,他断不能出一口气。


    宴绯雪虽然不通朝政,但这些日子跟着白微澜耳濡目染,白微澜的计划思路他都知晓,此时对官场到也不是摸眼瞎。


    外加,宴绯雪本来就玲珑心思,善于拿捏人性。


    宴绯雪道,“朝廷是怎么**奕王的?


    白微澜把在来凤州看到的邸报内容给宴绯雪说了一遍。


    林林总总十几项罪名,其中最严重的是结党营私、勾结东宫、图谋不轨。


    宴绯雪听后又问来镜明,“太傅和奕王关系怎么样?


    来镜明不知道细节,但也听闻两者相互敬重是君子之交。


    “所以,太傅也是东宫一派?


    “是的。


    宴绯雪听后陷入无声中,天光悠悠落在浓密纤长的睫毛上,眼尾弧度上扬带着点媚态的蛊惑。


    不过那双琉璃冷淡的眼眸,却透着阴冷不化的算计。


    宴绯雪抬起酒杯轻轻抿了口而后放下对白微澜道“你看我这个法子能不能让秦不著处以**。”


    白微澜歪头看他唇角笑道“你很久没有这么重的戾气了。”


    对桌的来镜明震惊又神色复杂。


    听见宴绯雪开口要秦不著死已经很惊讶了;此时听到白微澜这欣赏的眼神和骄傲的语气有些恍惚自己听错了。


    但宴绯雪接下来说的让来镜明握着筷子的指腹忍不住细抖。


    只听宴绯雪淡淡道“秦不著成为攻击奕王世子的靶子想必奕王定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话是这么说但是奕王现在自身难保被罚禁在府里哪还能有余力管遥山县的秦不著。


    白微澜单手托腮嘴角扬着“继续说。”


    宴绯雪道“那么”他说道这里语气一顿像是喝水一般平常道——“那么我们就让奕王解禁重新获得圣恩。”


    来镜明望着宴绯雪面前的酒杯只见过宴绯雪抿了几口这么不盛酒力?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云林却眼里亮晶晶的满是崇拜盲目信任的望着宴绯雪;


    至于白微澜白微澜自然是觉得宴绯雪说什么都是好的。


    果然只听白微澜道“晏晏好胆魄真是一个区区盛雪楼委屈你了我今后再弄一个大的给你。”


    来镜明一噎他失聪了还是听岔了宴绯雪说什么了?


    但听完宴绯雪说的他惊诧半晌脑子嗡嗡兴奋的飞转。


    宴绯雪道“既然奕王的罪名是结党营私。不仅二皇子一派参奕王就连奕王自己一派的官员也参。二皇子他们参的什么罪名就让他们跟着参。”


    云林疑惑道“那这不是坐实了奕王的罪名吗?还怎么捞出来啊。”


    白微澜若有所思“这下连奕王自己的人都参那还叫什么结党营私这罪名就不成立了反而是树倒猢狲散。显得奕根本威胁不到至高皇权。”


    宴绯雪点头“不错。而且第一奸臣勾结东宫的罪名这无异于在骂皇帝是昏君圣明□□的皇帝怎么可能是昏君?”


    白微澜激动地打了一个响指笑道“果然晏晏最聪明。”


    他补充道“而且刚立储


    来镜明问道


    白微澜道“应该只是敲打警告提醒太子戒骄戒躁太子始终是太子。”


    “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二皇子一脉揣测错圣意误以为皇帝忌惮奕王终于要开刀了。”


    宴绯雪点头“不错所以二皇子一脉才纷纷**奕王。”


    “只可惜他们选的罪名看似项项抄家杀头但每个点都在触怒皇威。”


    “还有一点让奕王一脉也参奕王二皇子一脉也参等同于全朝野的官员都在发出同一个声音那就是要治罪奕王。”


    宴绯雪淡淡一笑“被逼迫的滋味可不好受。”


    “前几日就那些食客总跑来问盛雪楼怎么对付秦家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如此小事情但我却觉得触犯到我了在我的脾气上捣火。”


    “如此再看皇帝皇权至高□□而现在底下的声音全都在要求他问罪奕王你说皇帝怎么想?”


    白微澜道“这是在挑战皇威。”


    宴绯雪点头“天下都说奕王有罪皇帝偏偏要定他无罪。”


    两口子一唱一和的对面来镜明夫夫已经震惊到说不出来话了。


    来镜明由衷道“佩服。”


    云林正准备崇拜夸夸宴绯雪无视拿起筷子吃菜了。


    来镜明开口道“那我把这个方法写信告诉太傅。”


    白微澜道“好。”


    来镜明举杯白微澜和宴绯雪也举起了杯子来镜明见云林还在失落中抓着他手举起酒杯四个杯子碰到了一起。


    白微澜道“这是从上面入手我还有个法子从秦不著身上入手。”


    “我想从他身上得到孙家的秘密要是秦不著知道他儿子是被孙梓沃打的那两人狗咬狗就有看头了。”


    朝廷风波诡谲有多少官员提心吊胆完全没想到他们苦思冥想找不到破解之法已经在这个偏远的小县城落地了。


    秦不著在收押中没给外界透一点风声。


    秦不著夫人带着秦敦跪县衙、跪盛雪楼门外可是只遭来了路人白眼。


    当初得势时欺赶菜市口百姓是何等威风还把县令拒之门外却到头来落得这等下场。


    那些之前搭着秦不著拖欠赋税的商号铺子立马滚去县衙完税。不过来镜明也没手软罚了三倍税额。


    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也比改革之前少缴纳了。


    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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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秦家一事,百姓也意识到衙门就是衙门,来镜明对百姓再好言好语,那手里也是有刀的。


    整个遥山县倒是安居乐业,安分守己的过日子。


    时间一晃,就到了大伯母五十岁生辰的时候。


    原本宴绯雪说给大伯母在酒楼宴请乡亲,但遭拒绝。


    大伯母坚决不走这些虚头巴脑的面子功夫。


    宴绯雪劝了好久,大伯母只同意自家人在酒楼吃一顿,另外还在村里摆酒席。


    至于为什么不在酒楼摆酒席,大伯母说就乡里人送那点钱吃酒楼血亏,不划算。


    至于为什么又在村里办酒席,大伯母也说这几十年,家里没有办一场大事,尽给村里送人情。


    自家人情账簿上,还是燕椿挖周岁登记的人情。


    大伯母找人算命算儿子什么时候成亲,那算命先生估计可怜他几十年给旁人送人情,就说办一场五十大寿。


    这样给家里冲冲喜气,说不定儿子好事就近了。


    今天一大早,小栗儿就爬起来敲两人房门,要他们早早去村里拜寿。


    搬来城里三个多月,小栗儿还没回村过,十分想念自己村里的朋友。


    外加放鹤两人还在乡里闭关,小栗儿也想念的很。


    小栗儿一大早,头顶着鸡窝头扒拉着门缝,一旁两只黄狗也拿爪子刨门缝。但只地上一人一狗剪影晃动,门内没一丝动静。


    小栗儿蹲在石阶上,嚷嚷道,“要晒化啦,要晒融啦,在爹爹父亲在不出来就看不到小栗儿了。”


    没一会儿,门嘎吱一声开了。


    没等小栗儿高兴回头,就被伸来的手一把拎着后衣领,提溜进了房门。


    小栗儿像一只迎风吹的芦花团子,脑袋乱糟糟的头发随风飘了起来。


    宴绯雪正在坐在梳妆台上,拿着粉脂遮掩脖子上的草莓印子。


    铜镜里映着小栗儿好奇的眼神,宴绯雪有些不自在的移开铜面。


    宴绯雪垂在腰间的青丝柔顺亮滑,黑亮柔光随着白微澜手里的紫檀木梳子层层叠下。小栗儿歪头看得好奇,藕节胖手想堵住青丝顺流而下的柔光,可一堵又没捉住亮光。


    白微澜故意加快手里挽发髻的动作,发尾青丝一闪一闪的,像是钓鱼似的,勾的小栗儿眼珠子愣愣一上一下的看。


    白微澜好笑道,“羡慕吧,你今后长大也有。”


    小栗儿双手抱头摸摸自己脑袋,嘀咕道,“为什么爹爹和父


    亲都是黑亮的我是浅黄色的。”


    宴绯雪见他懵懂询问笑道“你头发颜色是栗子色也很好看阳光下也会发光。”


    白微澜俯身凑着铜镜看宴绯雪总觉得发髻太过素雅。他伸手越过宴绯雪肩膀在多宝阁里拿出一条橙黄叠瓣纹发带、一根水头不错的簪子。


    “快秋收了


    宴绯雪看了眼垂在肩头上的橙黄发带“所以你就选了个黄色的?”


    “秋日澄明硕果金黄稻穗垂腰很符合节气再说晏晏本就是天下第一美。”


    白微澜再看铜镜镜中两人依偎倒是一对神仙眷侣。他欣赏了片刻才发觉后面有一个小乞丐似的孩子正嘟囔着腮帮子满眼怨怼的望着他们。


    “能不能快点呀我想快点进村子里。”


    他说着还自己扒拉下炸毛冲天的头发要是脸再脏一点就像是刚捡来的。


    白微澜又给孩子潦草扎了个发髻宴绯雪实在看不下去又自己给孩子用红绸带扎了两个螺髻。


    小栗儿欢喜的摸着自己的发髻高兴道“爹爹我能给狗蛋他们带冰饮喝吗?”


    “我还带了好多小玩具。”


    宴绯雪道“可以。”


    不过当小栗儿抱着多宝盒出来的时候宴绯雪拦住了他。


    “送礼物不一定要送你喜欢的需要送他们缺的。这样他们收到会更加开心。”


    小栗儿挠头“我不知道他们缺什么。”


    宴绯雪道“每个人送一套笔墨纸砚吧。比你手里的珍珠、玛瑙雕刻的小蚂蚱实用。”


    小栗儿点头“好像是的。”


    一家三口带着两只黄狗回村探亲。


    白微澜自己驾车两只大黄狗就威风凛凛的站在他身侧像左右**似的。


    路过盛雪楼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两人把万梨叫上负责掌勺席面还叫伙计们装了好几个双层瓮的冰饮。


    不过这些运的再多也管不够最后运了两担冰和一担西瓜。


    燕镇两兄弟今天没来宴绯雪撩开帘子问万杏要不要上家里帮忙万杏揪着衣摆说楼里没人照看抽不开身。


    宴绯雪知道他想去又不好意思只笑着看他没说话。


    酒楼里的伙计们都知道两人最近眉来眼去的纷纷笑道说楼里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都是个顶个的可以。


    万梨看他们拖拖拉拉推三阻四的一把拉着万杏上车


    疑惑道“你今天怎么拖泥带水的。”


    “哎你今天还施了一点脂粉?”


    “唔你还带了新的钗子。”


    随着万梨一句接一句疑惑万杏羞的脸都红了。


    万梨最后还来了一句“咦你脸怎么红了?”


    马车窗户开着晨光柔柔金灿灿的迎面吹来的凉风夹着露水拂面而过神清气爽。


    宴绯雪面带惬意回头看万梨逗笑道“太阳晒的啊最近日头大你没发现万杏总是脸晒的发红吗?”


    “啊我倒是没注意一天都在后厨。”


    万杏抬头看了宴绯雪一眼一脸被说中心事的羞涩。


    他也不是别扭的性子臊归臊但还是想问宴绯雪“他家人会不会介意我啊。”


    万梨手正伸在窗外捞晨曦听见万杏声音回头好奇道“你脸怎么又红了?哪个家人啊?”


    他此时也意识到万杏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顿时瞪眼好奇“谁啊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马车窗子撑开着万梨嚷嚷声大的很。


    后面骡子拉的瓜车上小栗儿悄悄从鲜红脆甜的西瓜里抬头。


    以为被发现偷吃了他忙举起手表示自己不吃了。


    万梨听见声音好笑探头只见小栗儿满嘴都是西瓜瓤领口都沾染了红汁水。


    像是偷吃被抓的田鼠。


    田鼠好吃啊。


    好久没吃到田鼠了。


    把田鼠开肠破肚里面塞满姜蒜大料加紫苏荷叶烤很香啊。


    不对不对万杏说的是谁啊。


    而后的一路上万梨一直在猜测是谁到村口了还在问。


    万杏紧张的厉害此时也没空搭理没头脑的万梨。


    再次来到遥山村心底还有些恍惚。


    从进村到大伯母家的小路他曾经以另外的身份走过。


    莫名的万杏就不紧张了。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紧张什么。


    他今天来也只是答应燕镇来村里帮着席面来的。


    马车停在村口后面还跟了两辆骡子车装了六个双层瓮和满车西瓜。


    大伯母家地势高站在他们家的院子外就能看到村口热闹的动动静。


    “哎呦快来看燕哥儿一家回来了。”


    “还带了好些人和瓜还带着好多坛子嘞。”


    不知谁吼这么一声院子里帮忙杀鸡宰鸭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