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第一次上朝

作品:《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第141章第一次上朝


    【他的出身,定要引得白微澜遭受诸多攻讦和非议。】


    白微澜一行人,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八月末九月初了。


    王府常年青墨翠绿,四季轮换在森然的府邸中并不明显。


    但白微澜两人一进王府就感觉换了天地。


    像是常年肃杀凛冬的战场危机毕退,霞光照耀朝阳驱散阴暗,荒芜旷野上开出了灿烂的鲜花。


    现在王府亭台楼阁移步换景,威严与雅致充斥着每个角落。


    很明显,白微澜两人走后,奕王叫人精心修缮了府邸。


    顾凛柏抱着小栗儿捏着他雀跃的小肉脸,“一路来累不累?”


    小栗儿嘿嘿摇头,眼里亮晶晶的满是孺慕欢喜,奶声奶气道,“只要想着能见到叔叔,小栗儿就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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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凛柏扭头对一旁奕王道,“看吧,我说小栗儿很喜欢我。”


    奕王一脸严肃淡然的看着两人其乐融融,但他一身如临大敌的紧张。双手紧绷得胳膊肌肉把袖子撑起,袖子下的手掌早就做好接孩子的准备。


    但顾凛柏一直抱着小栗儿逗孩子乐呵呵笑个不停。


    奕王瞅了顾凛柏一眼,平时没见他这么多话。


    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只是片刻,奕王云淡风轻的面色就要绷不住了。


    不过,小栗儿很快就从顾凛柏的怀里探出脑袋,甜甜的对奕王喊道,“皇祖父~”


    小栗儿一笑像是软团子露出糖心似的,细细小小的乳牙缺了一颗门牙都显得可爱,牙根儿粉粉招人喜欢极了。


    奕王面部有些不自然的扯着笑了下,不怒自威的深沉脸努力挤出慈爱的神情。


    他朝小栗儿伸出手敞开怀抱,“叫爷爷,怎么叫大伯就是大伯,叫我就是皇祖父。”


    “爷爷!”


    “诶~”


    奕王见孙子朝自己扑来,连忙双手接住。


    奕王可记得孙子嫌弃儿子不能单手抱他。


    待怀里团子抱稳后,他又特意单手抱着孙子,让小栗儿坐在他臂弯上,自己则是用胳膊肌肉稳着孩子背脊。


    奕王对这个胖乎乎的孙子喜欢的紧,脸蛋像剥壳的鸡蛋又圆又嫩,眼睛圆圆大大的,黑白分明十分清澈又乖巧机灵;


    五官长得很像宴绯雪,不过眉眼灵动那狡黠的性子有些白微澜的影子。


    这孩子继承了两人所有


    的优点。


    奕王不知道如何哄孩子,小栗儿在他怀里也没了在顾凛柏怀里那么活泼好动,就乖乖坐着不动。


    两**眼瞪小眼映着彼此的陌生和好奇。


    奕**澜不惊的眼里藏着些沮丧。


    小栗儿忽而笑道,“爷爷和叔叔好像啊,不过鼻子和侧脸很像父亲。


    小栗儿话颠倒了语序,但奕王却瞧了白微澜一眼,很认真道,“小栗儿眼神不错。


    话一落音,这一大一小又沉默了。


    小栗儿求助似的不停朝宴绯雪两人眨眼睛,奕王也看向了顾凛柏。


    顾凛柏道,“可以把小栗儿举着抛,他最喜欢这样。


    奕王闻言刚准备抛小栗儿,白微澜就手疾眼快道,“哎呀呀,还是别抛了,小栗儿太重啦。


    “你们瞧,父王抡五十斤重的寒铁枪都威风凛凛,现在只是抱着小栗儿手指都在发抖。


    小栗儿气鼓鼓的,还没蹙着波浪眉,他就被抛飞起了。


    刹那间,像风铃在空中摇晃一般,悦耳孩童声音也让奕王眼里有些笑意。


    奕王抛了几下后,把小栗儿又抱在手上,这下手指不抖了。


    小栗儿在他怀里活泼的笑着,说爷爷好厉害比父亲厉害多了!


    父子两相互伤害,一众人都笑呵呵的。


    奕王和顾凛柏虽然面色在笑,但心里都愧疚难受。


    要是白微澜从小长在他们身边,身手定不在高手话下。


    白微澜气哼哼撸起袖子,快走几步凑近要抱着小栗儿证明自己;但小栗儿笑哈哈躲进奕王的怀里,抓着奕王的胳膊不松开。


    奕王见孩子开始亲昵自己,心头郁闷一扫而光,同时心弦大松,手指不抖了。


    奕王转头看向宴绯雪身边的两个少年,一静一动,一个内敛端敏,一个动如脱兔刚勇朝气。


    奕王的气势深沉如海,只一个视线似凶涛万丈袭来,两少年就绷不住面色,不自觉挨着宴绯雪左右胳膊贴着,面色怯怯不安。


    宴绯雪双手摸着两人的脑袋,笑着朝奕王道,“父王,您就别吓唬孩子了,快把您气势收收。


    奕王一顿,他也不是故意吓唬孩子。刚刚小栗儿逗他舒心了,自然而然神色如常一般,只是平常神色就吓得孩子们畏惧。


    奕王刻意收敛气势,嘴角微微扬起一点笑意,看着两孩子道,“谷雨,放鹤这两孩子,宴儿都教的很好。


    谷雨和放鹤闻言,


    浑身没那么紧张了弯腰拱手行礼齐声给奕王请安。


    奕王摆手“今后就不用叫太上皇了叫父王吧。”


    这是要收两孩子为义子。


    这样在王府里也有名分


    宴绯雪有些惊讶但好像又在意料之中。


    他轻轻拍着两个怔愣没回过神的孩子提醒他们下跪谢恩。


    白微澜不满意站在宴绯雪身边嘀咕道“感觉自己少了两个儿子。”


    王府给放鹤和谷雨的吃穿用度规格和小栗儿同等。奕王听娟娘说过两孩子性格喜好吩咐行山对应安排。


    就连小栗儿的豪猪和两只黄狗都有单独的园子。颜陕婷


    放鹤来到王府最开心的就是王府里的教场和马场奕王给他请了最好的武术师傅放鹤第一天就直奔教场了。


    照顾到谷雨性子内敛给他的小厮丫鬟都是他自己挑的院子特意安排在娟娘院落附近。


    谷雨紧张的心情松懈了大半有小栗儿和放鹤带动他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


    白微澜两人修整一番后带着孩子们又去花娘的院子看望。


    花娘的院子种满了杜鹃花秋日下像是披散着的霞光。


    宴绯雪几人来的时候就见娟娘推着轮椅上的花娘晒太阳修剪花枝。


    水艳的杜鹃花衬的花娘气色不错她正倾身指点娟娘修剪花枝“杜鹃花的花枝剪的越狠开花就越茂密嫩芽都会从花托上冒出来的不用舍不得。”


    娟娘嗔笑道“就知道你心狠手辣。”


    两人说着一片水红色的余光中出现宴绯雪几人的身影。


    三个孩子一看到娟娘就跑了过来然后齐齐问好花娘。


    安静的院子一下子热闹起来。


    花娘看着三个孩子目光满意笑着点头她视线落在小栗儿身上有刹那恍惚觉得时光倒流。


    只是五岁的宴绯雪远比活泼可爱的小栗儿看起来天真无辜多了。


    只是那都是宴绯雪伪装的。


    五岁的小栗儿眼里是勃勃生机与童趣而那时候的宴绯雪眼里清清冷冷的黑白分明。


    在宴绯雪呵护下长大的小栗儿弥补了花娘内心的遗憾。


    花娘摸摸小栗儿脑袋“小栗儿真乖。”


    小栗儿蹙着眉头道“花姨要快好起来**爹爹医术了得他一定能治好花姨的。”


    风一吹花娘又有些喉咙痒想要咳嗽的冲动


    只是她最终抿着嘴角忍住了。


    花娘笑呵呵道“是的苏神医医术了得我会好起来的。”


    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更别说苏大夫已经从鬼门关拉她一回了现在半身不遂坐在轮椅上还能苟延残喘个几年。


    小栗儿敏锐的察觉到花娘虽然在笑但眼里神色黯淡他摸摸花娘捂着嘴角的手手指一片冰凉。


    此时秋高气爽几个人头顶都晒的暖洋洋的花娘像刚从冰窖出来的身上的衣服也早早换上了夹层的袍子膝盖上也搭了块薄毯子。


    小栗儿眼底瞬间起了水雾眼泪汪汪道“花姨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我也会跟着干爹爹学医我会快快长大的。”


    花娘眼底冒出的亮光冲散灰翳她笑得合不拢嘴摸摸小栗儿脑袋“真是招人疼的孩子。”


    小栗儿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花娘伸出小手指“要拉钩。”


    “好好好。”


    花娘眼尾都笑出细细的褶子郑重的伸出手指勾着小栗儿大拇指轻轻按压小栗儿大拇指一大一小一冷一热相贴花娘眼里好像又重新有了寄托。


    她想看着宴绯雪儿子长大像是新生像是圆满。


    宴绯看到花娘神情的转变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白微澜握着他的手给他无声安慰。


    王府里因为这一家人的到来像是冬去春来充满春意盎然的欢笑声。


    白微澜两人现在整天闲适在府里提前过上了一段养老的日子。


    孩子们却忙的不行繁重的课业和礼仪规矩教学安排的满满当当每天只下午两个时辰属于他们休憩玩乐的时间。


    奕王心疼孩子们想要他们慢慢来。


    但是三个孩子都很坚定自己要这样排课程。


    不过孩子们都聪明大大出乎嬷嬷和先生们的意料完全不比宫里的皇子们逊色。


    就冲着三个孩子的心智毅力和聪慧长大后一定又是人中龙凤。


    白微澜则是因为小栗儿扎了他的心这些天一直拖着宴绯雪在教场上活动。


    白微澜不管干什么都要把宴绯雪带着这基本是王府里的公认常识。


    他叫人在教场旁的树荫下置一把黄罗绣九龙伞铺竹席设案几上面摆放着书籍让宴绯雪挑着看。


    当然要是大汗淋漓的白微澜频频扭头见宴绯雪没看他他又会生气。


    舞枪弄棒的锻炼


    太慢了。他直接撸起袖子练臂力单手抡石锁。


    可王府里的石锁都是四十公斤起步白微澜试都没试狠狠踢了石锁一脚又阴怒着脸要行山给他找一个四十斤重的石锁。


    宴绯雪笑话白微澜人不中用迁怒石锁。


    白微澜当场就解下袖扣撸起袖子给宴绯雪展示他青筋涌起的手腕还要宴绯雪捏他汗流层层沟壑凸起的胳膊。


    宴绯雪刚点下指尖白微澜便不由分说拦腰抱起宴绯雪负重跑教场。


    宴绯雪惊声道“你抱**什么快举石锁。”


    “我举石头不就是为了单手抱起我媳妇儿那直接抱媳妇儿练习就省事了。”


    “你不是被小栗儿刺激到了?不是要单手抱小栗儿?”


    “单手抱他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我才不在乎儿子怎么想我就不想媳妇儿觉得我不行。”


    白微澜说着胳膊肌肉发力宴绯雪被硬邦邦的肌肉咯的不舒服忍不住挣扎。


    可白微澜的手臂像是锁紧嵌合的铁棒宴绯雪被禁锢其中不得松懈。


    宴绯雪仰头只见白微澜兴奋的手臂肌肉都鼓胀了几分。


    随着白微澜脚步提速他鼻子忍不住碰撞着白微澜的胸口一股浓烈的烈日暖阳气息扑鼻而来淹没了咯人的别扭不适;他整个人像坠落冬日午后的棉被里手脚开始发软脸开始发热。


    明晃晃的日光下汗流顺着白微澜下颚流下脖子上起了几道沟壑汗渍裹着经脉起伏随着低喘的呼吸声透露着男人勃发旺盛的精力和体力。


    日头耀眼宴绯雪闭着眼睛红通通一片中


    可一晃一晃的即使闭眼视线也明灭起伏宴绯雪缓缓睁开眼始终只能看到白微澜喉结上摇摇欲坠的汗珠。


    **的宴绯雪脑子里全是夜里的东西。


    幸好白微澜提前清场……


    “放我下来好不好。”宴绯雪试着求白微澜软声道。


    白微澜一听更兴奋了像头牛冲的更快了。


    秋高气爽白微澜一身玄色劲装裹挟着疾风把宴绯雪衣摆腰带翩跹吹起。


    白微澜怀里像是抱着雪白羽毛似的他咧着嘴角傻憨满足的不行。


    白微澜不放宴绯雪多的是法子。


    他干脆放任自己躺在白微澜手臂和腰腹做的床上


    时不时伸出手指若有似无的点点白微澜热烫的喉结。


    涂着艳丽蔻丹的指甲沾染喉结汗珠闪着晶莹剔透的红靡。


    喉结滑动汗渍顺着脖颈蜿蜒坠入湿濡的衣襟里。


    宴绯雪嘴角笑笑手指慢慢点着脖子而下缓缓挑起了交领缝隙。


    “……”


    白微澜感受到胸口动静低头就对上宴绯雪静谧而幽深的媚意。


    白微澜紧了紧搭在手臂上的内膝严肃戒备道“干什么。”


    “放我下来我就不干什么。”


    宴绯雪注视着白微澜眼底秋水盈盈像是要把人吸入


    白微澜喉结滚动抱着人跑两圈都沉稳的呼吸顿时大乱。


    他飞快把人放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宴绯雪冷不丁被放在一旁草坪上他愣了下。


    而后干脆躺在地上看着蓝天白云再看看不远处发泄精力似的白微澜风一吹来王府里的金桂芬芳浓郁。


    天高地远宴绯雪像是在云端惬意的眯着眼不一会儿周遭动静模糊渐渐午睡袭来。


    白微澜跑了一圈过来见宴绯雪睡着了轻手轻脚把他抱起来放一旁竹席上然后默默的盯着宴绯雪看了一个下午。


    奕王来教场找白微澜的时候就看到白微澜像个狗一样守着宴绯雪;他手臂举着石锁额头汗涔涔的几乎青筋暴跳但手臂放下石锁的动作控制的很好手臂颤颤巍巍石锁落地无声。


    奕王叹了口气今后这儿子上衙是不是也得带着儿媳。


    白微澜简直离不得宴绯雪片刻。


    奕王只站着看了一会儿白微澜就察觉到人来了他回头看去只见奕王朝他招手。


    白微澜明天要上朝了。


    奕王来就是通知这件事。


    而明□□堂上要公布白微澜封王的事情势必还会牵扯到王妃——宴绯雪的出身。


    第二天凌晨鸡鸣刚叫几声白微澜下意识翻个身抱着宴绯雪香香甜甜的睡。


    不过没一会儿白微澜就听见门外有太监细声细语提醒他要起床要上早朝了。


    辰时初上朝臣子们一般得提前一到两个时辰在殿门外候着。


    奕王府距离皇宫坐马车还得小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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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也就是说要半夜起来上早朝。


    要是今后上朝白微澜肯定死活起不来但今天他斗志勃勃瞬间清醒。


    今天他是一个战士


    ,谁要敢说他媳妇儿一个不是,他定要骂得人狗血淋头骂得人祖宗爬起来给他道歉。


    白微澜轻轻掀开被子,双脚就踩落在床榻上了。


    旁人家里都是夫郎睡在外侧,方便随时起身伺候丈夫喝水点灯等需求。


    不过白微澜一直都是睡在外侧,此时起床倒是方便,不会惊醒宴绯雪。


    他蹑手蹑脚下床,但白微澜身体刚离床,宴绯雪霎时就醒了。


    宴绯雪知道白微澜第一次上朝,便也是掐着点睡觉。


    他先是侧头看了会儿鬼鬼祟祟在夜里摸索的白微澜,见人准备去侧室,他出声了。


    “东西都被我拿过来了。”


    白微澜被吓得一跳,扭头就见宴绯雪撑着脑袋看着他。


    房间蜡烛点燃,宴绯雪起身给白微澜更衣。


    这套朝服是按照奕王以前的规格赶制的,大小配饰用四个缠花木盘精细的叠放整齐。


    宴绯雪拿起青领缘白纱中单准备给白微澜穿上,白微澜却说不用又不是三岁孩子,叫宴绯雪快去睡。


    宴绯雪睡不着,他自然知道白微澜第一天上朝,要面临的唇枪舌战是如何激烈。


    他的出身,定要引得白微澜遭受诸多攻讦和非议。


    可是他又没办法站在白微澜面前与他一起面对。


    白微澜也不希望他听到那些非议。


    白微澜一定像个刺猬炸毛,还会向豪猪一样发射背上的利刺震慑对手,白微澜会把他藏在柔软的腹下,帮他抵御一切外敌。


    宴绯雪这样想着忍不住莞尔一笑,“我掐点醒来就是为了给你更衣,你现在赶我去睡,我带着遗憾能睡得着吗?”


    莹莹灯火下宴绯雪笑意温婉,白微澜摸了下宴绯雪手臂上的乳白薄丝绸,夜色里还是有些凉意。


    他摸摸宴绯雪的脑袋,“放心吧,你男人就没怕过谁。”


    他说着把宴绯雪抱放在床上,然后将被子拉在他肩头处,“这样看着我穿可以吧。”


    薄被覆肩,宴绯雪后背暖烘烘的,他盘腿坐着,托着腮,歪头望着白微澜穿衣服。


    白微澜最近都是半披着头发,此时头顶八梁冠束发倒是显得几分成熟,五官棱角都更加分明,薄唇也显得更加冷漠不近人情。


    青缘赤罗裳用赤白二色绢大带束腰,再佩戴云凤四色花锦绶,白微澜整个人像是意气风华的探花郎。


    不过白微澜身上的气势倒是探花郎学不来的,仪态松弛风流


    万千,气势却磅礴带着利刺。


    宴绯雪笑他,“这还没上朝呢,你就剑拔**张。”


    白微澜道,“可不,今天得骂死他们。”


    宴绯雪笑意更深,“我叫厨娘熬了润嗓子的雪梨川贝汤。你下朝回来就可以喝了。”


    “媳妇儿真好。”


    白微澜亲了下宴绯雪眉心,“快睡吧。”


    不一会儿,两架马车在夜色中哒哒驶出王府。


    午门、东华门、西华门此时安静的笼罩在月色中,只见大臣们鱼贯而入,点头寒暄。


    两家马车停靠在午门外,奕王带着白微澜走了午门的西侧门。


    奕王手持**笏给白微澜道,“西侧门是供宗室王公出入,文武百官走东侧们,中侧门则是天子专门。”


    两人再经过隆宗门,前往乾清门两侧的朝房内等候上朝。


    一路上,都没人走在两人前面。


    一个是天子的父皇一个是胞弟,都位高权重避之不及。


    但朝廷里总有自诩文人风骨百折不挠的清流。


    私底下对最近的事情议论纷纷。


    奕王上朝等候的朝房是单独的大殿,他是太上皇还可以在宫中开殿居住。但儿子孙子都在府邸,他自然是抓紧一切机会享受天伦之乐。


    今天奕王没有朝为自己专设的大殿走去,转而带着白微澜进了文武百官等候的朝房。


    两人刚进殿门,就听见里面有官员在低声议论。


    “今儿早朝,陛下就要下旨昭告天下册封亲王、王妃、已故那位了。”


    “是啊,前面几件事咱们笔杆子都能圆润过来,这王妃的出身,几年前就和王爷闹得沸沸扬扬,京城谁不知道啊。”


    “一字并肩王的王妃出身风尘,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周围邻国不定怎么耻笑咱们大历朝。”


    “妖狐祸主,前朝祸端之起啊。”


    这些话一落入白微澜的耳朵里,他黑眸咻地汹涌着怒意,狠狠拂袖大步跨殿门,气势汹汹冲进去。


    但他刚抬脚,就被奕王抬手定住了肩膀。


    白微澜瞪了奕王一眼,只见后者气定神闲的低声吐出二字——“莫慌。”


    话刀子不是割你身上你不慌。


    白微澜愠怒无声。


    奕王见儿子这暴躁脾气,也不知道这生意是怎么做大的。


    还真如凛柏说的,只有他媳妇儿才能拴住这狗脾气。


    奕王慢慢从宽大的朝服袖袍里,拿出一叠奏本模样的东


    西。


    “翻翻看。”


    白微澜接过,借着从殿内溢散出来的朦胧光晕,他看清了这白纸黑字。


    随即目光一振,透着一副老子不拿捏死你们的狠劲儿。


    白微澜拍拍奕王的肩膀,“谢谢爹。”


    不待奕王反应,白微澜就大步跨进了殿门,奕王笑着摇头,真是疯狗开始咬人了。


    白微澜一进来,朝房内顿时鸦雀无声。


    刚刚那几个议论的臣子面色一僵,而后大义凛然的望着白微澜。


    龙生龙凤生凤,是一个照面,他们就知道白微澜是奕王亲生的。


    但王妃之事绝不能妥协,他们已经一再妥协,此番绝不能至朝廷声誉不顾。


    妓子怎么能受人敬仰跪拜做贤良淑德典范,怎能位列王室宗亲后宅为王室绵延子嗣。


    老派朝臣们历经三朝,什么大风浪没见过,此时不卑不亢像是背后绑着青竹似的望着白微澜。


    白微澜轻蔑一笑,他扫了一眼大殿,在北墙一排圈椅上掀襟坐下,翘着腿,慢悠悠的打开手上的奏本。


    只听他扬着讥笑的嗓音道:


    “某某大臣,膝下女儿无数但嫡子纨绔为此生憾事,不停抬姬妾进门,以为自己老当益壮雄风不减,晚年得子视若珍宝。只是珍宝却是他政敌的种,此时回到家中,想必还能撞见嫡子正与得宠姨娘鸳鸯戏水。”


    “又某某大臣,年过古稀竟然背地里偷喝长媳的奶水喝,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又某某大臣,为治疗某处顽疾,每逢雷雨天便会钻进狗洞,与狗……”


    噗通一声。


    又噗通一声此起彼伏。


    打断了白微澜饶有兴致的恶意。


    他一抬头,只见地上乌压压跪了一片。


    一个个像是伏地抽搐的蟑螂,神色惶恐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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