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邀请

作品:《不遇风月

    面前之人高高瘦瘦,满脸堆笑,“安姑娘近日可好?”


    “你是?”安甯并不认识此人。


    “奴才是在太子身边侍奉的,今奉太子之命,来给安姑娘送乔迁贺礼。”太监身后站着两人,其中一个手里捧一木盒。


    “给我送礼?”安甯眉头微蹙。


    “陛下洪恩,赦免安家人,可喜可贺。”太监示意,身后人奉上礼盒。


    安甯犹豫着接过,不明白太子此举是何意,自己与他并无交集,他为何突然派人给自己送礼物?


    “前几日安姑娘在大街上被人欺负,恰被太子看到。”太监笑道,“陛下既赦免你们,你们便是无罪之身,太子此举,为姑娘,更为贺朝人,安姑娘可明白太子的用心?”


    高位者一举一动便是态度,礼物在其次,关键是太子的维护之情,令旁的人不敢再欺辱自己,安甯如何不明白,“民女多谢太子殿下赏赐。”


    “安姑娘明白就好。”太监眼中笑意更甚,“明晚太子殿下在春畅别苑设了宴,安姑娘会去吧?”


    安甯当即道,“请转告太子殿下,我一定准时到。”


    “如此,便不打扰了。”太监带人离开,走出院子,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邪气。


    孙氏听闻太子邀请安甯,顿觉扬眉吐气,“太子不愧是储君,行事总是令人叹服,思虑这样周全,从今后,看谁还敢小瞧我们。”


    安愉道,“姐姐也认识太子?”


    安甯摇头。


    “那他为何邀请姐姐?若是为了贺朝人,派人送礼足矣。”安愉有些吃味,姐姐不但认识皇子,还认识太子。


    “你懂什么。”孙氏瞪她一眼,转向安甯,“甯了,机会难得,一定要抓住,知道吗?我们今后的日子全在明晚了。”


    安甯原不作他想,安愉无意间的一句话倒提醒了他,若太子意在警告旁人,命人送礼即可,为何特意相邀?莫不是有旁的事?如此想着,内心便有几分忐忑。


    虽如此想,宴还是要赴的,出门前,安甯特意打扮了一番,持得是端庄大方。


    来到畅春别院,昨日送礼太监亲自来迎,拿眼将安甯上下一打量,初见此女便觉不凡,此刻经过装扮更是动人。


    原来,自五皇子在太子面前提安甯乃阊都第一美人,太子便上了心,恰那日见到她在大街上被人围,不畏不惧,坚韧凛然,兼着那副美人胚,如同三九霜天的梅花,不同与其他女人一味的妩媚娇柔,美且有傲骨,太子当即便动了心思。


    侍奉的太监度其意,遂出了这主意。


    进入春畅别苑,没有管乐之声,更无觥筹人影,安甯纳闷,“不知这宴会,太子殿下请了那些人?”


    太监在前引路,“姑娘进去便知道了。”


    安甯道,“我此刻一介白衣,得太子不弃,邀我赴宴,今夜对我来极为重要,不能有丝毫差错,知道有那些大人物参加,我心中也有个准备,不至失了礼。”


    出游廊,前面是一片湖,湖边有水榭,四面有窗,左右通曲廊。


    太监站于接岸的竹桥边,“安姑娘请。”


    安甯眉头微皱,“只我一人?”


    “太子殿下稍后便到。”


    “别人……”安甯还想问,那太监已经走了,她只得沿着竹桥进水榭,四周点了火盆,倒不觉冷。


    环视四周,只自己一人,安甯心中疑问渐深。


    房间里熏了香,香气淡雅,十分好闻,桌凳上皆铺了绣垫,桌上有糕点,再无别物,湖中点了花灯,安甯俯在窗槛上赏花灯。


    徐竟弘过来便看到一幅美人慵卧弄花图,眼睛直了。


    第一次见安甯,徐竟弘便被她傲雪凌霜的傲骨折服,今再见,她又是娇艳欲滴玫瑰,令他神魂颠倒。


    “安姑娘好雅兴。”徐竟弘轻咳一声,迈步进来。


    安甯回头,观其身上黄绫袍子,知是太子,忙跪下,“安甯见过太子。”


    “起来起来。”徐竟弘撩袍坐在凳子,“这里只我们二人,安姑娘不必多礼,坐吧。”


    小丫头上茶后退下,徐竟弘润了口茶后发现人还站着,笑道,“让你坐你就坐。”


    安甯这才坐下,说是设宴,却不见其他人,太子在此,身旁却无人伺候,不知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贸然开口,于是道,“太子为贺朝人用心良苦,得您这样的储君,是贺朝人的幸运,民女待他们谢太子殿下。”


    徐竟弘挥挥手,“既归顺我大兴,便是大兴百姓,我身为太子,为百姓着想理所应当。”


    借着烛火,徐竟弘暗中打量安甯,肤若凝脂,眉目若画,一身绸衣包裹出玲珑身段,不愧是阊都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安姑娘方才说谢我,不知,要如何谢?”徐竟弘抬眸,唇角带着丝笑。


    “民女以茶代酒。”安甯双手捧杯,落落大方,“多谢太子。”


    徐竟弘的目光落在她的纤纤玉指,“喝茶太没诚意,不如喝酒?”


    安甯一顿,不好反驳,“好。”


    徐竟弘唤人上酒,两人碰杯,对饮一杯。


    有酒泽沾唇,安甯曲指拭去。


    徐竟弘的目光落在她如玫瑰花瓣般的唇上,竟看痴了,如此娇嫩,不知尝起来什么滋味。


    “殿下?”


    “哦。”徐竟弘为她倒酒,“你既从郭府搬出,今后有何打算?”


    安甯如实道,“有叔叔接济,民女自己也找了些活儿,可以养活自己的。”


    “安曜?”徐竟弘有点意外,“你父亲在时,他们兄弟不睦,几乎反目,他竟会接济你们?”


    “毕竟血溶于水。”当日委屈,安甯不愿多提。


    徐竟弘盯着杯中酒,缓缓道,“前几日你在大街上被人辱骂,此事不是偶然,将来还会发生类似事情,难道就这么受着?”


    大兴人本就对贺朝人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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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偏见,兼着父亲打了败仗,更是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他们会如此倒也正常,若自己是男子,便不是挨骂被扔菜叶这样简单了。


    安甯苦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事也是无可奈何,有太子殿下相助,日后总会好的。”


    “没有父母的孩子,总是容易受人欺负。”徐竟弘叹道。


    一瞬间,安甯明白太子此次叫自己来的目的,心中暗骂,没想到他竟存了这个心。


    什么设宴,不过是诓骗自己入狼窟,表面是道貌岸然的君子,实则是色令智昏的小人。口口声声为自己考虑,竟是馋自己身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安甯表面装作不懂,脑中飞快地想法子脱身。


    徐竟弘色虫攻脑,安甯一举一动在他眼中无异于勾引,索性挑明,“你就没想过找个靠山吗?”


    安甯道,“我是刚刚离开刑狱的罪人,如何能连累他人,安甯此生不求大富大贵,能苟活于世便足矣。”


    “若是这个靠山不怕拖累呢?”徐竟弘一把抓住安甯的手,“只要你跟了我,从此我宠你,再无人敢对你出言不逊,本太子让你做人上人。”


    安甯倏然抽手,变了颜色,“太子殿下自重。”


    徐竟弘嘴角噙着一抹邪笑,瞧了眼落空的手掌,“一念之差,荣华和地狱,你考虑清楚了。”话中的威胁已经很明显了。


    卑鄙,安甯在心中翻来覆去把太子骂个狗血淋头,这样的人也配当储君吗?


    骂人虽痛快,可眼下的处境如何化解?


    太子将自己诓骗至此,便是铁了心要得到自己。


    自己死里逃生,还未为父亲洗清冤屈,身入狼窟,莫不是今日要让太子得逞?


    安甯抬眼看去,太子神色悠闲,此处是他别苑,自己逃无可逃,他在等自己投降。


    迎上安甯的目光,徐竟弘缓缓起身,来到她身边,曲食指描画她脸颊轮廓,“从了我,对你百利无一害。”


    安甯身子僵硬如石塑,脑袋不再思考。


    微凉的手指在脸颊游走,最后来到下巴,微微用力,将脑袋抬起,安甯扭过脸去,手指再次将她脑袋勾回。


    徐竟弘低笑,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强迫安甯喝下。


    茶水沿着嘴角留下,安甯用尽全身力气挥开,“太子殿下请自重。”茶盅连着茶盏一齐落地,在地上滚出好远。


    “不愿?”徐竟弘并不生气。


    “你不能这样。”安甯抚着栏杆颤巍巍站起身。


    “不能?”徐竟弘失笑,“不如,你来告诉本太子一个不能的理由?”


    徐竟弘原想着等她主动投怀送抱,见她如此瑟缩,耐心告罄,斜睨着她,“你告诉我一个不能这么做的理由。”


    安甯用尽浑身力气把他推开,猛然想到什么,脱口喊出一句话来,嗓子几乎变了音。


    徐竟弘微愕,眼神闪烁,却没有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