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祸害遗千年

作品:《人在诸天,我是诸世之恶

    常兴德第一时间叫外面的人把常规审案的桌子和椅子搬进来。狄青天坐在椅子上,让人用草席把尸体重新盖上,不宜让含冤入狱的人看这些惨目忍睹的尸体。等问话任正年他们的时候,再把草席拉开,给他们心理施压。为了找到有价值的线索,狄青天对含冤入狱的人审得很认真。只是审完之后,不止得不到有价值的线索,人还困惑不少。“他们冤情各不相同,彼此不认识,身上又没有相关联的东西,有的是刚刚入狱,有的是……”“衙门和天牢不是一个体系,犯人是否有罪,只有定案的衙门知道内情,天牢只负责关,”“天牢里的“判官”是怎么肯定他们是冤枉的?”“如果是团伙作案,这些含冤入狱的人可不是一个衙门定罪的。”“是京城各区衙门定的罪,“判官”总不可能在各个衙门都有人。”狄青天眉头紧皱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暂时按下这些疑问,抬头看向贺荣江。“贺狱司,这些含冤入狱的人暂时关押在普通牢房,他们的冤情我们大理寺管了。”狄青天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不遇到还好,但只要是他遇到的冤情,他就会管。他不止要还这些人清白,害他们入狱的人,他都要追究,包括那些不作为,或失职的衙门。尽管这样会得罪很多人,但这些年,他得罪的人还少吗。他破案那么多,早该升了,甚至多升几级都够了。还不是因为得罪人,到现在一直是司直。贺荣江自然知道大理寺的含金量,表示会照顾好这些含冤入狱的人。隔壁区“都慌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安心喝酒就是。”任正年看到高知明他们焦虑不安,劝他们稍安勿躁。“头,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就怕……”高知明怕什么,现场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咹”黄太初开门从作休单间里面走出来。“刚才我梦到我老爹,我老爹说我的命硬,是一个长命种,就差骂我祸害遗千年。”黄太初为了让大家放松,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哈哈……还祸害遗千年,我倒希望小初你是一个祸害,只有祸害才活出人样。”老虫爷年纪最大,早就对生死看得很淡,是队伍中最淡定的人。“小初是小辈,他都不怕,身为长辈的你们却如此不安,你们不觉得是一件丢人的事。”任正年看到黄太初不在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内心很欣慰。“我不是怕,我是担心小初,小初还年轻,不应该陪我们这些老骨头面对未知的命运。”“我现在真后悔去青楼把你们叫回来,早知道是这样,我当时就应该让你们逃出城去。”高知明无比后悔道。“高叔,我们逃不掉的,我们不是一个人。”“我们有亲人,有一家老小,逃了,不是坐实我们有问题。”黄太初的话让现场人全沉默了。“踏”“踏”“踏”这是,有一队人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老盖,你们这是?”为首的正是丁区域三个牢头之一的朱方盖,见朱方盖这个阵势,任正年的内心不由一紧。“任牢头,跟我们走一趟,上头有话要问。”朱方盖平静道。“头”高知明他们脸色一肃,全聚在任正年前面,明显不想让头被人带走。任正年自然不会让高知明他们犯错误,把他们推开,用狠厉的眼神制止他们过激的行为。“老盖,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你给我交一个底,此行是凶是吉?”任正年看到对方只是单纯的带他走,不是第一时间像控制犯人一样控制住他,这让他知道情况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任牢头,我年纪大了,你就发发慈悲,莫要害我,我只想平安无事致仕。”朱方盖反而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任正年,恳求任正年不要跟他问东问西,他只想安稳的退休,不想和这件事扯上关系。让其发发慈悲,面对上头问话,尽量不要扯上他。任正年看到老盖对他避之不及,他笑了笑,不再问。也没有怪朱方盖,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头就这样被带走,我们该怎么办?”失去主心骨,高知明他们有点不知所措。“被请走,而不是被带走,说明还里面还有缓机,我们只管耐心等待便是。”老虫爷吸着斗烟说道。黄太初关注点早就不在这,通过贪婪噬世蛊共享视线,津津有味的看着事情发展。来到凶杀现场外面,朱方盖让那些狱卒巡逻兵在外面等着,他一个人带任正年进去。任正年知道这次上头问话,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深吸一口气缓出,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去。一踏入,他见到直系上头常兴德和天牢名义掌控者贺荣江,但这两人只是陪衬。真正的主角是坐在案桌前那位将近三十岁痞帅之人。这不是最吸引他眼球的,真正吸引他眼球的是地上触目惊心的尸体。狄青天在任正年进来那一刻,注意力就已经在他身上。尤其任正年看到史伯易他们尸体那一刻,狄青天就深深盯着任正年的脸。不相干的人见到尸体,所表现出来的神态和真凶见到尸体所表现出来的神态是不一样的。因为不相干的人是第一次见,真凶早已见过。两者的神态是有区别的。哪怕真凶善于伪装,伪装出来的和自然表现出来的,只要用心观察,还是能品出一点东西来。尤其对他这个断案老手来说。“很自然,不是特意伪装的,难道他们的死,跟他没有关系!?”狄青天将任正年的表情变化印入眼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这不是洗清嫌疑的依据。“见过各位大人。”寻常时候,不兴跪礼,但这个时候,任正年得规矩到位,单膝下跪低头行礼。“任牢头,狄大人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要敢有一句不实,你是牢里的老人,牢里的酷刑你应该懂的。”常兴德提醒任正年老实点,有事别连累到他。“不敢,属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任正年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任牢头,我要你说一遍诡案整个过程,就是你经历的,你感悟的,你看到的和你有所发现的。”狄青天平静问道。“啊”任正年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要问什么呢。结果问这个,他经历的不是跟其他人一个样。“啊什么啊,快说。”常兴德不满瞪道。任正年没有选择,只好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听完,狄青天脸色一成不变,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你以前有没有巴不得他们去死的想法,我要听真话。”狄青天继续问道。“有”“但想法归想法,我不是孤家寡人,还有一家人老小靠我养着。”“害人的代价我付不起,我最多在心里诅咒他们去死。”任正年脸上阴晴不定,但他还是选择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