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黄雀
作品:《道侣总是胁迫我》 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当第五只金鳞兽也跳出来后,众人心中闪过一个惊骇又离谱的声音:怎么会有这么多金鳞兽?他们这是闯了金鳞兽的窝吗?!
五只中,确实有一只看上去比另外四只高大得多,应当是带仔的母兽。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金鳞兽并非群居,只有这一只成年母兽。
然而现在已经顾不上了,所有人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字:逃。
一只才刚刚二阶的金鳞兽尚可群起而攻之,前后五只,筑基修士来了也受不了!
所有人一窝蜂地往外跑,张雁连法器都不要了。
另一边,商云踱和张鱼尚不知山洞内的情况,已经进了通道,边打边疑惑这山洞有这么深通道有这么长吗?
怎么看不到一点儿光亮?
忽然,商云踱闻到了血腥味儿,“停,情况不对!”
张鱼才不信,以为他又耍什么花招,趁机追来一剑,被商云踱抬剑格挡,两柄剑撞到一起,擦出的火花将脚下照亮一瞬,一张扭曲的动物脸忽然出现,吓了张鱼一跳,即便是修仙者,也没忍住“啊”的一声。
商云踱更是吓得声都喊出来,摸出莹光珠心脏还砰砰砰超速跳着,什么玩意儿,吓死他了。
“獾?”他驱使着莹光珠往前凑了凑,待看清一些,猛地认出来了,“不对!是我师弟的灵兽!”
商云踱连忙跑过去,那只像獾的小兽早已没了生息,商云踱翻过它的尸首,只见它背上扎着一柄飞镖,周围的血已经成了黑色。
商云踱心都凉了。
先前在山洞内没看见言稼和汪鸣也没看见他们的尸首,他还以为他们俩已经逃出去了,可现在……
他松开小兽,从储物袋掏出还剩的三颗莹光珠朝前方丢去,很快就看到了另外一具尸体,人的尸体。
“……”商云踱有点儿懵,也有点儿慌。
在林子里被影狐偷袭时,是他们一群人面对尸体和影狐,有足够的声音和光,那是事故,现在,安静的山洞,四面漆黑,只能看见莹光珠照亮的一小片区域,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一人一兽两具尸体……
这是从冒险片变成了惊悚片。
商云踱汗毛都跳起来了。
张鱼比他镇定得多,直接走过去,用剑挑起尸体,“你认识吗?”
商云踱点头:“之前见到过。”
他有印象,这人是个炼气六层,刚进洞穴他们争论怎么分灵石时候,这人和他一样躲在角落里。
商云踱有点儿不想继续走了,他挺怕鬼的,总觉得前方的阴影里藏着什么东西在看他似的。
但言稼和汪鸣可能就在前面,有可能还没死。
唉……
他煎熬了两个呼吸。
反正、反正要出去总得从这儿走……
商云踱呼口气壮壮胆,将储物袋中仅剩的一块儿防御玉珏揣进怀里,“我要继续向前了,你一起吗?”
张鱼没说话,提剑与他并行。
商云踱控制着四颗莹光珠,也提着剑小心地往前走。
通道里只剩下他和张鱼走路的声音,还有自远处传来的金鳞兽的吼声。
听到金鳞兽的声音,商云踱反而不那么怕了,鬼就鬼吧,这世界本就有鬼修,鬼也是能打的东西。
随后,血腥味变得更浓,张鱼闻得直皱眉,又被两具尸体吓了一跳后,商云踱有些适应了,发现张鱼脸色发白,提着剑走到张鱼前面。
他感觉到了细微的风,洞口应该快到了。
然而随着通道地形一转弯,莹光珠照亮了前方堵塞的石头,还有倒在石头边的言稼、汪鸣和另外一个炼气七层。
言稼已经没了气息,头歪垂着,胸口被足有两寸多宽的刀贯穿,汪鸣全身被冰冻住了,他的朔风旗断了,旗杆握在手中,旗面掉在地上,沾满了血迹,肩上、脖子上,都有飞镖留下的伤口。
死了。
商云踱怔在原地,有些回不过神。
先前变轻的耳鸣又重新加剧,吵得他直头痛。
“喂!喂!”张鱼大声喊。
商云踱回头茫然地看她。
张鱼:“死都死了,不如看看那些石头能不能移开。”
商云踱下意识点点头,望向被封死的洞口,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就挺想眼睛一闭往前冲,一脑门磕石头上晕过去的。
最好再一睁眼就躺在宿舍或家里的床上,打一两把游戏醒醒梦,回到正常生活,继续准备让人抓狂的简历和面试。
但眼下,以他不太聪明的脑子也看出来了,这里进了第三方势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对方是黄雀,堵了出口,想把里面的人全变成猎物。
他们在哪儿?
外面,还是里面?
张鱼瞧他站着不动,刚刚抬起脚,不想商云踱忽然朝她刺来一剑,张鱼一惊,挥剑格挡,怒指向商云踱:“你干什么?!”
商云踱收了剑,盯着被他剑尖划过的石头,也有点儿回不过神,好像是太紧张了,刚刚他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什么。
“那儿好像有人在看我。”
张鱼提起她的莲花灯照亮了她一旁的石壁,确实是石头,光秃秃的,还长着一点儿苔藓,“想偷袭姑奶奶奉陪,少编这种蹩脚的借口!”
商云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他刚刚明明感觉到了不怎么友好的视线,平时就算了,这时候当然是相信第六感,宁可信其有。
他控制莹光珠沿着石壁往四周、上面照,还猛地转身,往后方照。
除了他和张鱼,什么人都没有。
张鱼被他这神神叨叨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难不成这里真藏了什么人?
仔细想来,这山洞是谁堵的?人是谁杀的?他们一路打过来,根本没瞧见有其他活人在,不待细想,山洞内忽然传来好大一声咆哮,听起来根本不像刚刚那只金鳞兽能发出的声音。
张鱼脸色一变,“哥!”
她顿时顾不上商云踱和什么凶手了,踩着剑飞快往山洞内飞去,商云踱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只剩他一个人了……
不。
不止他一人。
低阶修士是不能长时间闭息的!
再好的藏身术,藏不好呼吸和杀气都会暴露无遗。
在上面,御剑术!
商云踱用了他会的最快的一式。
剑出手瞬间,他猛地转身挥起了护身盾,又宽又重的链刀撞在盾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果然没看错,张鱼刚刚所站的位置旁边,就藏着一个人!
商云踱举着盾连退两步,握住了被打回来的飞剑,打落紧随而来的三枚飞镖。
宽刀。
飞镖。
原来是两个人!
用链刀的女修提着刀满面费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炼气期看不穿我的幻蜥纱才对。”
用飞镖的胖子也从石壁上“脱落”下来,女修愈加不服气,那胖子比她显眼得多,为什么商云踱先发现的是她呢?
商云踱:“你刚才想偷袭我了吧?!我师弟就是被你偷袭了?”
女修挑了挑眉,她确实想偷袭,只是连刀都还没摸到,就被这小子发现了,“炼气圆满,果然难缠,花胖子,动手!”
商云踱没信心一对二,两个炼气八层也没信心能赢过一个炼气圆满,一出手,三人谁也没敢保留,用的都是全力。
甫一接触,刀剑飞撞,飞镖盘桓,商云踱的火弹更像不要钱似的往外用,几十招过去,三人气喘吁吁,都有些意外。
飞镖,毒针,毒虫,那个胖子全身都冒毒,要不是他的控火术勉强够用,身上的玉珏能阻隔毒粉,光毒他都被毒死几次了。
那名女修则刀刀凶狠,好在有护身盾、玉珏和护甲三重防御,他能撑得下来。
那两人也很吃惊,这就是天灵根吗,灵气竟然不输他们已经筑基期的老大,用了那么久的控火术竟然还有灵力,偏偏他穿得还像个王八似的,一层又一层的,好不容易绕过盾,里面还有一层看不透的护甲。
既然有护甲还用什么盾!这不是徒增负担吗?
商云踱哪知道他的护甲到底行不行,都被金鳞兽撞裂了,万一快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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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剑,一手盾,要警惕前方的刀,四面八方的毒,商云踱表面镇定,其实早就慌得不行,喘着气,浑身冒汗。
斗法实战修为重要,经验同样重要,他根本没有这种搏命的经验,对方出手却全是杀招,稍有不慎,就死了,而他根本不会杀招。
或者说,吟风剑诀招招能杀人,只是他不敢。
而对方也看出来了,他会的招式不多,更没什么斗法经验。
“呵……”
真不知这些大宗门是怎么培养弟子的,明明是个炼气圆满,像个手握珍宝不会用,抱着金子不会花的稚童一样,天真。
“花胖子,蛇!”
胖子一阵肉疼,和女修交换,换他来攻击,他跳舞一般灵活地挥舞着拳脚朝商云踱攻来。
他的拳头上裹了什么法器,瞧上去是破布条,却敢徒手接商云踱的剑,逼得商云踱不得不连连后退找空间,女修盯准了他的空隙,出刀偷袭,商云踱惊急之下连还没学完的招式都用出来了,点地飞起,踩着她的刀后翻,再出剑攻击,同时左手也不得闲,以防胖子用毒,左手抓盾随身翻转,将身体牢牢挡在盾后,不料他胖子等的就是他只用盾来挡无暇攻击之时,他袖间忽地蹿出一条又大又花的毒蛇,张开嘴巴,朝着商云踱的护身盾喷出一股毒液。
赤金色的铜盾顿时沾上一层黑气,不过片刻,刚刚还灵气充沛的盾牌已经损了灵性,商云踱一惊,来不及看盾牌损失如何,招式变换间再将盾挡到刀前,被那女修一刀斩成了两截。
“哈哈哈!不愧是蚀金蟒!”女修大笑着,“这小子死定了!”
胖子心疼地将蛇塞回袖中,凶猛的蛇能量耗尽似的,变得半死不活。
他的蛇并非纯正的蚀金蟒,是他抓了好多蛇才繁育出来的,能腐蚀灵宝之下的所有法宝,可惜只能用这一次,之后能不能救活都不好说。
为了补偿他的蛇,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商云踱杀了。
没了盾牌,两人精神大振,比之前的招式更凌厉了,商云踱也被逼换防为攻,以攻代防,重复的剑诀和御剑术用得更猛更快,却还是被他们逼到洞口退无可退。
胖子双掌相合,紧紧拽住了他的剑,女修一刀狠狠砍向他脑袋,商云踱堪堪侧开,刀砍中他肩膀,虽被护甲挡住,却令他五脏震颤,先前被金鳞兽顶出的内伤又发作起来,第二刀,第三刀……
夺命死神般的女修越来越近,她冰冷又疯狂的眼睛在商云踱视线中放大,能看清她绚烂如花深邃如宇宙的瞳孔。
“对不起……”商云踱声音颤抖,从储物袋取出了被他束之高阁的一个兽面双耳陶铃,极小的铃舌晃动,音波直穿脑中,商云踱狠狠咬了下舌尖保持清醒,没有防备的女修和胖子同时呆愣住,晃神之下,胖子的手放松了,商云踱顺势用力前刺,穿破他肥胖的胸膛。
拔剑,再刺,再拔,割喉,女修的血喷了他一脸。
她也终于从铃声的恍惚中清醒过来,不可置信地瞪着商云踱,链刀掉落,人也应声倒下。
商云踱的剑也当啷一声掉下,血滴到他微张的嘴里,商云踱恶心地连忙抬袖子擦,衣袖染红了,铁锈味儿熏得他直想吐,他踉踉跄跄跑了两步,脚一软一下摔到言稼的尸体上。
商云踱猝不及防又对上了言稼没了神色的眼睛。
疼痛压住的铃声在脑海中轰然炸开,商云踱捂着头要崩溃了。
被现代的文明与便利娇养长大,虽然从小调皮捣蛋,打游戏时喊打喊杀,但实际上他连条鱼都没杀过,做过最残忍的事就是踩死虫子,而他刚刚,亲手杀了两个人,刀插入肉中,血喷在脸上的触感还没消失。
“唔——”商云踱翻过身,扶着石头吐了,淤血、胃酸,一闭上眼睛,就是一片死不瞑目的眼睛。
“哈啊……”他大口喘着气,脑内还在嗡鸣,直到远处传来金鳞兽的吼叫声,才将铃声的波文震乱了。
情感还在崩溃,理智则催着他赶紧起来逃命。
商云踱踉踉跄跄爬起来,踩着血迹将铃铛收回储物袋,捡起剑,想了想,慌慌张张扒了胖子那身能隐身的幻蜥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