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发病
作品:《我又当留守儿童了[空间]》 第二天高韵给诉冬时和程野都请了一周假。
高韵和于淡水商量这次去蓉城,带外孙一起过去到当地大医院复查。蓉城有个国内知名大医院,在西南地区也是远近闻名。
向日葵送到了老程家,程野私底下喂狼青吃了好几个大番茄,作为交换她叮嘱狼青好好招待这只城里狗。
向日葵恹恹的,它和小主人从来没有分开过,忧郁的毛脸添了几分惆怅,好像在说,“瞧,果然抛弃了我。”
狼青吔了眼这只没用的狗。
“这是咱家贵宾,啥眼神?”程野拍它狗头。
天微亮,鸡刚打鸣。
程幺妹抹黑从仓房上下来给程野准备早饭。见识了程野的好胃口,她用大锅烙了满满筲箕葱油饼,然后仔细用干净的作业本包含放进细篾竹篮。
她的黑儿子力哥嗅着香味摸到灶头,程幺妹撕了半张给他:“你程野姐要出远门,早饭咱不吃这个。”
力哥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从小和程幺妹阿古东躲西藏,日子饱一顿饥一顿,这几天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的几天。听说程野要出远门,流着口水把半张饼放回篮子,“姐吃,我闻闻就可以了。”
程野心疼这个小表弟,从篮子里又取出饼子,“力哥放心吃,你大姐我回来给你带更多好吃的。”
吃过饼子,程野背着行囊,提着放满葱油饼的细篾竹篮到古塘村和于家汇合。
程幺妹一路送到古塘村村口,内心酸涩,恨自己不中用,她拍拍程野的后背,“老姑没本事,就靠咱们小程野了。”
程野拍拍胸膛,笑着说:“姑,你眼光真好,我踏实稳重的潜质一眼就被你相中了。”
程幺妹笑着没说话,噙着泪花看程野坐在摩托车上和她招手。
程幺妹才回来两天,歇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挽起袖子把老程家里里外外洗刷得干干净净,生怕被说在家吃白饭,和当姑娘时完全不一样。
目前程幺妹一家三口只能睡在堂屋仓房上面,晚上临时打地铺,白天不睡了被子卷起来放小卧室床上。
因此程幺妹内心迫切的想要一栋完全属于自己的房间。
凤凰岭地处偏远,去蓉城要多次转乘。从古塘村出发,先坐出租摩托到镇上,到了镇上,又坐客运车到县城。到了县城,径直转进客运中心大厅买去省城的票。
到省城客运中心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钟了。
刚下车,有胸前挂着“住宿”牌子的人凑上前,不停问住不住宿。
于淡水摆手拒绝,车站鱼龙混杂,不适合他们这种带小孩的人长时间停留。他提着尿素袋背着大包裹在前头带路去熟悉的旅店。
这年头不兴拉行李箱,都是提尼龙口袋,提双肩布袋。大部分的行李都在于淡水身上,高韵也背着个包裹主要负责看顾两个小孩。
程野紧紧拉着诉冬时的手,跟在于淡水身后,高韵牵着诉冬时另一只手。
从她小姑的事来看,这个年代的人贩子依旧猖狂。像诉冬时这样好看的男娃儿,最招人喜欢。
当然她肯定也招人喜欢,不过她一身怪力,人贩子遇上她,谁吃亏还不一定。
“累不累?”程野问诉冬时。
她知道这小孩害怕人多,伸手给他正了正帽檐,让他能看到路的同时,看不到其他人。
诉冬时摇摇头,攥紧程野不放手,心中盛满小窃喜。
他一点不觉得累,脑海里都是五颜六色的泡泡,噗哧噗哧泛起七彩亮光,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
高韵看到外孙嘴角都压不下去,好笑的摇摇头。
千禧年的客运站,没有后世窗明几净的玻璃,红砖铁栏把客运站分割成许多小列,最前方上面挂着写着不同地名的牌子。
车站人声鼎沸,路边占据着许多小吃摊,卖面条茶叶蛋的,卖葱油饼的,卖鸡蛋糕的,程野闻着香味,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小程野忍忍,我们去外头吃,这里人太多了。”于淡水熟门熟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他们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大意不得。
一路左转右转,拐了几个巷道后终于豁然开朗钻了出来。
中午饭点的时候是在车上过的,路上只有饼干和葱油饼,早就被程野造没了。现在四点多,大人小孩都饿得饥肠辘辘,但路边这会儿除了面条馆子,一般的炒菜馆子都在打烊午休。
走着走着,程野闻到了熟悉的牛油火锅味,她好几个月没吃到火锅,猛然闻到这个味,口水直泛滥。
她望着火锅店迈不动步伐。
诉冬时一看程野的神色,和向日葵馋罐头的模样像了十成十,便知道程野想吃这个红油锅子。
“外公。”
诉冬时轻轻喊了一声于淡水。
“咋了,冬时?”于淡水闻声连忙回头,他以为诉冬时累了走不动了。
“吃这个。”诉冬时指着红油锅子。
火锅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泛滥,但于淡水记得这种锅子,红油牛油辣椒当底料熬煮,客人来了直接烧开自己动手下菜煮熟,吃完后下一桌客人来了,又重新把油锅子端上来继续煮。
里头的老油都是反复使用,说是越老吃着越香,当地人都特别喜欢。
但是他和高韵都不太喜欢这种重油重辣的火锅。他们来自口味清淡的地区,几十年了依旧吃不得很辣,只能稍稍吃点。
再说作为老中医,职业特性让他对这些刺激性食物下意识保持拒绝的态度。
“小孩子吃太辣了不好,前面有家粉丝老鸭汤味道不错,咱们去吃那个。”
话音刚落,店里的老板娘围着油滋滋的围裙热情走出来招呼,“老人家,咱们家刚上了新品种鸳鸯锅,辣的不辣的一样一半,喜欢吃哪样煮哪边,大人小孩都能吃。”
屋子里刚好有桌客人在吃鸳鸯锅,她指着说,“喏,就像这种,一锅两种,一边是牛油辣椒火锅,一边是番茄锅底,方便得很。”
于淡水看还不错,外孙难得想要吃火锅,粉丝老鸭汤下次再吃也行,点头让老板娘上一桌。
程野想到马上要吃到久违的火锅,迫不及待自告奋勇去打调料。
她取过小碗,动作娴熟,老板娘从厨房端锅底出来,看到她的动作,特别诧异。
她刚以为几个人都是外地人或乡下人,没想到这吃火锅的流程倒是比好多城里人都熟悉。
这边高韵坐了大半天车,她有些晕车,早就精神不济,这会坐在火锅馆里半眯着眼睛靠在墙上养神。
程野帮着打调料,诉冬帮忙点菜。他不停报菜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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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满满一桌子菜。于淡水见他点得越来越多,急忙取过菜单,经历过食物短缺的年代,他看不得人浪费粮食。哪怕是亲外孙也不行,“冬时,我们只四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他转头对记菜单的老板娘笑着说声抱歉,然后耐心的温和地,语气不容置疑对诉冬时说:“我们只有两个大人和你们两个小孩,你现在已经点了足以八个人吃的食物量。冬时,咱们不能浪费粮食。”
国家多少人才将将吃上饱饭,于淡水不想外孙成为糟蹋农民心血的人。
“外公,能吃。”诉冬时却坚持,程野上次在家里吃饭都没有吃饱,回去还再吃了一顿,他们这几天天天都要在外面吃,如果不点多点,程野就要饿肚子了。
“胡说,你外婆晕车不能多吃,我也最多吃两份菜;你和小程野才多大,你点的这一半都吃不完。”
高韵被于淡水的声音惊醒,听了几句,便明白老头子的良苦用心,也轻声劝说诉冬时,“冬时,听外公的,要是好吃咱们回来再来吃。”
眼看外公外婆都阻止他点菜,诉冬时急得额头汗水都出来了,嘴巴张了又张,想要告诉他们原因。
奈何平时长句说得少,这会想说了,喉咙跟卡了针似的,想说又说不出来。
越想说,他越说不出。
眨眼功夫,他就急得浑身发虚汗,脸色苍白,手脚开始止不住发抖。于淡水见势不对,急忙丢下菜单抱过诉冬时,掐他虎口,一边不停轻抚他背部:“不急不急,冬时咱们不急,我们点,都点,吃不完打包带走,咱们不急,啊!”
程野端着调料碗回来,看到诉冬时被于淡水抱在怀里不停安抚,连忙走过去,“冬时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呀。”
老板娘也在旁边吓得呆愣住,听到程野的声音,回过神来,“要不要叫救护车?我去隔壁给你们叫救护车!”
可别在她店里出事了,不然摊上大麻烦了。
“暂时不用,我自个儿就是医生,我先安抚下。”于淡水一面给诉冬时做紧急处理,一面对老板娘说。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诉冬时终于缓过劲头,缓缓睁开眼睛,程野白嫩的胖脸怼在他面前,脸上盛满了担忧。
看到他睁开眼,程野赶忙从背包里掏出个老旧军绿色铁皮水壶,“冬时,你喝口水,我从家里烧好的山泉水,咱们喝点熟悉的家乡水就不紧张了。”
水壶里的水其实是程野刚刚隔空从空间灌的井水,里面原本的水早已在车上喝完了,还没有来得及灌。
诉冬时刚刚流了一身虚汗,嘴巴正好有点干,听见程野的话点点头,乖乖抱着水壶喝水。
不知是心里作用,水壶里的水确实甜滋滋的,像化开的橘子水,甜到心头。
于淡水和高韵对视一眼,悄悄松了半口气,还有半口气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心头。
刚刚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外孙这个样子。
诉冬时刚刚的症状是由紧张引起的生理性应激反应,和人生气了碱性中毒一样,如果不及时疏导,会气得晕过去,严重的甚至呼吸衰竭。
气晕了气晕了,不仅仅是个口头禅而已,是真的有这种情况发生。
但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就是阻止他多点菜,就让冬时反应如此大,让他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