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城里人看着不咋样，但到底年轻力壮，连续挖了两天，山上的红薯差不多挖了三分之一。


    挖回来的红薯，程野打算也让这些尝尝劳动成果。她叫程大姑和程青莲合力做了些红薯美食，像拔丝地瓜，甜蜜蜜的，大伙儿都喜欢。


    不过最叫他们喜欢的还是烤红薯，烤红薯那真是用柴火烤出来的。


    这么多人的烤红薯，可不是一个小工程，程大姑和程青莲直接四合院外面一块空地挖了好几个土灶，一边烤红薯，一边煮红薯，煮出来的红薯切成扁担块晒干做红薯干。


    “小老板，我们走的时候能买点红薯走不？”有人吃着烤红薯问程野。


    “可以，便宜卖给你们了，一块钱一斤，自己扛啊。”


    “真的？”一听到程野说一块钱一斤，瞬间许多人都围了过来。


    老程家的蔬果好吃归好吃，可价格那也不是吹的，吃着都肉疼，比肉都贵了。陡然听到红薯只要一块钱，大家都忍不住再次确认。


    “真的，不过每人限购一百斤。”程野笑眯眯地加了一句。


    红薯不值几个钱，打理起来不费劲，除了栽红薯藤和中间翻藤费了一番功夫，连底肥都没下多少。


    “一百斤？那够了，买多了我也扛不动啊。”


    考虑到这些人回城需要时间，挖红薯的活动截止到了第二天十一点钟，随着最后一筐红薯上称后，活动得奖名单也出来了。


    第一名竟然挖了6000斤，六人一组，平均每人1000+斤。而老程家的红薯个头大，一亩地最少能产5000斤，也就是第一名差不多挖了一亩地。


    挖得最少的一组，也有3000多斤。


    程野合计了一下，参加活动的一共有40个小组，取平均值挖了16万斤左右。


    就这些，还只是山上红薯总量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还有将近30万斤红薯还在地里。


    “小老板，等我们都走了你们地里的红薯何时才能挖完哦？要不我和老板请个假，在你家挖一个周的红薯得了。”


    “你们老板同意啊？”


    “我晚点让回去的人给他捎带几十斤红薯到他家，他吃了指定同意。”


    程野还以为这人说着玩的，她其实也为地里的红薯头疼呢，村里人虽然也在帮忙挖红薯，可她们村子里的人少，才二十来个人，挖得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程野说到做到，第一名的名单出来后，直接叫小姑父和大姑父去羊圈里拉羊出来，现宰了给人打理干净了并分割装好。


    第二三名的奖励虽然没有第一名的奖励丰厚，但是大西瓜也都每人发了一个，还一人发两瓶老程家精品糯米酿制的醪糟米酒。


    到后面的，几乎每一位来的参与者，都送了一瓶醪糟米酒，外加每人10个红薯。是的，论个送，老程家的红薯大，一个都快一斤多了，称重量还不如直接论个送，叫这些人自己选。


    此外，虽然活动发出的时候说是无偿参与，但程野还是在核算好工作量后，给予了相应的工钱，至少路费钱算是给这些人报销了，十多万斤的红薯，确实该送的。


    “小老板，羊肉我自个儿花钱买，能买点不？”


    程野：“羊是我小姑父养的，要问我小姑父去。”


    程野还碰到了一家三口的那个组合，她们没拿到第一名，但是也拿到了第二名的名额，每个人都抱着一个大西瓜，小伙儿笑得嘴都合不拢。


    “嬢嬢，叔，咋样？手膀子可还酸不？”程野笑着问那大姨。


    “酸啊，咋不酸，把年轻时候的拼劲都拿出来了，总算捞到三个大西瓜，刚刚还切了半天请这几个小伙儿吃了，要不是他们，我们还拿不到第二名。”


    “哎呀嬢嬢，您才是这个！”小伙儿竖着大拇指，“南娟也比我们差不了多少，我们可没帮着您三啥。”本来还以为女孩儿手脚慢一点，没想到人家女生也是人狠话不多，闷头就干，一点不像表面温肉弱女子。


    “小老板啊，你们村有推荐的房屋没，我们想多在村里留一阵，你们村风景好，这两天都还没来得及看呢。”


    程野刚打算走呢，听到老大姨的话，“嬢嬢，你们不回城啦？”


    “不回，反正我和老头都退休了，南娟又是自由职业，在哪里都能工作，你们村漂亮还不如多玩一段时间。”


    “我们下湾村不大，只有几户人家。对面的上湾村和斜对面的古塘村是大村，尤其是古塘村这两年有往名宿方向发展，村里好多人家都把屋子整理出来短租，你们可以到那边去看看。”


    “要是不差钱，古塘村那还有个疗养院，里头环境好什么都有人打理好。”


    “好嘞，我们下午就过去看看。”


    中午这顿饭也上了羊肉汤，炖羊肉用的是山上刚长出来的小萝卜，才拳头大小，嫩得很，皮都不用削，洗干净了切成小块丢锅里和羊肉一起炖，最后出锅的时候撒上地里新下来的芫荽，香得舌头都要掉下来了。


    “小姑父啊，咱这羊还卖不卖嘛？”那些喝到羊汤的人，被这羊肉汤惊艳到了，羊肉一点不腥，嫩萝卜也鲜甜，汤也好喝，喝了浑身暖洋洋的，都想买点羊肉回家给家人吃。


    “卖不了咯，羊要留着产奶。”


    “产奶是母羊的事儿嘛，那些公羊还产奶啊？”


    “公羊、公羊没多少。”阿古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莫名的紧张。


    也不知道那些羊是不是有灵性，知道主人家要羊奶，下的崽好多都是母羊，公羊都没几只，他也要留些公羊配种，所以还真没几头羊卖的。


    疗养院那边好些人早早就和他预定了冬至的羊，所以还真没多余的羊往外卖。


    见阿古这里买不到羊，有的人便去找得了第一名的那六个人。


    六个人分一头上百斤的羊肉，平均下来也有二十来斤了，吃得完啊？


    谁知道那几个人死活不同意，个个都捂紧口袋，给再多钱都撬不动心弦。


    开玩笑，老程家的肉啊，他家蔬果店从来都只有蔬菜，当然也卖鸡蛋，可是每次鸡蛋都卖得特别快，不早点去排队抢，蛋壳都瞧不到，肉那更是从来没卖过。


    有那好吃的，偷偷找到程野：“小老板，我如果留下来挖一周的红薯，走的时候能卖一头羊给我不？”


    程野为难的说：“你也是老客户了，也晓得我们家养羊来是挤羊奶用的，很少卖羊肉，杀了羊，羊奶馒头还卖不卖嘛。”


    要是说不卖羊奶馒头了，第一个跟她急的就是张宝丽，要知道省城最挣钱的生意就是羊奶馒头，连蔬菜生意都得往后排。


    “唉，小老板啊，你看你也管着这么大一摊子事，都是做生意的事儿，不瞒你说，我也是做生意的，最近刚好遇到点事儿，想着来散散心，吃到你家羊肉，惊为天人，要是把那些老爷子吃好了，我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当然要是有俩饭后西瓜，那就更好了。”


    “……”程野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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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语。


    这人咋这么会上杆子爬树呢，要了羊肉不说，还想要大西瓜。


    “这样，我不管你怎么弄，你帮我挖五万斤红薯，我就给你弄一头羊和三个大西瓜。”


    “五个大西瓜？”


    “不要拉倒。”


    程野还不信了，大不了她晚上悄悄挖红薯嘛，反正人来人往的，也没什么人特意去关注她家红薯地每天挖了多少亩。


    明年她绝对不种这么多红薯了，等果树都种下了，还是当个果园弄吧，种庄稼太麻烦了，她们这个地方又是丘陵山地，机械也不方便上去，大多数地方都要用人力。


    “三个成，三个成！成交！”


    等送完参加活动的人后，四合院终于空旷下来。


    人少了后，院子中间摆满了长条板凳，然后板凳上又铺着一张张蚕匾，这些蚕匾是找程祖祖和几个手艺人赶制的，专门用来晾晒红薯干。


    她家的红薯干没弄乱七八糟的添加剂，主打一个纯天然，煮熟了直接切块晒干。


    最近天气也不错，太阳也非常赏脸，太阳和山凤两两合作，红薯干晒得非常漂亮。


    程青凤也连夜剪辑了视频上传。


    这期视频非常热闹，把活动参与现场都剪了进去，网上很多外省的网友看得嗷嗷叫，恨不得自己也在现场。


    “大西瓜？天啊，这个时节了竟然还有大西瓜。”


    “楼上的你也太大惊小怪了，现在一年四季都有西瓜，只要有钱什么吃不到。”


    “你们懂什么？不是所有的西瓜都叫西瓜，主播家的这个西瓜才叫西瓜。”


    “切，网络专家又出来了！”


    “……”


    视频发出去后，也有很多网友私信，问能不能来挖红薯，程野想了想，还是叫程青凤拒绝了。


    从这次活动来看，山上还真不具备一次性接待这么多客人的能力，她虽然想挣点钱，但也不想叫家里人都跟着忙碌。


    这几天她都看到了，她阿爷阿奶天不亮四点多都起来了，以前虽然起得也早，但也都是过了六点钟才起来的。


    参加活动的人大多数都走了最后还留了十几个人一直帮着挖了一个星期红薯，那个要羊的老板，当天电话不知道从哪里摇了七八个人过来，看着都是壮劳力，一群人老老实实在山上干了一周，才扛着一头羊和三个大西瓜走了。


    也是在后面几天，大伙儿才瞧见了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程野找准了一块地，埋头就是挖，众人只觉得锄头都看不见真实模样，只看到了残影，然后看到地头堆成小山一样的红薯。


    “程阿爷，小老板还是人吗？”


    程铁木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什么叫还是人吗？不是人那是啥？“我大孙女从小都能干，就你现在看到的这个状态，还不是她的全力。”


    那群城里人：“……”


    娘欸，看着小老板小小一个，没想到这么猛，那么硬的土地，像挖豆腐一样。以后谁敢和她处朋友啊？


    说曹操曹操到，几个月没回来的诉冬时，刚下了车，人都没回家，直奔凤仙河岸山上来。


    “小野！”


    那群城里人只觉得一双长腿从身边呼啸而过，“程阿爷，刚刚是有什么过去了？”


    程铁木这次却笑呵呵地说：“我大孙女婿回来了。”


    哦，原来是大孙女婿。等等，大孙女婿？


    原来小老板真的有人敢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