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反复的梦境让一切都沉沦在纠缠不清的雨季，伸手却只能触摸到微冷的玻璃。细密的雨丝穿过她哀戚的双眸，成为摇摇欲坠的泪。


    她感受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飘出，却难以理解每个字的含义。


    “为什么选择我，让她们成为我，去替代我？”


    淌下一行水痕，像是积攒太久的泪，身不由己却又渴望自由，她的一切都被一种病态的线束缚，直到最后，同归于尽。


    水波散开，像是谁拼凑的指纹。


    一滴鲜xue滴落，她隐约间看见一张脸，只看见一颗红痣，点在眉尾……


    二


    再次醒来时，沉闷的雨汽早被驱散。


    露出洗刷过的纯白，在蔚蓝的背景板上飘动，轻盈又极易破碎。


    镜子里是一张憔悴的脸，过分的苍白吞噬了青春年华。她很少去看镜子，可这一次她突然审视起自己，看向那一颗红痣。


    红痣的位置与梦境重合，她伸手抚上眉尾，指腹重重按在那颗痣上。


    “你到底是谁？”她拿起镜子，用力往地上丢。


    破碎的镜面溢出鲜xue，她退后却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手心只觉一阵刺痛。


    一枚碎片，嵌在掌心，她却笑着将那鲜红的色彩染在眉尾。


    流淌的是她自由的生命，亦或是一种疯狂的执念。


    何时生长的烈焰，以那流淌在血管中的精华为养料，直到将自身燃尽，才能获得最自由的灵魂。


    她想，她终于自由了，触手可及的黑暗像是自由的羽毛，轻飘飘地带她脱离苦海。


    三


    一束光撕裂她最恐惧的黑暗，她睁开眼，想要看清是谁。


    “不要离开我，玉衿……”那是谁的声音，为什么那么熟悉？


    可从地狱伸出的白骨笑着，抓住她的脚往下拽，尖利的指甲深深刺进血肉中。


    “啊……救命啊，救救我……”她不愿以这样的方式消失，她挣扎着，却获得更用力地拖拽。


    周边是扯着笑脸的怪物，她惊恐地以一种奇异的视角看到撕碎的躯壳。


    她浑身是汗从重重梦境中逃脱，还陷在恐慌余韵中的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


    “幸好只是梦……”她伸手点亮手机屏幕，0:55。


    她入睡也不过才半小时，最近总是重复这样的噩梦，让她不敢入睡。


    解锁手机，刷了一会儿朋友圈，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依旧是仅三天可见。


    像是一种巧合，刷新过后竟出现一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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