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楚家,温氏集团半年前不也是一夜之间宣布破产了吗?】


    【对啊,那位声势浩荡的从M国回来重振温家的少爷温砚尘,也有半年多没信儿了!】


    【更诡异的是那个Caesar啊!这位大佬从来没露过面,神秘得跟个鬼一样。上次传出给傅氏集团注资,收购傅氏,我还以为他要一统江湖了,结果这才不到一个月,连自己的老巢‘追月科技’都送人了?这他妈是演的哪一出?】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次的商界大变动绝对有天大的猫腻!背后水深着呢!】


    【散了散了,咱们这些NPC就别瞎操心了。豪门世家的事,比电视剧还精彩。咱们就当吃瓜群众,看个乐呵就行】


    Y国。


    一处隐蔽在深山中、安保级别堪比军事基地的私人医院内。


    重症监护室里,一个男人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生命体征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白萋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站在巨大的单向玻璃前,拧眉看着病房里的情况,脸色有些凝重。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接起电话。


    “白总。”


    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国内出大事了!傅氏集团、追月科技……所有和傅靳年有关的产业,全都在今天被南疆的什么沐家接手了,傅靳年不知所踪。”


    白萋瞳孔猛地一缩。


    南疆沐家?


    沐流风!


    他真的……把傅靳年弄死了?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一震。


    “知道了。”


    她声音平静地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外国医生拿着一份报告,满脸喜色地走了过来。


    “白小姐,真是个奇迹!”


    “一个天大的医学奇迹!”


    医生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报告:“岑先生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半个月前那场车祸造成的严重颅内损伤,竟然在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速度在恢复!”


    “他的身体修复能力,简直超乎想象!”


    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里满是兴奋:“我们刚刚做了最新的评估,今天就可以将岑先生从ICU转移到普通病房继续观察,他很快就能彻底康复出院了!”


    白萋闻言,紧绷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注射过“极乐”的人,身体恢复速度本就远超常人,这算什么奇迹?


    她心里冷哼一声。


    半个月前,她还不知道什么南疆沐家、傅家、温家三十多年前的恩怨,她在温砚尘出事并且失踪后,一路查到岑绍川身上,并得知岑绍川去了那场拍卖会。


    本以为岑绍川知道温砚尘踪迹,没想到她找到岑绍川时,正巧看见他被人追杀,在国道逆行,撞上防护栏。


    这半个月来,她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顺藤摸瓜,才知道京城几大豪门和那位“极乐”主要研究人沐流云之间的纠葛。


    如今岑绍川即将苏醒,傅靳年也倒台了。


    白萋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在ICU里那个男人的身上,眼底闪过精光。


    是时候去一趟南疆,把那朵能制造出“极乐”解药的冰翘芝拿回来了。


    沐家老宅,主卧。


    沐流风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只松松垮垮地裹着一件墨绿色的丝质浴袍,乌黑的发梢还滴着水,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脖颈滑落,没入敞开的衣襟。


    他正准备走进衣帽间换上睡衣,主卧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却被人毫无预兆地从外面猛地推开。


    砰——


    一声巨响,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沐流风动作一顿,转身便看见人高马大的傅靳年堂而皇之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男人依旧穿着白天那身黑色衬衫和西裤,衬衫的袖口随意地挽到了手肘,露出半截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在昏暗的灯光下,宛如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正直直地盯着他。


    沐流风的眉头狠狠拧起。


    他是怎么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的?


    外面至少有四个保镖二十四小时轮流看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不等他开口质问,傅靳年已经迈开长腿,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他在距离沐流风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已经两天了。”


    傅靳年的声音很沉,像淬了冰:“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把阿绵还给我了?”


    沐流风看着他,心底那丝因他突然出现而产生的惊疑,已经被一种病态的欣赏所覆盖。


    不愧是姐姐的儿子。


    这份气度和胆识,这天下间找不出第二个。


    他缓缓勾起嘴角,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温润儒雅的假面。


    “别着急,外甥。”


    他侧过身,走进衣帽间,一边慢条斯理地挑选着睡衣,一边用一种闲聊般的语气说道:“你名下那些资产实在是太多了,光是通过律师团队进行转让协议的合同认证,就花了整整一天时间。今天又做整体资产评估,又花了一天。”


    “我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才刚刚闲下来。”


    他换上一件藏青色的睡袍,系好腰带,重新走了出来。


    “明天上午,我能见到她吗?”傅靳年问。


    看着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沐流风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能。


    怎么不能?


    他还给外甥和外甥媳准备了一份好礼呢。


    沐流风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这么想她?”


    他晃了晃酒杯,调侃道。


    傅靳年没说话,黑眸里的寒意又重了,像是在无声地警告。


    “可以。”他端着酒杯,靠在酒柜上,姿态闲适:“我已经让人准备明天中午的午餐了。”


    “明天中午,你们就能见面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傅靳年周身那股迫人的气场才稍稍收敛。


    他最后看了沐流风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却丝毫未减。


    “希望你这次说到做到。”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若是明天我再见不到她……”


    “你,也不会好过。”


    说完,傅靳年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房门在他身后敞开着,夜风倒灌进来,吹得沐流风的衣袍猎猎作响。


    沐流风站在原地,看着傅靳年那挺拔孤傲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眼底的光芒晦暗不明。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看守的手下连滚带爬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惶和冷汗。


    “家……家主!”


    手下扑到门口,气喘吁吁地指着傅靳年离开的方向,声音都在发抖:“我们、我们的人本来一直在傅先生的房间外面守着,门窗都锁得好好的,可……可不知道他怎么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我们……”


    “行了。”沐流风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灼过喉咙,他嘴角的弧度却透出诡异的笑意。


    傅靳年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