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天会碰上楚三少,更没想到,楚家的各位也来了南疆。”


    两天前?


    姜槐猛地愣住了。


    她今天亲眼所见,楚绵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确实像是这几天才留下的。


    而傅靳年,也在两天前被送进了后山。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姜槐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难道......


    对绵绵做出那种事的人,不是沐流风,而是傅靳年?


    可为什么?


    沐流风在老宅,还能让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关系?


    而且,正常人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做那种事吧?


    傅靳年她不知道,但大宝贝儿绝对干不出来!


    姜槐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既然傅靳年和绵绵现在都在老宅,温砚尘也说冰翘芝很可能就在后山。”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疑,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那我们就可以准备动手了。”


    几人对视一眼,神情都变得肃杀。


    “我不确定冰翘芝就一定在后山。”


    温砚尘拧眉道。


    傅七立刻接话:“自从沐流风把冰翘芝和二爷带来南疆后,我就没见有任何可疑的东西被送出老宅。之前我和二爷分析,冰翘芝可能被他藏在了别处,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东西应该还在老宅里。”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


    “好。”


    楚霖沉声开口,一锤定音:“那就集结我们在南疆的所有势力,准备行动。”


    他看向傅七:“正好你和你的人已经潜入了沐家老宅,我们就来个里应外合。你先回老宅继续伪装,有任何异动,立刻通知我们。”


    “好!”


    傅七重重点头。


    深夜,沐家老宅。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一个手下推门而入,恭敬地躬身道:“家主,傅先生醒了。”


    正在看书的沐流风闻言眉梢挑了一下。


    他合上书,站起身,迈步走出了房间。


    穿过幽深的长廊,来到后山脚下。


    沐流风将眼睛对准墙壁上的虹膜扫描仪。


    滴——


    厚重的玄铁大门缓缓向内打开。


    他走了进去,一路来到最深处那个供奉着姐姐牌位的房间。


    房间里。


    香案上的青烟袅袅升起,模糊了牌位上“沐流云”三个字。


    而在牌位旁边那个角落里,一只用纯金打造的、足以关下一头成年雄狮的巨大笼子里,一道高大的身影正靠坐在地。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丝质睡袍,领口大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胸膛,小麦色肌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抓痕,血凝固了粘在上面,看着暧昧至极。


    乌黑的短发凌乱地垂下,遮住了半边眉眼,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而颓唐。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掀起眼皮。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没有半分颓丧,只有足以将人凌迟处死的、冰冷刺骨的杀意。


    沐流风没有看他,径直走到香案前,先是恭恭敬敬地为姐姐上了三炷香。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在笼子外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隔着冰冷的金色栏杆,看着里面的傅靳年。


    “抱歉。”


    沐流风的脸上竟浮现出歉意:“得委屈你几天了,在没确定楚绵怀上你的孩子之前,我还不能放你出去。”


    傅靳年没有发怒,只是用那双淬了寒冰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她还好吗?”


    察觉到中药时傅靳年就猜测到中计了,当时他以为沐流风是随便找了个女人,却没想到......


    是阿绵。


    那药效起初还可以控制,到后面他完全无法自控,被助情药侵蚀的大脑让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所以他无法控制却又该死的在她身上一遍遍沉沦。


    沐流风眉头微拧,脸上的歉意更深了。


    他再次道歉:“对不起,我很抱歉,我没想到从黑市买来的那种药,药效会那么猛烈。”


    “楚绵她......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不过你放心,”他补充道,“我已经让最好的医生去给她治疗了,也抹了药,再过几天她就没事了。”


    话音刚落。


    傅靳年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狠狠一脚踹在了那纯金打造的笼门上!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沐流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退后了两步,看着突然暴怒的傅靳年。


    “这笼子是纯金打造的,你踹不开。”


    沐流风拧眉道。


    傅靳年却像是没听见,猩红着双眼,一脚接着一脚,疯狂地踹着笼门。


    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这坚不可摧的牢笼生生踹烂。


    沐流风怕他伤到自己,蹙眉道:“等楚绵醒了,我会让你去见她。”


    傅靳年喘着粗气停下来,胸膛剧烈地起伏,那双要杀人的眼睛死死地钉在沐流风的脸上。


    那目光似是一根针,刺得沐流风心尖儿俱颤。


    他避开傅靳年的视线,自顾自地说道:“只要她怀上你的孩子,那就是我们沐家的香火,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白头到老,绝不干涉。”


    “呵......”


    傅靳年忽然笑了,那笑声里满是讥诮与悲凉。


    “沐流风,你疯了。”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香案上母亲的牌位,眼底的嘲讽更浓了。


    “当着我母亲的牌位,做这些肮脏龌龊的事,你就不怕她变成厉鬼回来找你索命吗?”


    “我是在完成姐姐的心愿!”


    沐流风的脸色沉了下去:“她不会怪我的!”


    傅靳年像是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神经病一样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退后几步,重新坐回了冰冷的地面上。


    “那要是阿绵这次没怀上我的孩子,你是不是还要给我或者是给她下药,直到她怀上为止?”


    沐流风拧眉,“是。”


    所以他才把傅靳年关在这里,直到确认楚绵怀孕。


    看着眼前这个疯子,傅靳年摇头,眼底只剩下怜悯:“你应该去精神病院看看。”


    沐流风没再搭理他,只当他是在气头上。


    “你先冷静一下,等你气消了,我再来看你。”


    他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我要见她。”


    身后,传来男人冰冷而坚决的声音:“现在就要。”


    沐流风脚步一顿,拧眉回头。


    “你确定?”


    楚绵现在浑身都是他失控时留下的伤痕,那副样子......


    他见到了,能承受得住吗?


    傅靳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猩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与他对视片刻后,沐流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行。”


    让他去见见也没关系,总好比他继续疯下去。


    要是楚绵这次没怀上沐家香火,傅靳年又伤了自己,那他所有的计划都付诸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