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番外)完美情人

作品:《怪癖

    秋榕榕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那种感觉像是夜里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醒来后满身冷汗,却怎么也记不起梦里发生了什么。


    秋榕榕出车祸后,躺在病床上,脑袋上缠着绷带。


    现在,她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语言不通,通讯设备也丢了。


    身上没有身份证件,也没有熟悉的人来探望。


    更糟的是,秋榕榕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该去哪里。


    病房**静,静得像是隔绝了外界所有声音。


    唯独床边,有个男人一直在。


    男人眉目生得极好,目光柔情似水,眼尾处生出一抹自然的弧度,不笑也像在笑。


    完全是她喜欢的款。


    她本该觉得安心的。


    毕竟他自称是她的丈夫。


    多么幸运啊,在异国他乡的车祸后,还能被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照顾着。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种感觉就像是,棉花枕头里藏着的针,摸不到,又不敢真的枕上去安眠。


    “你看起来好多了。”男人坐在病床边唇嘴角含笑。


    他身穿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卷起,骨节分明的手掌摊开,掌心里躺着两颗白色药片。


    “该吃药了。”


    男人叫做裴景。


    裴是他曾经的姓氏,景是他后来拥有又死去的身份。


    他将两个名字融合。


    成为现在的自己。


    秋榕榕一开始怀疑裴景是她包养的小白脸。


    但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自己也是个穷光蛋,医药费还是他付的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扶着秋榕榕起身后,递给她一杯温水。


    秋榕榕接过药,犹豫了一瞬还是吞了下去。


    她仰头吃药的时候,没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影。


    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秋榕榕试图让语气轻松些:“医生有没有说……我的记忆多久能恢复?”


    裴景笑了笑:“你的脑部有轻微瘀血,按时吃药的话,三到五年,有机会化开。”


    三到五年?


    她怔了怔。


    那可太久了。


    秋榕榕的腿因车祸骨折,现在还不能走路,她打了石膏,又不想成天躺在病房里,便让裴景推着她坐轮椅,去院子里透透气。


    她仰头望着天,蔚蓝的天空色调均匀,像是画布上调出来的色彩。


    “这家医院……真的很安静。”


    “嗯,这是一家私人医院,条件还不错。”裴景回答时,语气温和。


    院子很大,却空空荡荡。


    没有其他轮椅,没有别的病人。


    甚至连护士、清洁工的身影都不见。


    仿佛这座医院,是专为她存在。


    秋榕榕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裴景。


    他依旧温柔地推着她,低头看她时,目光中带着小心翼翼的爱意。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呀?”


    “等你腿上的石膏拆下。”


    秋榕榕收回目光。


    这些天来幸亏裴景的照顾,她身体恢复得很快。


    可每当她抬眼望向他,内心总有种模糊的违和感在泛起。


    像是某处细节对不上。


    像一幅拼图里硬塞进去的一块。


    怪怪的。


    他真的是她的丈夫吗?


    秋榕榕总觉得有些违和。


    裴景似乎察觉到她的迟疑。


    他从未强迫她亲密。


    在为她擦洗身体时,眼睛也不会乱看。


    晚上,裴景见秋榕榕两只手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便主动离开一点距离,将毛巾放在她手边,说:“你自己擦吧,我转过去。”


    多么的体贴。


    秋榕榕知道,如果他真的是她的丈夫,她这种冷淡的反应有些伤人。


    她并非不知好歹的人。


    秋榕榕也试图接受他的靠近,只是身体本能地抗拒,脑海里总会想起无形的警报声,每次他靠近时,她的神经便紧绷起来。


    不能这样。


    秋榕榕想,他对自己体贴关怀,作为妻子,她应该努力去回应他的感情。


    毕竟,裴景总说他们以前感情很好。


    他说她很宅,最喜欢在雨天的时候躺在他的怀里看电影。


    说她兴起的时候会干家务,会喜欢给房间里买许多小的摆件,把家装扮得温馨美丽。


    还说她虽然喜欢花花草草,但总是照顾得不太好。


    会做饭,总是那几样经典菜,自己去的时候会偷懒,如果给他做的话就会拿出真本领。


    他夸她手工做得也不错,送给过他很多条手工围巾,他现在冬天还会戴着。


    “还是你帮我吧,我手上没劲。”


    裴景眼里泛着光,他欣喜溢于言表。


    “好。”


    秋榕榕配合他擦洗。


    结束后,秋榕榕扣好扣子。


    裴景坐在病床边,伸手抱住她时发出满足的叹息声,她没有挣扎,但他说到情浓时,想低头亲吻她,她又一次本能的悄然避开。


    那一瞬间,裴景眼中划过一抹受伤的神情。


    很轻,很快。


    像夜色里雾沉沉的天空,忽然落下眼泪,滴进湖面,荡开一点点涟漪,又消失不见。


    下一秒,他便笑着松开她。


    “是我不好,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但我只是想快点和你回到过去。”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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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榕榕捏着被角,犹豫了一下,终是开口:


    “我不是……裴景,我不是在质疑你……”


    她语气迟疑,话语在舌尖犹豫,“只是……我想不起过去,所以没有安全感,如果我真的那么爱你,我们真的结过婚,那为什么……”


    她停顿片刻,缓缓抬眸看他,眼神带着几分迷茫与探寻。


    “为什么我连一点,关于你的记忆都想不起来?”


    裴景怔了怔,随即低下头。


    “没关系,我会陪你慢慢想起。”


    “如果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就当是我们重新开始,我可以再重新追求你一次。”


    他的笑容浅淡,从床头柜里拿出结婚证给她看。


    除了证件,还有结婚照。


    还有“双方父母”的祝福视频,婚礼现场的画面。


    秋榕榕看着视频里的父母觉得很陌生。


    这些都是他们感情很好的证据。


    秋榕榕拿着结婚证,看着照片里面笑靥如花的自己,觉得还是自己太紧绷了。


    裴景没有错处。


    他能是她的丈夫,应该是她的幸运。


    这年头,像这种体贴入微的男人也不多了。


    秋榕榕合上结婚证:“等我出院后,我想去之前的学校,之前工作过的地方,试着找回以前的记忆,到时候你陪我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


    裴景熟练地取出今日的药片,放在她掌心。


    秋榕榕没有迟疑地吞下了。


    每服下一次药,她脑海里的雾就愈加浓重。


    那些曾试图浮现的画面、声音与气味,如今全都被拉进更深的一层黑暗中。


    她越来越看不见过去。


    夜灯昏黄,映照在裴景的脸上,轮廓柔和,神情温顺,半边在光下,半边又在阴影中。


    “裴景,有火……”秋榕榕喃喃诉说着那个在梦里闪现的画面,下一秒却又迷茫地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我好像看见了火。”


    “那只是梦境。”


    裴景……又或者说,周景行。


    他轻轻地附上她的双眸,“睡吧,不会再有恐惧,也不会再有火。”


    秋榕榕昏昏沉沉地睡去。


    周景行垂眼望着她,指腹擦过她的唇角,动作轻柔虔诚。


    但那温柔的目光里却没有一丝怜惜,只有阴沉沉病态的占有。


    她不会记起来了。


    那些他精心抹除的记忆,像是掉进水底的烂叶子,早已沉没、腐烂。


    他又一次杀**她。


    她将忘记过去。


    而她的未来,也将彻底归他所有。


    他会是她眼中唯一的丈夫。


    完美、可靠、温柔……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