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到正面内容，但从轮廓和经验判断，应该是警察证。


    何永康、安保人员、其他买家都惊呆了……


    1分钟前，王霁还是个纨绔二世祖、不守规矩的任性土豪。


    此时摇身一变，竟成了位警官！


    听口音，应该是大陆公安！


    见其他买家神情紧张，何永康怕他们以为拍卖行出事，高声安抚：


    “各位先生不要着急，警察是我们叫来的，我们有充足证据。”


    “即便那位Mr Shang是公安，他也不能滥用职权！”


    “HK是法治社会！”


    HK人习惯了西方这套，一向瞧不上内地司法系统，见王霁亮出证件，条件反射认为他在用身份强压拍卖行。


    目的是借口灵玉疑似有问题，指控佳士得卖假货。


    此时，只有邓志豪看清楚了证件国徽下的「国安」二字。


    他也听到了何永康的话，将王霁又拉远了些，低声道：


    “警官，有件事你应该懂……”


    “HK的执法权在这边。”


    “按理，你不能要求我们抓人的。”


    “除非你有对方危害国家安全的证据，我才会配合行动。”


    王霁微微一笑：“这样，你给国安委打个电话，报我的名字和警号，他们会给你解释。”


    邓志豪皱起眉头：


    “大哥，你耍我？”


    “我给国安委谁打电话？”


    “国安委主席是特区行政长官，你觉得我能通上电话么？”


    王霁嘴角一扬：“他这么忙，就别找他了，不是有对口警务处的么？”


    邓志豪白眼一翻：


    “大哥，你认真的么？”


    “国安委对口警务处的，就是我们HK警察一哥，警务处长！”


    “我这是个普普通通的督察，你让我跟一哥打电话？”


    王霁挠挠头：“阿sir，你们真的好麻烦，我自己联系吧……”


    国家在HK有4个派驻机构，分别是夏联办、外交部公署、驻港部队和国安公署，最后一个是国安体系的。


    也就是王霁娘家。


    署长通常由国安部副部长调任。


    国安公署由国务院直属，跟HK国安委有紧密协作关系。


    王霁用保密手机给国安公署打了个电话，对面立刻转到国安委。


    国安委再转到HK警务处，又回到了邓志豪这里。


    2分钟后……


    邓志豪接完电话，朝王霁敬礼。


    以一句脏话开扬：


    “卧槽……”


    “一哥直接给我下命令了……”


    “大佬，您说抓谁？”


    “我已经增派了人手，还会有10个兄弟立即赶过来支援。”


    “一哥交代了，您如果嫌警力不够，还可以申请驻港部队支持。”


    王霁笑吟吟收起证件，抬手指向鉴定师：“先把他抓起来。”


    邓志豪毫不犹豫，大步迈过去，对手下警员道：“把他扣住！”


    鉴定师啊了一声，向后跳开几步：“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就算拍卖行有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邓志豪：“你问我？我问谁？”


    鉴定师：“……”


    何永康大声喊道：“阿sir，你乱抓人，我要投诉你！”


    邓志豪一脸不屑：“根据保密条例，我有权不向你解释！”


    在中环当警察很憋屈，动不动就被这帮自命上流的人投诉，得小心翼翼。


    说完这句话，畅快之极。


    做国安委任务，真的好爽……


    转头见王霁缓缓走来，问道：“领导，要抓的第二个人是谁？”


    不止态度恭敬，连称呼都改了。


    何永康听说还要抓一个人，料想肯定是自己，脸色蓦地煞白：“公安同志，我可没犯法，只是在商言商而已……”


    想起刚才给王霁交了那么多底，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王霁笑道：“没说抓你啊。”


    何永康一怔：“那抓谁？”


    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在犯贱。


    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连忙配合：“您请便……”


    他毕竟见多识广，听邓志豪提保密条例，知道事情不简单。


    虽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但王霁来头大，他不敢再阻挠。


    其余买家莫名紧张起来，私下交头接耳：


    “还有一个人，不会在咱们里边吧？”


    “反正没我的事，我遵纪守法……”


    “你们想多了，大陆公安过来抓你们做什么？明显是冲佳士得来的，抓了鉴定师，说明在查文物造假的事！”


    “有道理，连抓几个人都有数，说明早就做好了准备。”


    “鉴定师最多是条小鱼，兴师动众的，肯定还有大鱼！”


    “谁是大鱼？”


    “当然高层了，难道我啊？”


    王霁忽然几步跑出休息室，抬手指向一人：“阿sir，把他抓起来！”


    啊——


    所有人发出一阵惊呼。


    他指向的人，是那位和尚！


    当即有买家质疑：“这位宏智大师是宝莲寺得道高僧，怎么要抓他？”


    何永康也茫然道：“宏智大师是慕名来看灵玉的……指错了吧？”


    邓志豪皱起眉头，出门对王霁低声道：


    “领导，我都认识他的……”


    “这位大师很有名。”


    “是不是搞错了？”


    宏智大师双手合十：“请问警官，为何要拘贫僧？”


    王霁微微一笑：“因为你有问题嘛！麻烦大师配合调查。”


    宏智今天始终关心灵玉的事，王霁开始就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因此怀疑，只觉得对方是虔诚所致。


    当袁洪山去追踪可疑买家时，他才隐隐生出一个想法——


    千佛真的是那个中年人么？


    是不是太明显了？


    仔细回忆袁洪山的原话，是说「和尚旁边的人脑电波有异动」……


    因为距离很远，他并不能分辨，这异动来自买家，还是和尚！


    想到这里，王霁悄悄对张琇嘱咐：“琇姐，你帮我盯着那个和尚。”


    从何永康办公室回来，张琇朝他耳语：


    “组长，和尚有问题！”


    “他嘴唇一直在动，看上去是念经，但我能读懂唇语，他是在通过蓝牙耳机，悄悄跟其他人联络！”


    “袁哥在跟踪的那个人，就是被他通风报信的！”


    “还有，鉴定师也是他的人！”


    “他们在私下联系！”


    因此，王霁才对袁洪山说，大鱼在这边。


    宏智大师见警察走近，摇头道：“警官若有讯问，不如就在这里说。”


    “哦？那就把证据先交出来！”


    王霁忽然伸手，朝和尚领口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