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排查，程宇基本锁定，深核科技有问题的人共有5个。


    除了CEO陆择远、CTO祝肖奎外，还有3个核心研发。


    这5人有几个共同特点——


    都持有米国绿卡、


    都是Busiware来的、


    都精于系统底层技术。


    3位核心研发是技术宅，他们被突然拘捕，仓惶间没做好准备，心态崩得很快，没审讯几句就老实交代了。


    有问题的代码都是他们3个人写的，也是他们打的安装包。


    到部队环境实施的工程师并不知情，只按规定操作而已。


    这3位研发技术很强，用的技术很诡异，通过agent执行脚本时，系统竟没有留下日志，漏扫工具也查不到。


    他们承认罪行后，程宇趁机让徐彬继续追问，是谁指使他们干的。


    3人被分到不同审讯室，给出了相同的答复：


    “我是X组织成员。”


    “上线是千核。”


    “是他要求我这么做的。”


    他们自称是被笼络到X组织的，为的是搞到米国绿卡，当然，薪资也超高。


    到米国后，先加入了Busiware，是Busiware核心研发。


    前年悄悄回到国内，加入深核科技，负责把Busiware代码移植过来。


    在沪城，深核科技是潜力新星，得到市ZF大力扶持，发展得很快。


    至于公司目标，他们并不清楚。


    说自己只是小角色而已。


    徐彬分别问三人：“千核是谁？”


    回答相同：“不知道。”


    徐彬：“那他怎么命令你？”


    回答：“用一个APP在线联系，他蒙着面，用了变声器。”


    徐彬：“他目前在深核科技，还是在Busiware？”


    回答：“不知道。”


    徐彬：“他通常几点联系你？”


    三人回答各不相同，但可以判断，千核的时区跟三人一样，无论在Busiware还是深核科技，都很少大半夜联系。


    反复换各种角度提问，三人都没改口供，徐彬判断他们没撒谎。


    无相小组来到沪城后，袁洪山从旁协助观察，结论也一样。


    根据之前所知，X组织等级森严，这些小角色接触面确实有限。


    程宇把目光转到另外两人——


    CEO陆择远、


    CTO祝肖奎。


    自从被抓到公安局，两人心态非常平稳，表情也很淡定。


    无论是徐彬的读心术，还是袁洪山的脑电波感知，都看不出太大起伏。


    他们坚称自己无罪，说不清楚情况，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拘留。


    按两人交代，陆择远负责公司运营、商业模块，祝肖奎负责技术架构、代码，而打包和实施细节早已不过问。


    程宇、徐彬当然不相信，扣了他们两天两夜。


    陆择远、祝肖奎认为48小时已到，自己尽了协助调查义务，申请回家。


    程宇一纸调令，将5人从公安局转移到国安局。


    3位核心研发见被转移，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催眠师出马挨个讯问。


    回答跟之前大差不差。


    只多供出了对千核的猜测：


    “我们怀疑，他就在公司里。”


    “从他在APP说话的口气、语言风格，感觉很熟悉，应该是祝肖奎。”


    “而且，祝肖奎看过所有代码，也审核过发包流程……”


    “他一定知道包有问题！”


    三人都是聪明人，对祝肖奎不可能毫无察觉，得到的结论一致。


    催眠师问：“陆择远不也精通底层技术么？为什么不怀疑他？”


    回答：“他主要管商业，在ZF、军队里有很多关系，没精力搞技术了，千核是Busiware首席架构师，技术很强。”


    到了第4天，陆择远、祝肖奎也都有些熬不住了。


    但两人仍旧坚持，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无罪的。


    徐彬开始进入主题，分别问两人：“X组织也不知道么？”


    听到「X组织」这个名字，陆择远依旧茫然，祝肖奎神情却忽然紧张起来，徐彬、袁洪山都发现了异常。


    虽然祝肖奎极力掩饰，这股不安却愈发明显。


    他小动作越来越多，眼神也越来越飘忽。


    情绪明显有了变化。


    脑电波时时发生跳变。


    徐彬向夏义、程宇申请：“基本上没跑了，审祝肖奎吧！”


    这次的审讯，程宇是第一负责人，夏义在筹备大计划，需要X组织更多信息，因此刘部长让他参与进来。


    程宇正跟夏义在监控室玩牌，笑道：“老夏，打个赌如何？”


    他嚼着口香糖，眼里带着狡黠。


    夏义问：“赌什么？”


    程宇：“赌陆择远、祝肖奎两人谁是千核。”


    夏义：“就非得是他俩么？其他人没有可能？”


    程宇：“你当然也可以赌其他人，我给你算赔率高点。”


    夏义哈哈一笑：“我不上你的当，你肯定赌的是陆择远！”


    他跟程宇是老朋友，一看他的表情，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程宇啧啧道：“不敢赌就明说呗？反正你们一局就是捡现成的，等我审完，你好去搞你的大计划，立大功。”


    这句话看似抱怨，实则在激将。


    夏义：“其实我也想赌陆择远。”


    程宇摆摆手：“那多没意思！”


    夏义笑道：“行，那我赌祝肖奎。”


    程宇：“一顿法餐，加两瓶茅台。”


    夏义：“有这么搭配的么……”


    “你别管我怎么搭配！”


    程宇朝围观的王霁使个眼色：“小霁做个见证，看你老上司怎么输的。”


    夏义：“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我的人，你叫那么亲热干啥？”


    虽然王霁已经独立出去，夏义仍当他还在一局，两人关系很好。


    王霁对程宇道：“程处，上班时间赌博，老大输了的话，我举报你！”


    程宇：“……”


    夏义：“哈哈哈哈……”


    夏义、程宇都有强烈的直觉，比起祝肖奎，陆择远更有问题。


    霍耀宁手下四大金刚，有两个已经倒了，千核肯定要隐蔽，连小虾米都看出祝肖奎有问题，那他绝对不是。


    因此，程宇要求催眠师先对陆择远下手。


    意外的是，他竟然真不知情！


    催眠状态下，他回答的跟之前一样。


    而祝肖奎则被诱出了实情。


    坦白身份：“我就是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