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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特级过咒怨灵斑爷》 第141章 我能回答他什么卡卡西:他为何向我寻……
“那么,我们就石头剪刀布,赢的人先跑,输的人等十分钟再跑,目标就定在第九演练场,那里有一种可以入药的‘金瞳蜘蛛’,谁先找出来,就算谁赢。”
卡卡西一口气说了很多。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但阳光还是很晒,即便他已经往墙根挤了,还是被汹涌澎湃的热浪推了个踉跄。
啊啊,我真不该在这个时间出来。卡卡西的手按住后颈,用力捏了捏。
凯还在喋喋不休:“喂喂喂——你难得这么起劲啊!居然不是比赛‘往返跑’或者‘大胃王’这种敷衍的项目!”
原来你也知道敷衍啊……
卡卡西哭笑不得。
“这可不像平时的你。”
凯摸着下巴,思忖道,“突然这么认真……难不成是想转移注意力?嗯,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担心学生!哈哈哈哈——这你就要学我了,我从来不紧张,因为我相信他们肯定会过的!”
卡卡西:“……”
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对于自己的三个学生还是信任的。
退一步说,就是考不过,明年再来也行,又不是天塌了。
不过,凯确实是个从不紧张的人,两排牙齿跟抛了光似的,成天露出来,无论顺境逆境,都那么铮亮快活。
有时候,他还挺羡慕凯的。
不过,羡慕归羡慕,有些事还得说清楚。
“我没有紧张。”
“真的?”
“嗯。”
“那就来吧!”
“来什么?”
“比赛啊!”
凯挽起袖子,拍了拍肌肉虬结的胳膊,像挑猪肉一样,拍的邦邦响。
然后,他就开始下腰,做热身,左右左右地压腿,已经迫不及待了。
卡卡西:“……”
行吧,他还是那么有活力。也是好事。
“开始吧。”
卡卡西举起右手,认命道:“石头剪刀……”
“布——”
凯激动出拳。
卡卡西遗憾地收回剪刀。
不出意料,他输了。
凯哈哈大笑:“我赢了!”
“那你先出发。”
“好好好,你一定要记得十分钟后出发——不许忘了哦!当然,如果你想,我也允许你抢跑,反正我肯定会赢的!”
说罢,他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凯跑的很快,卷起一阵风,烟尘四起,拥挤的商店街内瞬间响起几声惊呼。
“嗯,你加油。”
卡卡西倚着墙壁,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然后,他打了个哈欠,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抢跑是不会抢跑的。
他不占这种便宜。
当然,严格来讲,他连跑都不打算跑。
所谓的“十分钟”时间差,不过是把人哄走的小手段。
他接下来的计划,只有回家看《亲热天堂》这一个选项。
“你既然不想跟他比,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忽然,有个声音从上头传来。
卡卡西顿住,仰头一看——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这个人骑在墙头,脸上带着鸢鸟面具,身披黑袍,黑袍里隐约可见一套暗部制服。他的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杏花树,探出墙的枝条绿里点缀着几朵白花,仔细一瞧,那并非杏花
本身,而是某种爬藤植物的花。
“暗部?”
“嗯。”
“我们认识?”
“我认识你,但你应该不认识我。”
男人从树上跳下来,轻拍衣袖,淡淡道,“我是刚加入暗部的新人,你可以叫我白鸢。”
这套说辞,包括对方的声音——卡卡西总觉得似曾相识。
“你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吗?有人说过我的声音跟‘山雀前辈’很像。”
山雀……山中风!
卡卡西一个激灵,眼睛蓦地睁大。
——原来是他。
在波之国的时候,有人顶替了山中风,借用“山雀”这个代号行动——此人身份成谜,自称是“木叶的敌人”。
“……是你。”
“想起来了?”
“你怎么又穿暗部的衣服?”
“因为我很闲。”
“……”
这算什么理由?
卡卡西无可奈何地挑起眉毛:“你其实就是木叶的忍者吧。”
不然无法解释他屡次三番地混入暗部,还能得到火影的默许。
“非也,我与木叶只是暂时合作。”
“……随你怎么说吧。”
五代火影虽然是个混子,但不是傻子。如果有人多次混入暗部队伍,还不被打死,那就只能证明这个人对木叶没有威胁。
卡卡西叹口气:“所以你刚才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拒绝凯?”
“没什么,就是搭个话,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太顺着那个粗眉毛。”
“为何?”
“粗鲁,愚蠢,吵得要死。”
“……他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
“是你太好说话了。”
顿了顿,他又道,“不对,你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那就是臭味相投。”
卡卡西:“……”
……怎么把我也骂进去了?
他感到纳闷,所以这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吵架吗?
他们说着话,不知不觉走出了商店街。因为嫌热,卡卡西循着冷风,拐进了一家电器直营店。
在这里,他们碰到了阿斯玛和红。
这两个人居然在一起挑选电器。
……这两个人,已经到了这一步啊。
卡卡西双手插兜,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不过,阿斯玛和红的表情可不算好,像是刚刚吵了一架,面红脖子粗的,不像是约会,倒像个分手现场。
“你们怎么了?”
卡卡西从后面跟他们打招呼,“买不到满意的电器?”
“……卡卡西?”
阿斯玛也很意外。
红收敛了情绪,从阿斯玛身后探出头,扯出一抹微笑:“这么巧,你也来买电器?”
说着,她注意到了跟着卡卡西进门的面具男——对方披了件斗篷,没合严实,里头的暗部制服若隐若现。
“不,蹭空调。”
卡卡西也没介绍这人,直接在他们旁边的歇脚区坐下——他坐的是把红漆长椅,铮明瓦亮的,能坐四个人。
红有点尴尬。她不知道要不要跟那个暗部打招呼。
白鸢倒是泰然自若,也跟着坐在了卡卡西旁边,甚至还自来熟地寒暄起来:“坐吗?外头热,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出去。”
红:“……”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我应该认识吗?
阿斯玛也感到好奇。
但暗部的身份不能随便打探。
他思索片刻,大喇喇地走过去,让卡卡西往旁边挤一挤,给他和红腾位置。
红有些拿不准自己要不要过去。
老实说,她可不想跟三个大男人坐一块儿,感觉臭烘烘的。况且她刚才还和阿斯玛吵架了,现在坐下来,岂不是白生气了?
她道:“你们聊,我去找御手洗红豆问问现在的情况。”
——御手洗红豆是第二场考试的主考官。
而红的学生也是这届考生。
红要走,阿斯玛也不好挽留,把人送到了门口,低声下气地说了几句好话,直到看不见人了,才松口气,走回来坐下。
“你们刚才吵架了?”卡卡西问。
“也不算,就是在讨论最近很火的那个话题——我们观点不同,起了些争执。”
“什么话题?居然会让你们吵起来。”
卡卡西感到意外。
——总不会是什么“女友和亲妈同时掉水里先救谁”这种送命题吧?
“木叶最近复活了三位火影,所以街头巷尾都在流行一个话题——如果有一个复活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会不会使用,以及给谁用。”
“我是有听人讨论……所以你们在吵什么?”
“红说,她肯定要复活自己的父亲,但我却说,最好不要用。”
“你不想用?”
“确切说,我是在跟她讨论‘无限复活’可能造成的灾难性结果——比如生物伦理危机,社会制度混乱,以及权力失衡问题。”
卡卡西:“……”
这是哪里来的钢铁直男?
即便单身如他,也知道红就是畅想一下家人团聚的可能性,想要得到来自男友的情绪价值,哪里是想跟他辩论自然规律和文明法治这种大方向?
“她肯定骂你不解风情。”
“是的……她骂的很凶。”
阿斯玛垂着头,欲哭无泪。
“你呢?”
忽然,白鸢开口道,“如果有一个复活的契机摆在面前……你会不会使用?”
卡卡西愣了愣,意外地看向他。
隔着面具,卡卡西看不到对方表情,但莫名的,他就是知道这个人是在很认真地寻求一个答案。
……奇怪。
他想,我又能回答他什么呢?
***
“行,你可以活动了。”
药师兜治好了最后一个人。
他甩了甩因为过度使用仙掌术而微微发酸的手腕。
“谢谢。”
日向宁次礼仪得体地冲他鞠了一躬,“前辈愿意出手真是帮大忙了。”
宁次一行人在逃离红发砂忍后,一路磕磕绊绊,终于在一处溪流边,遇到了药师兜和第七班。
大家都是木叶出身的忍者,再不济也有些薄面在,宁次就是在赌他们不会干那种“趁你病要你命”的腌臜事。
好在,他赌对了。
药师兜没有让他们交出卷轴,甚至也没提出什么置换条件,直接帮他们治疗了外伤。
这可真是太幸运了!
不然他都无法想象他们要如何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森林里度过五天。
想到这里,他又鞠了一躬,表达敬意。
佐助靠着一颗大树,距离药师兜和宁次两步远,撇了撇嘴。
他是认识日向宁次的。
在哥哥他们回归之前,日向一族可谓风头无两,以至于他一直被家中长辈拿来跟日向家的年青一代比较——雏田虽然与他身份相等,但因为太废了,话题度不高;宁次虽为分家,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才出校园就惊艳四座,弄得佐助压力很大。
而这一次,宁次竟然能从发狂的砂隐手下逃脱,还把鹿丸他们给救了,一个都没落下,堪称奇迹。
这让佐助像是吃了芥末一样难受。
——换做是他,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么完美。
要知道,那个红发砂隐不仅杀人无数,还是导致了死亡森林中心将近三公里的土地变作焦土的罪魁祸首,危险程度直逼S级,完全不是他们这个级别的忍者可以应付的存在。
“差不多收拾一下,我们要更换安全区了。”
药师兜拍拍手,暂时成了他们的领头人,“我们这一行人,伤员多目标大,不好在一个地方久待。”
佐助扯了扯嘴皮,最后什么也没说,低头收拾起东西。
……现在不是焦虑的时候。
他告诫自己,再急也不能失态。
鸣人也过来帮忙。他把药师兜的手术工具拿到溪流边冲洗。小樱还在给井野喂药,两个人喂一口药,拌一次嘴,也不知是感情好,还是感情不好。
最终,小樱放下碗筷,与井野大眼瞪小眼,末了,
她烦躁地别过头,喊鸣人帮她把地上的医疗包收拾一下——这个医疗包是她带来的,方才充公用了。
鸣人把手术工具摊开晾,然后胡乱把小樱的药和纱布往包里一塞,就拉上拉链。佐助看不过眼,拿走医疗包,把东西重新整理了。
“兜大人。”
药师兜的队友——那个叫赤铜铠的家伙跑了过来。
他做了几个简易拐杖分发给伤员,然后讨好地看向药师兜——那态度过于谄媚,简直像在邀功。
佐助瞥了他一眼。
赤铜铠是后面找来的,一来就上手帮忙,与药师兜的关系,不像平起平坐的队友,倒像个积极表现、渴望晋升的下属。
老实说,他不太懂这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的队友毕恭毕敬。不过他也没问。毕竟他们都是宇智波杏里的队友,就是再奇怪,也很正常。
收拾完毕,大家三三两两地站起来。
丁次走不了路,佐助便背着他。但这家伙实在太重了,还因为“嗑药”的后遗症,腿肚子一抽一抽的,老往他屁股踹。
佐助忍无可忍,想把人手脚都捆上,当石头背。
“对了,”在离开前,药师兜问了一句,“你们的卷轴都收集齐了吗?”
众人:“……”
拜托,第二场考试才开始半天,连太阳都还没落山,哪个神仙能把卷轴都收集齐?
正想着,那个“神仙”就来了。
宇智波杏里出现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才移动了不到百米。
她像是飞过来的,身上片叶不沾,汗也没出,腰上别了四个卷轴,像是在拍时尚杂志,高调的不行。
佐助舔了舔后牙槽,觉得她很装。
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的右手胳膊还夹了一个人——是个红头发戴眼镜的女孩,瘦了吧唧的,额头上戴着草忍村护额。
“你怎么也开始绑架小孩了?”
药师兜扶了扶眼镜,笑眯眯道,“我想起了那位大人。”
“别把我跟他混为一谈。”
杏里摆摆手,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随之粲然一笑,“我这叫强强联手——规范合作。”
第142章 感觉怪怪的阿斯玛:气氛好怪,我不该……
参天古木的气根犹如青铜锁链垂落,夕阳西下,金红的阳光仿若蜜汁,顺着叶隙渗漏,滴答滴答,在气根的底端汇聚成点,忽而消散。
再往下,已然昏暗无际。
“拿去。”
佐助把打来的水递给香磷。盛水的容器是刚削的竹子做的,还带了一股清凉的草木气息。
“谢谢……”
香磷——也就是杏里带来的红发草忍接过竹筒,低头啜了一口。
此时此刻,天色昏暗,气温下降,夜行的野兽开始蠢蠢欲动。
佐助一行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点火取暖,只能在水源旁边设了个临时据点,稍作休整。
香磷是新来的,也不是木叶的忍者,所以大部分人都与她保持距离。
佐助想从她身上问一些杏里的情报,便主动找了个照顾人的理由,过来试探一二。
他一来,鸣人和小樱也跟了过来。
鸣人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看着香磷,好奇道:“所以你已经失去了考试资格?”
“喂……鸣人!”
小樱低声提醒,让他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香磷却是淡定,似乎对考不考试,没有什么执念。
“我的队友都死了,”她扶了扶缺了一角的眼镜,嘴边还沾了刚喝的溪水,“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与你们竞争卷轴的。”
——香磷的队友都被砂忍杀害了。
杏里把她带来的时候就如此告知。
然后,杏里帮木叶这伙小朋友又检查了一遍伤势,确认没有什么大碍后,留了一些药和忍具,就带着自己的两个队友离开了。
香磷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留在了木叶忍者的队伍里。
不过,她虽然不安,但也不太紧张,因为还有人比她更紧张。
——脱离了大人们的保护,木叶十二小强面面相觑,都从互相的眼神里看出了慌张。
还是宁次沉得住气,他说:“现在情况有变,没有高手的庇护和压制,我们再聚在一起,难免因为卷轴心生嫌隙。如今大家互帮一场,多少有了些恩义——谁也不想看到彼此的恩义最终消磨殆尽,走到分道扬镳、不死不休的地步吧?”
大家自然是不想。
雏田弱弱道:“那、那个……我们不能一直互相帮扶……挺过这场考试吗?”
志乃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牙摸着赤丸的狗头,认真道:“当然不行啊,我们这里有四支小队,如果要共同行动,就必须抢到至少四个卷轴,而且这四个卷轴还得保证能与我们手里的两两凑对,不然还得再抢——工作量翻倍。而且这当中还涉及到谁出力多,谁出力少的问题。”
牙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再说了,抢来的卷轴要先分配给谁?如果到了最后一天,我们还没有凑齐四对卷轴,那么先拿到卷轴的人会不会直接跑去通关考试,不管其他人了?又或者,没拿到卷轴的小队会不会想方设法把别人手里的卷轴抢走?这谁都说不准。”
说到这里,牙露齿一笑:“顺带一提,如果到了最后一天,我们小队还没有凑齐卷轴,我肯定会想办法找个傻瓜抢劫的。”
说着,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个笨蛋,重点看了眼鸣人,威胁地呲了龇犬齿。
“……牙!”雏田震惊地看向他。
鸣人骂骂咧咧:“喂喂喂——你也太不讲武德了吧!”
但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都沉默了。
——就连只知道吃的丁次,以及没啥心眼的小李,都没有帮腔。
看来,大家都默认了这种可能。
对于忍者而言,互帮互助是情分,谎言和背叛才是常态。
鹿丸开口了:“确实,我们几个凑一起,不光容易滋生贪念,还树大招风——如果兜前辈他们在还好,但他们不在,我们就成了片森林里最大的肥肉,不好藏匿不说,也影响逃跑,总的来说,还是分开行动来的安全。”
“……那我们要现在分开吗?”
小樱看了看身边众人,手指绞在一起,小心翼翼道,“大家前面都在赶路,没有一刻是休息的,现在天色也暗了,野兽开始活跃,我们要不然还是再结盟一晚上,明早再分开吧。”
“有道理。”鹿丸道。
“我同意。”宁次点了点头。
佐助也道:“大家排个班,今晚轮流守夜,把状态都调整一下,明天就各走各道。”
这三个人都发话了,大家也没什么异议,就在新抵达的据点里,分别找地方休息了。
而一直试图降低自身存在感的香磷,也挑了个距离木叶忍者最远的位置坐下。
她不打算继续参与这场“卷轴争夺战”,这对于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明天一早,等太阳出来,森林不那么危险的时候,她就立马跑路。
但眼前的宇智波显然不打算放过她。
“宇智波杏里为什么会把你带来?”
佐助道,“你知道几个小时前的那场地震吗?是谁在打架?和宇智波杏里有关吗?”
他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
“……我什么都不知道。”
香磷捏着竹筒,低声道,“我们小队一进森林就遭遇了一队砂忍,我的队友战死,地之卷轴也在对战中意外损毁,砂忍抢夺不成,气急败坏之下,就把我俘虏了,用作诱敌的‘饵料’。”
——她说了点无伤大雅的小谎。
砂忍之所以留她一命,不仅是想拿她当诱敌之物,更因为看中了她的力量——她是感知型忍者,还有特殊的治疗能力,就被砂忍抓走,用作“索敌工具”和“移动血包”。
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会蹉跎而死。
万念俱灰之下,她产生了同归于尽的想法。
无独有偶,她感知到了宇智波杏里的查克拉。
——这位考前就一战成名的强者就在距离他们不到两公里远的地方。
思索再三,香磷决定把砂忍往强敌那边引。对于她而言,活着固然是好,但死了也没所谓——反正人生都这么惨了,不如多拉几个下水。
结果如她所料,双方相遇后,不过瞬息,砂忍就被解决掉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宇智波杏里也看上了她的力量。
“草隐村的香磷是吧?正好,我看过你的情报——帮我一个忙,我就放过你。”
杏里笑吟吟的,让香磷帮忙找人。
香磷的感知范围有数十公里,只要认真起来,就能瞬息掌握整个考场的情况。
她们寻人的过程很顺利,那个宇智波杏里还会一种飞翔的秘术,直接抓着她从空中飞过去,一下就到了目的地。
但她没想到,这个人所谓的“放过”,就是把她丢在了全是木叶下忍的人堆里。
她一直郁闷到了现在。
“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这样啊……那不打扰你了。”
那个喋喋不休的宇智波终于放弃了追问。他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回过头,往她手里放了疗伤药和驱兽药。
“你也休整一晚,明天离开吧——这些给你,只要不遭难,应该够你用到最后一天。”
香磷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礼物”,脸蓦地红了。
她突然发现……这个人还挺帅的。
而且是那种“一见误终生”的帅。
“那个……”
香磷脑子一抽,机械地盘着手里的药包,嘴巴不受控道,“你……你叫什么
名字?要不要我帮忙?”
***
中央高塔。
一层。
杏里抬头看着墙上挂的题字。
“若无‘天’,也应识智以备机,若无‘地’,则需逐原以求利,开天地双书,则危道归于正道,此乃「」之极致……是为领导之才。”
这段文字最后的落款竟然是三代火影。
看来这场考试的设计和立意,也有三代火影的参与,还真是用心了。
这么一想,五代火影的偷懒就更明显了。
药师兜道:“怎么办,这个上面的文字要我们打开卷轴。”
“那就打开吧。”
他笑道:“不怕是陷阱吗?”
“我大概知道这场考试想考的是什么了。”
“哦?是什么?”
她盯着墙上的文字,正色道:“就是考察考生正确执行任务的能力——所以根据墙上的指示完成任务,也是考试的一环。”
赤铜铠立马捧场道:“好精辟的分析——不愧是杏里大人!”
杏里把手中的卷轴抛给赤铜铠,笑道:“奖励你的,与我一同打开吧。”
赤铜铠双手捧住卷轴,受宠若惊道:“是!”
那一瞬间,他的眼睛放光,仿佛能看到升职加薪、成为大蛇丸基地高级管理员的未来。
杏里总觉得他误会了什么。她可管不了大蛇丸那边的人事调动。
但她也懒得纠正。
打开卷轴的瞬间,她就发现了掩藏在卷轴内部的“附身”术式,而且术式已经是启动的状态。
【丢掉。】斑命令道。
是是是……
附身术不是什么攻击性忍术,就是个简单的“时空间忍术”,类似于“通灵术”,可以把固定的某个人转移到术式发动的地方。
但这么近的距离发动,那个被召唤过来的人大概率会直接掉在杏里的怀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来个“公主抱”。
斑显然不想看到这个场面。
当然,杏里也不想。
那太辣眼睛了。
她一把抓住赤铜铠手里的卷轴,合并自己手里的,一起丢往远处,眼不见为净。
“砰”的一声——
两个卷轴还未落地,就烟雾四起,逐渐凝聚成一个高大的身影。
烟雾散去,这个人金发碧眼,衣着干练,穿着精心修改过的火影披风。
啊呀。
杏里惊讶地睁大眼睛,竟然是他。
“四……四代大人!”
赤铜铠腿一软,差点儿跪下去。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忍者,就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
“久仰久仰——四代大人,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药师兜来了个标准的日式鞠躬,笑眯眯道。
水门冲他们一笑。
“有公事,也有私事——先说公事吧,恭喜你们,通过了第二场考试,我是这场考试的传令官,接下来,你们就可以在高塔二层的休息区里放松一下了——那里有酒水零食,也有一书柜的报刊杂志,算是给考生的福利哦!”
杏里不为所动:“那私事呢?”
不知为何,她就是有预感,这人是来找她的。
“私事啊……”
水门不好意思地笑笑,对杏里招招手,故作玄虚道,“你一会儿跟我来一下。”
“……”果然。
她道:“现在不能说?”
“是私事。”
他的视线扫过药师兜和赤铜铠,再次强调,“但不急,你可以休整一下再来。”
“好吧。”
高塔二层果然很豪华。
这里装修的像是高级游轮的船舱,有一条“回”字走廊,两侧有很多房间,也有公共娱乐区,可惜就是小了点,能发挥的地方不多,娱乐设施也浮于表面,没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
杏里路过读书区,随手抽了一本杂志,然后去了分配给她的休息室,把杂志扣脸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然后洗了把脸,离开房间,去了高塔三层。
波动水门已经在等她了。
“找我什么事?”
她单刀直入道。
“是关于带土的事。”
“他?”
【那小子又闹什么幺蛾子了?】斑走了过来。
水门看不到斑,但他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带土最近有点怪。”
“哪里怪?”
“情绪不稳定。”
杏里:“……”
……他不是向来如此吗?
***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奇怪?
卡卡西想问这个问题,但动了动唇,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与白鸢只有两面之缘,于情于理都不该这么问。
作为一名圆滑世故的成年人,他只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那种契机可遇不可求,多想无益。”
“所以才说‘如果’。”
“没有。”
“什么?”
“我成年以后就没有再想过这个问题。”
“你真的没有想要再见一面的人吗?”
白鸢忽然站了起来,咄咄逼人,像是陷入了某种执念,“比如被迫分离的至亲,比如失手……失之交臂的同
伴……”
“有,”卡卡西打断道,“但那都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嗯。”
“呵呵……”
他突然笑了起来,按住面具,喉结滚动,笑的很是难听,“确实与我无关,那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你想不想见到他们?”
卡卡西:“……”
“你就回答这一个问题!”白鸢忽然拔高音量。
他的脸藏在面具里面,但只要有人听了这段发言,就一定会好奇,那张脸此刻究竟扭曲成了什么模样。
阿斯玛吓了一跳。卡卡西也生气了,正想出言讽刺,却被阿斯玛按住了。
“你……”
阿斯玛小心翼翼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老实说,现在的氛围很怪。
阿斯玛觉得自己不该坐在椅子上,而应该缩在椅子下……嗯,也不对,那还是糟糕透了,他还不如跟女友一起去找红豆吃丸子。
“我也不知道。”
卡卡西冷静不少,“他是一个怪人,我不认识。”
“哈?你不认识?”
阿斯玛觉得他们不像不认识。
再怎么说,卡卡西也不是会跟陌生人啰嗦的性格。他会被对方牵引情绪,甚至忍不住吵架,就证明了他们关系匪浅……至少是认识的。
但卡卡西的表情也不像在说谎。
阿斯玛想不通。
白鸢坐了下来,语气平顺不少:“别那么排斥,你现在不想说也没事,只要想见了,就告诉我,我会安排好的。”
这话听起来神神叨叨,就好像他能随时复活死者一样。阿斯玛觉得这个人有病。很显然,卡卡西也这么觉得。
但他明显抓错了重点。
他道:“奇怪,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阿斯玛:“……”
“凭什么……”
白鸢似乎被问住了,靠着椅背,失魂落魄地盯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什么很深奥的问题。
“冷静了?”卡卡西问。
白鸢的手指抽动一下,良久,才吐出一个字:“……嗯。”
“能说说看失态的理由吗?”
“不能说……”
“那就滚远点。”卡卡西冷冷道。
阿斯玛抓了抓头发,目光飘忽,看天看地就是不想看旁边两人。他的视线落在了“禁止吸烟”的告示牌上,动了动舌根,突然很想点根烟。
第143章 预选赛万事俱备,是时候再回去一趟了……
杏里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看了眼时钟。
十点了……
她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今天是中忍考试——第二场考试的最后一天,过了中午十二点,考试也就结束了。
【起了?】
“……嗯。”
她揉了揉眼睛,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拨开像雪片一样铺的满床满地的演算稿纸,打了个哈欠,半摸半撞地去了卫生间洗漱,等彻底清醒过来,又过了半小时。
她回了房间,把椅子从纸片中刨出来,一屁股坐下,盯着窗户,呆滞片刻,一时没想起自己要做什么。
【这几天辛苦了。】
斑就坐在她正对的书桌上,逆着光,垂落的长发带着一丝冷钢光泽,像密林里的野兽,危险、张扬,却也性感。
他的旁边有一片特地清理出的空地,放了一沓整理誊抄过的稿纸,用凤尾夹夹好,还压了重物——这是她这些天的演算成果。
“是很辛苦……但也总算有了结果。”
说到这里,她抓抓头发,余光扫了一眼地上的废弃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涉及“世界裂缝”的填补术式。
——她这五天可是忙个不停。
当然,忙的不是中忍考试,而是在忙另一个世界的事。
为此,她还特地把擅长时空间忍术的二代火影和四代火影拉入伙,阐明“世界裂缝”的利害后,三个人一起头脑风暴,这才设计出了一套具有可行性的操作方案。
不过,咒术世界的事她没有跟两位火影细说,只说了一些公知信息。至于他们心里有什么猜测,那她可管不着了。
与此同时,她还抽空整理了几份之前从咒术世界带来的科技论文,将它们一个个分化拆解,修改成了适合忍者世界的可行性研究报告,交给了千手扉间和大蛇丸。
“我的精力有限,”她顶着乌泱泱的黑眼圈,尽可能得体道,“项目能否落地就仰仗二位大人了。”
——这两位合伙人都是她看中的人才,兼备科研素养和管理能力,行动力也比她强了不止一点,事情交给他们倒是比交给她自己放心。
想到这里,她从杂物堆里东摸西摸,终于摸出一袋速食面包。
“等中忍考试结束,我们回去一趟吧。”
她一边说,一边拆开袋子,咬了一口。
【正好,还有东西要在那边置办。】
斑从桌上跳下来,走到杏里跟前,【这次回去,时间差上会有影响吗?】
她摇摇头:“之前留在悟那里的机器就是维系两个世界的‘观测者’,只要观测不停,两边的时间流速就会一致。”
【观测?我以为那是‘诅咒处理装置’的模型。】
“也可以这么说,但它现在的主要作用是‘观测’,当然,这种‘观测’不是像可视化门铃那一类的‘影像监控’,而是类似于电子数据的‘0’和‘1’,又或者,换个神秘学的说法——你听说过‘阿克夏记录’吗?”
【你丢给我的那堆‘压缩包’里好像有。】
但有归有,斑的表情明显是不想费力气去研究这东西。
不过杏里来了兴致。
她两口吃完面包,把手里的塑料袋团吧团吧,丢进垃圾桶。
“阿克夏记录是一种起源于古印度的神秘学概念。”
说起感兴趣的话题,她就容光焕发,双眼亮晶晶的,就连缺乏打理的“鸡窝头”也明快不少,“它被认为是一个包含宇宙所有事件、知识和生命历程的永恒记录库。”
“当然,以人类的脑容量是不可能读懂这个数据库的,即便我造了一台‘观测’它的机器,也就只是在‘看’这个数据库本身,而非下载和分析。”
——如果用游戏、玩家和角色的比喻,那么“阿克夏记录”相当于游戏的“服务器”。
斑被她的表现逗乐了:【所以你要如何将那台‘观测机器’变成自己想要的‘诅咒处理装置’?】
“我有了一些眉目。”
她瞥了眼那一地尚未清理的演算草稿,舔了舔唇角,“确切说,与修补‘世界裂缝’的原理类似,我想试试看这个想法——这也是我急于在中忍考试结束后就回去一趟的原因。”
【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公司已经起步,合伙人也找了几个,总不能都让我们自己干活。】
“但也得有人盯着。”
【交给带土就是了,他已经闲到胡言乱语,还给人打黑工,不按着他做点事,他能把自己整疯。】
她笑了:“他就是有点敏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他都跑去跟波风水门和旗木卡卡西问复活的事了——还不严重?】
“他也没提我们的事,只问他们有没有‘想见的人’。”
她想起了带土前些天上蹿下跳闹的乌龙,以及水门担惊受怕的表情,顿时哭笑不得,“四代火影知道‘复活’之术需要献祭,以为那小子想要自我牺牲,所以才顶替了一个监考官的名额,跑来找我问事。”
那个时候,杏里自然是安慰水门“稍安勿躁”。
她也没有把话说死,只说带土这家伙确实精神不稳定,偶尔会说些胡话。
【那小子简直没脑子。】斑冷哼一声。
——对于他而言,复活这事是自己许诺过的,自然不会食言。
不过,复活人可以,但在这风口浪尖搞复活,又要嚷嚷的人尽皆知,那无疑是在面粉厂里点烟,除了搞破坏,啥好处都没有。
【哼,他要是有想复活的人,私底下跟我说,等人复活了,再控制住,改头换面一番,保证掀不起波澜——不就好了,非得问那么多人做什么。】
“他是想赎罪吧。”
【可笑,这是能做‘顺水人情’的事吗?】
他显然抓错了重点,顿了顿,又道,【这么瞎搞,那他要复活的人,一个广场都塞不下!】
她哭笑不得:“他确实欠考虑,但也不是‘顺水人情’,他现在最着急想要赎罪的,应该就是四代火影和卡卡西这两个人了。”
【四代火影我能理解,但他欠卡卡西什么?他自己的眼睛还在人家那边吧?】
“我觉得……”
咚咚咚——
她回过头。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
她起身,走过去,打开门,药师兜就站在门外,笑眯眯道:“要吃午饭吗?”
“这个点?”
她又看了眼时钟,才十一点一刻。
“小道消息——”
药师兜倚着门框,双手抱臂,灰色的马尾搭在肩头,像是狐狸的尾巴,“目前通过第二场考试的人数太多,五代火影决定在第二场考试结束时,来一场预选赛——如果现在不吃饭,就不知道要饿到什么时候了——还是说,你想吃兵粮丸对付过去?”
她当然不想吃那种东西。
这些天日夜颠倒,全靠吃它节省时间,现在忙完了,自然也吃腻了。
不过……
“这么早有供饭吗?”她问。
“三楼有小灶,可以自己做。”
还要自己做啊……
她开始犹豫,仔细想想,兵粮丸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吃,而且她房间里还有泡面——虽然考务处采购的都是清一色的“豚骨味”,吃多了油腻,但也不是不能凑活。
“我还是算……”
“我已经做好了。”
“诶?”
药师兜弯起嘴角。很显然,他是故意把重要的事放后面说。
“因为煮多了,所以才过来问一问。”
“!”
杏里眼睛一亮。
“而且餐具都是一次性的,吃完不用洗碗。”
“!!”
还有这种好事?
——那还犹豫什么!
她兴奋地推着药师兜出门。
房门合上的时候,有劲风灌入室内,稿纸纷飞,原本就乱糟糟的地面更加不忍直视。
斑穿过门扉,默默地看着轻易上钩的某人,可笑又可气地摇摇头。
……真是个懒骨头!
不得不说,药师兜不愧是大蛇丸最满意的左右手,拿捏杏里的水平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对接杏里的上司是药师兜,说不定她和大蛇丸还不至于闹到互相“捅刀子”那一步。
还好没有如果。
斑挑起眉毛,就是莫名地看这个狐狸一样的家伙很不顺眼。
***
中央高塔。
四层大厅。
这里是一个小型演武场,进门就能看到两只巨大的石雕手臂。手臂前端的两只手掌竖起二指,一上一下地交叠在一起,形成一个“未”印。
除此之外,这个演武场是个方形结构,两侧有小二层的观景走廊,走廊上没有站人,反而是中央的空地上站了很多,大致分为三排。
第一排是通过本场考试的考生,一共21人,其中光是木叶籍的就占了15人,其余的,就是3名砂忍和3名岩忍。
第二排是参与本次考试的考官,森乃伊比喜、御手洗红豆、月光疾风……数了数,一共15人,都是木叶的精英。
第三排是第一排那些考生的指导上忍,充当杏里他们小队的指导上忍的是自来也——本来应该是大蛇丸来的,再怎么说,无论是杏里、药师兜还是赤铜铠,都与大蛇丸“沾亲带故”,但他的名声实在太臭,再加上这些天他沉迷于杏里提供的研究资料,遂把这些麻烦事都推给自己的老朋友自来也了。
五代火影就站在第二排和第三排的中间,前排的人都侧站,给她腾了个“C位”。
“首先呢,我要祝贺一下各位——”
纲手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挺胸,中气十足道,“恭喜大家通过了第二场考试!”
此话一出,考生们都激动起来,高高低低的私语声不绝于耳。
杏里看向台上的纲手,心想,这个人只要不涉赌,正经起来,还是很像样的。
御手洗红豆戴着麦克风,作为主持人,呵斥道:“都安静一点——下面,将由火影大人说明一下第三场考试的相关事项!”
纲手往前一步,先说了为什么要举办“中忍考试”。
——这都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
简言之,同盟国之间举办考试,不仅是为了“加深交流”、“切磋实力”,更重要的是——这是忍村之间损耗最小的、能向委托人证明威信和实力一种方法——能在中忍考试拔得头筹的忍村,更容易获得委托人的青睐,从而得到更多委托,赚取更多佣金。
说白了,中忍考试是一个展示实力的平台,各忍者你方唱罢我登场,就是想要通过这个“稍微文明点”的方式,从对方手里抢夺“业绩”。
“……至于接下来的第三场考试要如何考——疾风,就由你来说明吧!”纲手道。
话音刚落,有一个病殃殃的人,捂着胸口,从第二排考官的队伍里走出来。
这个人头发湿漉漉、软趴趴地垂在耳际,刘海不干不脆地挡着眼睛,黑眼圈重的难以忽视,两颊凹陷,状态比熬了几个大夜的杏里还要糟糕,看着就是一副活不长的样子。
斑也没忍住:【这是现役忍者?】
杏里点点头:是的,虽然他一副快死的样子,但其实还挺能活的。
——月光疾风,木叶的特别上忍,以“木叶流剑术”出名,如果只拼刀剑,杏里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当然,加上其他变量,疾风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咳咳咳……”
疾风还没开口,就先咳嗽起来。
咳完了,他才道:“我是月光疾风,在开始第三场考试之前,还需要各位先进行一场预选赛,咳咳……这场预选赛将会决定你们有无资格参加‘第三场考试’。”
这一下,考生们立刻炸锅了。
大家都在质疑,都在追问——凭什么千辛万苦地通过第二场考试,却无法直接参加最终考核。
当然,道理也很简单。
“咳咳……因为前面的考试都太容易了,剩下的人有点多,按照规定,需要进行预选赛来削减参加最终考核的人数……正如火影大人所说,第三场考试会有贵宾参观,我们需要精简时长,不能拖沓太久。”
杏里搓了搓眼睛,又开始困了。
酒足饭饱之后最容易犯困。
如果不是要保持队形,她都想就近找块地躺着了。
【困了?】斑低下头。
斑就站在她旁边,胳膊挨着手臂……可惜不能倚着。
【困了就去旁边睡觉。】
这可不行,她用眼神示意,那太高调了——简直是个显眼包。
【我换你总行了吧,】他道,【等轮到你了,再叫你回来。】
杏里:“……”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她怎么早没想到呢?
反正斑的目标是要她通过考试,应该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既然没有“社死”危机,正好可以趁现在补补觉。
她同意了。
第144章 笑而不语杏里:才睡醒,发生啥了?……
队伍散开了。
演武场空了出来。
大家都去了二层观景台,只有月光疾风还留在一层空地。
他咳嗽两声,抓着手卡,开始宣读考试规则:“介于预选赛无人弃权,一共21人参赛,我们将采取一对一的个人战形式,但因为参战人数为奇数,会出现1人轮空的情况,经讨论,这个轮空位可直接进入决赛。”
鹿丸正在上楼梯,听到这话,还没反应过来,就撞上了急刹车的牙。
鹿丸:“……”
牙这家伙简直血气方刚,立马半边身子探出扶手,挥动拳头,骂骂咧咧:“凭什么轮空就可以直接晋级啊?这公平吗!”
赤丸也充当气氛组,甩着尾巴,蹲在牙的头顶上龇牙咧嘴,“汪”了两声。
走在牙旁边的岩忍也道:“直接晋级?你们木叶该不会想搞暗箱操作吧?”
“暗箱操作?”
疾风冷冷地瞥了眼说话的人,沉声道,“大名鼎鼎的岩隐村居然落魄到只有一个小队通关,这其中缘由——需要我当面说明原因吗?”
岩忍:“……”
他确实没话可说。
这次考试,砂隐和岩隐只有一个小队通关,究其原因,不是技不如人,而是他们安排进来考试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下忍。
这些人在第二场考试频频引发骚乱,试图把暗部的眼线都吸引过来,给潜入地牢的盟友打掩护。
也因此,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被取消了考试资格。
不过,木叶没有把这事放明面上说,而是去了密信,向风影、土影和雷影分别讨要说法。
他们当然给不出什么合理解释,只能咬咬牙,按照行业内的不成文规定,送来了足以平息木叶怒火的“诚意”。
木叶半推半就地收下,看似隐忍,实则赚的盆满钵满,还占据了道德高地,别提有多痛快了。
不过这些事,木叶的大部分考生都不知情。疾风也只做敲打,并没有公开的意思。
岩忍也只能认了这个哑巴亏。
“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疾风道,
“所以这个‘轮空位’我们将以抽签的形式决定。”
此话一出,考生们眼睛一亮,不再纠结,纷纷活跃起来。
所有人都在想,既然是抽签……那谁都有可能成为这个幸运儿!
“……抽签?”
鹿丸也是很震惊。
他没想到这么重要的考试,居然会用这么随便的方式做决定。不过,这或许是现下最公平、最省力的一种方式了。
井野凑过来,激动道:“我考前占卜过,这个月是我的幸运月,你说直接晋级的人会不会是我?”
丁次也嚷嚷:“我的运气也很好,每回吃冰棍,我都能中好几个‘再来一根’!”
井野毫不留情地戳穿他:“那是因为你吃得太多了!”
鹿丸摇摇头,跨步上楼的同时,还不忘回头提醒:“我说……你们两个别想的那么美了,这里有21个人,轮到我们的概率不大。”
“就是畅想一下嘛!”井野道。
“是啊,做做白日梦也好啊!”丁次点头。
鹿丸:“……算了,反正我就强调一句,如果‘一对一’碰上宇智波杏里,又或是砂隐村的那个我爱罗,不要恋战,立马投降。”
他的余光瞥向已经站在观景台正中央的宇智波杏里——只见她双手抱臂,双腿分开与肩平齐,站的四平八稳,与之前那副颠来倒去的“没睡醒”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这个人的气场变了,但具体是哪儿变了,他说不上来。
“那肯定啊。”
井野的声音唤回了鹿丸的注意力,“命就一条,我才不想浪费呢!”
鹿丸收回视线:“还有那个宁次也是,包括和他同队的小李都很难缠,你们不是对手,能不打,就省点力气。”
“他们两个倒是可以打一打啦,”丁次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包薯片,咔哧咔哧起来,“都是过命的交情,真要打也不会下死手,直接投降是会被鸣人和牙笑死的。”
鹿丸:“……”
……行吧。
如果挨一顿打能保住面子也不是不行。虽然他并不觉得对方会给他留面子。
说话间,他们走到了二层观景台。
阿斯玛也从另一头绕过来。
他的嘴里叼着烟,精心修剪的络腮胡子还喷了男士香水。才走近,鹿丸就闻到了一股混合着烟臭和香水的骚包味。
井野比他更敏锐,“哎呀”一声,小跑到阿斯玛面前,揶揄道:“有情况啊,阿斯玛老师。”
“瞎说什么呢,我这是在给你们加油打气。”
阿斯玛脸不红心不跳,整了整衣领,顺便捋了捋自己下巴上那一撮小胡子。
“我不信。”
“不信就把注意力放考试上,别抓错重点。”
井野悻悻道:“嘁……”
抽签很快就开始了。
但这个签不是他们自己抽,而是放在一个滚动屏幕上,所有人的名字都在上面,随机显现,然后由火影按下暂停键,出现谁的名字,就是谁轮空。
众人屏息凝神,看着五代火影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接过遥控器。
咕咚——
饶是向来漫不经心的鹿丸都忍不住紧张起来。
火影按下了红色的暂停按键。
滚动的大屏停了。
一个绝对不算陌生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宇智波杏里。
大屏上的文字如此显示。
众人不自觉陷入沉默。
没人敢说恭喜,也没人敢骂黑幕,就连火影都没有说话——毕竟在结果出来之后,这个女人的不开心溢于言表。
自来也走到了她的旁边。
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倒也沉得住气,打趣道:“不满意?”
她完全没有前后辈观念,毫不客气道:“干站着没意思——不如换个玩法如何?”
“哦?你想怎么玩?”
她放松了站姿,单手倚着栏杆,手指轻抚唇角,另一只手搭腰,微微一笑:“就让前十组的人正常比赛,被淘汰的人,再与轮空的人展开一次复活赛——届时,我就站在演武场中央,随便被淘汰者发起挑战,只要有人能在我手底下坚持超过三分钟,我就把晋级名额让出来。”
众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用了点查克拉,不用麦克风扩音,全场都听得一清二楚。
真是……好大的口气!
但她也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纲手见状,抛了抛手里的遥控器,笑道:“听着是有意思,你是想被淘汰的人一起上,还是一个个上?”
“一个个来吧,”杏里勾起嘴角,“太快结束没有意思。”
“我有个问题,”我爱罗举手,“你是真心想要参加比赛,还是只想戏弄我们?要知道,你的瞳术发动只用不到0.01秒,一旦中招,就没法挣脱,所谓的‘三分钟’不过是引人上当的噱头。”
“我可以把眼睛遮起来。”
“——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会用布把眼睛捆住,不会使用瞳术。”
她支着下巴,笑的风情万种,“不仅如此,为了让考试更有悬念,最开始的两分钟我只守不攻——如何,够给面子了吧?”
我爱罗感到意外:“你……认真的?”
“当然。”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好了。”
纲手拍拍手,打断道,“这是个不错的建议,也更公平,如果在场的考生没有异议,那我就通过了。”
——会有人有异议吗?
自然是没有。
多一场复活赛,就是多一个晋升机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嫌机会多。
鹿丸伸手,扯了扯阿斯玛的袖子,轻掩口鼻,问道:“那个宇智波杏里的弱点是什么?”
“你这可把我问倒了。”
阿斯玛抖了抖烟灰,看向站在观景台最中间的女人,没有特地掩饰声音,“如果是五年前,我可以告诉你,她是医疗忍者,不擅体术,用的最多的忍术是风遁和火遁,但因为结印速度不快,实战是个硬伤,所以她的定位是‘辅助’,但现在……我不知道那些情报还有几个能用。”
……估计是一个都用不上。
鹿丸想,她这些天展现的力量不多,但光是“幻术”就已经很反人类了。结果“幻术”居然在她原来的忍者履历里还不上号,可见她藏拙藏的有多么离谱。
不过,他还挺羡慕这个人的藏拙本事。
他也是个怕麻烦的人,毕生所愿就是当个普通忍者,娶个普通媳妇,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没看走眼的话,那个宇智波杏里应该与他是一类人。
但她现在又是为了什么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呢?
他想不明白。
***
考试很快开始。
每组对战人员都由机器随机抽取,并展示在大屏幕上。
第一组被抽中上场的,是宇智波佐助和赤铜铠。
斑饶有兴致地看着佐助上场,没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眼昏睡的杏里。
她这会儿正窝在他脚边,确切说,是窝在他小腿与栏杆交叉形成的三角空隙处,睡得像猫一样,死沉死沉的——她睡觉的时候知道会吵,还特地设了隔音结界。
斑收回视线,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比赛。
老实说,演武场上的比试很无聊,即便佐助表现的可圈可点,也改变不了这是一场“菜鸡互啄”的事实。
倒不如看杏里睡觉。
——至少还算赏心悦目。
很快,赤铜铠就败下阵来。佐助赢了。
紧接着上场的,是油女一族的小鬼和刚刚质疑黑幕的岩忍。
自来也像朵交际花似的在二层观景台转了一圈,熟或不熟的都打了招呼,还热情夸奖了刚刚回归的佐助,然后拐了个弯,朝着斑的方向走来。
这个时候,油女志乃已经和岩忍交手了。
自来也走到斑的旁边,侧倚着栏杆,盯着下方看了一会儿,笑道:“如何,木叶这一批新人很强吧?”
他的态度随性又不失恭敬。
——他早就看出现在杵这儿的是哪尊大佛。
斑淡笑一声:“只能说,勉强到了及格线——佐助的战斗差点意思,对写轮眼依赖过头了,少了些果断,明明有好多可以提前结束战斗的节点,都囫囵错过了;这个油女志乃……倒是有点看头,下手狠辣,还懂话术施压,但虫子起效太慢,做不到秒杀,缺了点压迫感。”
……嗯?
自来也看了斑一眼,又侧头,望着被虫子埋没的岩忍,搓了搓胳膊,心说,这都成“不明扭曲物”了,还叫缺乏压迫感?明明能止小儿夜啼好吧!
接下来的战斗像是流水账一样没有看头。
直到日向家的两个后辈登上舞台,斑才起了一点兴致。
他观望片刻,轻笑一声:“那个日向宁次,不错。”
“毕竟是日向一族近几年最出名的天才,只可惜……”
“可惜是分家,对吧?”
自来也顿了顿:“……是。”
“哼,他们还是老样子,一点进步都没有。”
“有些事,日向也想改变,但碍于种种原因,始终没有进展。”
“改变?我看他们是满意的不行。毕竟他们靠这个手段,混的比千手和宇智波还要风光——不是吗?”
斑无不挖苦道。
演武场上,风云变化,雏田不知说了什么,宁次忽然爆发杀意,动起了真格。月光疾风匆忙劝架,奈何宁次已经冲到了雏田跟前。
斑“呵”了一声,笑道:“分家这个小鬼,还算有点血性。”
“……您就别看热闹不嫌事大了。”
只一瞬间,战况突变,暴走的宁次被四名上忍联合制住了。
月光疾风、旗木卡卡西、迈特凯和夕日红。
这还真是……
斑嘲弄道 :“四名上忍——这就是宗家大小姐的特权吗?”
台上,日向宁次也问了同样的话。
但没有人回答他。
斑一向是强者为尊,即便是就任族长期间,也从未在意过长幼尊卑——他最讨厌弱者欺压强者的“道德秩序”一说,崇尚谁行谁上的淘汰制。所以他跟日向一族很不对付。
当然,他也为了这个“不讲情面”的观念吃尽苦头,最后惨遭排挤,孤身离开。
自来也对斑道:“宁次如果在这里杀了雏田,影响就太恶劣了——他们是同族,还是不出二服的血亲,宗家必然要他偿命,即便他侥幸不死,也会受尽非议,很难再有出头之日。”
“合着说了半天,一碗水端不平,还是为了他好?”
自来也摇摇头:“这事很复杂,地方越小越讲究这些……唉,我说这么多,也不是想说车轱辘话,但雏田不死,才是对宁次最有利的——这其中利害,不用我啰嗦,您想必早就看清了。”
他还不忘给斑戴高帽。
“哼。”
斑撇过头,没有再抬杠。
雏田被医疗忍者抬走了。
屏幕再次滚动,很快,上面就出现了我爱罗和李洛克的名字。
哦?这个组合……
斑的小指轻点栏杆,难得起了兴致。
这时,杏里也醒了过来。
她伸了个懒腰,发丝微乱,爬了起来。
斑道:“睡饱了?”
自来也听到这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么,莞尔一笑,打了声招呼,主动挪开了。
杏里还没彻底清醒,贴着栏杆,半边身子虚靠着斑。然后,她忽然听到楼下,我爱罗在说话,声音还不小——
“我弃权。”
……嗯?
她揉了揉眼睛,低头往下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台上那个人背葫芦的家伙确实是我爱罗。
“他怎么忽然转性了?”
她觉得奇怪。
好端端的,我爱罗为啥要弃权?又不是打不过。
小李就站在我爱罗对面,眨巴眨巴眼睛,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因为他想和你比试。”
“……和谁?”
“你。”
“不是……为什么弃权了就是和我比试?”
她彻底清醒过来,咽了咽口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嘛……”
斑笑而不语。
第145章 斗志她打算用一种不省力但足够帅的打……
“所以是这么个事啊……”
杏里换回了身体。
同一时间,预选赛的最后一场比试也宣告结束。
秋道丁次没有打过岩忍赤脉,受了重伤,被抬下场。
至此,预选赛20进10的晋级人员全都确定下来。
但这场比试还没结束。
——被淘汰的10人和轮空的1人将会开展一场复活赛。
而杏里就是这场复活赛的“风暴中心”。
【感想如何?】斑问。
他还是老样子,施施然笑着,一点儿也没有干坏事的自觉。
感想啊……
她道:“感觉像是早上醒来发现床边围了一群奇怪的coser跟我说‘你醒啦’。”
【什么意思?】
“就是‘天塌了’的意思。”
【塌不了。】
斑扬起嘴角,【再过十分钟就要上场了,有想好怎么对付那些人吗?顺便一提,你现在不能使用瞳术,需要认真一些,别总想着省事。】
“没想省事,我在想一击放倒他们的方法。”
【哦?】
“先卖个关子。”她笑了笑。
那些小朋友对付起来不难,即便是我爱罗,也不是什么需要全力以赴的存在。
唯一让她头疼的是要不要认真打——打小孩的方法有很多,有不省力但足够帅的打法,也有省力但很苟的打法。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后者,但斑一定更喜欢前者。
场地收拾好了。
月光疾风走到演武场中央,抬起头,对杏里示意了一下。
杏里点点头,单手一撑,从二层观景台跳了下来,秀发飞扬,像只蹁跹的黑尾蝴蝶,轻盈落地。
这个演武场坑坑洼洼,有之前几场比试留下的痕迹。
月光疾风道:“那么复活赛正式开始——大家准备一下,允许车轮战,有想参与的,可以自行讨论一下先后顺序。”
杏里站在疾风旁边,视线扫过二层,最后停留在我爱罗身上——所有被淘汰的考生都很犹豫,只有他一个人目光坚定。
斑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轻笑道:【他该不会想第一个上场吧?】
那倒不一定。
杏里想,既然是车轮战,那么越早上场就越不利。只要是个智力正常的人,都想等她体力耗的差不多了,再来捡漏。也因此,上面那伙人叽叽咕咕讨论了半天,都没有一个结果。
这次考试,除了短时间内不能再战的日向雏田和秋道丁次,还剩八名淘汰者,再去掉那些全无斗志的,也就只有三个愿意上场,分别是——我爱罗、犬冢牙和天青。
而这三个人,分别来自砂隐、木叶和岩隐。
二层观景台。
犬冢牙摸着赤丸的脑袋,建议道:“我觉得还是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好了,其他人都说弃权,现在就剩我们三个要打,第一个上去输的概率很大,第二个倒是可以捡漏,但也有可能成为‘耗材’——第三个上是最好的,但也面临着如果被前两个人得手,他就彻底失去机会的可能性。”
天青道:“不要废话,我想第三个上。”
牙握紧拳头:“我也想第三个啊!”
我爱罗冷冷道:“你们两个就是上了也磨不掉她一个小指头的查克拉。”
“所以你是几个意思,”天青道,“你想第一个上?”
“不,”我爱罗摇摇头,“我要赢,所以要先抛几块砖头试试她的深浅。”
“敢情你还想把人当砖使啊?”牙骂骂咧咧。
“像你们这种废物也就只有当砖才能发挥一点作用。”
牙很恼火,但他被我爱罗揍过,不敢明着起冲突,只能看向天青,示意他说点什么。天青这个岩忍倒是比牙还能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也不说话。
他们就僵在这里,谁也没有第一个上场。
他们并不知道,宇智波斑就站在他们旁边偷听。
斑很失望。
没一会
儿,他冷哼一声,穿过二层护栏,降落到杏里跟前。
【一群怂货,没意思,催催他们——如果一分钟内没人上场,就取消复活赛。】
果然啊。
杏里抬起头,看向迟迟没有动作的考生。但没等她开口,主席台上的纲手就先等不及了。她站起来,朝疾风点点头。
疾风接到示意,往前一步,高声道:“请尽快决定轮次,你们再磨蹭,复活赛就取消了。”
三人震惊地看向演武场。
杏里觉得纲手这位火影还算贴心。
她拍了拍疾风的肩膀,问道:“有布吗?绑眼睛用。”
疾风掏出一条提前准备好的白绸布,递给她。这块布边角裁的很整齐,一看就是新准备的。
她的小指勾住白绸布,横跨其余四指卷了卷,就这么卷了几圈挂手上,看向二层考生,抬高音量:“我倒计时十下,没人来我就直接晋级了——十、九、八、七……”
说着,她把布往眼睛上一蒙,系了一个结,扯了扯——嗯,很紧。
“六、五、四、三……”
没等她数完最后两个数,看台上就掉下来一个人。她已经开启了感知力,知道这会儿下来的是犬冢牙。
——他是被我爱罗扔下来的,屁股着地的时候,嘴里还骂着脏话。
这家伙骂人很有一套,不止问候人爹妈,还问候了人家五服内的亲戚,跟说顺口溜似的,用词都不带重样。
杏里被逗乐了,安慰道:“你也别紧张,前两分钟我不会攻击,等到了最后一分钟,我也会尽量和平解决战斗的。”
“……和平?”
“不杀人,”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尽可能不见血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
牙一个侧滚翻就从地上爬起来,睁大野兽一般的瞳孔,磨了磨指甲,跃跃欲试。
“嗯。”
“那么——”
月光疾风这个裁判官高举右手,往下一挥,“计时开始!”
***
对于犬冢牙而言,这场战斗无论输赢,都是可以拿出去吹嘘的资本。
——但前提是他要能碰到对方。
所以他决定以速度取胜,尽可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拟兽忍法——兽人分身!”
他抛了颗兵粮丸给赤丸。赤丸一口吃下后立马炸毛红温,再一个变身术,变成了牙的形态。
下一秒——
“牙通牙!”
他根本没给杏里反应的时间,抬手就是一个必杀技,人和狗瞬间变作两道电钻一般的旋风,杀将过来。
然而……
木桩崩裂的声音很清脆,一股新鲜的木头味钻入他的鼻腔。
这是……木头?
牙很快就意识到什么。
这是替身术——他的突袭只撞碎了一截木头!
他恨恨地“嘁”了一声,喊赤丸保持阵型,随即调转方向,寻找杏里的踪迹。
“这招确实不错。”
杏里就站在距离他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单手叉腰,笑的游刃有余,“速度和破坏力在下忍当中算是拔尖了。”
牙惊讶道:“你……为什么能躲开我的攻击?”
他和赤丸可是从死角攻击的,角度刁专,几乎封堵了她的所有退路,没点技巧还真躲不开。
……总不会是偷偷摘了布条吧?
但想归想,杏里的布条还是好端端地绑在眼睛上,没有一丝松垮的痕迹。
“我是感知型忍者。”
牙:“……”
真该死,居然还有这个挂!
他原以为这个女人双眼受缚,行动力也会因此受限,结果一点儿也不影响是吗?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
后脑勺那边,前一场战斗中被鸣人踹出来的肿包更疼了。他有点儿打退堂鼓。
“别发呆了,你只有两分钟的自由攻击时间。”
杏里的指尖富有节奏感地点着空气,像是在读秒,“时间已经过去三分之一了。”
“诶!不管了!”
牙提起一口气,挽起袖子,破釜沉舟道,“我就不留手了!赤丸——用那招!”
“汪汪!”
赤丸冲过来,又一次踩上他的肩头。
他快速结印——
“犬冢流人兽混合变身——双头狼!”
“嘭”的一声,平地而起一阵白烟。
烟雾散去,方才牙和赤丸站着的位置,出现了一只身高超过三米的双头狼。
这狼浑身白毛,鼻息滚烫,齿间垂下半尺长的涎水,关节弯曲处发出肌肉绷紧的嘎吱声,看着就威风凌凌,压迫感十足。
杏里还是站在原地,微微挑眉,笑道:“还挺酷。”
斑摇摇头,在她旁边评价:【犬冢一族还是老样子,品味老土,华而不实。】
“我看你还怎么悠哉!看招——牙狼牙!”
牙发动了攻击。
——比牙通牙转速更快的“龙卷风”出现在演武场上,浩浩荡荡,横扫全场,卷起的气压差几乎要把看台上的其余考生都吸到下边!
这一招可以说是犬冢一族的“奥义”了,若是不慎卷入,包准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二层观景台。
鸣人抓着栏杆,护着差点儿摔倒的小樱,心有余悸道:“我去,这小子居然还藏了这一手……刚才怎么没使出来?”
他与牙是预选赛的对手,经过一番争斗,鸣人险胜。
佐助蹲在鸣人的左手边,冲天的头发都被剧烈的风压吹扁了。他单手勾住栏杆,吐槽道:“他或许是看你傻,怕用了这招你的脑子就过载烧焦了。”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打架是吗!”
小樱一把按住群魔乱舞的长发,费劲拨开,露出脸,无奈道:“别吵啦,你们两个都互相抓紧一点,不要被吸到下边去了!”
说话间,牙已经攻到了杏里跟前。
然而——
他的攻击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硬生生悬停在空中,僵持片刻,最后“龙卷风”消失,双头狼扑通落地。
“怎么回事……”
他撑起野兽的四肢,眨了眨因为兽化而变得细长的眼睛,惊讶地发现杏里的脚边多了五枚苦无。
——这五枚苦无都钉在地上,个个距离她半米远,呈五角星顶点分布,手柄的位置还贴了“禁”字符。
而他就止步于这半米的位置,无法更进一步。
二层观景台。
卡卡西走到栏杆边,拿《亲热天堂》的书脊敲了敲抱成团的三个学生,让他们不要发呆,可以站直了。
“哇!”
鸣人吓了一跳,看清是卡卡西后,立马指着地上的“禁”字符,问道,“卡卡西老师——那个是什么东西啊?”
卡卡西收起《亲热天堂》,无奈道:“唉,杀鸡焉用牛刀,那个是……”
“这是‘五封结界’。”
杏里的手指穿过额前秀发,从前往后一捋,嘴角微微扬起,开心的情绪藏都藏不住,“符纸范围内都是结界的保护区,只要不撕掉上面的‘禁’字符,结界就不会被任何形式攻破。”
细究起来,在所有忍术当中,她最擅长的还是结界术——结界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原地站着就立于不败之地。
【真会偷懒。】
斑的表情比犬冢牙还要无奈,【你就打算这样站桩两分钟?】
没有两分钟,她循着声音,冲他笑了笑——只有不到半分钟了。
即便她的一双明眸被白绸布遮盖,斑还是能想象她此时此刻的眼神——那想必是闪闪发亮——因为有了个绝妙的“偷懒”点子而兴奋不已。
他也笑了,心情还算不错,居然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放弃了督促她锻炼的想法。
牙道:“既然如此,只要撕掉上面的符纸就可以破除结界……对吧?”
“是这样的没错,”杏里点点头,“不过——”
牙是个行动派,没等她说完,就已经伸爪子去撕了。他现在还是“双头狼”形态,干这种细活很不方便。
但他还是粗鲁而快速地撕掉了“禁”字符。
符纸被撕的瞬间 ,牙看到了自己——没错,字面意义上的“自己”,也是双头狼形态,龇着牙,骤然使出全身力气,朝他猪突猛进。
他全然没有反应时间,“咚”的一声被撞飞,在空中打了个旋,像轮胎一样落地、翻滚……直到撞上了演武场的墙壁,才堪堪停下。
嘭——
随着烟雾再现,双头狼的形态解开了。
牙和赤丸查克拉耗尽,一人一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众人哗然。
牙强撑着抬头,咳出一口血:“那是……什么?”
然而,那个突然出现并攻击他的家伙消失了。
“那个是‘镜面袭者之术’,”杏里道,“是我布置在‘五封结界’中的二重陷阱。”
“什么?”
……镜面袭者之术?
他听都没有听过,受到攻击的时候,还以为那是使用了变身术的影分身。
“镜面袭者之术会复制撕符者的外表与能力,用土遁生成一个克隆体并开展战斗,唯一的破解方法就只有撕符者的实力超过自己撕符时的实力,才能突破克隆体的防线。”
她竖起一根手指,挥了挥,说的起劲,“顺便一提,要将五张符纸全部撕下来才能解除结界,所以你要在短时间内突破自己五次才可以得到一个进攻我的机会。”
牙:“……”
大姐你好像有点不讲武德哦。
——他犬冢牙是什么“天降神兵”需要如此慎之又慎地对待吗?
大概是被无语到了,牙胸口一痛,又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从他进攻到结束,整个过程正好两分五十五秒,前后不超过三分钟。
月光疾风也被震撼住了,慢了半拍才进入演武场,宣布杏里获胜。
与此同时,又一个人影从上面跳了下来。
——是岩忍的天青。
他很自觉,知道如果自己不动,我爱罗就会把他像丢沙包一样往下扔,便主动下来了。
他道:“镜面袭者之术是雨隐村的秘术,但严格来讲,这个术最早起源于岩隐村,我很清楚它的弱点,只要在除去符纸的时候压制查克拉,就可以……”
“开始了吗?”杏里看向疾风。
“抱歉,从现在开始计时。”
疾风看了眼时间,把牙和赤丸抗在肩头,用了个瞬身之术,消失了。
天青:“……”
杏里道:“你继续。”
天青不打算说话了。
他直接压制了查克拉,开始撕符纸——犬冢牙已经撕了一张,他只要再对付四个“自己”就好。
这个术破解起来不难,只要好好压制查克拉,镜像出现的“自己”就会变弱很多,对付起来不费事。
但这个过程却意外的耗时。
等他哼哧哼哧地解决完四个“自己”,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钟。
他知道自己赢不了,只想尽可能表现得体面一点。
“请赐教——”
他双手抱拳,盯着杏里的动作,全神贯注地防备。
但出人意料的是,杏里只抬起一根手指,连忍术都没有放,天青就忽的倒下了。
“诶诶诶?这是怎么回事?”
鸣人扑到栏杆边,惊叫道。
卡卡西道:“她用了幻术。”
佐助不解:“她不是把眼睛都蒙上了吗?”
“发动幻术的媒介不一定是眼睛。”
夕日红走了过来。
她刚刚处理完牙的医疗申请。至此,她身边剩的还能站着的学生,就只有志乃一个了。
卡卡西点点头:“幻术发动的条件有很多,瞳术只是视觉系幻术的一种,若是施展其他幻术,不一定要用到眼睛,用手指也行。”
鸣人震惊:“这、这都行?”
……
演武场中,我爱罗已经跳了下去。
“你真的很难对付。”他道。
说话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看穿了天青的败因,为了不重蹈覆辙,只能提前封闭视觉。好在,他能用沙子感知周遭,不怕耽误战斗。
“谢谢夸奖。”杏里笑道。
“开始计时吧。”
说罢,我爱罗就卷起沙暴,朝着杏里袭来。
【你打算如何对付他?】
斑跟在杏里身边,看着她用瞬身之术躲开一次攻击,再分出数十个影分身,引开那些张牙舞爪的沙子。
然后她抛出烟雾弹,趁着浓烟遮天盖地的时候,用土遁挖洞,再藏进去,隐蔽洞口,发动“帐”,避开了我爱罗的探知。
斑挑眉:【……你打算当个地鼠?】
“当然不是。”
经过一系列复杂而深刻的思想斗争,她准备做一个违背……啊不,是奉承祖宗的决定——反正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她再不拿出点真本事,就未免太辜负观众了。
“最后一分钟我会出手。”
她道,“至于现在……反正只能防御,就先让影分身陪他玩玩。”
【哦?看样子,你终于肯认真了。】
“嗯。”
【想怎么做?】
“我决定用一种不省力但足够帅的打法结束战斗。”
斑被哄得很开心:【真难得,这居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
“多少是被这群人激起了斗志吧。”
她双手叉腰,倚着地洞的土墙,感慨道,“年轻真好。”
【别贫了,认真一点。】
“是是是。”
第146章 钱是一个子没有带土:那老头果然该死……
场上的影分身都消失了。
我爱罗喘着粗气,操控风沙,想要找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然而,演武场空荡荡的,除了凹凸不平的地面还有些存在感,其余地方,一个影子都没有。
我爱罗捂着脸,弓起背,莫名开始焦虑。
忽然——
他脚下的地面猛地塌陷,巨大的水龙弹从裂缝中蹿出,捆住我爱罗的瞬间,变作水牢,将他牢牢束缚住。
同一时间,水牢的液体分出一团水球,拉伸塑形,变成了宇智波杏里的模样。
她半蹲着,单手撑地,一只手与水牢连接,掌心渗出淡蓝色查克拉,维持着水牢的禁锢之力。
“这是……”
二层看台上,马基——也就是我爱罗的指导上忍,蹙起眉头,沉吟不语。
水龙弹、水牢之术和水分身之术……还真是行云流水的一套连招。
手鞠道:“真没想到,她连水遁都这么厉害,之前的情报可没提过这个。”
她感到不妙——短短三场车轮战,宇智波杏里的招式变了又变,可以说是故意炫技了……也不知道我爱罗能不能撑住。
勘九郎按了按眉心,觉得前景灰暗:“水牢之术是一种很难从内部攻破的忍术,除了抓捕,也能用于刑讯,要是无法逃出,我爱罗就会因为缺氧而失去意识,如果那个东西趁机出来……”
马基拍了拍他的肩,让他稍安勿躁:“别慌,我爱罗可不是泛泛之辈。”
就像要验证他说的话似的,我爱罗散落在外面的沙子,瞬间聚拢挺立,化作巨大利爪,朝杏里的前胸和后背猛然穿刺——不过眨眼,就秒掉了这个水分身。
众人哗然。
“你看。”马基满意一笑。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就僵在脸上。
水分身消失,水牢溃散,巨大的水流倾泻而下,由里向外,浪花一般,冲击着整个演武场——也浸湿了我爱罗的沙子。
吸饱水的沙子沉重无比,很明显,我爱罗的反应变慢了。
他不得已睁开眼睛。
而一直藏在暗处的杏里也随之现身。
她的现身很“突然”,就像打破了第四面墙,从另一个维度无征兆地出现,在距离我爱罗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噙着笑,施施然看着他。
我爱罗站在水流中,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
他低着头,两手交叉抓住肩膀,手指用力到青筋暴起,整个人蜷缩起来,像是襁褓中的婴儿,又像逃避现实的鸵鸟,
全然没了先前的威风。
“你怎么了?”
杏里好奇地看着忽然陷入混乱的我爱罗,“这场比试,同样的招式我不会用第二次,所以你不用担心中幻术——剩下的时间不多,还有什么能力,尽管使出来吧。”
我爱罗张了张嘴,声音很小,稍远一点就无法听清。
杏里微微挑眉,用查克拉强化了听力,听到他在说:“妈妈……”
杏里:“……”
她一直以为我爱罗算是比较有经验的忍者,心理素质不差,没想到挨了一顿打……不对,她都还没开始打,对方怎么就破防喊妈了?
【你把人打傻了。】
斑道,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才不是呢!
她在心里反驳——我也就是把他放水里泡了一下,真本事都没拿出来呢!
我爱罗语无伦次,陷入谵妄,像是在跟某个并不存在的人对话:“呵呵……她出来了,出来了……真好,妈妈……我敢保证……这次的血一定很美味……”
杏里:“……”
……他在自言自语什么?
“你还好吗?”
很显然,我爱罗并不好。但他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很好……当然,去死吧!”
只一瞬间,他的沙子陷入了狂暴状态。
【动手吧,这家伙失控了。】
“嗯。”
时间也不多了,她想,速战速决吧。
沉重的沙子拧成股,像挥动的鞭子,一浪高过一浪,绞杀过来——我爱罗原地不动,用葫芦自带的沙子,给自己造了个坚固的“茧”,躲了进去。
杏里穿梭在沙海之中,速度堪比闪电——她用医疗忍术和雷遁查克拉同时活化了细胞,现在可以说是一个敏捷度加满的刺客,任谁来都捉不住——包括宇智波斑来也一样。
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
她不是个精于练体的人,过度调动肌肉,会让她像刚跑完体测的大学生,当下是舒畅的,享受风,享受速度,但过上一天,就会体验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狱级疼痛”。
但为了耍帅,最后这一下,还是得上一段体术,才算圆满。
——她很少有这么热血上头的时候。
或许是跟宇智波斑呆久了,又或许是回了一趟老家,总之,她的心态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而中忍考试又是个导火索,不知不觉,让她沉寂多年的“热血”又重新澎湃起来。
她将查克拉蓄于脚尖,一脚踩塌地面,像颗炮弹一样,以及其夸张的速度冲出沙子的围剿,再将力量集中于拳头,使出全力,对着我爱罗的“茧”,给出一记不偏不倚的直拳!
她这一下的力道,堪比纲手的怪力,就是打穿一座山,也是有可能。
不过为了我爱罗的小命着想,紧要关头,她还是收了些力。
轰隆隆——
我爱罗的“茧”破了。
他像一只被飓风裹挟的小虫,突然从温暖的巢穴中脱离,孤零零地飞了出去,撞上墙,嵌在里面,不动了。
杏里停下追击的脚步,收了拳头。
与此同时——
“时间到。”
“我爱罗——”
月光疾风的声音和马基的声音同时响起。
马基冲进演武场,冲到碎裂的墙边,一把扯出我爱罗——手鞠和勘九郎的速度慢了一点,跌跌撞撞地跑进考场,焦虑地抱住我爱罗,检查他的身体情况。
他的沙之铠甲已经碎成粉末,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软组织挫伤,看着青紫可怖,除此之外,就是肋骨和桡骨骨折,可能有脑震荡,好在没有伤到重要器官。
看得出来,宇智波杏里已经留手了。
而我爱罗本人也彻底失去意识。
杏里走过来,在砂忍紧张的目光中,稍作检查,安慰道:“放心,他伤的不重,只要在医院躺两天,就可以下地了。”
——她对自己出手的轻重还是有把握的。
月光疾风也去查看了我爱罗的情况,最后点点头:“可以让医疗人员抬走了。”
然后,他站直,带着杏里走到演武场中央,高声道:“我宣布——这场复活赛的胜者是宇智波杏里!”
***
预选赛结束了。
根据规则,通过比试的考生们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决赛。
杏里打算在趁这个时间回去一趟。
为此,她把蹲在暗部里发光发热的带土捞了出来,交代了不少事。
带土听的直皱眉:“你为什么不跟二代火影或者大蛇丸交代这些?”
他看着厚厚一沓笔记,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顿感头疼,很想就这么躺下、摆烂,眼不见为净。
“他们是合伙人,也是股东,而你是项目执行人,你有你的工作。”
简言之,各有分工——他们有他们的职责,你也有你的,都别想偷懒。
“……行吧。”带土闭上眼睛。
杏里看他一脸郁闷,也不知他到底听进去多少,觉得此人不堪大任,难免忧心忡忡。
【放心吧。】
斑安慰道,【带土是个蠢货,但也是个执行力很强的蠢货,这种指令明确的事,他还是能干好的。】
斑坐在杏里家大横厅的沙发上,双脚搭着茶几,优雅地摊开一只手,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
他对自己的眼光向来自负。
是吗?
她试图思考,但怎么都想不起带土的“执行力”有干成什么事——特别是好事。
“对了。”
带土坐在杏里家的厨房,手指无意识地拨弄餐桌上的田园风桌布。
“什么?”
“这个世界的人……我是说,你答应帮我复活的那些人,可以到那边的世界生活吗?”
“可以是可以……”
世界裂缝只要填补起来,就不怕人员流动导致的“规则”交叉,也就不会有新的“特异点”诞生。
但……
“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舍近求远?这在你看来……是很荒唐的事吗?”
“也不是,但我觉得,与其让他们适应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世界,不如就活在这里,要知道,忍者世界还没有很严格的身份登记,只要换张脸,再换个身份,就可以快速融入,不影响生活。”
“但也有风险吧,万一被人发现,那战争……”
“发现不了。”
杏里慢条斯理道,“等过几年,我们的‘革命’慢慢落地,忍者有了新的生存方式,忍界也会生成新的秩序,到时候,各村的影也就回归了‘村长’本质,权力分散的同时,也失去了成体系的情报网——复活的人只要不主动暴露,旁人是不会发现问题的——就算有所怀疑,也没有证据,翻不出波浪。”
“……我知道了,我会再等等的。”
带土低着头,不再说话。
斑从沙发上站起来,手往后,拉伸了一下筋骨。
他道:【别忘了叫他帮忙。】
杏里点点头,看向带土:“你接下来没有什么事吧?”
“明知故问,我都已经跟止水请假了,还能有什么事?”
“那就跟我来一下吧。”
“干什么?”
“采购。”
“哈?”
“我要买点伴手礼,需要一个拎包的。”
“呵……你的力气也不小,都能一拳揍死一个人柱力了,装什么柔弱?”
喂喂……“揍死”什么的,完全是诽谤啊!
杏里叹口气:“就是因为如此,我今天手还在抽筋……不要说采购了,拿个筷子都费劲。”
带土反问道:“你的医疗忍术是学来干什么的?”
“这就是过度医疗的副作用,你要知道,肌肉细胞反复撕裂再恢复……”
“行了,”他按了按眉心,“你要买多少东西?”
“不多,
除了酒水零食之类的土特产,就是捎上八斤黄金吧。”
他没忍住:“——多少斤?”
“八斤。”
“你傻吗?这里的金价可比那边高,倒腾这个赚不了钱。”
“不是赚钱,”她哭笑不得,“斑说,他在那边没有资产,想从忍界带一些过去,黄金是硬通货,正好满足他的需求。”
“他要什么资产?结了婚的人就自觉上交金库,还是说,你不给他零花钱,要他自己挣?”
斑骂了句:【神经。】
杏里噗嗤一笑:“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他就是……”
带土并不在意宇智波斑怎么想,他还有更关心的事,打断道:“他的钱是从哪来的?”
“诶?”
“现在还是大规模砸钱的阶段,公司连分红都没有,他哪里来的钱?如果是你给的,那他费劲吧啦地转移资产就是脱裤子放屁。”
“唔……”
杏里故作为难,“来自……股东投资?”
“啧,他这是中饱私囊啊!”
带土义愤填膺,那表情,就差揭竿而起了,“公款私用——我要举报他!”
杏里笑了,也不逗带土了:“开玩笑的,我们没动公款的钱。”
她想,本来是想动的,结果一投资起来,花钱如流水,想挪一点都困难,更不要说资产转移了。
“那他是哪里来的钱?抢的?”
要知道,忍界世界的金价很高——八斤可不是八两,换算成钱,已经要300万两了,相当于两个的S级任务的酬金,也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收入。
据他所知,杏里这次回归,还没有执行过什么任务,而干掉晓组织结算的任务酬金,已经全部投入科学忍具的研发中,一个子都没剩。
“斑还有一些资产。”
“好笑,我怎么不知道?”
作为宇智波斑钦定的遗产继承人(曾经),带土只继承到了一个刚起步的组织、一个坏心眼的属下、一对用到包浆的祖传武器、一棵半死不活的树、以及一个糟老头的尸体——钱是一个子没有。
“哦,他忘了跟你说,他还藏了一些大师出品的文玩字画,以及全套天目烧的黑釉茶具……那些东西,放在现在都绝版了,稍微变卖一点就能回血。”
“妈的,嘴巴真严——他放在哪个鬼地方?”
“储物卷轴里面,埋在南贺神社的地下。”
“该死,他居然提都不提!”
“因为他忘了……”
杏里抓抓脸,不好意思道,“你知道的,他叛逃了,心情很糟,那些早年间的爱好也就成了过眼云烟……直到最近,他捉襟见肘,这才在尊严的刺激下,想起这茬。”
“去他妈的尊严!你换他出来,老子要打死他!”
斑道:【你跟他说,资产不给他是对的,他五行缺金,根本守不住钱——晓组织就是前车之鉴。】
杏里:“……”
行啦,你们这对爷孙,真是幼稚到一块儿去了。
第147章 糖霜烟花之屿回去咒回世界了。……
杏里走之前给火影打了声招呼,报备了离开和回归的时间。
然后,她就大包小包,消失在木叶村外的某个角落。
她以为自己能直接回东京,再不济,也可以叫悟派一辆车来接。
结果……
“这是给我干哪儿来了?”
杏里看着这片夏威夷风情的深山老林,目之所及,皆是奇形怪状的热带植物,什么颜色的都有,一股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控制不住地冒汗。
——如果不是抬头就能看到玻璃和钢架构成的巨大棚顶,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日本了。
“反正不是城里。”
斑换好了“肉身”,扣上衬衣扣子,从一棵开了白花的树后面走出来,“手机能用吗?”
“信号有点差,我给悟发了消息,但好像没有成功。”
“那就用飞雷神卷轴出去吧,在这儿干耗着也没意思。”
斑走到杏里旁边,视线被距离她很近的一颗榴莲果实吸引,好奇踹了踹,发现这不是真的,而且人工做的造景。
“感觉像是植物园。”
杏里手指一勾,抽出塞在袖子里的飞雷神卷轴,就这么把玩着,没有立即使用,“不过在走之前,还是先做一件好事吧。”
“哦?”
“这里有咒灵,”她低头看着地面留下的残秽,慢慢扩大感知,看向西南方向,“还有除我们以外,落单的人……嗯?”
“怎么了?”
她哭笑不得:“居然还是个熟人。”
***
铃木阳斗觉得自己要死了。
他已经在这个死过人的植物园里受困超过八个小时。
——手机没有信号,地图跟实际两模两样,就连指南针都跟抽风了似的乱转,一切变得诡异起来。
即便他是个向往“非日常”的人,此时此刻,也开始打退堂鼓了。
窸窸窣窣。
茂密的灌木丛忽然动了动,有个高大的影子落在了不远处的石子路上。阳斗跳起来,掏出防身甩棍,如临大敌地盯着灌木丛。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炸毛的人影走了出来,头发很长,遮了半边脸,眼睛好像是红的,指尖上还沾了什么褐色湿润的东西,杀气腾腾。
“鬼啊——”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遇到了之前上吊死在这里的女鬼,慌忙后退,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屎。
“女鬼”:“……”
“这不是阳斗吗?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从“女鬼”的背后传出来。然后,声音的主人就走到了“女鬼”前面,低头看着阳斗。
阳斗惊恐的视线慢慢聚焦,终于,他认出了面前的两个人——
“这不是爱梨小姐和因……因……因大师吗!”
杏里笑着点点头。
——铃木阳斗是他们初来这个世界遇到的富二代,在杏里回归本家之前,她用催眠的方式从他那里弄了个临时据点,也算熟人了。
而“爱梨”和“因陀罗”是他们用过的假名。但很显然,阳斗只记得“爱梨”,而完全把“因陀罗”忘在脑后。
“那个……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嗯,来处理灵异事件吧。”
杏里轻轻一笑,余光
瞥向斑的右手——他刚刚秒了那只截断信号的咒灵,但没想到这咒灵居然装了一肚子烂泥——这或许是它的攻击手段,但对方没来得及用,斑就先一步捅穿了它的身体,因为是徒手,所以“不幸”中招了……抽出手的时候,他眉头皱的老紧。
“啊呀,那可太巧了!”
阳斗又觉得自己可以了,一个翻身就从地上爬起来,举着甩棍,兴奋道,“我也是来调查这件事的,我们快出发吧——我知道那个女鬼上吊的地点!”
“已经解决了,”杏里道,“那不是女鬼,而是一只长得像羊驼的淤泥怪。”
“啊?”
阳斗略感失望,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初,期待道,“有尸体吗?我要拍一张照片……不,我要录个视频上传朋友圈!”
“尸体没有,淤泥怪死了——就变成泥了,你现在过去,只能看到一个被烂泥堵死的景观喷泉。”
阳斗:“……”
“所以我建议是赶紧跑,监控拍不到怪物,但拍得到我们,如果被巡逻的保安发现,我们会被当做非法闯入的坏人抓起来的。”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啦。”阳斗得意地摆摆手。
杏里想到了什么,好奇道:“这又是你朋友的产业?”
——阳斗这个人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跟他有关的产业,总是莫名其妙的吸引咒灵,上次的水族馆也是。
“这次是我堂舅的产业啦——‘铃木财团’你知道吧?这可是他斥巨资建设的全日本最大的植物园!只可惜,因为一场自杀事件,被迫停业了一周。”
“堂舅?”
“我妈妈那边的亲戚啦,我爸是入赘的。”
提起这个堂舅,阳斗的嘴角翘的老高,很是与有荣焉。
“自杀是怎么回事?”
她一边问,一边接过阳斗手里的地图,看了一眼,确认了现在的位置,领着人往出口走。
说起这个,阳斗就来劲了:“一星期前,有一所私立高校组织学生过来研学,但最后集合的时候,少了一个女生,老师组织同学们在园里找了半天,都没见到人,无奈报警,最后警察提取监控,看到了有个类似失踪学生的背影离开了园区,于是,大家就把关注点放在外面——结果你猜怎么着?38个小时后,有游客在植物园里发现了上吊的女尸,经确认,就是那个失踪的女生,而园区也因为可能存在安全隐患,被要求停业整改。”
“确定是自杀吗?”
“是啊,警察根据现场的痕迹判断出来的,至于她是怎么失踪——又是怎么自杀,就不得而知了。警方猜测,她有可能是离开后又悄悄返回,但监控只拍到她离开时候的背影,不见回来的,这可真是奇怪。”
因为植物园太大,监控没有全覆盖,所以女生是从什么渠道溜进来的,谁也说不准。于是,园方只好暂时闭馆,等监控全部安装到位,才能重新营业。
“那你又为什么会过来?”
斑插话道,“如果只是普通的自杀事件,即便有疑点,应该也不在你的兴趣范围内。”
“这就是植物园关闭之后发生的事了!”
阳斗小跑两步,跑到他们面前,为了说话更有感染力,索性倒着走路,“从那之后,园区的值班人员经常会在夜里听见女人的哭泣声,忽远忽近,最开始,我堂舅以为他们是神经过敏,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件,很容易疑神疑鬼,结果连续辞职了三个保安,他这才觉得古怪,我堂妹也听说了这事,想帮父亲解忧,便找上了我,想要我这个专业人士看看情况。”
斑笑了:“专业人士?”
阳斗的脸刷的红了:“咳咳,在一窍不通的人面前,我算是专业了——这次调查,我带了盐、符纸、神社的水、银器、十字架……还有大蒜,总之,我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过来的。”
杏里无奈道:“后面那几个……你是打算捉鬼,还是捉吸血鬼?”
阳斗:“……”
说话间,他们走到了植物园出口。
那边人影憧憧,好像还站了不少人。
“谢天谢地——阳斗堂哥,你终于出来了!”
有个戴发箍的茶发女生扑了过来,咚的一声,像个旋风一样,差点儿把阳斗撞飞。
“吓死我了,你已经失联八小时了!保安都进去找了你三趟——三趟啊!都没见着人!你再不出现,我都要报警了!”
杏里定睛一看,除了茶发女生之外,植物园门口还站了两个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四个穿西装戴墨镜的女保镖,然后就是和茶发女生穿同款制服的黑长直女学生,以及缩在黑长直女生后面一脸好奇地探头看他们的眼镜小男孩。
“啊嘞嘞,好奇怪啊,”小男孩一脸天真道,“哥哥姐姐——你们之前都躲在哪里呀?园区里面是有什么躲猫猫的好地方吗?”
这小孩夹着嗓子,像是在故意扮嫩。
嘶……
杏里没忍住,搓了搓胳膊。
斑低声笑了。
他凑在杏里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道:“这小孩,有点意思。”
“嗯?”
“那眼神,充满了探究,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原来如此。
难怪她觉得这小鬼有一股违和感,原来是扮猪吃老虎的主。但看他身上的残秽,也不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所以“装傻套话”是他的爱好吗?表演型人格?
阳斗跟自己的堂妹寒暄完,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走到了人群中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爱梨小姐,这位是因大师,都是我认识的能人异士——那边戴发箍的女生是我堂妹,叫她园子就好,园子旁边的是,嗯……”
看来,阳斗也不全都认识。
“你好,我是毛利兰,”黑长直女生主动介绍道,“我是园子的同学,是陪她过来找人的,旁边这个男孩是柯南,因为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我就把他也带过来了。”
杏里道:“柯南?很少见的名字。”
——这名字有一股西洋味,像是外国人的名字。
“因为我爸爸妈妈很喜欢福尔摩斯啦,所以就把柯南道尔的名字安我身上了——柯南道尔知道吧?他是《福尔摩斯探案集》的作者。”
这小孩很健谈,目的也很明确,聊着聊着,就把话题转了回去,“呐呐,爱梨小姐,阳斗哥哥,你们还没回答我是在哪里玩的躲猫猫呢!”
“怎么,”园子按住他的脑袋,不爽道,“你该不会也想躲起来让人紧张吧?”
“才……才没有呢!”
园子虽然呵斥了柯南,但她也很好奇阳斗的遭遇。
于是,阳斗在大家充满期待的目光下,把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他还杜撰了不少情节,说自己用符纸击退了女鬼,说的绘声绘色,跌宕起伏。
园子听得眼冒精光,小兰害怕的面色铁青,柯南则打了个哈欠——看得出来,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不喜欢这种虚头巴脑的故事。
大家一边聊,一边走到了植物园外边,坐上了加长版豪车。
杏里和斑也在阳斗的面子下,蹭上了顺风车。她这才知道,他们原来不在东京,而是在群马县。
这个时候,话题也歪到了天边。
圆子说起了自己的男朋友,大吹特吹对方的英俊,然后又提到了铃木财团最新投资的项目。
她双手交握,置于胸前,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我爸爸在冲绳那边投资了一个小岛,上面有心形湖、爱情崖、圆梦花圃、纯白教堂……他打算把小岛取名为‘糖霜烟花之屿’,还在悬崖边建了一个超豪华酒店,有360度海景露台,还能提供专业乐队——哼哼,很明显吧,他要把那里打造成全球第一的约会求婚圣地——我想好了,等小岛正式运营的那天,我就要让阿真……”
“哦?”
斑忽然打断
道,“你说的小岛,什么时候运营?”
第148章 冲绳一日游园子:太好了,大家都认识……
“总之……就是这些了。”
杏里坐在草编的蒲团坐垫上,说了这一个多月的见闻。
——这里是五条家在东京郊区的一处房产。
她与悟面对面坐在长廊的木地板上,右手边是竹格栅、再往里是客厅,左手边是松树、苔藓、沙砾以及石灯笼堆砌的枯山水造景,长廊下边,还有一块方方正正的人造池塘,里头有浮萍、锦鲤,边缘有一台制造循环水系统的机器,仿石皮外壳,探出的竹节正滴滴答答地落着水,清清凉凉,很有韵律。
悟单手揽着一个竹制鸟笼,里头有一只绿皮鹦鹉,被他拿草杆逗的上蹿下跳,时不时冒一句“蠢货”,毛都炸开了。
杏里很想劝他放过这只鹦鹉——它本来不说话的,至少看管这座别墅的大叔是这么说,现在都被逼的说“脏话”了。
“这不是超有意思嘛!”
悟把草杆丢进笼子,单手托着鸟笼,另一只手轻轻一撑,半边身子向杏里那儿倾斜,“打个商量,你下次带上我——让我也长长见识嘛!”
“高层的事都处理完了?”
“当然!”
他站了起来,把笼子挂回墙边,终于放过那只可怜的鹦鹉,然后双手一摊,嘚瑟道,“高层那里——野心大、骨头硬的,都死了,凝成股的势力也散了,剩下一些混日子、骨头软的,就当个吉祥物养着,接替的年轻人也全部到位,咒术界运作良好,我们这些‘革命者’也差不多可以功成身退——享受人生了!”
杏里捏了捏眉心,心想,这话说的,flag味太冲了——他绝对是故意的。
“还是谨慎一点吧。”
“你不信我?”
“我当然信,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们把高层处理的干干净净——不过我很好奇,那些接替的年轻人,都是从哪里找来的?”
据她所知,好用的年轻人基本都死在了祓除咒灵的前线——如果不是缺人,悟也不至于跟高层虚与委蛇这么多年。
“九十九和杰都回来干活了,特别是杰,他还认识不少诅咒师,那些人里面,有不堪大用的,也有训一训还能用的,我酌情收编了一些,然后我把咒术世家里面,那些能力很强,但因为咒力低微而郁郁不得志的给提拔上来——简言之,上面有三个特级咒术师坐镇,下面再来一箩筐武力次但有脑子的,就足够稳定咒术界了。”
听起来还挺合理,不过……
“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早没想到?”
如果真有这么顺利,悟还用得着亲自去高专当老师?
“我早想到了,但那时候高专里只有我一个人啊!”
悟摇头叹气,肩膀微耸,因为表情太过夸张,让人感觉他好像也不是很当一回事,“现在不光他们回来了,你也回来了,很多事做起来容错率也大了不少,不至于束手束脚。”
杏里哭笑不得:“你若真想九十九和夏油帮你,早点去做说客,也不至于等到今天。”
“不,他们就是死脑筋,没法沟通的。”
悟一脸嫌弃,伸手在鼻子边扇了扇,“杰就不提了,我会选择‘和平改革’的路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跟他怄气——九十九就更是了,她跟高层老死不相往来,而我的方针是‘温水煮青蛙’,她从来看不上——我们见了面,不要说交心了,不给对面一拳都算文明人了。”
“……你这是偏见。”
“事实证明,我们就是那么回事——如果你没有回来,所谓的‘三大特级’也只会是互不相干的三条‘平行线’。”
“哪来的‘平行线’?”
杏里无可奈何,“先不提九十九,你和夏油的恩怨都快扭成麻花了——还互不相干?亏你说得出来。”
“喂喂喂,”悟嘴巴一歪,做了个鬼脸,“谁跟谁是‘麻花’啊?别用那么恶心的形容词,我跟他不熟。”
“哪里不熟?”
“哪哪都。”
——叮咚。
——叮咚。
门铃被按了两下。
悟看向门口的方向。
杏里感知了一下,笑道:“是斑回来了。”
他们继续聊天,没有一个要去开门。而斑也不用他们开门,没等他们切换到下一个话题,人就闪身出现在了庭院。
他穿的很正式,手上还挽着刚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如果再加一副金丝眼镜,说不定还能入选“日本十大斯文败类”之首。
杏里冲他摆摆手,问道:“办的如何?”
斑扯了扯领带,把领口扯松:“带来的金子全部折现了,开户也没有问题,那个冥冥确实专业。”
悟点点头:“她很会搞这些,就是中介费肯定没少收。”
“这倒是,”斑走了过来,“不过能节省时间就好。”
杏里给他拿了一个团蒲,就放在自己旁边。
斑指了指西装,询问哪里能挂,杏里偏头,示意一下客厅。他绕过杏里,进了客厅,把衣服挂在玄关附近的次净衣区,然后,他就看到了堆在客厅沙发上的伴手礼。
这些礼物堆的毫无章法,大的在小的上面,重的在轻的上面,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两个完全没考虑过收纳的人干得出来的事。
“你们还没拆?”
悟走到木格栅边,倚着晒进门的阳光,偏过半个头,用一种玩世不恭的调调道:“刚刚是说要拆来着,不过中途找了茶具,又收拾了走廊,就忘在脑后了。”
杏里也走到门边,往室内探头:“之后拆也行,不急。”
斑:“……”
这两个人还真是能拖。
他捡起礼物,把它们按自己能容忍的秩序摆好,然后拎起最上面的一个,抛了抛:“那现在拆了吧,如果没人提醒,我估计这堆东西能在沙发上放一年。”
“不至于啦。”杏里摆摆手。
“真的?”
在斑的目光下,她还是乖乖进了客厅。
悟已经先她一步跑了进去。他很会给情绪价值,星星眼道:“刚刚是真忘了,关顾着听故事——我可是很好奇另一个世界的伴手礼呢!”
这小子光着脚,跑起路来哒哒哒的,像是听到罐头动静的小狗。
杏里这次带回来的是从五大国精挑细选的特产——
火之国的伴手礼是一套花鸟绘的紫釉茶具,顶级名工,又带了点异国情调,作为礼物再适合不过了。除此之外,她还带了火之国的高档甜品,特地挑选了日本比较少见的口味,给悟尝一尝鲜。
雷之国的伴手礼是之前同学会喝过的月闪酒,味道高级,也是日本没有的风味,她托关系买了五瓶——当然,悟是不喝酒的,这酒是作为“硬通货”给他处理“人情”用的。
风之国的伴手礼是三罐“陀蜂蜜”——陀蜂是风之国特有的蜂种,采的蜜也是绿洲独有的“朔虹花蜜”,产量少,药用价值高,即便不入药,当个普通蜂蜜冲泡也很有营养——这三罐蜂蜜还是风影送的“赔礼”,斑觉得不错,便主动找纲手讨要,纲手也是个爽快的,说这蜂蜜也有他们一份功劳,便给了。
水之国的伴手礼是一些水产腌渍品和干货,也是挑了日本没有的品种,让人尝个鲜。顺带一提,水之国的护肤精油也是一绝,香味与一般的香氛绝不重复,滋养效果也数一数二——这东西她没有给悟,到时候会分一瓶给九十九。
土之国的伴手礼就比较硬核了,是稀土和宝石。土之国的矿产资源丰富且价格低廉,有大片稀土矿没有被开发利用——这一次,杏里和斑投钱最多的地方,就是这些矿产,如果能形成稳定的生产链,绝对稳赚不赔。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日后要是缺钱了,也可以做一做两个世界的中间商,光是赚差价就能挣的盆满钵满。
当然,她这一回捎带稀土,并不是为了卖钱,而是想找到一种可以作为“诅咒处理装置”主体材料的矿石,加快研发进度。
她送悟的伴手礼主要是宝石工艺品,男款女款都有,可以做收藏,也可以送人,是一种非常体面且高级的礼物。
她送了这么多,但悟最感兴趣的还是那盒“高档甜品”。
悟拆开甜品,吃了一口,眯眼咀嚼,最后评价道:“是没吃过的味道呢——里面加了什么?明明看起来跟普通糕点没什么两样。”
“是原材料,”杏里道,“里面加了‘星艮牛’的牛奶,这是火之国的特色牛种,用这种牛奶做的甜点,口感会更绵密,还有一种特别的回甘。”
“唔……确实。”他吃的很满意。
他们就礼物的话题延伸,聊了聊忍者世界的地理特点,然后,杏里就提了自己马上要进实验室闭关的事。
“大概需要三周,”她道,“我会和天元、九十九一起设计图纸,争取把‘诅咒处理装置’的雏形给弄出来。”
悟拿了个杯子,一边搅拌蜂蜜水,一边道:“你还真是个大忙人,那斑先生怎么办?就丢外面了?”
“他有自己的事要忙。”
——斑可是雄心勃勃要折腾出一番事业的人,过去闲不住,现在就更闲不住了。
如今,他的启动金到位,身份问题也处理完毕,接下来几天,或许会比她更忙。
“确实要忙,”斑拍了拍悟的肩膀,问道,“这几周——特别是第三周,能抽点时间出来吗?”
“有是有……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介绍人脉或者手下吧?”
“那些我
自有安排,“斑道,“有些私事要你帮忙。”
“私事?”
斑看了杏里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压着悟的肩膀,让他跟自己出去一下。
最后,这一黑一白、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站在庭院靠墙的角落说着悄悄话。
杏里看着他们的背影,倚着门框,无奈挑眉,心说,你们的声音真是一点儿也不见小——“挑戒指”和“场所布置”的事她都听得一清二楚……何必呢?干脆明着讨论算了。
“不用那么偷偷摸摸,”她道,“斑,你的计划,在之前跟园子打探‘约会圣地’的时候就暴露了。”
“这是‘仪式感’。”他道。
“我也不是那么注重‘仪式感’的人。”
不如说,她反倒希望那些奇奇怪怪的“仪式感”能少一点——无论斑还是悟,都是爱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很可能会搞那些毫无意义但足够社死的名场面——她可不想像猴子一样遭人围观,说真的,她会哭的,不是感动。
她只想给自己留点后路。
悟对这事很来劲,拍着胸脯保证包在他身上。
杏里感到很慌,喊了声:“行了,知道劝不住你们——我只有一个要求,尽可能低调一点,别弄得人山人海,也别搞莫名其妙的应援,拜托了!”
悟道:“总得有人暖场子吧?”
“别找陌生人,”她顿了顿,又道,“熟人也少找一点。”
“我知道了,”悟打了个响指,“那我就找一些半生不熟的吧——要不要叫七海和伊地知准备节目?或者让夜蛾校长和乐岩寺校长手拉手唱歌?”
杏里闭上眼睛,悲从中来:“求求了,放过大家……也放过我吧。”
悟哈哈大笑。
斑带着悟回了客厅。他把那些拆下来的礼物包装捆成捆,丢到一边,终于让沙发能坐人了。
斑往沙发一坐,侧过头,继续方才的话题:“你放心,我不会搞那些浪费时间的活动,但流程还是会简单规划一下——等闭关出来,就可以好好享受‘惊喜’了。”
悟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一口干完了刚泡好的蜂蜜水,双目放光,也不知是中意蜂蜜,还是幸灾乐祸。
杏里:“……”
……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放心不了啊!
***
三周后,杏里和九十九从薨星宫出来。
刚出森林,一阵飓风袭来,她看到了一架直升飞机。
这架飞机是蓝色的,上面有“五条”家纹,是个大型民用机,能坐六个人,噪声很大,螺旋桨激起的风刮乱了她的头发。
九十九吹了声口哨:“不赖嘛!”
杏里:“……”
老实说,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直升机悬停在半空中。悟戴着墨镜,从机舱的副驾驶探头,手里拿着个喇叭,而斑已经从敞开的门中跳了下来。
斑落地,道:“走吧。”
“……去哪?”
“阳斗堂妹介绍的小岛。”
他走过来,抚了抚杏里被风吹乱的头发。
“那个‘糖霜烟花之屿’?”
“嗯,邀请函我弄到了。”
“上次不是说还在建设中吗?”
“已经建好了,”悟举着喇叭,在半空中道,“他们这周试运营,岛上没游客,能得到邀请的都是铃木家的熟人——你放一百个心,不会有你想的那种‘人山人海’!”
……那更糟糕了。
她绝望地想,铃木家的“熟人”可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要是出个大洋相,那她还混不混了?比普通社死更难为情的,是在一群讲究体面的精英面前社死。
但她也知道,跟斑和悟争辩这个毫无意义——她的人生信条是“生活不需要太多观众”,而那两个人恰恰相反,屁点大的事都要全世界跟着抖三抖。
她不想做扫兴的人,但也不想自己的“后半生”就这么毁了,小心翼翼道:“你们到底……准备了什么?”
斑微微一笑:“保密。”
“其实可以说的。”
“说了就没惊喜了。”
“我其实……不太需要太多惊喜,”她眼神坚定,再次强调,试图挽回一些事,“不如说,无论是看小说还是电影,我都更喜欢剧透。”
九十九哈哈笑了,立马拆台:“是吗?可我记得你很不喜欢剧透来着。”
“你一定是记错了。”
“高中时候,我可是邀请过你好几次电影,你都说看影评被剧透了,所以不想看。”
“……那是因为我不想和你看。”
“诶?!”
“你太吵了。”
九十九:“!!”
杏里不喜欢看电影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叽叽咕咕。
但九十九和悟一样,都是不吐不快的类型,特别是遇上烂片,主打一个从不内耗自己,专门外耗别人。他们的吐槽确实妙语连珠,但很影响观感,也很不道德,特别在公共场合,还容易被旁边的观众骂。
——跟他们看电影,真的很搞心态。
“九十九,你看看——你也有被嫌弃的一天,哈哈哈哈——”
悟举着喇叭,笑的很开怀。
“少说废话了,悟小少爷——你快把直升机降下来,我也要上去。”
九十九对悟比了个中指。
“很抱歉,满员了,上面没你的位置。”
说话间,悟已经缩回机舱,似乎在与驾驶员沟通,最后直升机降了下来。
九十九冲过去一看,发现确实没位置了。
驾驶员的位置坐着伏黑甚尔,副驾驶坐的是五条悟——话说回来,这两个人坐驾驶和副驾驶真的没问题吗?
后面一排是空的,宇智波斑刚才就是从这里跳下来,很显然,这两个座位是他和杏里的。
最后一排坐着两个小孩,是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伏黑惠抓着安全带,一脸后怕的表情。他似乎也觉得驾驶舱里的两个人不靠谱——即便那两个人,一个是他曾经的监护人,另一个是现在的监护人。
真是个命运多舛的小孩。
津美纪倒是适应良好,对着九十九打招呼:“九十九姐姐,我和惠比较轻,或许可以再挤一个位置出来。”
没等九十九说话,惠就先叫了起来:“津美纪!别乱来啊——这可不是坐车,哪能随便挤的!”
其实也可以啦,九十九想,她能靠术式把自己的质量调到最小,完全不用担心超载。
但她现在也不想上飞
机了。
毕竟,驾驶舱里坐着的两个人比“超载”还要危险。相比之下,她宁愿自己游过去。
她回过头,发现杏里在跟斑说悄悄话。这两个人腻腻乎乎的,好像有一肚子的话没说完。
奇了怪了,他们不是天天都在聊吗?无论是发邮件还是打电话,都没怎么断过,怎么还一副三周没见的样子?
说起来,杏里离开薨星宫的时候,还跟她吐露了自己的忧虑,现在看来,对于男朋友准备的“惊喜”,她好像也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不情愿。
呵,女人。
“杏里——”
九十九喊道,“你把小岛的定位发我,我就不乘飞机了,会自己想办法过去的。”
杏里这才注意到九十九的去意,好奇道:“飞机坐得下,你可以用术式……”
“不了,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九十九摆摆手,往飞机的相反方向走去,还不忘回头对杏里道,“你的热闹我肯定是要凑的,所以别忘了给我留一间海景房。”
她说着,吹了个飞吻:“啾~幸福的女人,我们一会儿见!”
***
海水很透明,像冰块,又像玻璃,在阳光的雕琢下,倒映着蔚蓝色的天空。
微风不燥,空气中浮动着海盐与菠萝的咸甜气息。
——冲绳,到了。
“这里——这里——”
才下直升机,杏里就听到有人在喊他们。
定睛一看,居然是铃木园子。
见杏里疑惑,斑解释道:“这是铃木家的私人停机坪,要借用得提前报备,但我没想到她居然会亲自过来接。”
“我觉得她应该不是特地过来。”
杏里看过去,园子可不是一个人来,而是“拖家带口”——老的老,小的小,跟了不少人。
“这可赶巧了,”园子过来,第一句话就解释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我正在给朋友介绍这里的环境,正好看到停机坪有飞机降落,就想会不会是你们,过来一看,还真是!”
她的身边跟了不少人。
除了之前跟她一起搭档找人的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另外还跟了七个人。
年龄最大的老头叫“阿笠博士”,是个很会搞小发明的科学家。
博士旁边跟了五个小孩——除去柯南,另有两个男孩,两个女孩,其中一个茶发女孩很腼腆,躲在博士身后怎么都不出来,其他小孩都大大方方,遇见生人也不怯场,简直e到可怕。
园子右手边是个黑皮戴眼镜的高个男生,据说是全日本空手道比赛的冠军。
斑一见此人,就悄悄跟杏里说,这个人的气场很强,是个练家子,放在他们那边,说不定能成个人物,但在这里,一个“空手道冠军”就是极限了。
站在这伙人最后的,是个戴眼镜的眯眯眼男青年,栗色头发,个头很高,自称是东都大学的研究生,大热天还穿高领,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好啦,既然大家都认识了——”
园子拍了一下掌,热情道,“不如一起去周围转转吧——这里可漂亮了,拍照绝对出片!”【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