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他的心上人

作品:《重生改嫁暴君,清冷权臣哭疯了

    宣帝猛地站起身,“南地动乱?什么时候的事?”


    朝中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


    下意识看向夜澈,夜澈亦是眉目沉冷,神色凝重摇头。


    “这些年臣多在北疆走动,南地那边,并没有消息传来。”


    定国公满脸疲态,也是摇头,“老夫那几个儿子常年带着阮家军戍守南疆边界,南地之事,并无耳闻。”


    宣帝顿觉浑身发虚,无力靠在椅背上。


    承王和阮家皆是戍守边军的武将,他们不知道情有可原,可是朝中那些世家官员呢?


    尤其是负责赈灾的薛不虞,他不信薛不虞一点儿都不知道!


    若薛不虞知情不报,又是谁给他的胆子?


    是二皇子,三皇子,还是四皇子背后的柳家?


    这些年他病情渐重,再也没办法连夜批奏折,只能让两个年龄相当的皇子帮着批阅,借此观望,哪个更适合储君之位。


    久而久之,盘根错节的几大世家也盯上了他们。


    自此两人有了世家暗中支持,更是明争暗斗,越发肆无忌惮!


    这次薛不虞没有上报灾情,定是两位皇子暗中压下,他们无非是想要借灾后治疫一事抢功……


    宣帝痛苦地阖上眼。


    想他半生戎马好不容易换来这天下太平的一日,可是于治国方面,他实在无能,所生的几个儿子也平庸至极。


    纵使他不求雄才伟略,只想挑一个仁善贤德,真心为百姓着想的储君,竟也是捉襟见肘!


    夜大哥啊夜大哥,弟弟对不起你啊……


    “皇上,灾疫已发,如今最重要的是尽快将医者和药粮送到。”


    夜澈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宣帝悲天悯人的哀痛。


    他抬起眼,目光缓缓落到夜澈身上,几乎黯淡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光亮。


    “筹集医者一事就交给你全权统辖,但凡南地所需的药粮,皆可从宫中和国库调取,朕给你五日时间,选派合适的人前往南地赈灾!”


    宣帝这话一出口,刚刚接了黑羽军虎符的夜湛手心不知不觉攥了一把冷汗。


    大哥如今成了御林军统领,而黑羽军归京已久,正是前往南地的最优人选……


    若是大哥趁机让他带着黑羽军前往南地治疫,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宣政殿内气氛凝滞。


    都知道宣帝信重承王。


    但世人大都以为,宣帝看重的是承王手底下那二十万骁勇善战的黑羽军。


    可如今,承王卸了兵权,依旧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谁也取代不了他的地位,包括与他同为夜穆舟所生的夜二公子。


    夜澈拱手领命,不紧不慢道,“据臣所知,威远侯的五万京畿卫赋闲已久,且威远侯祖籍就在南地,臣以为,赈灾一事可交由他去。”


    “若皇上对人选无异议,臣只需两日,便能筹备好一切。”


    话落,夜湛不知不觉长吁了口气。


    “好!”对于夜澈的提议,宣帝毫无异议,他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话落,他寒声朝着长福道,“去把薛不虞和那两个逆子叫过来!”


    知道宣政殿即将下起一场暴风雨,殿中人纷纷识趣告退。


    洛紫昙看着满头鲜血被压往天牢的阮玉竹,脚步有些犹豫,却被萧时凛半揽着带走了。


    那名被萧时凛从江南带回来的妇人,也被他叫走了。


    临走时,妇人许是知道自己没发挥作用,预感到自己接下来的悲怆命运,整个人如行尸走肉般死气沉沉。


    临安伯被宣帝留了下来询问南地之事,桃夭只得忍着满腔的质问,跟着夜澈和阮家人先行离宫。


    出了南宫门,将定国公扶上马车后,阮修墨拦下夜澈,“我要去南地。”


    夜澈脸上没有半点意外,只道,“你门路熟,在民间帮着多找些大夫,同你一起去。”


    阮清云本想斥责阮修墨对承王无礼,听得这话,却变了脸色,“修墨,你……”


    “父亲,说什么我也要去。”阮修墨打断他,眸底沉凝,“祖父说过的,阮家不养懦夫。”


    阮清云张了张嘴,复又叹气,“什么懦夫,我的儿子,怎么会是懦夫。”


    他拍了拍阮修墨的肩膀,“我送你祖父回去就是,你赶紧帮忙找大夫吧。”


    阮修墨终于露出一抹笑意,看着马车压低声道,“这事暂时别告诉祖父了吧。”


    阮清云也早有打算,一口应下。


    眸底的赞许不言而喻。


    桃夭跟夜澈一样,早就料到阮修墨会主动请缨,脸上没太多惊讶,只道,“表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阮修墨从昨日就想跟她好好谈谈,只可惜定国公病情恶化,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当然可以,我正好也有事找你。”他有意无意扫了夜澈一眼,还带了些许意会不明的挑衅。


    桃夭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异样,她转身朝夜澈说了一声,“王爷,我晚些回府。”


    夜澈默了默,“让折雨他们跟着你,早些回。”


    折雨和她的暗军皆是武功高强,桃夭欣然接受,告别定国公和阮清云,上了阮修墨的马车。


    两人来到清欢斋。


    桃夭将与噬心蛊有关的记载交给阮修墨看。


    “你是说,祖父身体里的米蛊之所以自己爬出来,是因为受到噬心蛊的威慑?”


    阮修墨变了脸色。


    若桃夭的推断是正确的,那要解夜澈的蛊可就麻烦了!


    尤其在看到解蛊的方法是杀了自己心爱之人刺激母蛊离体,他脸色发白看着桃夭,欲言又止。


    “从目前所知道的,也只能这么推断。”桃夭脸色同样凝重。


    她柔声宽慰阮修墨,“不过你也别多想,就算他体内是噬心蛊,目前也被咱们控制得极好,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寻找解蛊的其他方法。”


    阮修墨观桃夭的眼神,只觉得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古怪。


    “虽然你与王爷这段关系不容于世人,可是我真的可以体谅的。”


    桃夭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日后我就是你们的障眼法,你若想私下见他,也尽可以找我传话。”


    “嘎?”阮修墨瞬间明白了什么,一张风流倜傥的俊颜唰地黑沉如锅底。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桃夭愣住,“呃,你们……不就是醉春楼里那种……”


    听见醉春楼,阮修墨瞬间明悟。


    脑海中也浮起那次他在醉春楼刚为夜澈施针,夜澈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桃夭突然闯进来的一幕。


    原来,她从那个时候就误会了!


    所以……她误以为他是夜澈的心上人,怕他想不开逼着夜澈杀了自己,为他解毒?


    阮修墨刚想说话就被呛了喉,咳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表哥,你没事吧?”桃夭为他顺气,眼底满是好奇。


    她想起夜澈今日在浴桶里看她的眼神,脑子里闪过灵光。


    她有些不确定看向阮修墨,“难道,你们自始至终……只是朋友?”


    不然呢?


    阮修墨想大声反问一句。


    可突然又想起夜澈一个月前主动给临安伯去信的事。


    也就是说,他娶桃夭不是临时起意,更不是单纯为了躲避跟洛紫昙的婚约。


    或许从更早之前,他的心上人就是桃夭!


    若是他帮着夜澈挑破了这层窗户纸,两人朝夕相处,桃夭难免也会对他上心,万一,她一时想不开,拿自己的命给他解毒怎么办?


    阮修墨眼底明显犹豫了。


    他的犹豫,也让桃夭生出一抹疑惑,“表哥,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他默了默,“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总之,不是你想的那种。”


    可桃夭还是震惊住了。


    所以,夜澈根本不是断袖!


    没等桃夭追问,阮修墨避开了桃夭的视线,转开话题道,“过两日我就要去南地了,正好,我将控制他蛊毒的自创针法教给你,只要你的心不乱,手够稳,其实只要背熟了穴位,就一点也不难。”


    提及正事,桃夭的神智被拉回,她定了定神,“那表哥快些教我吧,如今我住在王府,由我来做最合适。”


    她语中的理所当然让阮修墨的心如被针扎了一下。


    刺刺的。


    他忽略心尖的刺疼,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樽布满穴位的铜人,细细为她讲解。


    天色转暗,桃夭总算记熟了需要的几个关键穴位。


    “这个给你,一有空就多练习。”


    桃夭接过铜人起身,“我该走了。”


    “这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桃夭望着窗外,摇头,“我还要去一趟临安伯府。”


    阮玉竹被打入天牢,洛京臣去了南地赈灾,连洛芸梨也被带回了祖宅软禁。


    桃夭回临安伯府,只能是找临安伯去。


    阮修墨不用想也能明白她的意图,沉声道,“他今日在宣政殿已经做了选择,事关洛家九族性命,他不会松口帮你的。”


    虽然不够道义,可人总是自私的。


    临安伯就算与明贤妃有再大的恩义,这十七年的恩情,也已经还清了。


    桃夭沉默片刻,“就算如此,我也该回洛家,问个清楚,做个了断。”


    阮修墨看着她颤动的眼眸,凤目闪过一抹心疼,“还是让我陪你去吧。”


    “不必。”


    她扬眸浅笑,“表哥别担心,如今的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他们宰割,无力还手的‘贱奴之女’了。”


    阮修墨见她如此自信,言语间也轻松了许多,“说的也是,如今你是承王妃,出入皆有承王暗军护卫,自然不需要我这个多余的表哥了。”


    桃夭笑着抓起桌上的铜人作势丢他,挤眉弄眼调侃,“再胡言乱语,小心我让冰漪再把你打晕扒光,丢进假山里晾上一夜!”


    提及此事,阮修墨还是难以克制地脸颊一热,咬牙切齿道,“那窦夜叉居然连这也告诉你?”


    这也忒不讲武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