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望海潮》壮观潮景,东南形胜气吞云!

作品:《大靖咸鱼王:满脑禁书,我只想躺平啊!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余音,仿佛还缠绕在钱塘江畔的每一缕秋风之中,久久不曾散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屑一般,死死地钉在彩棚中央那个负手而立、笑容淡然的少年身上!


    震撼!钦佩!崇拜!不可思议!


    种种复杂而又炽热的情绪,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激荡、翻涌!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今日这场原本被认为是“强弱悬殊”、“以卵击石”的文斗,竟然会以这样一种石破天惊、摧枯拉朽的方式,画上一个……不,是暂时画上一个惊叹号!


    周正明那老家伙,被林宸那首《水调歌头》给震得是心神俱裂,虽然被几个门生手忙脚乱地搀扶着灌了些参汤,勉强缓过了一口气,但那张老脸,却是比死了亲爹还要难看!


    他哆哆嗦嗦地指着林宸,想说些什么场面话挽回点颜面,可喉咙里却像是被塞了一团烂棉花,“呜呜呀呀”了半天,愣是一个完整的字儿也吐不出来!


    至于那个跳出来挑事的孙敬才,还有他身后那帮跟着起哄的“卫道士”们,此刻更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一个个蔫头耷脑,面如死灰。


    他们先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他们先前有多看不起林宸,现在就有多……恐惧!


    是啊!恐惧!


    面对这样一个年纪轻轻,却能随口吟出千古绝唱的“妖孽”,他们这些平日里自诩饱读诗书的老学究,除了恐惧,还能有什么?


    他们引以为傲的那点“才学”,在这等惊世骇俗的珠玉面前,简直连瓦砾都算不上!


    文渊阁的张德旺和刘松,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他们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林宸小子如此恐怖,打死他们也不敢来招惹这尊大神啊!


    这哪里是什么“软柿子”?这分明是披着羊皮的洪荒猛兽!


    徐元朗徐知府,此刻也是心潮澎湃,激动得老脸通红!


    他一边抚着胡须,一边不住地赞叹:“好!好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此等佳句,此等情怀,当真是……当浮一大白!林宸贤侄,你今日……可真是让本官,让这满座的苏杭名士,都大开眼界,叹为观止啊!”


    他现在看林宸,那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块稀世的美玉,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捡到宝了!


    白鹭书院的山长苏文渊,也是捋着颌下长须,微微颔首,眼中充满了欣赏与赞叹:“老夫痴长数十载,品鉴过的诗词佳作,亦不在少数。然,如林小友这般,信手拈来,便成绝唱者,实乃……凤毛麟角!此《水调歌头》,意境高远,情真意切,当为咏月词中之翘楚,流传千古,当无疑义!”


    有了这两位江南文坛泰山北斗级人物的亲口认证,《水调歌头》的地位,以及林宸“江南第一才子”的名号,算是彻底坐实了!再无人敢有半分质疑!


    彩棚内外,那些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百姓,此刻对林宸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虽然不懂什么格律意境,但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却是听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这话说得多好啊!


    多吉利啊!


    简直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林公子真是神仙下凡啊!这词儿写得,比唱的还好听!”


    “可不是咋的!听得我这老婆子都想家了!”


    “以后过中秋,咱们就念叨林公子这句词儿,保准一家人团团圆圆,长长久久!”


    王世杰那几个“铁杆粉丝”,更是激动得又蹦又跳,挥舞着手中的锦旗,扯着嗓子高喊:“林公子威武!《水调歌头》天下第一!谁不服?站出来!”


    那模样,活像一群打了胜仗的小公鸡,骄傲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就在这满场欢腾,群情激昂之际,徐元朗徐知府,却突然又将目光投向了林宸,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朗声笑道:


    “林贤侄啊,你这首《水调歌头》,咏月怀人,情真意切,确是中秋应景之绝唱!只是……”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卖了个关子,“今日乃我苏杭府三年一度的‘钱塘观潮’盛会!此时此刻,江潮将至,那万马奔腾,雷霆万钧之势,亦是天下奇观!贤侄方才以明月入词,已是技惊四座。不知……可否再应这观潮之景,为我等……再赋佳作一首,以壮我钱塘雄风,以彰我江南形胜啊?”


    好家伙!这徐老狐狸!


    林宸听了这话,心里头也是忍不住暗骂一声!


    这老小子,还真是会顺杆子往上爬啊!


    一首《水调歌头》还没让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呢,他居然又让自己再来一首咏潮的?


    这是真把自己当成诗词打印机了不成?


    不过,骂归骂,林宸心里头,却是……乐开了花!


    咏潮?正中下怀啊!


    他脑子里那些关于钱塘江大潮的千古名篇,可还多着呢!


    随便拿出来一首,都能把这帮土包子给震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彩棚内外,众人听了徐知府这话,也是一片哗然!


    “什么?还要作?!”


    “我的老天爷!这林公子是铁打的吗?刚作完一首千古绝唱,还能再来一首?”


    “徐大人这也太……太看得起林公子了吧?这即兴赋诗,可不是街边卖大白菜,说有就有啊!”


    那孙敬才等人,一听这话,原本已经死灰一片的眼睛里,又重新燃起了一丝……阴毒的希冀!


    对啊!


    这小子咏月是厉害,可不代表他咏潮也行啊!


    这钱塘江潮,气势磅礴,变幻莫测,自古以来,多少文人墨客想为它填词作赋,却大多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能真正写出其神髓的,寥寥无几!


    林宸这小子,年纪轻轻,能有多深的阅历和感悟?


    说不定……这次就得栽个大跟头!


    “徐大人所言极是!”孙敬才连忙强打精神,皮笑肉不笑地附和道,“今日乃观潮盛会,若无咏潮佳作,岂非憾事?林公子才高八斗,想必……区区一首咏潮词,定能手到擒来吧?我等……洗耳恭听!”


    他这话,明着是恭维,实则是激将!


    就是想把林宸架在火上烤,让他下不来台!


    林宸看着孙敬才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露出一副“哎呀,这可真不好意思,又得麻烦大家听我装逼了”的无奈表情,对着徐元朗拱了拱手,苦笑道:“徐大人,苏山长,诸位前辈,小子才疏学浅,方才那首《水调歌头》,已是侥幸之作,耗尽了心力。这咏潮之词,气势恢宏,意境壮阔,小子……小子怕是……难以胜任啊。”


    他这话一出口,孙敬才等人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


    “哈哈!我就说嘛!这小子就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偶尔能憋出一两句好词儿!真要让他连续作,肯定露馅!”


    “就是!写小说那是胡编乱造,谁都会!这作诗填词,可是真功夫!”


    徐元朗和苏文渊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笑意。


    他们可不相信林宸这小子会真的“难以胜任”。


    这小子,滑头得很,指不定又在憋什么大招呢!


    果然,就在孙敬才等人以为林宸要认怂的时候,林宸却话锋一转,叹了口气道:“不过嘛……既然徐大人和苏山长有此雅兴,诸位前辈又如此期待,小子若再推辞,倒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也罢!今日钱塘江潮信将至,小子便斗胆,再献丑一阕,为这壮丽奇观,添几分笔墨!只是……作得不好,还望诸位前辈……多多包涵!”


    他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勉为其难”,那叫一个“诚惶诚恐”,仿佛真是被逼无奈,才硬着头皮上阵似的。


    但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却闪烁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狡黠与自信!


    “好!林公子果然爽快!”徐元朗抚掌大笑,“来人!笔墨伺候!”


    这一次,林宸没有再推辞。


    他缓缓走到书案前,目光投向了那波涛汹涌的钱塘江口。


    此刻,江风更劲,乌云渐起,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阵如同闷雷滚过般的轰鸣声!


    那是……潮水将至的先兆!


    整个钱塘江畔,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


    林宸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股来自天地之间的磅礴气势,他那颗沉寂已久的“文抄公”之心,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他提起那支饱蘸浓墨的狼毫,手腕轻转,笔锋在洁白的宣纸上,如同蛟龙入海,笔走龙蛇!


    没有丝毫的迟疑,没有片刻的停顿,仿佛那雄浑壮阔的词句,早已在他胸中酝酿了千百遍,此刻只是顺着笔尖,倾泻而出!


    彩棚内外,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宸那挥洒自如的笔尖之上!


    他们都想看看,这个刚刚用一首咏月词震惊了整个江南的少年,接下来,又会用怎样惊世骇俗的笔墨,来描绘这名动天下的钱塘江潮!


    只见林宸笔锋一顿,起手便是气势非凡: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仅仅十三个字,便如同一幅壮丽的画卷,将江南的富庶繁华,钱塘的形胜地位,勾勒得淋漓尽致,大气磅礴!


    “好!好一个‘钱塘自古繁华’!”徐元朗身为苏杭知府,听到此句,更是感同身受,忍不住抚掌叫绝!


    紧接着,林宸笔锋一转,描绘出一派歌舞升平,人烟鼎盛的景象: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那细腻的笔触,那生动的描绘,让在场众人仿佛都看到了那苏杭城内,烟柳笼罩的画桥,随风飘动的酒帘,以及那鳞次栉比的万家灯火!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画风陡然一变!前一刻还是江南的温柔旖旎,下一刻,便是那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钱塘江潮!


    那乌云笼罩下的江树,那翻滚如雪的巨浪,那仿佛没有尽头的天然屏障!仅仅十二个字,便将那潮来之前的压抑与雄浑,展现得惊心动魄!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潮水未至,先写繁华!与那即将到来的怒涛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其震撼人心!


    “好!写得好!此等铺陈,此等气魄,当真是……大手笔啊!”苏文渊也是看得目眩神迷,忍不住连声赞叹。


    林宸笔走龙蛇,毫不停歇,词意层层推进,意境愈发开阔: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写尽了西湖的秀美,三秋的桂香,十里的荷塘,还有那悠扬的羌笛,婉转的菱歌,以及那逍遥自在的渔翁和采莲的少女!一派江南水乡的富足与安乐,跃然纸上!


    “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画面再转,写到了那些达官贵人们出行的盛况,前呼后拥,旌旗招展,醉酒听乐,吟诗赏景,何等的气派,何等的风流!


    就在众人以为这首词要以这等雍容华贵收尾之时,林宸的笔锋,却陡然拔高,如同画龙点睛一般,写下了那气吞山河的最后一句:


    “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好一个“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将这江南的形胜,钱塘的繁华,都描绘成一幅壮美的画卷,待到他日功成名就,回归朝堂,定要将这江南的好风光,好好地向圣上夸耀一番!


    这哪里是在写景?


    这分明是在抒发胸中那股建功立业,经世济民的远大抱负啊!


    “轰——!”


    当最后一个“夸”字落下,林宸缓缓收笔。


    而整个钱塘江畔,却早已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首《望海潮》中描绘的壮阔景象,那股子吞吐天地的雄浑气魄,以及那最后一句所蕴含的凌云壮志,给彻底……震傻了!


    他们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东南形胜,三吴都会的繁华盛景;


    仿佛真的听到了那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的钱塘江潮的怒吼;


    仿佛真的感受到了那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清雅芬芳;


    更仿佛……看到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正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准备将这江南的大好河山,都纳入自己的锦绣文章,献给那高高在上的庙堂!


    这……这哪里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能写出来的词句?


    这分明是……分明是饱览山河,胸怀天下的宰辅之才啊!


    “噗通!”


    一声闷响。


    却是那先前还想挑事的孙敬才,此刻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竟是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地上!


    他面如死灰,眼神涣散。


    而他身旁那些“卫道士”们,也一个个如同被抽去了筋骨的泥鳅一般,瘫软在座位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周正明那张原本就惨白的老脸,此刻更是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死死地盯着林宸写下的那首《望海潮》,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和固执,砸得粉碎!


    与这等惊世骇俗,气吞山河的词作相比,他那些所谓的“正统”、“规矩”,简直就是个笑话!


    这一刻,他对林宸,再无半分嫉妒与不忿,只剩下……深深的敬畏与……绝望!


    是的,绝望!一种面对着无法逾越的高山,只能仰望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