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酸秀才诬告

作品:《神农系统在手,官府分配的娇妻我全收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子火气,扭头对身后的王虎低声交代:“虎子,等会儿门一开,你们仨都给我稳住了,别急着动手,一切都看我的眼色行事。记住了,咱们是本本分分的良民,官府的人上门查案,咱们也得讲究个礼数,不能先落了人家的口实,明白吗?”


    “可是,许公子,瞅他们那副德行,分明就是来故意找茬的!”王虎那火爆脾气,哪里还捺得住,压着嗓子愤愤不平地嘟囔了一句。


    “我晓得。”


    许青山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冷意,“可咱们也不能先自个儿乱了阵脚,让他们抓着把柄。且看看他们这葫芦里头,到底卖的什么药。”


    说完,他不再犹豫,伸出手,缓缓地拉开了院门上那根粗重的门栓。


    “吱呀——”


    一声,那扇有些年头的朱红大门,慢悠悠地向内打开,门外那二十来号气势汹汹的人影,便一下子都暴露在了午后那有些刺眼的阳光底下。


    张天河眯缝着那双细长的眼睛,瞅着从院子里头不慌不忙走出来的许青山,还有他身后那三个跟铁塔似的,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彪悍劲儿的壮汉,眼神里头,不由自主地就闪过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讶异。


    他原本寻思着,这许青山充其量也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泥腿子,一见到他们这些个穿官衣的,早就该吓得双腿发软,屁滚尿流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


    却怎么也没料到,对方竟是这般沉得住气,脸上连半分慌乱都瞧不见,那份从容不迫的劲儿,倒真不像是个寻常的乡野村夫能有的。


    “你可是许青山?见到本官在此,为何不跪!”


    张天养仗着他老子在后头撑腰,又见许青山似乎没把他放在眼里,那股子纨绔子弟的嚣张气焰又冒了出来,他用马鞭指着许青山,厉声喝骂道。


    许青山却像是压根儿就没听见他那狗仗人势的叫嚣一般,目光平静地从张天养那张跋扈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马背上那个正襟危坐的张天河身上。他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声音不高不低:“草民黄果村许青山,见过巡检大人。不知大人今日屈尊驾临我这小小的黄果村,是有何公干?”


    他这一开口,自称草民,却不称小的,既没自降了身份,却也守足了面对官面上人物的礼数,倒让那原本想先声夺人的张天河,一时之间也有些不好立刻发作。


    张天河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官老爷特有的威严:“许青山,本官问你,你可知罪?”


    “草民愚钝,平日里也只知埋头种地,实在不知自个儿究竟犯下了何等罪过,还请大人明示一二,也好让草民死个明白。”


    许青山依旧是那副不急不躁,不慌不忙的平静模样。


    张天河那张老脸拉得跟驴脸似的。


    旁边一直没寻着空当儿插话的李文靖,这会儿可算是瞅准了机会。


    他一出溜就从人堆里头钻了出来。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刚下过雨,积着泥水,袍子下摆一撩,眼瞅着就向往那冰凉的青石板上跪,嘴里头那哭爹喊娘的腔调,已经先一步扯着嗓子嚎了出来,跟那死了亲爹似的。


    他伸出那只皮包骨头,青筋跟那老树根子似的盘着的干瘦爪子,指头哆哆嗦嗦地就快戳到许青山的鼻梁骨上了。


    那架势,活像是许青山昨天晚上刚刨了他家祖坟,又把他太爷爷从棺材里头拖出来鞭了尸一般。


    他也顾不上自个儿那点子读书人的斯文脸面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更不管那点子偷鸡摸狗反被打的破事儿有多不光彩,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当众控诉起来:


    “张大人!我的张青天大老爷啊!您老人家可得睁开眼,给学生我做主啊!此獠...此獠简直是无法无天,凶悍得没了边儿!


    他就是我黄果村的一霸,不,他就是咱们整个青石镇地面上的一大祸害,一根烂到根子里的搅屎棍啊!


    前几日,学生我...我这不是奉了县尊大老爷的钧命,要去各处乡野村落里头采采风,为咱们县里编纂县志搜罗些个旁人不知道的奇闻逸事嘛。


    这不,就路过他许家那田埂子边上,一眼就瞅见他家地里头种的那些个稻子,跟咱们平日里吃的那些个糙米烂谷子,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娘养的!那稻穗子,金灿灿的,跟那金元宝似的,风一吹,还透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邪乎香气!”


    “学生寻思着,这...这莫不是什么能让咱们青石镇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祥瑞之物?


    便想着,好心好意地上前去打听那么一两句,问问是个什么章程。若是真个儿稀罕得紧,也好一五一十地记到县志里头,给咱们青石镇也添上一桩能让十里八乡都说道说道,脸上都有光彩的美谈不是?哪...哪晓得啊...”


    他话说到这儿,故意把那嗓子眼儿给死死地卡了那么一下,还真就抬起那脏兮兮,油腻腻的袖子,往那干巴巴,连颗泪珠子都挤不出来的眼角上使劲儿那么一抹,硬是给自个儿挤出几声抽抽噎噎,听着就让人牙酸得哽咽,这才带着那九转十八弯的哭腔,继续干嚎起来。


    “哪晓得他许青山,那个天杀的泼皮无赖,非但不肯吐露半个字儿的实情,还...还纵容他家里头那些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瞧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家的恶奴,不问青红皂白,也不管什么王法不王法,就对着学生我...对着学生我拳打脚踢,往死里头招呼啊!


    把学生我打的是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块好皮!现在我这老腰都还跟那断了的柳条似的,直不起来呢!完了还不算,他还...他还仗着人多势众,手里头有几个臭钱,强行勒逼学生我拿出了好几两银子的汤药费,这才算是放了学生一条狗命啊!”


    “大人呐,您老人家可得给学生我做主啊!您瞅瞅,这等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勒索的行径,跟那拦路抢劫的强盗土匪,又有何分别?


    他这分明就是目无王法,压根儿就没把我等知书达理的读书人放在眼里,更没把朝廷的法度,县太爷的威严当回事儿啊!还请大人您明察秋毫,为学生我申冤!为我青石镇除去此等横行乡野,鱼肉百姓的泼天祸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