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六岁，男孩，上周突然出现。"楚宴从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推到傅九川面前，"我的人拍到傅婉清带他去幼儿园。"


    “我调查过，说是在福利院领养的，而且你知道这个孩子再被领养之前，温软经常去看他。”


    听他这么说，傅九川正在倒水的手猛地一顿，玻璃杯里的水晃出来，溅在他一丝不苟的袖口上。


    “你对你这个太太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楚宴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跟傅婉清走的这么近，你难道一点都不怀疑？”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傅九川缓慢地放下杯子，动作精准得像是怕稍一用力就会捏碎玻璃。


    "温软会去福利院做义工，这是公开行程。"傅九川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楚宴轻笑了声，“是吗，那这个孩子怎么解释，而且，现在这个孩子在法律上也算是傅家的人，按你爷爷之前立下是遗嘱，他岂不是也会有10%的股份。”


    傅九川的瞳孔骤然收缩，五年前，傅老爷子临终前修改遗嘱，明确规定傅家每一名直系后代，无论婚生还是收养，年满六岁即可自动获得集团10%的股份。


    楚宴沉默片刻，又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九川，你看这个。"


    傅九川拿起文件，是一份经过公证的收养证明复印件，上面清晰地显示傅婉清已于上周正式收养小满，签字见证人一栏赫然是温软的签名。


    "你太太的字迹，你应该认得。"楚宴的声音带着几分讽刺，"不得不说，她的演技真好，五年来在你面前扮演贤妻良母，背地里却帮你姑姑策划这么一场大戏。"


    傅九川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份文件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他突然想起几周前，温软来到他的办公室，说想要跟他商量收养一个孩子，现在向来，那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现在傅婉清收养的这个。


    办公室的空气一瞬间凝结，“你先出去。”


    门被楚宴轻轻带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哒声。傅九川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那张放着收养证明的办公桌，目光如刀般锋利……


    实验室


    机器的嗡名声扰乱人的心绪，叶箐箐坐在实验台前眉头紧锁，她手里已经有一长串的数据报告，但还是不甘心的又做了一次比对。


    但结果还是跟之前一样，她脸色微微泛白，甚至指尖都开始颤抖。


    温软注意到叶箐箐的异常，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了箐箐？”


    温软的声音轻柔，却让叶箐箐猛地一颤。她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数据报告攥紧，纸张在她指间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没……没什么。”叶箐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与温软对视。


    实验室的灯光冷白，映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温软注意到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你的手在抖。”温软握住叶箐箐冰凉的手指，触感如同握着一块寒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叶箐箐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她垂下眼帘，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我需要再确认一次。”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温软叹了口气，伸手将那份被揉皱的报告轻轻抽出来，“这是……”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瞳孔猛地收缩。“这不可能……”


    “我已经重复了十七次比对，每次结果都是一样的，老师，这份报告是你那天发病后的血象报告。”叶箐箐幽幽道。


    温软对这那份报告看了几分钟，然后闭了闭眼睛。


    “是vtv。4,老师，你可能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到了这种药。”


    温软的手指微微收紧，纸张在她掌心发出细微的脆响。她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沉重，仿佛在极力压制某种情绪。


    “vTv。4……”她低声重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不可能，这种药剂早在三年前就被列为禁药，所有实验样本都应该被销毁了。”


    叶箐箐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但数据不会骗人，您的血液样本里确实检测到了vTv。4的代谢残留。


    而且……它的浓度曲线和当年实验记录里的完全吻合。”


    “庆幸的是只有少量，否则，我看免疫血清都不一定起效。”想到这里叶箐箐暗自舒了一口气。


    这种药本身就是军事禁药，它会短时间内麻痹全身的免疫系统让它们完全瘫痪，然后给病毒可乘之机。


    而且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会无限放大原本身体很小的症状。


    温软突然回忆起，发病那天自己本身就有些不舒服，睡了一觉之后，突然就被送进急救室。


    叶箐箐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却透着一股压抑的冷意。她忽然抬眸"你发病那天，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饮食之类的？”


    温软的眼神骤然一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实验台边缘。


    “我记得，我从实验室出来后就回家，那天傅九川说要跟我谈谈。”温软顿了一下。


    “然后他递给我一杯水……”


    叶箐箐的呼吸微微一滞，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一瞬。


    “你怀疑……”叶箐箐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了什么无形的存在。


    “不可能的。”


    叶箐箐知道温软与傅九川的关系，但是却不敢相信温软的推断。


    温软眼神一怔，但很快，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箐箐，你忘了那天我在实验室里呆了整天滴水未进，我唯一一次进食，就是喝了他递给我的那杯水。”


    叶箐箐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她当然记得那天——温软从凌晨就泡在实验室，连午饭都没碰，直至深夜才离开实验室。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傅九川哪里来的vTv。4？”毕竟这种药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


    "现在的问题不是他哪里弄到的vTv。4。"温软看着手里报告上跳动的数据曲线，声音像淬了冰，"而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