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循规蹈矩
作品:《骄阳别不栖》 程见夏晃晃悠悠地出了包厢。
眼皮子都快睁不开。
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的。
视线里模模糊糊,看到几个穿着衬衣西裤的人。
眼前的人影,两个变四个,四个又变两个。
她甩了甩头,上前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喂,服务员,给我找个模子哥。”
被她抓住的凌智一脸嫌弃,“长得挺漂亮,怎么玩这么花?”
程见夏脚下一软,人站不住。
凌智被迫搂住她的腰,将人托住。
“喂,老沈,我被非礼了,你赶紧叫程萧来救我啊!”
站在一旁的沈砚叙一直在看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跟姜融的聊天记录界面。
她和路晟见面之后,没有联系他。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听到凌智求助的声音,才勉为其难分了一个眼神给他。
看到他怀里抱着个姑娘,嫌弃地皱眉。
随即目光扫过那姑娘的脸。
沈砚叙一顿,“程小姐?”
“你认识啊?”凌智赶紧将人往沈砚叙这边推。
男人后撤两步躲开。
动作丝滑得很。
凌智,“?”
程见夏闭着眼睛,靠在凌智的胸口。
好Q弹啊!
她伸手抓了一把,嘿嘿一笑,“现在模子哥都这么高素质吗?哎!融融,我给你抓了一个!”
她闭着眼,朝身后虚空喊了一声。
沈砚叙和凌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过去。
啥都没有。
喝多了。
沈砚叙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凑上前,问,“程小姐,姜融在这?”
“嗯!”程见夏闭着眼点头。
“在哪儿?”
程见夏选择性失聪。
见她不吭声,沈砚叙还想问。
凌智抬手阻止他,夹着贱嗖嗖的声音问,“美女,模子哥给你送哪个房间啊?”
沈砚叙,“……”
程见夏倏地支棱起脑袋来,指着来时的方向,“808!”
说完,刚做完美甲的手指,虚空点着沈砚叙,“我看你行,就你了。本宫命令你,马上去!”
沈砚叙,“……”
男人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竟然被人当成模子哥。
自有自己一套贱法的凌智,捏着嗓子,“哎呦,叫你去呢,你快去啊,模~子~哥!”
沈砚叙白了他一眼,真的转身走了。
给凌智看不会了,哎哎好几声,“你去哪儿啊?不是吧,你真去——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咬人啊!”
程见夏抹了一把嘴边的血丝,“盖章!你今晚归我!”
凌智,“!”
……
包厢内。
姜融收盖着眼帘,靠在沙发上。
今晚的酒,啤的,红的,混着来。
她酒量不错。
但这会儿脑子也被酒精浸透了。
完全不清醒。
听到开门声。
以为是程见夏回来。
这里是程家开的高档会所。
今晚来这,就是本着,自己家的地方,肯定安全。
更不可能有乱七八糟的服务。
别说模子哥。 就连陪唱的姑娘都没有。
完全是正正经经谈事情的地方。
姜融当然知道程见夏不可能带人回来。
可酒精麻痹人。
她也生出逗弄的心思,“来,模子哥,伺候我。”
说着,她伸出手。
沈砚叙脚步一顿,目光沉沉,落在悬于半空的嫩手。
喉结上下滚动。
他本想说她两句的。
怎么能跑到这来喝酒。
还喝成这样。
居然还敢点……
那三个字他说不出口。
循规蹈矩三十年。
他生命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不允许有一丝出格。
可现在他满眼都是那只手。
皙白的手背,纤细的手指。
就像是盘丝洞里的妖精。
沈砚叙鬼使神差地握住她的手。
姜融根本没看,只觉得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
“帮我揉揉。疼~”姜融在程见夏面前,是完全不设防。
语气也是带了几分娇纵。
白天打路晟的时候,使了十成十的力气。
她的手是真的有点酸疼。
那只手,轻柔地捏着她的关节和软筋。
酸胀的感觉,得到了缓解。
姜融轻笑,声音丝丝袅袅,缠得人心尖发酥,“你还有这本事?”
她是没想到,程见夏养尊处优的,还会给人按摩。
她手落下,微微转头,瞬间愣住。 房间内的灯光很暗。
但姜融还是看清了,坐在她旁边的是个男人。
对方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
但看两片薄唇,凌厉的下颌线。
便知道是个美男子。
姜融一愣,怔然望着对方,都忘记收回手。
“还真有啊……”
她意味深长地拖着调子。
脑袋里,理智全然离岗。
自动切换到,程见夏还真给她找来了模子哥。
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嗅觉都跟着迟钝。
没有嗅出这似曾相识的雪松香。
酒精作祟,姜融的目光挪动得很慢。
她扬起另一只手。
指尖划过对方的唇珠。
“好软啊。”姜融捏住对方的下巴,轻轻晃动,“乖,让姐姐亲亲。”
似是被她的话烫到。
男人的唇紧紧抿起,又缓缓放松。
没接受。
也没拒绝。
他这样欲拒还迎的动作。
看的姜融喉咙有些干。
她双手娇软地环住男人的肩颈。
能清晰感知到,衣料下绷紧的肌肉。
姜融抿唇一笑,“很紧张吗?第一次啊?”
沈砚叙的脸黑涔涔的。
可惜灯光太暗,姜融根本看不到。
她又往前凑了凑。
鼻尖几乎要跟对方挨上。 “姐姐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沈砚叙,“……”
姜融仰唇,对方却一侧脸,躲了过去。
扑空,失落。
姜融刚要训斥。
男人凑到她耳边。
唇角几乎擦过她的耳廓。
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浓密的颗粒感。
“喜欢小的?”一口一个姐姐。
男人尾音里带着隐忍。
姜融根本读不懂他语气中的深意。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粥,黄色的。
轻嗤一声,“怎么可能?”
男人一口气还没松完,听到她说:“我喜欢大的。”
此大非彼大。
沈砚叙浑身一僵。
一股火从某处窜上来。
温香软玉在怀。
他也失了分寸。
可她这个样子,实在让人生气。
“嘶!你属狗的?”姜融耳垂上突然刺痛,推了一把男人。
下一秒,眼帘被大手盖住。
耳侧是粗重的呼吸声。
惹得人一身粟粒。
姜融耳根子莫名起了一层滚烫。
随即她听到,男人哑声说:“姜融,你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