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景帝之治,晁错之勇

作品:《操控祖宗:从楚汉争霸创千年世家

    文帝二十六年,也正是景帝元年。


    新帝即位之后并没有过多的干预朝政,也并没有改变原本文帝留下来的诸多政策,所以天下依旧是那么的安泰、承平。


    只是在景帝登基之后,宣布任命了一位新的博士、中大夫,名字叫做“晁错”,而这位晁错早年间曾经追随官渡侯陈朗学习、后来又学习法家思想,勉强算得上是一位陈氏的门生。


    这也是新帝在向外表述一种思想,即:我也是和我老爹一样,要重用陈氏的。


    除了对于晁错的重用外,这位新帝唯一颁布的政策便是.....打击儒家的诸多弟子。


    比如贾谊。


    在景帝元年的中下年间,贾谊便因为长沙王当街纵马、伤及黔首而被降罪了。


    为什么呢?


    景帝给出的理由是“贾谊身为长沙王国相,却并不能够教导长沙王,使其爱民、并不能够约束长沙王的诸多罪行,这样子的国相难道不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吗?”


    时任丞相的陈云、郎中令的陈熙、以及时任太尉的周胜之等人全都表示赞同。


    由此,贾谊被赐死。


    这位儒家的大贤根本没有表述出来自己多少的思想,也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在历史的舞台上成功的表演,便直接落幕了。


    这便是历史,任何一个人在历史的庞大海洋中,都不过是如同一粒尘埃一样。


    随时可以死去,随时可以牺牲。


    .... .....


    景帝元年的冬日。


    官渡侯府邸。


    在陈朗死了之后,陈云便继任了官渡侯的位置,而他的“文侯”爵位则是自然被陈熙所继承了,此时的陈氏依旧是有一门双侯,令人艳羡。


    府中流水小桥缓缓而去,亭子中的父子二人却在对弈。


    “熙儿,你觉着陛下的下一步会做什么?”


    陈熙没有丝毫迟疑,便直接毫不犹豫的回答:“自然是削藩。”


    他挑动嘴角,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的神色:“陛下想要削藩的心思实在是太过于浓烈了——这一点从他重用晁错便可以看出来。”


    “晁错此人过于勇猛了,在朝堂之上便公然说出来要削藩的话语,他难道不知道朝堂上有许多人是与诸地的藩王说不清道不明的吗?”


    陈云冷笑一声:“他当然知道,但这不就是他的青云路吗?”


    “想要得到皇帝的青睐,就必须是针对皇帝的心思而去施行自己的思想,晁错在最开始的时候便表露出了这样子的思想。”


    “这不也是大父不喜欢晁错,将其逐出门下的原因之一么?”


    世人都以为皇帝重用的是陈氏的门生,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晁错的功利心实在是太强了,所以陈朗早就将其逐出门下。


    不过也算是有一段师生情分。


    因此,当皇帝和晁错想要借用“陈氏”的大旗来为晁错增添些许“光辉”的时候,陈氏并没有拒绝,毕竟这是皇帝的意思。


    而且晁错的确算是陈氏的门生。


    陈云只是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并不在意的神色:“可是,削藩不仅仅是皇帝想要的,也是陈氏想要的不是吗?”


    “先皇在病重的那几年间,做下了一些错事——比如将铸币权这么重要的东西下放给了诸王、甚至给了一个叫做邓通的内侍。”


    “虽然赐予邓通的权力被阻止而收回了,但....诸王手中的铸币权却并未曾能够收回。”


    陈云嗤笑一声:“这使得天下的货币杂乱无章。”


    “这是一件坏事。”


    他沉默的说道:“昔年始皇帝曾经施行大一统措施,书同文、车同轨,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基础,便这样子烟消云散了。”


    “这与战国年间有什么区别呢?”


    陈云长叹一声:“所以陛下要削藩,我也是比较赞同的。”


    陈熙微微皱眉:“但不应该是如此这般的削藩!”


    他沉默的说道:“这般程度的削藩会给诸王一个借口!让诸王全都叛逆!”


    陈云挑眉:“或许这正是皇帝想要的,不是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先皇的功绩实在是太过于伟大了,陛下想要超越先皇,或许就只能够完成削藩之事,他急于证明自己,急于将权力收束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陛下不会放慢自己脚步的。”


    陈熙微微沉默,继而再次叹了口气:“是啊,陛下不会放慢自己脚步的。”


    “父亲,陈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吗?”


    陈云点头:“我已然传信于二叔的孩子,让他即刻赶往长安,届时若是发生叛乱,便可以由他、以及绛侯的二子周亚夫一同领兵镇压叛乱。”


    “如此一来,陛下也可以放心,不必将兵权交给周亚夫了。”


    他按了按额头:“但将兵权揽在陈氏的手中,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或许会成为皇帝忌惮陈氏的借口之一。”


    陈熙却并不在意,只是说道:“这并不要紧——让仄之在镇压叛乱之后将兵权交上去就是了。”


    “陈氏不在乎这些东西。”


    陈云也同样点头。


    两人之间又说了些政事之后,陈云便笑着问道:“你难道不准备在货币之上做些什么事情吗?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晁错这几日恐怕便会提出削藩之策了,而你此时提出“统一货币”的政策,不仅不会让诸王注意到你,或许还能让他们感激你呢。”


    这倒是真的,毕竟一个是要削藩,另外一个只是收回“铸币权”而已。


    相较于“失去一切权力和封地”,他们对于失去“铸币权”就不怎么在乎了。


    或许这就是“破窗效应”了。


    陈熙微微点头:“等着晁错动手吧,晁错动手的时候,便是我动手的时候!”


    “啪——”


    一枚棋子应声而落。


    藩王,早晚要削的。


    .... ....


    景帝二年,春三月。


    大朝会。


    陈熙坐在原地,脸上带着谨慎的神色,而他的父亲则是一脸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他也已经到了可以倚老卖老的年纪。


    陈熙已经得到消息,晁错在今日便会上书他的“削藩之策”,而且言辞之激烈,令人觉着惊惧。


    而这,也是他提出“统一铸币权”的机会。


    果不其然,朝会方才开始,晁错便上前一步,声音恢弘而又严肃。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